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輕歌倏的坐正,耳根卻不由泛起一抹紅意。
“夏、夏統領?”迷迷糊糊睜開眸子的巫月,有些錯愕的望向這個坐在她身邊的男子,“你怎麼會在這?”
夏統領,不是夏輕歌。
他心一酸,薄薄的脣抿了下,回味了一下她脣的味道,故作不經意笑道,“不是說好了要叫我的名字嗎?怎麼又變成了夏統領?”
“呵呵,呵呵呵……”巫月呵呵的傻笑着。雖然她覺得叫他夏輕歌和夏統領沒有什麼差別,但架不住某人會發瘋,她的屁股會遭殃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巫月坐起,探頭望了眼窗外朦朧的天色,驚歎道,“不是吧,我都睡了一整天了?那今天晚上豈不是睡不着了?”
夜錦衣今晚不在,她這白天睡飽了,一會怕是就更睡不着了。
“傻瓜,”夏輕歌狹長的眸底不覺浮出一抹笑意,伸手在巫月皺着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不是黃昏,是清晨。你不是睡了一天,而是睡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巫月怔了下,瞬間想起,她睡着之前白憐兒正和一對雙生女說笑着什麼。不對,不對,她不是自然睡着的。那睏意就好似什麼怪獸一般,拉着她的腳就往下墜。
“夏統領,”巫月倏的跪坐起,一把握住夏輕歌的肩,“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了?”
夏輕歌正要開口,眉心突然一凝,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暗光,繼而含笑將巫月搭在他肩頭的手握在掌心,低聲道,“你昨天中毒了,中了醉美人。我守了你一整晚,現在,你感覺可好一些?”
“中毒?真的是中……”巫月疑惑的話未說完,就覺空氣驟然一凝,一股颼颼的涼意只往她身上撲。
順着那涼意刮來的地方望去,一眼便看到一臉陰沉、黑湛湛的眸子中跳躍着怒火的夜錦衣。
“王爺,你,你不是有事……不對不對,我都……”話沒說完,就見夜錦衣淺紫色的衣袂一動,一條幽黑的長鞭已然呼嘯着朝夏輕歌招呼而來。
夏輕歌手上稍一用力,便將巫月扯入懷中,狠狠摟入。
“啪!”
與此同時,鞭聲在他背後炸響。
“啊!”夏輕歌當下悶哼一聲。
完全昏了頭的巫月還沒有弄明白髮生何事,夏輕歌已將她從懷中放開,陰柔的聲音溫柔道,“躲遠點!”
話音落,他倏的轉身,手中長劍一動,已然毫不客氣朝夜錦衣而去。
背上那道鮮紅的鞭痕卻瞬間刺痛了巫月的眼,讓她心裡莫名的起了一絲煩亂。
而眼前,白色、淺紫色如流光一般上下翻飛,空中時不時傳來“啪”的鞭聲,與金石相交的“叮、叮”聲。
巫月心中突然躥起一股無名火,她剛聽夏輕歌說她中了毒,可還沒清楚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白蓮花又害她?這兩人就忽然掐在一起了,不對,是夜錦衣就突然發了神經。
“別打了!”巫月伸手揪過一邊的錦墊衝翻動的人影砸去。
“噗……”錦墊四散,裡面裝着的棉絮漫天飛舞。
一白一紫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卻絲毫沒有分開的意思,可憐巫月不會功夫,連兩人誰佔了上風,誰處於劣勢都看不出。
“別打了!”她順手又揪起一個枕頭向兩人砸去。
“噗……”空中飛舞的棉絮又多了一些。
我去!
她就不信了,巫月當下被激出怒氣,順手抓起榻旁小几上的茶盅、茶壺、托盤向那兩人砸去。
轉眼,能扔的就都被她丟了出去,地上一片狼藉,但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卻絲毫還是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巫月跪坐在牀上眼珠子亂轉尋找着可以丟的東西。
沒有,什麼都沒有。
就在此時,她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腰間的玉佩,當下一把扯下就衝兩人丟去,“別打了!”
這聲之後,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影瞬間分開,夏輕歌素白色錦袍上又添了幾道血痕,夜錦衣淺紫色的錦袍上也被劃破了幾道。
夜錦衣攥緊了手中的玉佩,瞪向牀上的女子咬牙切齒道,“巫月!”
“本統領還有事要忙,先告辭!”想到自己剛纔那一劍就正磕在玉佩上,夏輕歌也不敢再留,閃身而去。
巫月心中剛剛躥起的那股無名火,此刻已不知龜縮到了何處。
望着夜錦衣手中緊緊攥着玉佩,只隱隱覺得屁股一陣陣的疼,她不由往後縮了縮,臉上也堆出諂媚的笑容,“失誤!王爺,真的是失誤!我,我也是怕你受傷,所以,所以才急着拉開你們。我不是故意的。”
只可惜,夜錦衣絲毫不爲所動,黑湛湛的眸子死死鎖着巫月,垂下的右手拖着幽黑的長鞭,踩着石青色的錦墊碎片、白瓷碎片,一步、一步向巫月逼來。
他走一步,巫月的心肝兒就顫一下,身子不覺就往後挪一下。
他再走一步,巫月的心肝兒就又顫一下,當下哭喪着小臉又哀求道,“王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失誤,失誤!”
這次,巫月心裡是真的有些發虛。因爲她能真切的感受到夜錦衣渾身冒着的怒氣,這可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
夜錦衣手臂一揚,長鞭狠狠抽在了巫月身側。這小混蛋,前腳他才走,後腳就又和夏輕歌混到一起了。
“啪!”
刺耳的音爆混合着勾起的石青色破布,驚得巫月瞬間僵在原地,不敢再偷偷移動分毫。
被逼的走投無路的巫月,心思轉了又轉,決定還是再不要臉一次。
“王爺,我想你了。你怎麼這……”
討好的話還未說完,手腕一緊,人已被長鞭拖着跌入夜錦衣懷中,不待她有下一步動作,夜錦衣的雙臂一收,已緊緊箍住了她。
巫月頓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仿若被棕熊碾壓一般,胸腔中的空氣也被一點點擠出,“夜、夜錦衣,放開!”
她死命推着夜錦衣,想要呼吸暢快一些。
欠收拾的小混蛋,還敢不讓他抱?
感受到
巫月抗拒的夜錦衣,不但沒有鬆開,手臂反而箍的又緊了一分,“本王的話,看來你都當做耳旁風了。”
一貫清淺的聲音之中透着的是隱隱的怒氣和寒意。
“你放開,放開……”話未說完,夜錦衣手臂一鬆,巫月忙後退了一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瞪向夜錦衣,“有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啊!”
話未說完,她不由尖叫一聲,就見夜錦衣的長鞭纏上了她的寬袖。
隨着“刺啦……”的裂帛聲,她右手的一大片袖子已然不在。
“夜錦衣!”巫月又驚又怒。
可不待她後面的話出口,夜錦衣陰沉着臉色,手臂再次一揚,她左邊的衣袖當下隨着“刺啦……”的裂帛聲,遭遇了與右面衣袖同樣的命運。
“你瘋了吧?”她剛剛從鬼門關溜了一圈,他回來,不說問問她可還好,竟然就上手?
“是,本王是瘋了!”夜錦衣咬牙切齒道,手臂一次次揚起,幽黑的長鞭吞吐着,仿若一條靈動的黑蛇,左邊一口,右邊一口,剎那功夫,巫月渾身上下便只餘一件粉紅色繡着水蓮花的肚兜。
又羞又窘又怒又氣又恨的巫月,慌忙去找東西遮身,卻發現就連牀上的錦被也被她丟出去阻止兩人掐架了。
近乎赤裸的她,對上衣冠完整的夜錦衣,不由慫的就更厲害了。
“夜錦衣,”巫月縮成一團,苦着一張小臉望向夜錦衣,可憐兮兮道,“我剛剛都中毒了,你能不能不要揍我啊?我也不是故意扔你玉佩的,真的是腦子進水了。”
夜錦衣不語,擡手將長鞭拋在一邊,垂手搭在腰間,一揚,腰間的繫着的玉帶就被抽出,然後跌落到地。
巫月的臉頰突然開始有些發燙,聲音也在打顫,“夜、夜錦衣,你,你要做什麼?”
她怎麼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你知道。”夜錦衣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手一揚,身上淺紫色的錦袍已然飄落到狼藉不堪的地板上。
巫月心一顫,後知後覺想起前日夜錦衣和她說的話,若是他抓到她與夏輕歌在一起……
“不不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話出口,巫月怔了怔,有些迷糊,“不是,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不對,夜錦衣,你不是也說過嗎?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要用心!”
“本王感到某些人對你很用心。”夜錦衣再次揚手,月白色的中衣也墜入狼藉,肌理分明的赤裸的胸膛瞬間映入巫月眼眸。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是我中毒,他說他照顧了我……一會,對,就……”
話未說完,瑟瑟發抖、心亂如麻的巫月已跌入一個滾燙的懷中。
下一息,脣便被一個微涼的脣覆蓋。
“夜、錦、衣……”巫月低低喚了一聲,想要繼續求情,可那從兩人脣齒之間擠出的聲音,卻讓夜錦衣的心一顫,當下就想索取的更多。
手也漸漸不安於緊緊箍着那柔弱無骨的纖腰,開始上下在那如凝脂般的肌膚上摩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