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宇海震驚了一會兒,很快又平靜了下去,他尋思着:莫不是小凡幫我打的電話?對了,應該是的。這幫特警肯定是小凡叫來的,這臭小子一副窮酸相,看樣子也不像是能叫動特警的人。
於是,潘宇海自然而然的又將下巴擡高了三分,他覺得屬於他的時間來了。他馬上就要狠狠地將膽敢冒犯自己的窮小子踩在腳底下蹂躪了。他想着接下來抱着美女踩着周衝的畫面,心裡就暢快,順帶着連臉上的傷口都不疼了。
這時,周衝也做好了戰鬥準備,他將張敏之摟在懷中,手指卻慢慢的探向腰間那柄削鐵如泥的寶刀。
周衝做好了戰鬥準備,但是接下來的發生的卻完全偏離了他所想象的範圍。當特警圍攏過來後,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李文文從特警羣中竄了出來,一出來就走向潘宇海。
潘宇海以爲李文文是長官,連忙點頭問好,說道:“長官你好,你就是小凡請來的救星吧?”
“小凡?救星?”李文文冷冷一笑,接着說道:“抱歉,你理解錯誤了,我不是救星,是你的災星。”
說着……啪!
狠狠地一記耳光重重的抽在潘裕文的右邊臉頰上,李文文力氣不如周衝大,沒有將他的牙齒打落,但也抽的他眼冒金星,分不出東南西北。
李文文出場甩了潘宇海一個耳光,登時,所有人都風中凌亂了:這是演的哪出?屌絲的逆襲嗎?這些人不是應該土肥圓叫過來的嗎?怎麼會幫冰山女神的男朋友?難道冰山女神的男朋友來頭更大?
每個人心中都在不停的揣測,試圖找出一個合理合情的理由。
此刻的潘宇海的心中是百感交集的,他無法相信這是真的。怎麼可能會有人過來幫這個窮小子?他完全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及自己臉上的炙熱疼痛感。
這時,李文文給了他答案:“你就是牛老頭的女婿?”
“啊?”潘宇海迷惘的點點頭,這個年輕人竟然敢這麼稱呼自己老丈人的名諱,讓他完全猜不透底細。
“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嗎?”李文文陰陽怪氣的說一聲,潘宇海正在猶豫該不該回答這個反問句,李文文的蹬膛腿已經踹到了他的胸口……噗!
一記重響,潘宇海紋絲不動,李文文反倒是踉踉蹌蹌的退後了幾步。沒辦法,根據力量守恆定律,瘦兮兮的李文文是不可能撼動肥胖猶如肥豬的潘宇海的。
原本應該是嚴肅血腥的場面因爲李文文這一記蹬膛腿的失敗而增添一絲幽默色彩,至少旁邊圍觀的不少觀衆都笑了,幾個特警也忍俊不禁,覺得搞笑。
李文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個用生命在裝-逼的紈絝子弟,現在在這麼多人面前折了面子,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當下,他便從旁邊的特警手中搶過一把衝鋒槍。
周衝見他拿起槍,頓時嚇了個夠嗆,連忙想要去攔着他。卻發現,他只是拿槍托狠狠地砸向了潘宇海的腦袋……嘭!我軍衝鋒槍如今都是全鋼製造,這一下之後,瞬間潘宇海的腦袋就開了瓢,血水四溢。
李文文半點不含糊,趕緊搶身而上,一通猛砸起來,砸的嗷嗷直叫。剛開始潘宇海還能站着,漸漸地他不得不龜縮了下去,任由李文文暴揍。
李文文到底是身體底子虛,打了十來分鐘,便沒了氣力,坐到一旁直喘粗氣,嘴巴還不停的教訓:“媽的,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胖的豬,你想死自己去找條路,居然敢得罪我師父,這不是自尋死路嗎?知不知道我師父是誰?知不知道我是誰?”
李文文這話說的潘宇海連連稱是,不敢回嘴,此刻的他只想不再捱打。他哪裡見過這麼蠻不講理的人吶,一上來就打自己,自己一腳沒踹好還怪自己,憑什麼呀?
潘宇海心中委屈極了。
這時,置身事外的徐彰武跟何文心卻認出了李文文,兩人相視一眼,滿滿都是震驚。
“那不是李衙內嗎?他怎麼跟周衝兄弟攪合到一起了?”何文心開口問道。
“不知道,但是看樣子好像很熟的樣子。不然也不會這麼爲周衝兄弟出頭了。”徐彰武分析道:“要是,李家跟孫家一起對付牛家,那就是分分鐘搞定的事情。牛家估計真拼起來臉孫家都幹不過。”
“那還用說,你也不看看李家都出了哪些人。今天,這潘宇海是撞槍口上了。被打了也只有忍受着,牛家可不會爲了他而開罪李家的人。”
“那可不是。”
兩人絮絮叨叨討論的時候,巷口又衝過來了一幫士兵。這下熱鬧了。
這幫士兵一圍攏過來,立即有個掛着中校軍銜的中年男子走到中間。他在看了周圍的特警幾眼以及被打得縮成一團嗷嗷直叫的潘宇海之後,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吵吵吵吵個雞-巴毛呀?”李文文很不喜歡他的口吻,他腦袋一偏,不屑的說道:“你們當兵的有維護治安的責任嗎?趕緊滾蛋,這裡沒你們的事。別把自己賣了還傻乎乎的以爲找到了靠山,牛家可不是什麼好主。”
李文文這話說的直白。周衝聽了倒是對這個太子爺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李文文這句話,第一句話就封死了這幫士兵的進路:士兵沒有維護治安的責任。接着又來一句話警告他們,牛家不是賣命的好主人。
能做到中校的都不是蠢蛋,他也知道今天這件事肯定是涉及兩大權貴,自己稍微處理不當,便是兩頭不得好的解決。他現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牛家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他吃罪不起。
於是,他硬着頭皮說道:“士兵雖然沒有維護治安的責任,但是卻有保護領導的義務。潘宇海上校是我們的領導,我們必須保護好他。”
“喲,不錯嘛。”李文文腦袋一晃,站了起來,一臉玩味的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嘛,知道繞彎子了。你現在想怎麼樣?替你的領導出口氣?還是怎麼地?”
“現在首長傷情嚴重,我想先帶首長去療傷,接下來這些事情就交由警察處理。”
中校這句話等於是讓出了最大退步,他原本是來打人的。現在卻只想將潘宇海帶走,所謂的交給警察處理,還不是這件事就此作罷,我們不找你麻煩,只求你放了潘宇海。
他做出了讓步,不等於周衝會作此罷休。
周衝緩緩站出來,朗聲說道:“人你可以帶走,但是帶走之前,他必須向我女朋友深刻的做出道歉,否則沒門。”
周衝站出來如是說完,那中校瞅了周衝一眼,沒發現周衝有什麼特別的點,一點都沒有李文文這種天生的紈絝氣質,以爲他是軟柿子,於是輕蔑的說道:“你是什麼東西?”
啪!
他這話剛說完,李文文便用盡全力賞了他一個耳光,兇道:“你TM又是什麼東西?這是我師父!”
領了李文文這個耳光,中校心中憤怒,卻不敢發作。京城這地界,有背景的人太多了,萬一得罪了不該得罪了,那豈不是自掘墳墓?
當下,他便低下腦袋,默認了這一記耳光。
中校被李文文扇了不再說話,周衝緩緩的走向潘宇海,用手揪住他的頭髮,提起他那不停往外冒血的腦袋,說道:“道歉嗎?”
此時,潘宇海已經被打得差不多神志不清了。每個人被打了都是有逆反心理的,此時他的逆反心理已經控制了他的潛意識,所以,當下他便哈開口回答道:“道歉你媽-逼。”
嘭!
周衝順勢就抓着他的腦袋往牆上狠狠一撞,頓時鮮血再次從腦袋窟窿處鑽出,整個人受此重創也暈死了過去。
見自己要保護的人在眼皮底下被人這麼打暈。身爲軍人的血性終於被激發,那中校也不管那麼許多了。居然不顧一切的朝天開了一槍……嘭!
緊接着,大聲咆哮道:“住手,誰在動潘上校一下,我就開槍崩了誰。”
他的槍聲與警告將旁邊圍觀的人嚇了個夠嗆,但是對周衝與李文文卻是沒有半點影響。
“是嗎?”
周衝冷笑一聲,伸腿又踹了一腳已經如死狗般的潘宇海。
“你……”
中校見周衝公然挑釁自己,當下便舉起了槍,槍口直接對着周衝。此時周衝的手也摸住了匕首,只要中校的手指一扣扳機,周衝就會毫不猶豫的甩出匕首將他持槍的右手環切下來。
就在這劍拔弩張,所有人都心跳停止屏息以待的時候。一個高跟鞋聲緩緩走來……噠噠噠噠噠,敲動了所有人的心,也敲打着中校最後的耐心,他在下最後的決心,要不要開這必定會影響自己下半生的一槍。
高跟鞋聲在中校面前停止,緊接着中校看見了一個證件,上面寫着國安局三個大字。然後是一張美麗的俏臉。
“劉武成中校,由於您涉嫌貪墨軍需,您已經被逮捕了,請立即放下兵器,跟我走一趟吧。”
當中校聽見這句話,腦袋一蒙,下意識的發出一聲驚叫:啊?
他做夢都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如此逆轉。
而周圍的圍觀羣衆明顯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種發展態勢,他們原本腦袋裡的想象的畫面只有三個,一,中校開槍打死周衝。二,中校沒有開槍。三,中校開槍沒有打死周衝。
但是現在,明顯是超出了想象範圍之內。
中校剛‘啊?’,美麗女子便強制執行了,只見美女用力一扭便將中將反手扳了過去,然後手銬一拷,就徹底控制住了。
控制住了中將,女子走向周衝,微笑着說道:“好久不見。”
“不見你個大頭鬼,什麼時候回京城了?”周衝笑罵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玉羅剎。
“上週回的。”玉羅剎也笑着回答道。
見兩人相談甚歡,周圍的圍觀羣衆徹底懵了:這人他也認識?難不成也是他叫過來的?天哪,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原來他纔是最終的隱藏BOSS。
別說周圍的羣衆懵了,李文文也懵了,他上前問道:“美女,你跟我師父認識嗎?”
“何止是認識,太熟了,熟到都快能生孩子了。”玉羅剎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說完還看了躲在周衝身後的張敏之一眼,明顯是挑釁。
周衝經她這麼一說,正待解釋,玉羅剎便走到潘宇海面前,將他提死狗似的提了起來,說一聲‘執行任務’然後推着中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