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着911到達雙子星時,賀寧兮已經淹沒在媒體巨大的指責之中。現在,不管是知情的,還是不知情的,都一致認爲世坤的千金根本毫無勢力,除了玩票,就是以抄襲他人作品爲樂趣。
許伊菲和賀天早在矛盾爆發之前,便提前離場。
在酒店外面,母子倆看到楚正哲從車子裡出來的身影,頓時都如同看到救星一樣。
911的鑰匙,楚正哲拋給了賀天。
賀天轉手,讓門童拿鑰匙將車子開走。
許伊菲瞧楚正哲往會場走,問賀天:“小天,沒問題吧?正哲畢竟還是個孩子呢。”
賀天笑了,說:“媽,他可不是孩子。和寧兮比起來,正哲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了。”
雙子星裡面,天使熊服裝秀現場,賀寧兮仍努力地挺立在T臺上。陳珂扶她,她也異常冷靜地說:“別碰我。”
楚正哲從會場外走進來,看見那名一個勁兒糾纏賀寧兮舞弊的記者還在唾沫星兒亂飛叫囂吵嚷。他便先往那個記者走去。
那名記者對別人說:“這個世界,首先是錢的世界,然後就是人的世界。有錢有關係,有些人就肆無忌憚橫行無忌。比如說我們親愛的賀寧兮小姐,小學時,她母校的班主任給她的評語是:內向、木訥,毫無創造力,思維遲鈍,成績根本就是麻繩拎豆腐——提不起來。中學時,情況依舊,就算後來生活條件改善,人也進了市直重點英華,也沒有多大改變。這樣的人,能設計出這麼好的衣服,你們信嗎……”
楚正哲聲色不動,走到他面前問:“你是哪家報社的?”
那記者很拽地說:“《城南報業》,怎麼啦?”
楚正哲驀地冷笑起來,說:“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其實是找一個律師。”
“爲什麼?”那記者很是詫異。
楚正哲一拳砸在他臉上。
這個記者頓時殺豬一樣嚎叫起來。
血,像盛開的花兒一樣,在他臉上、身上以及別人身上綻放。接着,又落在地上,一點、兩點、三點……好像春日裡雪光映襯下朵朵耀眼的紅梅。
那記者這時才知道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捂着嘴巴和鼻子,川流不息的鮮血讓他驚恐,衝腦而來的疼痛更讓他憤怒。
他跳着腳大叫:“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
楚正哲很瀟灑攤攤手,拿眼神告訴他:“你去吧,我隨時奉陪。”
會場的氣氛一下子被轉移了。
楚正哲輕輕一躍,誰也沒看清他是怎樣動作的,他已經從容適意站在T臺上。
賀寧兮到底對他依賴習慣了,原本已經自發性自我封閉起來,看到他來到自己面前,心扉一下子就敞開了。
楚正哲伸出雙臂輕輕擁抱住她。
賀寧兮的眼淚這才如同絕了堤的河水,滔滔不絕洶涌而出。
楚正哲取過話筒,對下面說:“各位,請聽我說。”
下面大多是認真嚴謹的媒體工作者,包括那位捅破SKY和天使熊原系一模一樣商品的記者。大家對楚正哲不同於尋常的出現方式並未表示過多的疑惑以及強烈的不滿,相反,對於他現在臨危不亂的大將之風,所有正常在工作的媒體人員都報以善意的笑聲。
楚正哲接着說:“你們剛剛表示質疑的設計師是我好朋友的親妹妹,我的好朋友,叫賀天,他是賀聆風總裁的長子,也是恆遠實業的總經理。這些,我想,其實大家都已經非常瞭解。”
捅破SKY和天使熊原系一模一樣商品的記者問:“那你究竟是誰呢?”
楚正哲報上自己的名字。
大部分人面面相覷,並不知道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只有一個,他的朋友中有專門做經濟的以及做軍事法制的,依稀聽過這個名字,對身邊人說:“聽他說說吧,可能會有什麼更重磅的料。”口耳相傳,許多人漸漸從唏噓到竊竊私語,最後,一起重新恢復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