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沖洗完澡換了個衣服出來,臉腫起半邊的那貨還坐在花壇邊緣拿着手機鬼吼鬼叫。看架勢,他的大部隊還沒有到來。
見到周衝過去,這貨撂下一句趕緊給老子滾過來後便掛了電話。然後指着周衝放狠話:“有種你就別走,小爺這就來人了,看小爺我不踩死你。”
周衝見他臉腫的像個豬頭,居然還囂張無比的放狠話,不由樂了。臉掛着輕鬆笑容,雙臂環胸坐在他旁邊,說道:“我不走,我幹嘛要走,這裡是我家。”
“哼。”那貨還是趾高氣揚的擡起了跋扈的臉,一臉不屑的說道:“諒你也不敢,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廟,你要是夾尾巴逃了,看我將不將你這個破宅子夷爲平地。”
“夷爲平地?”周衝忍不住撲哧一笑。心中感慨,這小子還真以爲自己無所不能戰無不勝呢。
周衝想的沒錯,這李文文還真是認爲自己和無所不能戰無不勝。他出身紅色世家,堪稱權勢滔天。由於他身體有隱疾,被斷定活不過二十五歲,所以家裡對他基本上都是放縱的態度,無論他要什麼都會滿足,無論他闖下什麼大禍,都會替他擺平。久而久之,他自然而然的就養成了目中無人唯我獨尊的行事風格。
“你真的覺得你可以將這裡夷爲平地?”周衝突然很好奇的向李文文問道。他很奇怪這傢伙究竟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假的胡作非爲。
周衝很好奇的發問,李文文下意識的思考了一下,半邊臉腫成豬頭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錯愕,半響,極其自然的說道:“這有什麼疑問嗎?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
得到李文文的反問,周衝明白了,這傢伙真的是天生的囂張跋扈。
當下,莫名的有些同情這小子,笑着搖了搖頭。這時,周衝又開透視眼看了看他的身體,發現他心臟中心有一個漏洞,這個地方出現問題,肯定是不可能使用手術解決的。心臟每跳動一下,漏洞就會增大細微的一點點,長此以往,只有死路一條。
“哎!”
周衝嘆了口氣,心中感慨,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見周衝嘆氣,李文文突然覺得有些怪異,這好像跟他以前踩過的人有所不同。他皺着眉頭問道:“你哎什麼哎?”
“沒什麼?”周衝搖搖頭,他並不想說的太透,要知道兩人現在是敵對關係。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兩列身着便裝的男子踏着正步走了進來。這些人雖然沒有穿軍裝,但一看就是士兵,而且還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周衝一拍腦袋:難不成這傢伙還不是什麼暴發戶後代,而是紅色後代?
周衝正意外,李文文便囂張的站了起來,走到那兩列士兵中間,不一會兒一個一臉諂媚的矮胖中年男子一溜小跑跑了過來。看他樣貌,十足一副阿諛奉承的小人樣貌,派去演奸角完全不用化妝,本色演出就行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入軍隊的。
他見到李文文,立即點頭哈腰道:“不好意思李公子,中海實在是太堵了,遲到了,實在是對不起,對不起啊!”
“杜仲,甭唧唧歪歪了。”李文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指着周衝說道:“你現在也看見我的臉了,就是那小子打的,你趕緊給我討回公道。也不用打死打殘,把他兩邊臉都打的腫起來就行。”
李文文這麼一招呼,杜仲又連忙點頭哈腰。本來他直接招呼人上就是了,但他決定在李公子面前裝個逼,在他看來周衝現在就是那砧板上的魚肉,根本不可能對自己構成任何威脅。既然是勝券在握,那就廢物利用一下,裝個逼先,讓李公子看看自己的能耐,到時候去他父親叔叔伯伯面前美言兩句,自己加官進爵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他心中謀劃着美好前程,卻不料周衝不是他想象中的軟柿子。
見杜仲搖頭晃腦囂張的步步走來,周衝眼皮子微微一翻,瞄了他一下,完全沒放在眼裡。
這樣的貨色,比炮灰還要多餘。
周衝將他視若螻蟻,他卻沒有半點自知之明,他來到周衝身邊,手指一勾,放肆無比的說道:“你給我站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面對的是誰?”
“是誰?”周衝不鹹不淡的回答一聲,始終沒拿正眼瞧他。
見周衝的譜比自己還大,杜仲開口就想叫人滅了他。但一想自己的逼還沒裝完,不能就這樣打他一頓,太便宜他了。
所以,他強忍着怒火,繼續質詢:“哼,死到臨頭了還不知天高地厚,難不成要我親自動手將你打殺了不成?”
這一次,杜仲問完問題後並沒有給周衝回答的時間,他怕周衝再頂嘴影響他的裝-逼行爲,當下他便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誰?李大元帥的曾孫,知道嗎?知道李公子的父親是誰嗎?四十五歲的中將軍銜,懂嗎?”
杜仲如此虛張聲勢,爲李文文大吹法螺,可李文文聽了卻是直皺眉。他有點不高興,但是卻又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不高興。他突然又有點不想教訓周衝了。
杜仲替李文文打旗號,李文文不高興。周衝更是沒有放在眼裡,只是平平淡淡的回一句:“哦,所以呢?”
李文文的父親如何威武,他的太爺爺如何彪悍,他不管,也沒放在眼裡。現在的周衝可不是花山鎮那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夥子,見得多了,中將什麼的也就不唬人了。
見周衝居然沒有出現自己想象中的表情,杜仲不由有些吃驚,按理說正常人聽到自己打了中將的兒子,不會嚇得屁滾尿流也會大驚失色呀,怎麼這傢伙一點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是傻子嗎?
在杜仲質疑周衝智商的時候,周衝緩緩站立起身,他慢慢走到思維僵化的杜仲面前。
杜仲見到周衝緩緩走來,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又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是佔據絕對優勢的人,於是他又上前一步,擡着頭囂張的看着周衝,他正準備繼續放兩句狠話裝個好逼。周衝卻居高臨下平靜的發問了:“你要說的說完了嗎?”
“……”杜仲被周衝突如其來的問話給問懵了,半響,纔回答道:“完了,怎麼了?”
“沒怎麼。”周衝搖搖頭,說一句:“說完就好。”
說完這話,也沒等杜仲弄明白,伸手就是一拳……嘭!這一拳周衝只用了一成力道,杜仲卻像是斷線風箏似的倒飛了出去……嘭!
整個身體猶如炮彈出膛一般又快又急的旋轉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將牆上的青石磚撞出絲絲裂縫之後才堪堪滑落,沒有繼續倒飛。
杜仲剛一落地,便猛吐一口鮮血,腦袋一歪,暈死了過去。
周衝驚世一腳,瞬間就將全部人給震住了。杜仲上一秒還活蹦亂跳,下一秒就暈倒在眼前,生死不明。誰不膽戰心驚?這樣的功夫,他們只在電視電影或者小說中見過,何曾身臨其境的見過如此霸道的腿功?
李文文更是震撼的合不攏嘴,他完全驚呆了。這麼神奇的功夫,他做夢也夢不出來。
所有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震驚在自己的功夫之中。周衝卻緩緩的開腔了:“我不喜歡嘰嘰喳喳聒噪的人,你們是幹什麼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們今天想要在我這兒找回場子,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訴你們,你們級別太低。想跟我扳扳手腕,把槍帶上再說。”
周衝這話說的平靜,內容也可以說是裝-逼味道十足。但周衝有這個實力說這樣一句話,這是牛-逼。
院子裡這些人,大多都被稱之爲兵王,但是在周衝面前,他們再也提不起半點驕傲。因爲他們確信,就算他們全綁在一塊兒,也承受不住周衝這一石破天驚的一腳:他居然在沒有做任何準備動作的情況下,隨意一踹,就將人踹飛了十幾米,這已經超越了人類的身體極限,只有大象纔有這種力量。
如果讓這些兵王們知道周衝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道,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
兵王們怔住不敢動,周衝則邁步朝着李文文走去,李文文見周沖走來,心裡完全沒有了底。
他之所以那麼囂張,是因爲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他或者他爸搞不定的事情。但是眼下這個武林高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不在他掌控的範圍之內。這一刻,他終於頓悟,這個世界,並不是他一個人的舞臺,他也不是說一不二的主宰者。
他頓悟了,周衝也走到了他的身邊,周衝打量了若有所思的他一眼,說道:“還叫了其他人嗎?”
“叫了。”李文文下意識的回答道。
“哦。”周衝點點頭:“那讓他們趕緊過來,我一併解決,我趕時間。”
“不,不,不。”李文文連忙擺手。
“嗯?”周衝皺着眉頭,不明白李文文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我馬上走,我馬上走,今天這件事是我態度不好,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李文文居然道起了歉,而且看錶情還挺誠心誠意。
“你道歉?”周衝也覺得不可思議。
“對,我道歉。”李文文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李文文如是道歉,周衝尚未接受他的歉意,外面傳來亂糟糟的聲音,不一會兒,一隊武警穿着警服衝了進來,後面還有一個大嗓門傳了進來:“誰惹了李公子,立刻給我綁了,如有反抗,打死勿論。”
這話語是如此的囂張,周衝不由側目打趣李文文一句:“喲,李公子後臺不小嘛!”
李文文一臉苦笑,連忙上前阻止事態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