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移情泄恨

妃嬪們退出後,姬貴妃把雲貴人帶入內室,命人揭了鏡袱,道:“你打扮的素淨些,皇上似是喜歡人穿一身淡雅的青草綠葉色,你穿這件試試。”

雲貴人依言妝扮。

“這是梅花香膏,慕容公子就用的是這個,可見皇上喜歡,你用這個抹頭髮。另外,不要在臉上塗太多粉,也別太花哨,氣度要從容,你看那慕容公子就落落大方,很高貴優雅的樣子,可見皇上好這一口,你好好揣摩一下,如果這回能把皇上的心收到後宮來,算你大功一件。”

“知道了。”雲貴人答應着,挑那最珍貴的首飾戴在頭上,妝扮停當,挑了把蘭花紈扇,嫋嫋婷婷跟着寢宮的太監過去。

皇帝聽到稟報,擡眼一看,那雲貴人體態嬌小玲瓏,五官精緻秀麗,顏如桃花般嬌豔,眼睛裡閃爍着抑制不住的期待、緊張和喜悅,臉上卻擺出一副從容淡漠的表情,行動舉止故作高貴,再加上她帶着稚氣的眉眼,看上去說不出的一種彆扭。

再看她穿一身水綠色衣裙頗爲淡雅,象一把水蔥似的,可是裙腳袖口卻用金錢繡着極繁雜的花色,壓着她本來還沒長開的個頭更顯小了。

文康看了心裡有種莫名的不舒服,皺皺眉,道:“你穿這個做什麼?難看死了。”

雲貴人是自小被人捧在手心寵的嬌女,不諳世事,被他這麼不留情面的貶低,心裡的惱意騰地一下上來,小聲嘟囔了一句:“穿在那個賤奴身上就好看嗎?”

文康見她這麼不知輕重,也惱了:“你算什麼東西,怎麼能和他比,他是骨子裡透着高貴雍容,發自內心的淡泊寧靜,每一寸身體都流着貴族血液,哪象你這種人,把全天下的珠寶綾羅裹在身上,也掩不住暴發戶的俗氣。”

雲貴人聽了,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本來是個小官的女兒,父親發了筆橫財買了個官,被鄉里人譏刺爲“樹小牆新畫不古”的暴發戶。爲了攀高枝,便在去年選秀時進了宮,一直沒得恩寵,如今好容易有了機會,卻受到這樣對待,越想越不平,又被刺中心病,“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文康越發煩躁,道:“去,去,不願伺候一邊待着去,哭什麼哭,煩人。”

鄭無離趕緊把雲貴人領出寢殿,送回後宮,姬貴妃見了埋怨:“告訴過你,皇上頂討厭人哭哭啼啼了,你還這樣。”

“他說我穿這衣服俗氣,還說我是暴發戶……嗚哇……”雲貴人又哭了起來。“我要媽媽……嗚……”

“你……”姬貴妃懶得說她,只好先哄着,“行了行了,改天叫你母親進宮,別哭了。”

哄走雲貴人,姬貴妃轉頭又問鄭無離:“後宮妃嬪伺候得沒讓皇上滿意,是我的罪過,現在我馬上再換一個人去伏侍皇上。”

鄭無離暗自嘆氣,心道,看來女人只憑一張臉漂亮是不夠的,象雲貴人那種稚氣未脫的女孩兒,雖然可愛,可是明顯收不住皇帝的心。仔細想了想說:“依奴才看馮淑媛娘娘貞靜端莊,又是名門閨秀出身,一定知輕重好歹,就算她有什麼不周到之處,皇上看在馮太傅面子上,也會寬容體諒。”

姬貴妃點頭稱是,又下令去傳馮淑媛。

馮淑媛接到旨意,從容沐浴更衣,照以前自己的喜好妝扮停當,跟着鄭無離來到寢宮,恭恭敬敬見駕,禮節嫺熟,舉止端雅。

文康原本帶着挑剔的眼光看她,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招她過來坐下,隨意閒談幾句,從詩賦談到經書,又談到故鄉風土人情,家庭瑣事。那馮氏是太傅孫女,精通琴棋書畫,胸襟見識與普通女子不一般,文康倒有幾分喜歡,一起用過晚膳,攜手共上龍牀。

馮淑媛又羞又怕,頭也不敢擡身子也不敢動,垂着的長睫毛輕輕發顫,輕咬櫻脣顯示着她此時極爲懼怕。

如果是昭華這個樣子,文康會覺得有趣,會有種很想上去蹂躪的衝動。可是看一個女孩兒這樣,文康只覺得自己象那街頭欺凌無辜弱女的惡霸流氓,頗感無趣,只得打起精神,溫言撫慰一番,一邊脫了她的衣服。

文康精力旺盛,再加上體質強健身材高大,那東西比常粗大幾分,再加上又年輕性急,牀第間難免有失溫柔體貼。那馮小姐初次承恩,又怕又疼,起先還硬撐着不動也不叫,後來實在疼得頂不住哭泣起來,抽泣着求饒。

文康和昭華在一起習慣了,在牀上時,使盡千般手段,百般花樣,或狂野或溫柔或惡劣,把他折騰得情動求饒,心裡有種征服的快感,然後又去體貼溫存,一起共赴極樂。

如今用先前用慣的手段對待妃嬪,見馮氏疼得面白氣弱,哭得梨花帶雨,文康沒感覺絲毫快感,覺得自己象是那令人噁心的強/奸犯。

他一直認爲自己是一隻嘯傲山林的猛虎,現在他覺得自己象一隻欺負柔弱小白兔的老虎,實在有愧百獸之王的稱號,他喜歡的是和另一隻猛虎搏鬥,經過一番激烈搏鬥,把對方壓倒,在鮮血中品嚐勝利,體驗激情。

畢竟現在身下之人是隻受不得半點委屈傷害的小白兔,而不是那隻可以隨便欺負,偶爾會張牙舞爪反撲過來的小老虎,那些手段使出來也沒意思。

文康覺得興味索然,草草了事躺倒睡覺。

次日起來,一切照舊,上朝,批摺子,接見大臣,文康覺得無味之極,心裡又煩又亂,渾身骨頭都象生鏽了似的,動也懶得動一下。鄭無離很見機地上前請示:“陛下想召哪位娘娘陪伴?”

文康想起馮淑媛,昨夜自己表現得象個欺凌弱小的惡霸,今天再召她實在不好意思,又想起昨天的雲貴人,雖然對自己的急脾氣和毒舌頭有一點點歉意,但是對動不動就哭的稚氣女孩兒實在沒興趣。只得下旨,賜雲貴人珠寶錦緞,把馮淑媛升爲賢妃以示優寵。

再想想其他女人,都是一門心思的想着邀寵獻媚,穿衣打扮,和她們也沒什麼話說,稍微嚴厲點就哭哭啼啼,真沒意思。

忍不住生氣,一心想着調/教那個亡國奴,不料卻被他反調/教的不願親近女人。

文康越想越氣,道:“叫他過來,想清閒享福哪有這樣便宜事。”

鄭無離知道皇帝說的那個“他”是誰,趕緊親自過去傳話。

寢宮小花園裡,昭華正蹲在地上拔草,聽得呼喚擡起頭來。

鄭無離一看到他,趕緊過來拉他:“你怎麼在這裡?找你半天了。”

“是大總管要我拔草……”

“快點,皇上要見你。”鄭無離不及聽他說話,把他拉到井臺邊,“看你臉上又是泥又是汗,手上這麼髒,快點洗乾淨了。”

昭華洗淨手和臉,鄭無離替他胡亂挽了頭髮,帶他回到寢殿。

寢殿內,皇帝在批奏摺,一邊看着桌上的奏摺,一邊瞄着殿門口,直到看見那好幾天沒見的熟悉身影出現才把眼光回到奏摺上。

“給陛下請安。”熟悉又清朗的聲音帶着幾分冷漠和疏離。

文康又忍不住擡眼,一個月沒有見他,看他比以前清瘦了些,一雙黑眸仍然如秋水般澄澈。可能剛纔跑得急了,鼻尖冒出點點汗珠,蒼白的面頰也泛起少許紅暈,再加上幾綹髮絲不聽話地散落額前鬢邊,竟是別有一番惑人的風致。文康只覺心臟不爭氣地亂跳起來,對自己又氣又恨,無處發泄,把火氣移到昭華身上。

“還跪着做什麼?過來磨墨。”沒有好聲氣的命令。

昭華遵命過去,前些日子受的刑傷還沒有完全好利索,走路也有些困難。站在案邊磨墨,頭也不擡,低頭垂眼也不說話,一會兒,頭髮上的水珠落到御案上,昭華偷偷瞄了文康一眼,見他正盯着自己,臉色很不好看,嚇得趕緊用衣袖把水珠擦去,慌亂之下又把茶碗帶翻,茶水流到桌上把奏摺弄溼。

昭華趕緊跪倒在地:“陛下恕罪,奴才該死。”

看他緊張得臉紅手顫,文康一肚子火不覺消了許多,語氣仍然冷硬,道:“還不快弄乾淨。真笨。”

昭華手忙腳亂拿幹手巾擦桌子,又擦乾打溼的奏摺,一邊悄悄地瞄他。

文康看見他拿眼瞄自己,一時心情好轉,煩悶盡去,開始拿起奏摺一本本看下去。

昭華站在一邊磨墨,磨了一大塊,直累得手痠腕疼,正要停下,文康拿眼一瞪:“誰許你停下了?”

昭華只得繼續磨下去,手腕都要抽筋,腿腳也站得痠痛。

近來國事繁忙,直到掌燈時分,文康才把奏摺看完,只累得說話的力氣也沒有。昭華去端了水給他洗腳洗臉,伺候他上了牀,正要退下,文康才發話:“誰許你退下了?從今日起,你負責值夜的差使。”

昭華聽了有些驚訝,值夜就是夜裡聽候主子呼喚,伺候起夜喝水或是其他什麼事,一般都是極受信任的內侍乾的,不知爲什麼派給他。

鄭無離更是驚訝,又有些擔心,讓昭華值夜只恐有什麼意外,到底皇帝是想折騰人?還是對自己的手段太過自信,認爲把昭華製得服服貼,根本不在意他會有什麼動作?或是想引他有什麼動作?又或是想召昭華侍寢卻拉不下臉說不出口?

鄭無離摸不着頭腦,只得答應了,卻又出去通知宋樂志在殿內上夜,注意夜裡的動靜。

文康毫不在意別人心裡怎麼想,又吩咐召後宮嬪妃侍寢,並要昭華去後宮接人。

這下子,衆人都相信皇帝這麼做是存心要昭華難受,個個拿眼瞄他看他反應。卻見昭華怔了一下,似是不相信皇帝派他這個差使,隨即又行禮退下,遵旨去後宮傳話,帶妃嬪進寢殿,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異樣反應。

那妃子聽得宣召,喜形於色,精心妝扮了過來,正要施展千般手段哄得君王龍心大悅,卻見文康似是疲憊不堪,提不起精神,只是用手胡亂挑逗,卻命她大聲□,叫得越銷魂越好。那妃子莫明其妙,只得賣力呻/吟,聲聲勾魂攝魄,誘/人之極,文康卻沒什麼反應,竟自己睡了過去。

照後宮規矩,妃嬪男寵一概不得與皇帝過夜,完事後就有太監用錦被裹了送出寢宮。只是這次值夜的是昭華,他並不懂這規矩,往常皇帝和他在一起,都是相擁而眠,並不覺得侍寢之人完事後應該退下龍牀,便只在外間聽喚,聽裡面叫得翻雲覆雨,過一會兒安靜下來,更不敢驚動,只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其他太監侍者沒得到值夜之人的示意,也都沒有行動。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雕花窗棱中射向寢殿,文康睜眼後習慣地看向龍牀裡側,卻發現一美人玉體橫陳正靠在自己懷裡。

文康立即把她推開,叫起來:“你是誰?爲什麼在這兒?”

那美人委屈地道:“陛下昨晚召臣妾侍寢的。”

文康想起來了,又道:“誰許你在朕牀上過夜的?你懂不懂宮裡的規矩?”

美人越發委屈,嘟囔道:“那昭華公子先前還不是天天在龍牀上過夜,憑什麼他可以不守規矩?”

“住嘴!”文康本來早上就有起牀氣,聽了氣更大,一把將美人扯下牀來,“做什麼一個個要和他比?誰許你叫他名字,朕說過的話敢不聽……”

昭華在外間值夜,早聽到裡間動靜,卻不敢進去。過會兒聽得裡面女人哭泣聲,正要進來伏侍勸解,一看美人未着衣衫,昭華臉一紅,急忙退出命宮女進去把宮妃扶出來。

“昨晚誰值夜?”文康仍然餘怒未消,“連宮裡的規矩都不放眼裡了。”

“陛下恕罪。”昭華趕緊跪下。

文康這纔想起昨夜是他命令要昭華值夜的,怒氣移到昭華身上:“叫你抄宮規白抄了是不是?存心惹朕生氣是不是?”

“陛下恕罪,奴才該死,請陛下處罰。”昭華戰戰兢兢連連請罪。

文康看他神色慌張,面色蒼白,一時發不出火來,臉上仍是一副氣沖沖的樣子,嘴裡恨恨地說:“真沒用,還不過來更衣?”

昭華趕緊過去伺候他更衣洗臉梳頭,用過早膳,文康吩咐:“剩下的這些你吃了,然後抄宮規二十遍,把缸裡的魚餵了,你再把魚喂死等着瞧。”

說完,前呼後擁的去上朝,昭華看他離去,鬆了口氣,又恢復冷靜從容的神色。

當晚,皇帝又招了另一個妃嬪侍寢,聞到她身上濃濃的脂粉香和頭髮上花露油的味道,看她刻意做出的媚態和嬌羞,提不起興致,草草了事,命人帶她下去。

昭華帶太監進來,拿錦被把妃子裹了,擡出寢宮。

每天晚上象例行公事一樣,皇帝換不同的女人陪伴,毫不掩飾對她們的熱情,大肆賞賜珠寶錦緞。可是上了龍牀之後,面對脂光粉豔的嬌媚妃嬪,卻提不起興趣,也沒有體會到快感,行雲布雨弄出的動靜卻是不小。昭華在外間值夜,每晚聽着**,仍然是淡定從容,如萬丈深潭,平靜無波,看不透水底。

皇帝天天換不同的女人和男寵,火氣卻越來越大,對下人更苛刻,對昭華更是嚴厲,時常刁難,更沒有好臉色。而昭華如初入宮時一樣,對他的折磨非難淡然處之,默默承受,沒有任何憤怒或悲傷的反應。

打發走侍寢的妃嬪,文康獨自躺在寬大的龍牀上,輾轉反側睡不着,只覺得身邊空空的,帶着心裡也少了一塊似的,又下令:“你進來。”

正在外間坐在地上養神的昭華聽得吩咐,趕緊進來,問:“陛下可要起夜?”

“不要。”

“要喝茶?”

“哪來這麼多廢話,你上來。”

昭華遲疑着。

“你敢抗旨?”冷冷的聲音帶着危險的味道。

看到牀上留着一個人的空位,昭華挪到龍牀跟前,輕輕爬上牀,縮在一邊,離皇帝較遠,生怕碰着他似的。

“過來一些。”皇帝的聲音帶着火氣。

昭華只得再往裡靠靠,還是不敢碰皇帝。

“把衣服脫了。”

昭華猶豫一下,脫了衣裳面朝外面躺下。文康手腳並用貼上來,胸膛貼着他的後背,覺得懷裡的人比抱枕好用得多,又拿脣蹭他的後頸,心裡舒服了些。隔了一個月,再一次碰觸他的身體,竟有種懷念的感覺。

文康覺得無比可恥,卻捨不得放手,輕輕撫摸他的身體,摸到一些交錯的傷痕,是那天他親手用鞭子留下的痕跡,因爲沒有用藥的緣故,傷口癒合得很慢留下了疤痕,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新傷痕,似是藤條留下的,問道:“怎麼回事?”

昭華很平靜地答:“奴才犯了錯,沒有伺候得陛下滿意,大總管略施懲罰。”

文康沒說話,手上的力道輕了許多,又用舌頭輕舔他身上的傷痕。順手從牀格拿過一瓶外傷藥,用手指醮了給他塗抹。用極輕柔的力道邊抹邊撫摸,慢慢摸到下面,聽他呼吸漸促,卻不見他轉過臉來,仍是身體僵硬一動不動。

不知道他到底是太舒服還是不舒服,文康焦躁起來,把他扳過來。

只見昭華淡然地望着帳頂,神色冷漠,一副準備忍受酷刑的樣子。

文康興趣頓減,帶着惱怒在他肩上咬了一口,道:“裝什麼木頭?再裝就到軍營去伺候別人。”

昭華深呼吸一下,儘量使自己放鬆,輕輕道:“不敢,不是裝,只是聞不慣陛下身上的脂粉香。”

正在撫摸的手忽然停下,文康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坐起身來。昭華以爲他又要想什麼法子折磨自己,閉着眼等待着,卻感覺到他摸索着下了牀,過一會兒聽到外間響起水聲。

昭華疑惑,也起身下牀,去外間一看,發現文康正在桶中洗浴。昭華嚇了一跳,那皇帝表面看上去魁梧健壯,其實內裡嬌氣無比,如今雖是夏季,卻不見得能經得起冷水浴身。昭華趕緊過去拉他:“陛下你這是做什麼?小心着涼,快出來,要沐浴命奴才去提熱水來。”

昭華爲他擦身,拿衣服裹着他,把他拉到牀上,正要離開,文康一把拉住:“你到哪裡去?”

“去提熱水啊。”

“提你個頭。”文康惱怒地說,“朕只是把身上脂粉味洗掉,又不是要沐浴。”

黑暗中,一片寂靜,昭華幽深的眼眸閃動着莫名的光芒,輕嘆了口氣,又躺了回去。

文康心裡一鬆,就覺得身上一顫,“啊欠”,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看,着涼了吧。”昭華語氣中帶了一絲埋怨,下牀從暖壺中倒了一碗熱水,服侍他喝下幾口。然後又上牀,伸出雙臂把他緊緊抱住。

文康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溫暖,覺得說不出的安寧,也沒心思折騰,不一會兒沉沉睡去。

昭華卻睜着眼睛看着牀帳,心思起伏,難以入睡。

夜深人靜,不知過了多久,昭華睏意上來,也有些迷糊。

“公子,公子……”門外一聲極輕的呼喚,刻意壓低了聲音,卻掩不住焦急擔憂。

好象是落月的聲音,昭華一個激凌,徹底醒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

昭華聽到呼喚,輕手輕腳起身,扯過薄被給文康蓋好,來到外間一看是落月,另一個人是值夜的侍衛宋樂志。

“怎麼了?”

“去請皇上的駕。”落月簡單地吩咐一聲。

昭華突然心慌之極,這麼晚了,把正在熟睡的皇帝叫起來,必是有十分緊要的事,一般是重要軍報,大災或是重臣亡故,可是這樣的事應該是奏事處書記官來奉折稟報。如今卻是被打發到宜芸宮伺候沈落雁的落月深夜趕來,這就是說,是沈貴人出事了。

第29章 壽宴第45章 肉骨頭第127章 逃出牢籠小康的番外第13章 欺母第4章 志向第136章 心病難治第133章 臥薪嚐膽第140章 大廈將傾第34章 凌虐第27章 情動第19章 懲罰第57章 愛恨糾纏第23章 鬥獸第70章 歡愉第119章 如煙無事第139章 屈己求和第121章 烽煙再起第141章 亡國之憾第39章 祈福第54章 真情假意第7章 受刑第135章 初戰告捷第59章 瀕死第27章 情動第97章 伴君如虎第130章 一杯毒酒第45章 肉骨頭第61章 勸諫第97章 伴君如虎第95章 平淡是福第134章 誓師出戰第59章 瀕死第43章 審問有美圖第3章 投降第117章 各懷心思第108章 求助御醫第97章 伴君如虎楔子第75章 患難第145章 真正大結局第13章 欺母第89章 長春香第103章 幕後風波第81章 棋局第10章 酷刑第100章 變故陡生第41章 指環第140章 大廈將傾第133章 臥薪嚐膽第70章 歡愉第18章 慶功宴第32章 生辰第52章 作弄第87章 蓮葉故鄉第54章 真情假意第46章 侍寢上第143章 相見相約第144章 溫柔的結局第99章 君子之志第121章 烽煙再起第40章 舉喪第50章 決定第121章 烽煙再起第87章 美人如玉第135章 初戰告捷第132章 天降吉象第99章 君子之志第119章 如煙無事第81章 棋局第107章 宮廷暗波第7章 受刑第72章 出征第107章 宮廷暗波第7章 受刑第116章 新生命第77章 情人淚第144章 溫柔的結局第10章 酷刑第15章 君心難測第30章 射箭第114章 血洗宮廷第26章 審問第78章 仁愛第110章 薄情之諾第103章 幕後風波第52章 作弄第140章 大廈將傾第40章 舉喪第92章 雨過天晴第136章 心病難治第4章 志向第129章 情如流水第44章 陷害第113章 風雨前奏第110章 薄情之諾第81章 棋局第116章 新生命第108章 求助御醫第55章 警告
第29章 壽宴第45章 肉骨頭第127章 逃出牢籠小康的番外第13章 欺母第4章 志向第136章 心病難治第133章 臥薪嚐膽第140章 大廈將傾第34章 凌虐第27章 情動第19章 懲罰第57章 愛恨糾纏第23章 鬥獸第70章 歡愉第119章 如煙無事第139章 屈己求和第121章 烽煙再起第141章 亡國之憾第39章 祈福第54章 真情假意第7章 受刑第135章 初戰告捷第59章 瀕死第27章 情動第97章 伴君如虎第130章 一杯毒酒第45章 肉骨頭第61章 勸諫第97章 伴君如虎第95章 平淡是福第134章 誓師出戰第59章 瀕死第43章 審問有美圖第3章 投降第117章 各懷心思第108章 求助御醫第97章 伴君如虎楔子第75章 患難第145章 真正大結局第13章 欺母第89章 長春香第103章 幕後風波第81章 棋局第10章 酷刑第100章 變故陡生第41章 指環第140章 大廈將傾第133章 臥薪嚐膽第70章 歡愉第18章 慶功宴第32章 生辰第52章 作弄第87章 蓮葉故鄉第54章 真情假意第46章 侍寢上第143章 相見相約第144章 溫柔的結局第99章 君子之志第121章 烽煙再起第40章 舉喪第50章 決定第121章 烽煙再起第87章 美人如玉第135章 初戰告捷第132章 天降吉象第99章 君子之志第119章 如煙無事第81章 棋局第107章 宮廷暗波第7章 受刑第72章 出征第107章 宮廷暗波第7章 受刑第116章 新生命第77章 情人淚第144章 溫柔的結局第10章 酷刑第15章 君心難測第30章 射箭第114章 血洗宮廷第26章 審問第78章 仁愛第110章 薄情之諾第103章 幕後風波第52章 作弄第140章 大廈將傾第40章 舉喪第92章 雨過天晴第136章 心病難治第4章 志向第129章 情如流水第44章 陷害第113章 風雨前奏第110章 薄情之諾第81章 棋局第116章 新生命第108章 求助御醫第55章 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