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米香鎮中心小學鑼鼓喧天,歌聲嘹亮,師生們穿着節日的盛裝,整整齊齊地站在操場上,**臺上第一排正中間坐着福守仁,旁邊坐着雷凡鎮長,依次是福長柳、艾葉和薑黃,福白菊、白花丹、陽起石、陳厚朴等坐在**臺的第二排。
縣領導宣佈會議開始,首先由鎮長致歡迎辭,由福長柳發表講話,由福守仁代表長柳集團向中心小學捐贈50萬元人民幣,並親手交給小學校長。接着由小學生表演節目,歡迎遠方來的客人。
十點,走訪慰問狼山村孤寡老人4個人,分成兩組,雷鎮長等陪福長柳和艾葉一組慰問2個,福守仁和福白菊等一行慰問2個,由鎮長陪同,村長帶路,第一個孤老人,當年與福守仁同住在知青樓的一個宿舍裡,如今無兒無女,孤苦伶仃的,生活無着落。福守仁走進他家時,他認不出人,意識模糊,福守仁給了兩千元並叮囑村長好好關照他。另一個孤老住在遠一點的九里衝,福守仁見到她後激動不安,她則熱淚盈眶,拄着柺棍顫抖地站起來撫摸着他們手說:“你終於回來了。”村長指着福白菊對她說:“這是福老的孫子,如今在我們村投資搞開發。”“啊,像,很像。”她笑着摸了摸福白菊的頭說:“很像當年的你爺爺。”福守仁問,“你這是怎麼了,沒上年紀怎麼就走不動了呢”。“我這是風溼病,一年四季都在吃藥,好不了的。”福白菊上前拉住她的手說:”奶奶,你一定會好的,我爺爺開着一家大的醫藥公司,專門銷售藥的,我讓他帶藥來給你治病。”福守仁接過話茬說:“我孫子說得對,我們有的是藥,我讓他帶給你,治好你的病,你再給我們做好吃的啊。”她說:“你爺爺最喜歡吃我們這裡的火燒粑,喝菊花米酒。”福守仁對隨行的人介紹說:“當年就是她給我們做飯。那時她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姑娘。”
出門三五步,福白菊拉着爺爺的手悄悄地問道:“聽說你有一個相好的在這個村裡,她現在還好嗎,要不要我們也去慰問她?”
福守仁感慨萬千,望着連綿起伏的菊山長嘆了一聲,然後摸着福白菊的頭意味深長地說:“在這裡,我的相好的,多着呢,你都要一一地關照,如果有一天,你能找到我的相好,我就安心了。”
中午,鎮長在菊花大酒店舉行了盛大的午宴,熱烈歡迎福守仁一行,福長柳在大廳的**,福白菊一行等在隔壁的次席,大家敘舊聊天,互謙互敬,熱火朝天。
突然,金吉根衝了進來,撲通的一聲跪在福白菊跟前,姜村長將他拉了起來,嚴肅地對他說:“金吉根,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今天誰在這兒?今天是客人來捐贈,隔壁的就是鎮長,你這跪的是哪一門子的事,即使有事,散席後再說,最好明天再說。”
“我得現在必須說。”金吉根抹着眼淚哽咽着說:“我必須得現在說。”
“福總,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起訴你,這事是胖大海指使我乾的,我現在想通了,你是我家的恩人,你是我家金小號的大救星。”
“你起訴誰呀?”姜村長問道。
“起訴這位福總。”胖大海從門外尾隨而來,進門就指着福白菊接過話茬,大言不慚地說。
“憑什麼起訴我?車禍那件事不是早就說清楚了嗎?”福白菊扶起金吉根時質問胖大海。
“這事,沒有這麼簡單,下星期就要開庭了,我相信你已經收到了傳票吧。”胖大海胸有成竹地回答。
“我已經收到了傳票,但是我相信那是一場鬧劇。”福白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胖大海很是吃驚。
姜村長拉起胖大海和金吉根兩人就往門外走,邊走邊說:“有事好好說,有話好好講,你們兩個混蛋啊,凡事得看一個場合,這事是能在這樣的場合商量的嗎?再說了,車禍的事不是早有結論呢,怎麼又提起來了,爲什麼不向村裡報告,這是嚴重的無組織無紀律,是自由主義,你們今後還有事找不找村裡,眼裡還有沒有村級組織這個概念。你呀,你金吉根,你腦袋就是缺少一根弦,凡事鑽牛角尖。”
“不是我鑽牛角尖,是胖大海一定要我打官司的。”
“那是你的不對。”姜村長轉身批評胖大海。
“這車禍的事得有一個說法,我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金吉根現在是家破人亡,走投無路,我纔出手幫忙的,我怎麼就不對了呢?”
“這福總是我們村裡的客商,是我們的大爺,你們動他不得。趕快撤訴,越快越好。”
“我這次回來就是撤訴的。”金吉根低頭抽泣着說:“我不知道福總爲我家小號住院墊付了那麼多的錢,如果我還要起訴他,我還是個人嗎?”
“你看看這是什麼?”胖大海從口袋裡掏出委託書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這可是法律文書,不是兒戲的。”
“是我起訴福總,不是你起訴他,我說撤訴就撤訴,你夾二搞三、插鼓打響板的幹嗎呢?”
“幹嗎呢?我借給你的錢,現在就得還給我。”胖大海威脅起來了。
“錢我帶回來了,現在就還給你。”金吉根斬釘截鐵地回答着,順手從揹包裡掏錢,手伸進去就縮不回來了,錢不見了。“我的錢呢?”他將挎包拉鍊全部拉開,將包內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掏了個底朝天。可是包裡沒有看到一分錢。“天啊,我的錢呢,我今天上午從醫院出來,明明白白地記得親眼看到的錢就放在挎包的最保險的一層裡,當時三雁還說存進銀行裡,從手機上轉賬安全,這不,立即應驗了她說的話。”
“錢呢?還給我借給你的錢吧。”胖大海伸出手在金吉根眼前晃動着。
“肯定是在班車上被小偷看見了,偷走了。”
金吉根嚎叫着,一頭撞向牆壁,頓時鮮血直流。
姜村長急忙背上金吉根向醫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