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的心,徹底的慌了。
對,她是喜歡夜錦衣,可再喜歡也不代表她可以肆意輕賤自己,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和他滾牀單,她不想做小三小四。
她想要的,她渴望的,他給不了!
她心裡明明知道,他就是毒藥,可這些日子,她卻因貪戀他的美好,將這毒藥越飲越多。
更可怕的是,她心中明明不想,可此刻夜錦衣的大手每到一處,除了帶起一片火熱和驚慄之外,還有她身體中隱隱的渴望。
終於,巫月瞅準時機,一把按住夜錦衣的大手,“夜錦衣,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不要!不要!”
夜錦衣動作一滯,稍稍擡頭望向身下的人兒,小臉漲的通紅,眼圈也微微泛紅。
心,當下有些疼。
可又一想到適才這小混蛋和夏輕歌手拉手的模樣,邪氣瞬間就翻滾而上,薄薄的脣湊近她的耳孔,沙啞着嗓子道,“不要什麼?”
“你,你是有老婆的人,我們不能……”
“呵!”又提這個,夜錦衣的臉色當下又難看一分,沙啞的聲音裡也有了絲淺淺的怒氣,“你不是說,這樣才更刺激嗎?”
巫月的心跳瞬間一滯,她大爺的,那天她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所以纔會說出這種話?
正愣神間,卻覺夜錦衣扯了一下她的雙腿。
巫月渾身瞬間繃緊,連聲音都走了調,“夜錦衣,不要……”
“不要?”夜錦衣灼熱的脣又湊近了一分,嗓音愈發沙啞、低沉、惑人心神,“可是,月兒,你不覺得現在說不要有些晚了嗎?”
……巫月臉頰也紅的就像昨日中了醉美人一般。
“我,我可以幫你,”巫月的聲音細如蚊蚋,“去找,找……”
白蓮花三個字在巫月口中打了幾個轉,卻吐不出來。
就算現在她不願意和夜錦衣親熱,但也不想那朵白蓮花去和夜錦衣滾。
“找什麼?”夜錦衣沙啞的聲音中平添了一分怒氣。
“找、找那個圖冊,”巫月豁出去了,咬牙道,“然後你可以看着圖冊……”
看着圖冊……
夜錦衣的怒氣瞬間被這幾個字擊碎,心中嘆息一聲,緩緩將頭枕在她的頸窩,對着她紅的滴血的臉頰沙啞着嗓子呢喃,“自己怎麼解決,本王不會。”
不會?
巫月的心一顫,鬼才信呢?圖冊都被收繳走了,她纔不信他沒看過。
可不待她開口,夜錦衣沙啞的嗓音又在她耳邊響起,“本王記得那圖冊上的第十三和第二十四頁都很別緻,不若你選一個,不然……”
夜錦衣腰身向下一壓,驚得巫月忙道,“我選!我選!”
“快選。”夜錦衣腰又聳了下。美人在懷,卻不能真正拆骨入腹,真是可惡。
巫月咬着脣,漲紅着臉……
夜錦衣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而屋外,石磊如巨塔一般擋着走來走去的南心。
“石護
衛,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巫月吧?”南心終於等不下去,帶着兩分祈求的看向石磊。
半個時辰前,夏輕歌閃身出來的時候,可是一身的傷啊!她知道夜錦衣對巫月好,可看到巫月和夏輕歌獨處一室的情形後,夜錦衣還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石磊搖了搖頭,“王爺說了,沒有他的吩咐,擅闖者,殺無赦。”
南心無奈,在正房門口又滴溜溜的轉了十幾圈,眼看就要中午了,正準備再開口求情,就見一身青紫色雲龍紋錦袍的夜錦衣大步從房內走了出來。
“王爺,剛纔陳大人差人來請王爺去凌香榭了,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王爺回稟。”
夜錦衣頷首,瞥向南心道,“去告訴巫月,讓她也來凌香榭。”
“是!”南心應聲,見夜錦衣翩然而去,當下衝進正房。
房內仿若剛被打劫過一般,一片狼藉,而一襲淺綠色錦裙的巫月正背對着房門坐在雕花菱形銅鏡前。
“巫月,你沒事吧?”南心疾步衝到巫月面前,卻見她雙頰通紅,心中不由一驚,“怎麼回事?醉美人的毒不是解了嗎?臉怎麼還紅成這樣,不行,就知道那丫頭靠不住,還是讓王爺給你找個大夫吧。”
說着,南心轉身就欲往外衝。
“南心!”巫月起身一把拉住南心的手臂,“那個、那個,我沒事,就是有點熱。對,有點熱。”
說着,巫月以手做扇扇了兩下,又伸手拿起梳妝檯上的茶盅,咚咚咚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
冰涼的茶水順着咽喉滾下,心中的火熱與羞澀才漸漸被熨平。
巫月衝望着她的南心笑了笑道,“沒事,就是天氣太熱了。哦,對了,昨天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夏輕歌纔剛說她中了毒,夜錦衣就闖了進來,像發了瘋一樣,差點把她給……
“你真沒事?”南心有些不確定的又追問了一句,見巫月點頭,這纔開始將昨日發生的事,從頭至尾,事無鉅細都講了一遍。
巫月面色有些發僵,“那玉佩,原來那麼厲害?”
南心重重點點頭,“昨晚我特意向石護衛打聽來着,石護衛說,那是皇上親手所賜,就猶如尚方寶劍一樣。”
“是嗎?”巫月此刻悔的腸子都打了結。
混蛋夜錦衣,也太隨便了吧?順手就將玉佩給了她,也沒告訴她這玉佩多珍貴,要好好保存,害的她直接拿去就當了?
難怪剛纔夏輕歌溜了,毀壞御賜物品,想想那鳶尾花,巫月的心肝兒直顫。
不對,早知道那玉佩那麼好用,她就應該早早弄到手,這樣也不用爲了樓外樓,與步折花討價還價,早知道……
“巫月,巫月?”南心伸手在巫月面前晃了晃,“這是餘毒未清,還是醉美人的什麼後遺症?”
爲什麼巫月一會滿臉激動,一會後悔不迭,一會又自己偷笑,一會又一臉懊惱……
“沒有沒有,我很好。”巫月按下南心的手,“王爺呢?”
“哦,陳
大人差人請王爺去了菱香榭。王爺讓你也過去。”南心的聲音突然有些發澀,“大概是爲了我昨日殺掉那兩名婢女的事。巫月,給你惹……”
“少廢話!”不待南心說完,巫月就毫不遲疑的打斷道,“幸虧你殺了她們,震懾住了白蓮花,不然誰知道她會起什麼幺蛾子。走,我們去看看!”
到了菱香榭門口,南心正要進去,卻被巫月一把扯住,“咱們先偷偷看看情況。”
倘若白蓮花咬死了要南心殺人償命,她也好先幫南心跑路。
南心頷首,兩人躡手躡腳的、貼着牆根悄悄溜入院中,又藏在一叢半人多高的美人蕉後。
美人蕉左側不遠處,便是一個飛檐勾角的六角涼亭。
涼亭正對面,身着牡丹薄紗長裙的良辰和美景正赤着腳在青石板上跳舞。明媚的陽光下,那薄紗近乎透明,別說女子的玲瓏曲線,甚至連其中一位女子手臂上的紅痣都看的一清二楚。
“巫月!”見此情景,南心忙伸手去遮巫月的眼。
“哎呀,”巫月一把抓住南心的手按下,“她們自己願意露,不看白不看。你看,她們裡面可什麼都沒穿呢。”
話未說完,良辰和美景一曲已畢,躬身沖涼亭中的幾人福了一福。
之後,兩人輕擡蓮步,風情萬種的上了臺階,徑自走到夜錦衣面前,“奴婢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爺,”坐在夜錦衣身側的陳應江笑着望向二人道,“不知這對雙生女,王爺可還能入眼?”
不待夜錦衣答話,陳應江又道,“前日,奕彤的事,下官覺得十分愧對王爺。所以,特意尋了這對雙生女來向王爺賠罪,還望王爺留下她們,原諒下官的魯莽,奕彤的無知。如此,家父必定也十分感激王爺。”
夜錦衣幽深的眸中有暗光閃爍,“陳大人的意思是說,本王若是不收留她們,就是對陳大人,對丞相府懷恨在心了?”
“下官不是此意!只是,這良辰、美景確是下官、以及丞相府的一片心意。”口中雖說着不是這個意思,但陳應江言辭之間,又逼了夜錦衣一步。
夜錦衣的脣角緩緩勾起,仿若顫顫綻放的青蓮,“既然她們是陳大人的一番美意,那本王就不推辭了。”
不要臉!
躲在美人蕉後的巫月聽夜錦衣應下,當下撇撇嘴,暗戳戳腹誹了一句。
而涼亭中,良辰、美景當下一起向夜錦衣福了一禮,“多謝王爺收留。”
話音落,兩人突然張開手臂,在夜錦衣面前滴溜溜轉了一圈……
然後,兩人齊聲道,“聽聞王爺是大理寺卿,不如能否猜到我們誰是良辰?誰是美景?”
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子,梳着一模一樣的髮髻,穿着一模一樣的紗衣,說着一模一樣的話語,甚至連臉上的表情、勾魂的眼神都一模一樣。
這風景,的確有些別緻。
“呵呵呵,”陳應江滿意的笑了起來,“王爺,你可要好好猜一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