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這事,周衝剛想走人,幾個巡邏的警察跑了過來。一過來就大聲詢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剛纔這裡發生了打架鬥毆。”立即有遊客小聲說道,並指了指周衝雀奴二人。被遊客指認出,周衝與雀奴倒也不反駁。這時,警察走過來指着地上叫疼不已的武行們向周衝問道:“是你們兩個人將他們打倒的?”
“準確的說,是雀奴一個人乾的。”周衝予以正面回答。
“什麼?”那問話的警察當即就尖叫了一聲,他完全不相信周衝的話語。就在這時,旁邊的羣衆小聲的說道:確實是那傢伙一個人搞定的,那傢伙還真是勇猛,估計成龍,李小龍都不是他的對手。
羣衆們都這麼說,那警察才勉強接受這個事實,望向雀奴的眼神猶如見了怪獸似的。一個人赤手空拳擊倒十幾個壯漢,而且對方全部喪失戰鬥力,這種格鬥能力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爲什麼打架?”一位年長的警察過來問話道,語氣挺客氣。周衝氣度非凡,鎮定自若,他手下一人就能解決十幾個人,這樣的人來頭肯定不小。所以他纔沒有用威嚇的方式辦案,這一套早就過時了。改革開放都三十幾年了,誰還沒有幾個牛/逼親戚,文明執法纔是王道。
“一個自稱是副導演的傢伙罵了我一頓,接着我讓雀奴扇了他兩個耳光,再接下來他叫來一幫武行想要打我,又被雀奴打倒。”周衝用最簡單的句子將剛剛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年長警察聽見這話,立即問道:“那,那個副導演呢?”
“被雀奴扒光了衣服,哭着跑回去了。”周衝聳聳肩膀,一臉無辜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哭什麼?事情明明是他挑起的。”
“你知道那副導演叫什麼嗎?哪個劇組的?”老警察繼續問道。
“不知道。”周衝搖搖頭,雖然他不知道叫什麼,但他還是提供了一條有利線索:“他自稱是諜戰劇《拂曉以後》的副導演。”
老警察得到線索,立即對那年輕警察說道:“小馬,去《拂曉以後》劇組把那個副導演叫過來。”
“是。”年輕警察立馬朝那邊跑去。
過了一會兒,被喚作小馬的年輕警察將剛穿好衣物的副導演叫了過來,副導演身後還跟了幾個中年男子,其中一個大鬍子特別顯眼。
副導演來到這兒,仗着有警察在,膽氣也硬撐了起來。渾然沒有剛纔被扒光了衣褲那種崩潰勁,誰讓他是娛樂圈人士呢,翻臉比翻書還快,情緒脾氣什麼的,隨時可切換。
老警察見雙方都到場了,用協商的口吻說道:“介於你們在公正場合鬥毆滋事,已經構成違反相關治安條例。由於情節不是特別嚴重,所以現在有兩個處理方式,第一,你們私下協商解決,握手言和。第二,我們去公安局將一切錄入在案,根據法律條款辦理。我個人是希望你們能夠私下和解,警察工作很繁忙,你們也不是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大家退一步海闊天空。”
“和解?不可能!”副導演現在有警察撐腰,斷然否決了和談的提議,指着周衝的鼻子說道:“你把我們打成這樣,你想和解?做夢!”
“給你三秒鐘拿開你的狗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周沖淡淡說道。
副導演一聽周衝這話,有總導演跟警察坐鎮,他頓時就囂張的將指頭向前指了兩下,說道:“我就指你怎麼了?你還敢當着警察的面打我嗎?”
嘭!啪!
他這話剛說完,周衝身後的雀奴迅疾出手,抓住副導演的食指猛地一掰,瞬間就將骨頭掰成兩截,骨刺刺進皮肉裡,疼的副導演尖叫着上躥下跳。如猴子一般慘叫了一會兒,他一邊倒抽冷氣一邊對警察說道:“看見了沒?太囂張了,太沒有把人民警察放在眼裡了,他居然敢當着你們的面毆打一個公民。”
老警察雖然心中很想說一句你自己討打,但還是強力控制個人情緒,對那疼的不停蹦躂的副導演說道:“你想走法律的途徑是吧?”
“對,我要求你馬上將他關押起來。”
老警察點點頭,然後對他以及周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位,請跟我們走一趟派出所,我們需要對此事瞭解的更多。”
“好。”周衝點頭配合。
那副導演卻有些搞不清狀況,連忙問道:“我是受害者,我爲什麼要去?你們抓他就可以了呀!”
“抱歉,現在無法爲這起羣體鬥毆事件進行一個定性。雖然你受了傷,但在法律意義上,並不意味你是受害者。這件事,還需要徹查。”老警察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
這時,站在副導演身後的大鬍子走到前面來,說道:“警察同志,這是我們這齣戲的副導演。如果他不在劇組,會耽誤很多戲份的拍攝進程。你看這件事能不能先將這兩位帶去派出所調查,然後再讓牛副導演去做筆錄呢?我跟中海公安廳的副伍廳長很熟的,他知道我的爲人,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的。”
大鬍子這話明顯是在警告老警察:我頭上有人,你不能動我的人。
老警察偏生是個硬骨頭,直接來硬的:“鬥毆的雙方參與者都得進派出所說明情況,這是規矩,而且這位副導演有組織集團暴力的嫌疑,所以必須現在去派出所進行必要的談話。這是組織上定下的規矩,所以不能違背。”
老警察不給面子,大鬍子導演有些急了,嚷嚷道:“你一個小小警察裝什麼裝?我們是藝術工作者你知道不?你們要文明執法懂嗎?我現在可以開記者會控告你們偏袒施暴者,你懂嗎?”
“我不懂,我只知道依法辦事,一切按照規章制度來。”老警察撂下這擲地有聲的話語,直接伸手搭住副導演的肩膀,半是請半是押的將他往警車帶,副導演哪裡有警察這麼大力氣,只能被他帶着往警車裡走。周衝則不用警察請,帶着雀奴般跟着警察往警車走。他覺得自己沒錯,去哪兒他都不怕。別說是派出所,就是人民大會堂他也敢去。
周衝與雀奴坐一輛警車,副導演跟一個還能直立行走的武行坐上另外一輛警車。一前一後直奔附近的派出所而去。
在趕赴派出所的時候,雀奴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嚴紫萱:“喂,二主人,我現在跟三主人在外面,中午不回來了,廚房裡有飯菜,您熱一熱將就一下吃了,晚上雀奴回家給您做最豐盛的大餐。”
“哦。”那邊的應諾非常平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得到嚴紫萱的應諾,雀奴正準備掛電話。電話那頭的嚴紫萱聽見了警笛聲,開口問道:“你們現在在哪兒?怎麼有警笛聲?”
“剛剛三主人在影視城被人欺負了,我打了一架,現在警察帶我們去派出所。”雀奴言簡意賅的說道。他這話讓旁邊的周衝有些些意見:什麼叫我被欺負了?我剛剛吃了虧了嗎?
“被欺負了?”嚴紫萱的語氣終於出現情緒波動:“他沒被打死吧?”
“沒有死。”雀奴如實回答,但他這話充滿歧義:沒有死,那就是離死不遠咯?
“哦。沒死就好。”那邊的嚴紫萱輕輕的說一句,接着掛了電話。
這邊的雀奴掛完電話,周衝向他問道:“你二主人說什麼?”
“她說沒死就好。”雀奴將嚴紫萱的原話說出。周衝聽了不由埋怨一聲:真是個沒良心的傢伙。
周衝在這邊埋怨,那邊的嚴紫萱卻有些心亂如麻的感覺,她突然很擔心那邊的周衝究竟有沒有怎麼樣。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會關係一個一天前還與自己沒有半點關係的陌生男子。
嚴紫萱這邊擔心着,那邊的大導演已經開始行動,他直接撥了個電話給公安廳那個一心想要將兒子塞進劇組當演員的副廳長。副廳長一聽大鬍子的話,立馬拍着胸膛保證這件事一定辦好,大鬍子也許諾他兒子擔當重要角色的事情就包在他身上了。
兩人在電話裡做完交易,伍副廳長立馬驅車前往那小小分區派出所。來到派出所,老警察剛開始做筆錄,所長就帶着副廳長走了進來,然後所長直接宣佈道:“老黃,這個案子就交給我來管理吧。”
老警察一見所長領着一個膀大腰圓身着警服掛着滬警000011的銘牌的伍副廳長進來,就知道上頭插手了。
、領導說話,他不得不聽從。但臨走時撂下一句話:“所長,這個案子是非曲直一定要弄清楚,絕對不能隨意判處。”
“這個我知道。”所長搖搖手,說道:“你先下班吧,放你半天假,好好陪陪老婆孩子。”
老黃聽了這話,也不應聲,氣鼓鼓的走了出去。面對強權,他沒多大說話的權力,只能低着頭應諾。
老黃出去後,所長與副廳長分別坐在了周衝等四人對面。副廳長一落座,便開口說道:“誰是牛斌?”
“我!”那副導演連忙舉手示意,一臉興奮,他知道是大鬍子起作用了。在他看來,大鬍子社會背景硬,要保住自己肯定是沒有問題。
“你先出去,我先審問完這三個再審你。”副廳長冠冕堂皇的說道,聽上去不偏不倚,但實質上已經漏了個底:今天我就是來保牛斌的。
周衝雖然對他這行爲很不滿,但也找不到什麼反擊的點,默默地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