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蕭文才將一行人帶到警察局,一通口供錄下來,自然是對周衝極爲有利。根據旁觀者的證詞,周衝屬於見義勇爲外加自衛反擊。周衝是在張繼文侵犯老者孫鳳吾先生私人財產的情況下上前阻止,且再張繼文再三挑釁下才悍然動手的。
有了這個證詞,蕭文才自然好辦事了。他給予的處理決定是,周衝不用承擔任何民事或者刑事責任。張繼文的一切醫藥費用由自己承擔,另外還得向孫鳳吾做出口頭上的道歉。
這個處罰一出,痛的渾身冒冷汗的張繼文當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蕭文才教訓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你眼裡還有沒有公平正義?你這樣偏袒罪犯,是不是因爲你收受了賄賂?”
張繼文老大一盆屎尿罐往蕭文才腦袋上罩,蕭文才原本就看他不爽,現在他已經打定主意投奔周衝,當即也不管張繼文的父親是不是市委書記了,同樣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張繼文針鋒相對的吼道:“就是公平正義,我才做出這樣的懲罰?難道我要徇私枉法包庇你這個書記公子嗎?別人或許怕你的紈絝氣焰,我蕭某人不怕!”
蕭文才畢竟行伍出身,身上氣勢比起張繼文這個紈絝子弟來無疑要強橫許多。之前只不過是蕭文才礙於張書記的官威所以纔沒跟這個張公子一般見識罷了。如今拿出氣勢來,當即便將繡花枕頭張繼文嚇在原地目瞪口呆。
張繼文被蕭文才震懾的愣了十幾秒,立即回想起自己父親是湘中第一人,瞬間恢復了一些底氣,連忙嚷道:“行,你給我等着,等着!”
張繼文這話說的底氣不是很足,顯然他還沒有從蕭文才的震懾中走出來。不過他掏手機的速度倒是很快,他連忙撥通了他父親的手機號碼,電話一通,便如哭喪似的可憐巴巴的說道:“爸…爸…我被人打了,都快被打死了。城南分局的蕭文才還包庇對方,您一定要抽空過來替我主持公道呀!朗朗青天,湘中不能沒有您呀!”
張繼文這番連哭帶泣的啜訴惹得衆人好氣又好笑,大家都知道張繼文是演戲,那邊的張書記也知道,但是他還是應允了,畢竟這是他們老張家三代單傳的兒子:“你在城南分局等一會,我讓公安局的同志過去看看。”
“嗯。”得到父親的點頭允諾,張繼文原本那張苦鱉臉立即變得眉飛色舞起來:“謝謝爸爸,謝謝爸爸,您真是湘中的活青天。”
自家兒子的稱讚那邊的張書記並沒有當一回事,他清楚自己兒子的德行,更清楚自己的屁股。所以,他淡淡的說一聲‘掛了’便摁下了結束通話。
這通電話結束後,張繼文立即趾高氣揚起來,只見他站起身將審問室的門給倒鎖上,緊接着囂張無比的宣佈道:“你們誰都別想走,今天我要你們一個個都嘗試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跟我作對,哼!只有一個下場!”
張繼文這般囂張桀驁的宣佈所以人的死刑,周衝昂然不懼,蕭文才若有所思,其他前來作證的則是一個個驚慌失措誠惶誠恐,認爲自己走錯了人生的道路,甚至有的認爲自己肯定會牢底坐穿了。這時,那位名字叫張鳳吾氣勢超然的老者卻附在周衝耳邊問道:“這個人的父親是誰?”
“名字不知道,但官職是湘中的市委書記,一手遮天。這些年沒少縱子生非,他自己底子應該也不怎麼幹淨。大貪官一個!”周衝不屑的下了個定義,他不喜歡貪瀆王法不爲人民服務的官員。
“山高皇帝遠,掌管生殺大權的封疆大吏……”孫鳳吾點點頭,輕聲嘟囔一句:“怪不得氣焰如此囂張。”
嘟囔完,又莫名的嗟嘆一聲:“拼頭顱灑熱血打下來的土地竟然讓這種人來管轄,哎……”
聽他這聲嗟嘆,再加上他那超然的殺伐之氣,周衝腦袋裡迅速竄出一個名詞:退伍軍人?
周衝直覺或者說肖克強直覺眼前這個老人絕對上過戰場殺過人,而且殺的人還不少,否則是不可能有這種殺神氣勢的。這種帶着股渾濁鐵血味的不怒自威,絕對裝不出來。
在周衝對孫鳳吾的身份進行猜測的同時,有了依仗的張繼文囂張無比的走到蕭文才身邊,輕佻無比的伸出手掌拍打了兩下堂堂分局長的臉蛋,輕蔑的說道:“來來來,蕭局長,再給老子正義凜然一個看看?你剛剛不是表演的很好嗎?怎麼現在又該走內斂成熟路線了?來,搞個熱情奔放的吶喊!我就喜歡你那外放的正義表演!”
張繼文這話說的蕭文才銀牙緊咬,拳頭捏的鐵緊。如果不是他剋制力驚人,他早就一拳頭捶了上去。
蕭文才能保持克制,一旁的孫老爺子卻不能。本來他一直呆在湘中這個他曾經一戰成名的地方爲的就是修身養性,這也是剛開始初見面時他那般和善的原因。但現在蕭文才的囂張目中無人將他這十年來所練就的溫和全部擊碎,取而代之是戰鬥年代的殺伐氣。當即,他便上前一步,張開蒲扇大的巨掌……啪!
一個巴掌就將張繼文這個年輕力壯的後生打翻在地,牙牀碎裂,一排釘牙全部掉落,三五分鐘內腦袋內全是一片團漿糊,如不省人事一般,更別提什麼疼痛感覺了。
沒等他恢復過來,孫老爺子已經蹲下去將他如抓小雞仔一般提起扔到審問桌上。張繼文先前捱了周衝一頓胖揍,又加上孫老爺子這一下毒打,頓時身體直條條跟只死狗差不多了。
“打電話給你爸,讓他趕緊過來,我有話問他。”孫鳳吾厲聲說道,這話說的中氣十足,完全是命令式口吻,讓人生不出半點拒絕。周遭人包括周衝都看傻了,完全不知道老爺子這是什麼路數。
老爺子厲聲說完,張繼文混沌腦袋也開始慢慢活動,腦袋剛清醒一點,劇烈的疼痛便從牙牀傳達至腦神經,頓時他就疼的鬼哭神嚎來,如殺豬般淒厲。
老爺子嫌他叫的難聽,啪的一下,又給了他一記巴掌。這下沒多重,所以沒有將張繼文打傻,但是將張繼文的慘叫給打斷了。這時,老爺子繼續教訓道:“你信不信你再叫喚半聲,我就一槍崩了你?”
說着,老爺子從腰間掏出一柄黑黝黝的五四式手槍,上好膛後直接對準張繼文的太陽穴。張繼文見到這架勢,懵了,再見孫老爺子那張一臉淡定殺人如殺雞的臉,傻了。
張繼文傻了,周遭人也都愣了:這老爺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呀?看樣子怎麼跟個土匪頭子似的?而且手裡還有槍,黑社會還是什麼來頭呀?
儘管老爺子掏出了槍使得他的身份變得有些神秘,但在場沒有任何人制止老爺子的下一步行動,包括蕭文才這個人民警察。
“趕緊打電話給你吧,就說有人要審問他,讓他立馬過來。”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冷冷冰冰,不帶半點商量的餘地,彷彿張繼文只要說一個不,他手中的槍就會立即崩了他似的。
張繼文不敢搖頭,這個險打死他他也不敢冒,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土匪老頭真敢開槍。
他的直覺沒有騙他,眼前這個老頭還真敢開槍,大名鼎鼎的孫大膽在抗戰時期可是威震八方,如果不是個性太重兼之殺人立敵太多,55年封將拜帥的時候他絕對不止是個中將軍銜而已。好在朝鮮戰場上他率領的31軍立下數個大功,才使得他辭官前的軍銜升至了上將。如果他的匪氣稍稍減弱些,大將絕對不是問題,軍區司令也不會是問題。只不過除了打仗之外,他對什麼都沒有興趣,所以對越自衛反擊戰後,又在部隊呆了十來年他便退了下來,幹休所呆的無聊,就跑到湘中這個他曾經立下赫赫威名的地方修身養性了。
“打電話!”
孫老爺子雖然已經九十多了,但保養有方,且身體底子好,所以中氣異常充足,看上去跟六十來歲的人差不多。
在孫鳳吾這聲怒喝下,張繼文連忙將電話撥了過去。電話一通,張書記有些不耐煩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又有什麼事情?我已經讓劉和年帶人過去了,你再等等,沒事別再打電話過來,我有事。”
“爸。”由於半邊牙齒沒看見了,所以張繼文說話有些漏風,口齒很是不清:“有人找你有事…,說要你…馬上…過來…一趟……”
“沒空!”那邊的聲音很大,明顯帶着怒氣。
由於他聲音很大,一旁站着的周衝都聽見了,孫老爺子又不老眼昏花,當然也聽了個真真切切,當即他便奪過電話,平靜的說道:“趕緊出現在城南分局,不然,我一槍崩了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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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那邊的質問傳來,孫老爺子將手機扔到天上,舉槍瞄準一扣扳機……嘭!
當即手機便被打碎,稀里嘩啦掉了一地。瞬間,全場譁然,沒有人想到老爺子會開槍,只有周衝覺得老爺子的槍法實在是太好了,比神槍手還身,將手機往天上一扔,看也不看,舉槍就射,而且還一槍命中,這不是神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