風流少帥
三人坐着悠然自得的吃菜,外面那些人卻是東倒西歪躺在那邊,要麼慘叫連連哀嚎不已,要麼一動不動猶如活死人。
老闆的菜上到第三個的時候,一輛掛着滬A00021牌照的奧迪A6掛牌照的官車停在了大排檔外面。緊接着車上迅速竄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禿頂男子,這男子長得比較儒雅,但此時神情卻極其凝重。
他下車焦急的環顧四周,直到發現安南秀平穩的坐在桌子前吃龍蝦的時候,才稍稍鎮定了一些。可眼前的鮮血與慘叫哀嚎還是讓他覺得這件事極端棘手,畢竟這是老首長的兒子。自己升調中海這個肥缺也是老首長一手安排的,如今他在中海出了事,自己拿什麼跟老首長交代?
“小南,吃東西呢?”王友文快步走上前去,滿臉笑容向安南秀說道。跟在他身後秘書很不理解,爲什麼堂堂政法委副書記會選擇缺席黨代會,直奔這個小排檔來見這個小屁孩。
“王叔,請坐。”安南秀站起來,對王友文禮貌的說道:“我正有點事情想問問您,畢竟您是學法律出身的嘛。”
一聽安南秀說這話,王友文雖然笑容不改,但頭卻有點大。這不擺明着安少爺要將此事擴大化處理嗎?雖然這事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但這畢竟是他王友文的地方。招待不週,這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也足以影響到很多事情。
“什麼事啊?是不是學業上遇見什麼難題了?”王友文一邊落座一邊呵呵笑着說道。
“跟學業倒是沒有太大關係,畢竟我不是法律系的學生。”安南秀平靜的說道。
在安南秀與這中年男子說話的時候,周衝明顯感覺安南秀身上氣質的變化,很沉穩,一句話九曲十八彎,留有的餘地很大。這讓周衝不禁有些感慨: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氣場就是不一樣啊。
“哦,那小南想要諮詢些什麼呢?”王友文回答也很平靜,但眼神卻極其謹慎,因爲他這句話意味着正式進入。
王友文小心翼翼的進入正題,安南秀卻金戈鐵馬的給予了一擊:“殺人未遂應該怎麼判?”
“殺人未遂?”這罪名一出,王友文頭更大了:安少爺這不是明擺着將事情的性質檯面化嗎?讓南粵的安家知道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差點被殺了,雖然說不會怪責自己,但多多少少還是會覺得自己這個熟人沒有照看好。
王友文覺得頭疼,安南秀卻沒有想那麼許多。他雖然是在給他王叔施壓,但的確沒有半點怪責他照顧不周的意思。
王友文是一個在官場摸爬滾打的人,一句簡單的話他能聽出無數個深意。安南秀這句簡單的話無疑是被他過度解讀了,而過度解讀的後果是他必須找一個人來開刀,來承擔他的‘疏忽’。這個被他拿來開刀的自然是地上躺着的那些人。
所以,當下他便一臉嚴肅的說道:“從以往案例來看,最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外面躺着那些人便是強買強賣後,意圖聚衆殺人,希望王叔能夠依法治他們的罪責,免得禍害其他百姓。”安南秀正色說道。
他這話剛落音,兩輛拉着警報嗚嗚而來的警車停在了外邊。七八名警員一下車見到地上那些人,立即便有人大聲喊道:“兇手是誰?”
他這話剛喊出來,便被一肚子不舒服的王友文吼了一句:“叫什麼叫?趕緊拷人!”
王友文是誰,警察哪裡知道,但他們認識車,知道那車牌意味着什麼?政法委跟公安廳在中海市向來是不分家的。一般公安廳廳長也兼任政法委書記。
王友文這聲吼後,立即有老警察上來敬禮,請示道:“首長,拷誰?”
“地上那些意圖殺人的人全部拷起來扔公安局去,以殺人未遂的罪名立案偵查,調查取證後立即申報檢察院對此案進行審理。”王友文直接下達指示。
得到領導指示,那老警察也不問緣由,直接上前拷人。他們對這幫管轄內的人也是恨之入骨,這些人仗着自己少數民族爲所欲爲,沒少惹事。警察們就等着有人來收拾他們,現在領導發話了,他們自然幹勁十足。直接上前將他們全部拷上,然後帶警察局去審問。
“王叔,我要去警察局做個口供不?”安南秀倒是很瞭解辦案流程,這般向王友文諮詢道。
王友文不是南粵人,但是他卻知道南粵的規矩,南粵人把公安局當做是刑堂,沒有什麼大事基本上是不會進去的。王友文怎麼可能讓安南秀進公安局,原本照顧不周已經讓他很誠惶誠恐了,再讓他去一趟刑堂,他就真不知道該怎麼向老首長彙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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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個人來給受害人做一個筆錄。”王友文連忙吩咐道,吩咐完又轉過頭對安南秀說道:“在這也是一樣辦公。更好的服務民衆嘛!”
雖然都知道他這是漂亮話,但三人都愛聽。
不一會兒警察將人扔上車開回了公安局,旁邊的羣衆一個個拍手叫好,這幫人早該整治整治了。
那警察過來做筆錄,安南秀讓他先坐下吃了東西再說,和氣的不得了。老闆也在旁邊不停的數落那幫人的不是,最後還送了半打啤酒外加一盤花生米。
五人吃完這頓飯,警察正式開始記筆錄。安南秀也沒套詞,如實說話,反正佔理的是他們,雖然周衝跟脆皮下手下口都挺狠,但充其量也就是個防衛過當,口頭警告兩句便是了。
很快,口供便錄完了。那警察走後,王友文將安南秀拉到一旁,小聲的說道:“小南啊,中海還是很好的,不要因爲今天的不愉快而導致對中海這座城市有什麼不好的觀感。”
他這話的內核意思就是告訴安南秀,這件事你可千萬別怨我王叔,王叔也是不知道,王叔要是提前知道這事會發生,鐵定會阻止!
安南秀是個聰明人,聽得懂王友文話裡的意思,連忙說道:“當然不會,中海是個迷人的城市。王叔也是個非常好的長輩,今天這件事多虧王叔了,要不是王叔,今天指不定還會遭什麼罪呢?”
有了安南秀這句話,王友文心裡踏實了九成,連忙拍着胸膛保證道:“咱們自己人客氣什麼?以後在中海有什麼事就找王叔,王叔拍馬就到,絕不讓你在這地界受了委屈。”
“那就先謝謝王叔了。”
兩人熱絡的言語一番,這時秘書又過來提醒了兩句,王友文這才揮手告別。王友文走後,那老闆湊過來說道:“小哥,剛剛這個奧迪A6官兒不小吧?車牌是二十一,我估計中海市的地位,他也是前列。”
“不太清楚,好像正廳級吧。”安南秀搖搖頭,有些搞不清楚王友文現在究竟是什麼級別。
“哎呦我操,直轄市的正廳級幹部,這可是前途無量的官差啊。我怎麼沒好好巴結他呢……”老闆聽了這話,不由有些自怨自艾來。
周衝見了,咯咯直笑。大熊則趕緊買了單三人連忙走了,照老闆這攀龍附鳳勁,真讓他回想過來,還不得將三人煩死?
果然,三個人走遠後,那老闆轉過彎來,立即後悔起來:哎呦,我怎麼讓這三位給走了呢。他們能叫得動廳級幹部,背景那還得了,說不定就是紅三代太子黨什麼的……
老闆在後邊較着後悔勁,周衝三人這邊卻對安南秀的身份進行了大盤問。最先開口的自然是最沉不住氣的大熊,他拍着安南秀的肩膀說道:“秀秀,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嘛!說吧,你爸是省級幹部還是部級幹部?”
“我怎麼深藏不露了,你們之前又沒問,我總不能在臉上刻着我是誰誰誰吧?”安南秀反嘴吐槽道。
大熊可不管他吐槽不吐槽,直接說道:“少廢話,詳細的說說你的家庭情況。”
“行。”安南秀也不遮掩,直接揭底道:“我爺爺安亭英,我父親安如海,沒了。”
“我操,根紅苗正,紅三代呀!太子黨呀!”大熊聽了這話,頓時就有些驚歎出聲。
周衝雖然沒有發出大熊那麼誇張的驚歎,但是心中也是震撼不已,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室友竟然是開國大元帥的孫子,沿海經濟大省省委書記的兒子。這身世,逆天了!
這時,安南秀又開口向大熊問道:“大熊,我揭底了,你是不是也說說你的家世背景?”
“我?”大熊指了指自己,接着說道:“我的家世跟你比起來弱爆了,我爺爺就是個五五年的少將,死得早。我伯伯是東北軍區的中將,我爸開金礦的,家裡就這麼三個能拿出來說叨說叨的人。”
大熊雖然沒有安南秀那麼逆天,但也能算得上是太子黨那個級別的任務了。
這時,兩個自揭家世的人又將眼光望向了周衝。他們覺得周衝深藏不露,肯定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兩個好室友這麼望着自己,周衝也不好遮掩什麼。畢竟這兩人能夠將自己身世說出來也是信任自己,他們不是什麼一般人,萬一被有心人知道綁架了他們,影響可是極度惡劣的。
周衝稍作猶豫,開口說道:“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家世空白。但是誤打誤撞,學了點功夫,通了點中醫。還認了個早死的乾爹,現在是何氏集團的接班人。”
周衝將能說的都說了。聽了周衝的話,那大熊立即又驚乍了一下,接着瞪大眼睛向周衝問道:“那個何氏集團?那個香港何炳榮的何氏集團?”
“嗯。”周衝點點頭。
“我了個去,原來是你啊!早先我看報紙的時候還說是誰這麼好運氣平白無故得了兩百億資產,原來是你。看來我們三個人最土豪的還是你呀,衝哥兒!”
“衝哥兒,”安南秀也跟着趁火打劫道:“{以後寢室的伙食你全包了。”
被這兩個太子黨這麼打劫,周衝只能苦笑着認了:“行,我包了。”
周衝剛一點頭,大熊又提出了一個驚人的說法:“要不,我們桃園三結義吧?”
他說話的時候,指着路旁邊,正好那裡是一片桃樹林,還真是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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