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少帥
胡浩這般嘴硬,周衝渾然沒有當一回事,淡漠的搖搖頭,說一聲:“你馬上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青廬傳人。”
說完,衝那老人招招手。老乞丐見有人願意爲他治病,而且言之鑿鑿能治好,頓時又燃起了無限希望,連忙一溜小跑過來,一臉期待的看着周衝,他將他所有希望都押在了周衝身上。望着老者承載了無限希望的雙眼,周衝突然覺得肩膀上的責任重大,在同一瞬間他想起了母親的眼神,每一次母親在得到一個民間偏方時眼睛裡就會流露出這樣的希望。
驀然,周衝有些鼻酸。
“您哪裡不舒服?”
“也沒有太多的異常,就是吃什麼吐什麼,肚子脹痛,全身無力。”老人有氣無力的說道,顯然他已經快虛脫了,能夠硬撐到現在,也算是意志力堅定了。
聽見老者這麼說話,周衝點了點頭,這幾乎坐實了他的判斷,剛剛他的透視眼已經將病因看了個清楚,如今老者這麼說話更是有力佐證。但出於保險起見,他還是謹慎的說道:“把手給我。”
老者聞言,擡起手臂放到周衝的面前,周衝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搭在老者脈搏上,雖然風一吹,盡是惡臭的味道。不過周衝仍然不在意,繼續說道:“把嘴張開,舌頭伸出來。”
猶豫了一陣,老者又把嘴巴張開了,舌頭一伸,頓時一股更濃的惡臭穿了出來,本來還站在周衝身邊的胡浩也實在是忍不住了,再向後退了十幾步,遠遠的看着周衝到底想搞什麼鬼。
而其他的圍觀羣衆也一個個捂着鼻子,彷彿周衝這裡就是一個巨大的糞坑似得,其實,周衝這裡比起糞坑更臭,但是作爲一名醫生,他是沒有任何理由厭棄患者的。所以,周衝仍然堅持着給老人診治。
片刻後,周衝冷冷的對着胡浩開口說道:“好了,初步診斷,這不是癌症,你,神醫傳人,連一個胃病都診斷不出,看來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江湖騙子!”
譁!又是一個震驚,所有人都沒想到眼前這個毛頭小子竟然給的是一個胃病的解釋。震驚之後,全部都是不相信:胃病?哪有胃病會把人搞成這個樣子,骨瘦如柴不說,還渾身散發惡臭味。
圍觀者都這樣不相信了,胡浩更加是不以爲然。剛開始他還以爲周衝可能有點真才實學,可當周衝說那老乞丐是胃病的時候,他就完全放下了僅有的警惕。得意洋洋的說道:“胃病…啊哈哈,這就是你這個所謂青廬出來的掌門人所給出的答案嗎?那你倒是給他開兩粒斯達舒啊,你看他好不好……啊哈哈哈!”
胡浩笑的猖狂,他笑的越猖狂周衝嘴角的冷笑就越濃。待到胡浩笑累了,周衝才緩緩說道:“這位胡神醫,我們來打個賭吧,如果我半個小時內將這位長者治好,你就給我跪下磕十個響頭,如何?”
“如果沒治好呢?”現在胡浩是渾然沒有將周衝放在眼裡了,哪有這種胃病,只見他囂張無比的說道:“如果十分鐘之內你沒有治好,我不但要你下跪磕頭十個,還要你叫我三聲胡爺爺。”
“哼。”周衝冷笑一聲,回過頭對大傢伙說道:“來來來,大家都做個見證,我若是十分鐘之內沒有治好這位長者,我便給這個所謂的胡神醫磕頭十個並叫他十聲爺爺,但若是我十分鐘內治好了這位長者,就請這位胡神醫跪在衆人面前磕頭十下,好不好?”
“好!”有熱鬧看,大傢伙自然是齊聲叫好。反正看熱鬧又沒風險,賺樂子誰不願意。
有了如此多人做見證,周衝也不怕胡浩賴皮,此時胡浩卻渾然沒有當一回事,他認爲自己贏定了,十分鐘治好這個老乞丐怎麼可能?這老乞丐看上去至少是十幾年的頑疾,哪裡十分鐘就給治好。所以,他現在一臉自信,等着周衝給他下跪磕頭叫胡神醫呢。
“瞧好了,學着點。”周衝白了一眼胡浩,繼續對着老者說道:“把衣服脫了,躺在桌子上。”
老乞丐聽後,也顧不得什麼其他,連忙將衣服脫了,露出乾癟瘦骨嶙峋的身體,接着在周衝的扶持下爬到了桌子上平平整整的躺好。這時,周衝指了指人羣外邊那些流浪狗對老者問道:“那些流浪狗都是您收養的吧?”
“對。”老者有些不可思議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見它們可憐,有時給點飯菜給它們。它們就跟着我過日子,這年頭,狗比人貼心。”
說完,又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
“你的身體告訴我的。”周衝很平靜的說道:“你養流浪狗是好事,但是跟它們朝夕相處就大可不必了。這些流浪狗殘留下來的毛髮害慘了你呀。現在你的胃部裡面有一團狗毛,消化不了,也進入不了腸道。裡面細菌又多,自然就將你的胃損壞。”
“啊?”老者當即一聲驚叫,他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
而旁邊的圍觀羣衆聽周衝這麼說,更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好像是情理之中的樣子。胡浩則沒有什麼感覺,他現在就等着周衝過來磕頭叫神醫,他以爲自己贏定了。
“各位父老鄉親,誰幫我準備一個垃圾袋?待會兒這位老爺子會嘔吐。”
周衝吩咐一聲,立即有人拿來一個大大的紅色塑料袋,撐開擺在地面上。
塑料袋就位後,周衝立即抽出銀針,瞬間扎入老者的胃部,老者現在幾乎是病入膏肓了,只能直達病竈,通過經絡傳達完全沒有必要。而且見效緩慢,十分鐘怎麼可能治好。
將銀針插入老者胃部後,沒等老者感受到激烈疼痛便猛然吹動混元真氣,直接滲透入老者體內。頓時,暖流洗胃,老者感受到了從所未有過的舒服,他忍不住的張開嘴,難以忍受的惡臭不停的往外散,原本聚攏幾步的羣衆趕緊退散,又多退了十幾步才止住。這也就是因爲廣場風大他們才能站住,否則估計早就全部被薰走了。
周衝此刻完全顧不得什麼惡臭,只是不停的催動混元真氣。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周衝猛然收功將銀針拔出,擦拭消毒一番後收起。緊接着也沒說什麼廢話,直接跳上桌子將老者倒過來提着,腦袋正對着那個紅色塑料袋,說道:“吐…用力吐。”
原本老乞丐在周衝的混元真氣催動下,就有嘔意,現在被周衝這個倒提着,立馬就哇哇哇的乾嘔起來。剛開始並沒有嘔出什麼東西來,一兩分鐘後纔開始嘔出一些黑水,惡臭味十足,比垃圾堆裡最惡臭的東西還要臭。
旁人躲避不已,周衝卻是硬生生憑着一腔醫者仁心挺了下來。
又過了一兩分鐘,吐出一些黑水的老者突然哇的一聲,一團黑漆漆的污穢之物從老者的口裡嘔了出來,還好有提前準備好的垃圾袋,不然這一堆污穢之物的氣味絕對可以將現場所有人全部薰暈了!
老者吐出這團黑糊糊的髒東西後,周衝並沒有立即將他放下來,而是讓他接着吐,吐了一兩分鐘直到出現黃疸水後,纔將他倒立過來,然後在桌上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老者,讓老者漱了漱口。
老者哇哇的漱了一會兒口後,周衝開口問道:“老爺子,肚子還脹嗎?”
聞言,老者摸了摸肚子,果然厲害啊!痛了自己那麼久的老頑疾竟然被這小醫生治好了!不對,應該是被這小神醫治好了!
“我肚子不痛了!謝謝你!你纔是真正的神醫啊!”說着,老者就要跪下給周衝磕頭。
周衝見狀,立即一把扶住了老者,正色道:“我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是我分內之事。只要是有點良知的醫生,都會救你的!”
一句話,直接把胡浩和他們那羣坐診的醫生,全部說成是沒有良知的醫生了,這個時候,胡浩那邊的人都坐不住了!
而那些羣衆也一個個的對周衝鼓掌。什麼叫做神醫下凡、什麼叫做懸壺濟世,這纔是!
場面一下子被周衝扭轉過來,胡浩有些不情願了,這是他擺的臺子,應該是由他來享受掌聲纔是。他連忙跑過來挑刺,指着老者質問道:“你真的好了嗎?”
“當然。”周衝一臉淡定的笑容,對他說道:“不信你聞聞,你看他身上還有沒有惡臭味。”啊!
老者連忙開口哈氣,原本胡浩還想躲,但氣流一出,果然沒有了惡臭。當下,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周衝擡手看了看錶,接着說道:“胡神醫,不多不少,剛好十分鐘。現在病人全好了,是不是該執行賭約了呀?”
“啊?”胡浩一聽執行賭約,頓時就頭大,猶豫一會兒,撕破臉皮,指着周衝惡吼道:“他是你的托兒!”
“大家覺得這位長者是我的託嗎?”周衝回過頭向圍觀羣衆問道。
“不是!”所有人都搖頭,大家看的清楚,這怎麼可能是託呢。哪有託把自己搞成這樣,這老頭一看就是飽受病痛折磨的樣子,哪有做託的演技。
大家都搖頭,胡浩極了,他也管不得那麼多了。直接衝幫手嚷道:“兄弟們,抄傢伙,教訓這個砸場子的。”
惱羞成怒之下,胡浩竟然要開打。
這下,羣衆們連忙避開,打架他們可不會攙和。圍觀羣衆做鳥獸散後,廣場中央立即便只剩下周衝跟那個瘦骨嶙峋的老者了,兩人四周圍着的是剛開始還滿口仁義醫德的惡棍,他們個個手持利器,凶神惡煞的樣子,明顯是黑道中人嘛!
“老人家,你先躲躲,這些傢伙還動不了我半根毫毛。”周衝回頭對一直不願離去的老人說道。
“不。這事是因爲我才鬧起的,我不能走。”老頭子堅定的搖頭,接着朝天吹了一個口哨。
老頭吹口哨,胡浩已經高喊一聲:“打死這兩個砸場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