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的小窗口只在正午時分透出一點光線,昭華看着那點短暫的日光,急得如在火上燒在油鍋裡煎,卻想不出好法子,顯然皇帝已經做了萬全準備,不日就要動手,這樣一來,他的心血,不知多少條人命就葬送了。
眼睜睜看着小窗口的光明消失,又是一天過去了,無力的感覺令人飽受煎熬。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昭華迷迷糊糊睡去,忽聽外面嘈雜起來,人聲慌亂,有人在大聲喊叫:“走水了……走水了……”
“快召宮門侍衛來救火……”
“宋大人,你還不快去護駕。”
“我馬上過去,你趕快命人去救火。”宋樂志的聲音很鎮定。
昭華緊張地坐起來,心臟砰砰直跳,直盯盯地盯着大門,聽着外面亂糟糟的吵成一片。
這時,門上鎖響,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昭華一看那身影,不出意料地發現是桑田,嘆了口氣,來不及多說什麼,急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去。”
桑田過來扶起他:“來救你,我讓人在寢宮放了火,引開守衛,老大在宮外接應。”
“你中計了,皇上不會殺我,他這麼做是爲了引你們出來,拔掉所有釘子,你快走……”
桑田一怔。
“你相信我沒錯,皇上要殺我爲何要放到三天後,分明是給你們準備的時間好拔出釘子。”
“可是……”
“別可是了,快走。”昭華急得催他。
“晚了。”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文康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沉,宋樂志等一干侍衛護持身後。
“你主子看出來朕不會殺他,所以不惜用瓷片做自盡的樣子,爲了吸引朕的注意,向你們示警,你居然還這麼跳下來。真夠笨的。”
桑田一看死到臨頭,也不再慌亂,很平靜地說:“我們也懷疑過你是不是真的要將主子處死,可是陛下胸懷大志,只怕不會爲私情壞大事,萬一你真的要處死他怎麼辦?所以我們冒不起這個險,只能賭一把。”
“結果你還是來了,果然夠忠義。”文康嘴角上挑,露出一抹笑意,說不出的可怖。
“啓稟陛下。”侍衛過來稟報,“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已經全部拿下,有太監,有雜役還有宮門侍衛。”
“陛下……”昭華開口,掙扎着跪下,看向皇帝的眼眸中有乞求有害怕。
“閉嘴。”文康打斷他,“你想保下他們的性命,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如果你安份守己,朕也不是小器嗜殺之人,你和你的人都會好好的。可是你非要不安份,也別怪朕狠心。”
說完冷冷的下令:“把所有參與的人殺了,一個不留。”
一場宮廷血洗,隨着君王的一句話開始。
昭華臉色慘白,癱坐在地上。
文康的笑意更加陰冷:“桑田,你潛伏宮中這麼多年,也培養了不少人。如今你安插的釘子全被拔掉,心裡一定很失望吧?”
桑田低下頭,全身發顫,哆嗦得象秋風刮落的枯葉,跪了下來:“求陛下饒命……”
文康笑得很得意:“現在求朕饒命,不覺得太晚了麼?”
正在皇帝和侍衛們得意間,桑田忽然衝出門外,宋樂志以爲他要行刺皇帝,飛速拔出佩劍擲了過去,卻見桑田不躲也不停,直衝到門外,利刃穿胸而過,桑田倒下前,從懷中掏出一物扔出。
衆侍衛只顧着護着皇帝,沒料到他臨死前放了一支菸花,紅色的火光直衝天際,照得諾大皇宮亮成一片。
文康和昭華反應最快,明白怎麼回事,都齊聲驚呼。
皇帝望着散在夜空的煙花,再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桑田,看他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好象在說:“你終究不能將我們一網打盡。”
氣得文康狠狠地跺了他一腳,下令:“快去宣太醫,務必要他招出宮外同黨再讓他死。”
看着他嘴角汩汩流血,還不解恨,又狠狠跺了幾腳。
到現在,衆侍衛終於明白了,桑田假意害怕讓人放鬆警惕,然後突然衝出門外放的那支菸花,是向宮外接應的同黨發信號,營救失敗速撤。也就是說他們做了兩手準備,這次的行動雖然挖掉了宮裡的釘子,可是宮外的釘子仍然存在着。
侍衛趕緊遵命去宣太醫,一個侍衛回稟:“陛下,他死了。”
文康恨恨地吐了口唾沫,狠厲的眼光移向昭華,任誰看到這樣一雙眼睛,都會嚇得顫抖。
昭華又驚又悲,兩眼含着淚忍着沒掉下來,看他暴虐的目光,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反而平靜下來,等着接下來的厄運,靜靜地回望他。
兩人雖有一步之距,卻如咫尺天涯。
“啪!”文康重重打了他一個耳光,恨恨地道:“你果然能耐,說,宮外的同黨還有誰?”
昭華倒在地上,嘴角緩緩流出血絲,仍然面無懼色,很平靜的答:“是桑田找的人,我一直被關在這裡,不知道。”
“你敢再說句不知道?”文康自然是不相信,氣得一腳踢在他的腿上。
昭華疼得一縮,道:“真的不知道。”
現在,屈無瑕是燕國碩果僅存的暗衛,絕對不可以把他暴露。昭華咬緊牙關,拒不吐露。
文康兩眼噴火,直刺心間的怒意涌上來,雙手抵上他的喉嚨,慢慢收緊。昭華沒有掙扎,只是將漂亮的眼睛安然的閉起,蒼白的容顏象睡着一般。
看着這樣的昭華,文康心痛欲裂,鬆了手,抄起牆上掛着的鞭子,劈頭蓋臉地抽了下去,昭華滿頭的冷汗涔涔而下,身上是一道道的血花,忍着疼一聲不吭。
抽了幾鞭,文康心裡的恨卻愈來愈烈,象是有什麼東西壓在上面喘不氣來,想懲罰他,也想懲罰自己,扔了鞭子,粗暴的拉開他的雙腿,壓了上去,掏出壓抑許久的欲/望,狠狠地進入,重重的衝撞。
爲了愛惜他的身子,他壓抑欲/火苦苦忍耐,結果這番苦心仍被視爲糞土。
爲了還他尊嚴,欲與他共享江山,而他毫不在乎。
對他的好,對他的寵愛,只是成爲可以利用的工具。
昭華淡淡地看着牆上的小窗,任憑身上暴怒的野獸肆虐,被撕裂的痛楚,激烈的叫囂,疼得滿頭大汗,全身止不住顫抖,胸膛劇烈起伏,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苦苦忍耐,不求饒,不迎合,雖然無力反抗,可是寧死也不配合,這是他唯一能堅持的傲氣。
“你到底說不說?”
“我……真不知道……”昭華虛弱地答。
“你……找死……”
心裡存着懲罰的意思,文康毫不容情,愈發用力,兇猛地撞擊着。
直到身下的人昏死過去,文康才停下來,看着他身上青紫的瘀傷,被咬得出血的嘴脣,慘白的臉色,文康只覺得從裡到外都似被掏空了,虛弱無力,伸手撫過他額頭汗溼的亂髮,解開繩子,摩挲被勒得發紅的手腕,輕輕地吻着。
喃喃自語:“我真的好恨,恨不得殺了你,可是……如果真的能殺了你該多好。”
可是,若無情,何來恨?
無邊無際的黑暗,陰冷孤寂,四處都是兇狠的眼睛,閃着綠瑩瑩的光,昭華渾身發冷,充滿恐懼悲傷,反覆碰撞尋覓卻找不到出路。
忽然,文康在前方出現,手裡拿着一支火把,昭華驚喜地過去,卻被他狠狠地推開。
閃着寒光的利刃劃過,黃三郎的血,桑田的血,無數人的血,沖天的大火吞噬了一切……
“啊……”一聲慘叫,昭華醒了過來,睜開眼,兩眼發黑,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一切,一張木桌一把木凳,旁邊的木架上放着臉盆,自己正躺在一張牀上,被褥都是粗布制的,並不柔軟。
昭華怔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他以前住過的奴隸下房。原來皇帝真的惱了,又把他貶爲奴隸,帝王恩寵,猶如葉上秋露,消失不過朝夕之事。
幾起幾落,對自己所受的待遇也不放在心上了,可是想到皇帝這次藉機血洗,不知多少人爲他喪了性命,心裡的悲痛無法扼止。
不知道昏了多久,只見月牙西斜,暗淡的月光映着屋裡的灰壁和陰影,愈發淒涼。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太監服飾的人進來,看着他,不耐煩地說:“你剛纔鬼叫什麼?”
“我做了惡夢。”昭華低聲說道,覺得虛弱得擡根手指都困難,似在水中沉浮,只覺陣陣發暈。腰被折斷一般劇痛,疼痛到麻木,好像身體都已經不是自己的。
忽聽門外有人說話:“大總管請走這邊。”
是落月來了嗎?昭華心裡一喜,強撐着身體想坐起來,卻覺得身後疼得如撕裂一般,動一動就疼得直冒冷汗。
一見進來的人,十分失望,不是落月,而是鄭無離。
“很失望嗎?”鄭無離看着他,臉上冷冰冰的。
手下的小太監急忙拿着絲帕鋪到唯一的木凳上,獻媚道:“大總管將就着坐。”
鄭無離一臉嫌棄:“這麼髒的地方,哪能坐人?”
“那是,大總管是伺候皇上的,怎麼可以隨便坐在下賤的地方。”小太監一臉諂媚。
“覺得很奇怪吧?”鄭無離轉向昭華,說道,“你也該猜到,查出桑田是十幾年前安插在宮裡的燕國暗衛,當初他入宮時是落月調/教的,十多年了居然都不知道宮裡有燕國奸細,這失察之罪,罪過不輕。不過,落月有先皇賜的免死金牌,又是從小照顧皇上長大,皇上雖然生氣,也沒把他怎麼着,打發他到宜芸宮伺候沈貴人了。”
昭華恢復了平靜:“有他照顧沈貴人,相信會母子平安。”
鄭無離有些驚訝,隨即又笑道:“這會兒你還記着沈貴人母子,卻不想想自己的處境。”
昭華還是平靜淡然,如山間一縷清風。道:“皇上打算怎麼處置我?”
“皇上開恩,饒了你的死罪,要你學會安份,好好守着做奴隸該守的本份。”
“請大總管指教我該怎麼做?”
“你別老是躺在這裡享福,待過兩天能動了,就在這裡打掃宮院,挑水,擦洗地板,拔草澆花,搬馬桶,每晚將宮規和奴隸手冊抄寫二十遍,好好的換換腦子,我會教你規矩,如果敢不安份,照宮規處罰,你可仔細着。”
“是。”昭華很恭順地答。
“皇上以前怎麼對你,已經都過去了,如今他對你這份情唯天可表,你怎麼可以這樣踐踏,老是讓他傷心難過。你的心呢?你難道沒有心?”鄭無離的口氣帶着不滿和指責。
昭華冷然回道:“昭華只是個連身子都不屬於自己的奴隸,這身子給人糟蹋供人發泄慾望,是沒法子的事,唯有這顆心,只屬於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掌控。”
鄭無離眼裡燃起怒火,握起拳卻沒有進一步動作,只說:“你太殘忍了,讓人愛上卻不付出一點真心。只是一味接受皇上寵愛,卻不想回報,只想着算計和利用,世上沒有比你更冷酷無情的人。”
待他摔門離去,昭華冷淡的神情開始顯得悵然若失,輕輕摩挲着手上的指環,心裡又不斷涌上酸澀。當一種感情不能接受不能迴應的時候,只能刻意去逃避它。
隔着國仇家恨關山萬重,擔負着多少人的期望和千鈞重擔,如何去愛?
從出生那一天起,就已經註定了今生今世不能如普通人那樣活得縱情恣意,能愛能恨。
過了兩天,昭華下了牀,下面仍是疼痛,行動困難,前兩天受的笞刑,挨的鞭子沒有上藥,被粗糙的衣服一摩,火辣辣的疼,卻怕激怒皇帝,又要逼問他同黨的事,不敢在牀上養傷,稍覺能支持,就下牀活動。
鄭無離在宮裡熬了多年,十分謹慎,雖然最近得了寵,卻並未象一般人那樣擺一副踩低攀高的惡嘴臉。先讓昭華在寢宮裡澆花拔草,掃地灑水,做些容易打發的活,一邊觀察皇帝的態度,免得皇帝又如先前那般,氣消了懲罰過了,又把他重新放在手心裡寵,到時候落個那個趙和一樣的下場,可就不值了。
依然富麗的寢殿,鄭無離把昭華每天抄的宮規和奴隸手冊呈上御前,文康翻看一下,見字跡清秀工整,沒有錯漏,也看不出有任何敷衍之處,只覺得氣悶。
“你這法子有用嗎?抄這些……”
“比起鞭子和酷刑,效果不是很快,也不是很明顯。”鄭無離看着皇帝的臉色,很小心地說,“但是抄這個不傷身體,時間長了,可以換腦子,讀書人一腔忠孝節義,不就是從小背誦經典,聆聽師長教誨,以至深刻入心嗎?陛下要他牢記自己的身份,不可再生不安份的舉動,卻又不想傷着他的身體,只好這樣了。”
皇帝輕輕撫摸着那些熟悉的字體,覺得很無力,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他應該狠狠懲罰昭華,叫他害怕,安份,讓他知道皇帝不可違逆,不可背叛,可是這樣做有什麼意思呢?這就是他想要的麼?
那些虛情假意,雖然令人氣憤,可是到底實實在在的存在過,所以也就更加惆悵。
鄭無離看出他的情緒低落,問:“陛下要不要傳哪位娘娘來解悶?”
文康忽然來了精神,怎麼沒想到這樁呢?自從沈貴人有了子嗣後,他好象完成了任務,日夜都陪着昭華,在那人身體不適時,或是耍脾氣時,他寧可自己解決,也沒有想到找其他人舒解,竟忘了後宮還有一羣忘眼欲穿的女人,只要他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會爲他萬死不辭,既然那人如此糟蹋他的心意,他又何必爲他守着寂寞。
“哪位娘娘可疼些?”文康問道,許久沒有撫慰後宮,誰是誰他都記不清了。
鄭無離想了想,道:“上回選秀時,有位雲貴人,受了封后一直沒有承恩,她模樣脾性都好,一心盼着陛下施以雨露呢。”
“就叫她吧。”文康懶得在這上面費腦子,女人不都是一回事嘛,找誰都一樣。
鄭無離去後宮傳旨,後宮大部分妃嬪們都在承香宮給姬貴妃請安,正在一起閒聊,香茗細點讓她們談興很濃。
“聽說,皇上又貶了慕容公子,不知道這回是真的下定決心不再理他了,還是鬧夠了消了氣又回去寵他。”一個宮妃提起話頭。
“我敢打賭,皇上氣夠了還會再回頭找他的。”另一個宮妃接過話頭,“看皇上這兩年待他,忽好忽壞的,也不知搞什麼,又不是小孩子了。”
去年才入宮被封爲淑媛的馮氏說:“皇上天縱英明,胸懷壯志,一心想光大祖業,統一天下,心裡也明白不能和那慕容公子太過親近,以免被他蠱惑,無形中危害社稷,所以皇上對他狠辣,讓他安份,可是天天和他在一起不知不覺中被他引誘,又忍不住想寵他。慕容公子此人,畢竟是敵國之君,深諳權術,一旦皇上待他好,他得了機會就會得寸進尺,所以皇上才懲罰他疏遠他,只是每次都不徹底,於是兩人就這麼忽好忽壞的。”
正準備進殿稟告的鄭無離聽到這話,停住腳步,悄悄站在外面聽她們說什麼。
“馮妹妹不愧是馮太傅的嫡親孫女,看事看得很準。”妃嬪們紛紛贊同。
皇帝對昭華先是凌/虐,後來又漸漸好轉對他寵愛,然後又不知何故動了拶指之刑,後來又對他好,重傷時日夜照顧他,傷好後把他遷出寢宮疏遠他,然後再親近寵愛他,還帶他出徵,回來後寵愛一段時間不知怎麼又貶他到永巷,沒多久又召回寵愛,再貶到軍營,不到一天又召回來繼續恩寵,甚至爲他修建了供其療養身體的棲鳳宮,如今又把他貶回奴隸。
皇帝這番反覆無常的舉動,讓人莫明其妙,覺得這是君王的老毛病,喜怒無常君心難測,經馮淑媛這麼一分析,大家豁然開朗,可以看出皇帝並不是沉迷情愛不顧江山的庸君,他也曾掙扎過反抗過,只是效果不大,仍然陷了進去。
“現在,趁皇上冷落他,我們應該想辦法把皇上的心籠過來,幫他擺脫那人的誘惑,拔出腳來,可保皇上江山無憂。”一個妃子說道,其他女子紛紛點頭贊同。
“各位娘娘說得有理。”鄭無離從門外進來,行禮請安畢,傳了旨意:“皇上召雲貴人伺候。”
雲貴人高興的喜形於色,幾乎坐不住。其他妃嬪們有些羨妒,不過她們知道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而是要齊心協力先對付了最難辦的外敵纔是正理,所以圍着雲貴人紛紛爲她獻策。
“皇上如此寵愛那狐媚公子,恐怕是吃膩了山珍海味想換個鮮。”一個妃嬪指點,“所以你不要打扮那麼華麗戴那麼多珠寶,又不是開首飾鋪子。”
“就是就是。”另一妃嬪附合,“打扮的清新些,你看那妖孽公子啥時候在臉上塗脂抹粉穿戴華貴過?”
“還有。”一個較年長的妃嬪補充,“你要溫順善良,抓住機會表現得有情有義。你看那慕容公子,明明和他的太子妃沒多大感情,國破時卻先保她的安全,有情義呢。”
“你怎麼知道人家和老婆沒感情?”一個妃子反駁。
“難道不是嗎?如果他和他的太子妃好的蜜裡調油似的,會成親兩年沒孩子?”那妃子辯解,然後總結,“說明慕容公子這人雖然不輕易動情,但是很負責任,肯保護家人。誰要是嫁給他這輩子不會受苦。”
一直沒說話的姬貴妃聽到這話,心裡一動,含笑道:“你說這人會是個好丈夫?”
剛纔說昭華很不錯的妃嬪聽到發問,回道:“是啊。現在有身份有權有錢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喜新厭舊?甚至反目成仇的也不少。肯負責任,重情義,自始至終善待妻子,不因感情而改變的,這種男人少見。嗯……除了被貶的林相爺就是那個慕容公子。”
“就是,現在的好男人很珍奇。”另一個妃嬪贊同,“如果他不是個亡國奴的話,我一定想法把我妹子嫁給他,有個負責任的男人肯在危難之際保護,做爲女人還有啥說的。如果感情好的話,那更是太幸福了。”
姬貴妃看着一羣七嘴八舌的妃嬪,視線落在裝着皓月珠發冠的妝盒上,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小康要忘掉小華,移情宮妃。
小華的暗衛遭清洗是遲早的事,他一入宮,暗衛跟着行動,一動就難免引人懷疑。桑田,小屈這些暗衛落網是必然的。
這章炮灰的真不少,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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