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上次在碧霄宮,巫月說的清清楚楚,她不喜歡夏輕歌,甚至都不喜歡別人將她的名字和夏輕歌放在一起,怎麼可能主動去抱他?
“怎麼不可能?就在天牢門口,好多人都看到了。再說,誰不知道巫月是錦王爺的心尖寵,若非親眼看到,誰敢亂嚼這種舌根,不怕錦王爺嗎?”秦飛樂壓低了聲音道。
怒氣一點點從夏亦若心中涌出,好一個巫月,賤人!她哥哥愛她愛的那麼辛苦,她嗤之以鼻,好不容易她哥哥想要抽身而去,她又主動來勾搭。
這天下還有比她更不要臉的人嗎?
看着夏亦若眸底的怒氣,秦飛樂又嘆了口氣,滿腹道,“唉,也不知道巫月姑娘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總之,你提醒你哥哥多多小心她就好了。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都不毒,最毒婦人心,說的怕就是巫月姑娘這樣的人。”
見夏亦若神色還有些遲疑,秦飛樂又補充了一句道,“其實,你我第一次見面,我與你說這些,你不信,我也不怪你。但南荊公主,亦若你應該很熟悉吧?你可以去問問南荊公主。”
是啊!夏亦若眸子當下一亮,她信不過這秦飛樂,但是可以去問一問韓若蘭。韓若蘭對夏輕歌一片癡心,就算所有人想要害她哥哥,她相信,韓若蘭也不會。
心中主意一定,她脣角便浮出一抹歉意,“哎喲,遭了,我忘記拿哥哥靴子的尺寸了,玲琅閣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我回去拿一下尺寸。”
說罷,不待秦飛樂開口,她匆匆向秦飛樂點了點頭,便已轉身小跑而去。
望着夏亦若的背影,秦飛樂脣角浮出一抹笑意,轉眸看向身後一直不遠不近墜着他們的小廝點了點頭,那小廝當下將手中提着的籠子打開,一隻白鴿翅膀一展,撲棱棱沒入長空。
在空中劃過淡淡的痕跡後,在二皇子府門口落下。
守在那裡的郭鬆脣邊浮起一抹淺笑,腳步一擡當下往二皇子府門而去。
二皇子府中,得了消息的韓若蘭已然迎了出來,對郭鬆笑道,“不知是什麼風將懷遠將軍吹到這裡來了?而且竟然是來看我,而不是二皇子?”
“公主說笑了,今日本將軍前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公主商議。”郭鬆少有的一本正經道。
韓若蘭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依舊向郭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懷遠將軍,請吧。”
郭鬆當下踱步往花廳而去,一落座,開門見山就道,“敢問公主殿下,此次前來天瀾的隨行侍衛之中,可曾有當初征戰南巫的勇士?”
韓若蘭眼眸微凝,卻沒有回答郭鬆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不知懷遠將軍爲何有此一問?”
“若蘭公主,”郭鬆壓低了聲音道,“之前你在錦王府上住過一段時間,聽說與巫月姑娘交好,可曾察覺她有什麼不妥?”
“若蘭孤陋寡聞,不明白懷遠將軍此話何意?”韓若蘭心中當下生出警惕之心。
郭鬆
的聲音又壓低了三分,“若蘭公主既然在二皇子府,那前幾日天牢中的變故,想必若蘭公主也有所耳聞?”
見韓若蘭點頭,郭鬆繼續道,“據大皇子妃證實,那天牢中的楊五是南巫的大巫醫巫陽,至於巫月,正是在南巫離月宮的那位公主。”
“不,不可能!”韓若蘭的眸子瞬間撐大。巫月怎麼會是南巫公主?倘若她是南巫公主,對她,又豈會這般客氣?
“若蘭公主不信嗎?”郭鬆脣角浮出一抹譏笑,“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這話糙理可不糙。若非她是南巫公主,前段日子,又豈會捨命去救巫陽?若非她是南巫公主,又怎會害死本將軍的嫡親妹妹雨薇郡主,又怎會害死我太尉府送入錦王府的婢女青梅?又怎會害的楊才俊被打斷腿?”
“倘若她不是南巫公主,既然與我太尉府爲敵了,又怎會害死白側妃,又怎會害死玉柔公主,又怎會害死念慈姑娘?”郭權不理會韓若蘭的神色大變,只管繼續道,“若她不是南巫公主,既然已得錦王爺百般恩寵,爲何又會對夏統領糾纏不休?”
“一派胡言!”郭鬆最後這一句話,終於戳到了韓若蘭的痛處。
“呵!”郭鬆輕笑一聲,脣角是毫不遮掩的輕嘲,“怎麼,若蘭公主不信嗎?當日,若蘭公主搬去錦王府,不是親眼看到夏統領與巫月在一起嗎?就算巫月設計的夏統領受了杖刑,被皇上斥責,可夏統領對她,怕依舊是念念不忘把?否則,又怎麼會不把若蘭公主放入眼中?”
韓若蘭的臉已然漲紅,縱然她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百般大膽,可畢竟還是一名女子,郭鬆這般赤裸裸的話,讓她又羞又怒,又窘又迫。
“就在前幾日,天牢的侍衛,禁軍中不少人都親眼看到巫月抱了夏輕歌,之後又進了天牢。論起女人,本將軍自以爲了解甚多,冷眼旁觀,本將軍以爲那巫月對夏統領的確是沒有半分情分的,但夏統領對她來說還有利用價值,所以,她才這樣若即若離的勾着夏統領。”
“若懷遠將軍就是來和本公主說這些的,那此刻本公主已經聽到,你可以走了。”韓若蘭漲紅了的臉又慘白一片。郭鬆說的這件事,她的確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可卻儘量不讓自己往心裡去。
“若蘭公主,本將軍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郭鬆好看的眸子鎖着韓若蘭,一臉的真誠,“巫月,她就是南巫住在離月宮的那位公主,南巫國滅,她不但沒有藏起來,反而跑到了這臨安城,你覺得她想做什麼?她想報仇啊!”
“公主殿下!”
就在韓若蘭心亂如麻之際,思思快步走了進來,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夏小姐來了,她說有急事要見公主。”
韓若蘭頷首,看向郭鬆道,“懷遠將軍稍候片刻,本公主去去就來。”
“公主請便!”
韓若蘭出了花廳,一眼就看到院中正來回踱步的夏亦若,脣角當下浮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亦若,你怎麼來了?”
“若
蘭姐姐,”夏亦若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韓若蘭的手,“有件事,我想要問你,你一定要和我說實話啊。”
“這個自然,你說。”
“前段時間,我哥哥是不是被皇上斥責了?因爲天牢的事情?”夏亦若死死的盯着韓若蘭。
“確有此事,你哥哥不與你說,也是怕……”
“若蘭姐姐,”不待韓若蘭勸解的話說完,夏亦若已抓緊了她的手,“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一定要救救我哥哥啊!不能讓巫月再害我哥哥了。”
“究竟怎麼回事?”韓若蘭被夏亦若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巫月的身份有詐,怕是會對我哥哥不利。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你做我嫂嫂,可我哥哥對她卻念念不忘,每晚他都會對着月亮飲酒,我知道,那是他在想念巫月。”
夏亦若咬了咬脣,“若蘭姐姐,我知道你喜歡我哥哥,那你救救他好不好,我真的好怕他被巫月給害死。”
“你放心,放心,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韓若蘭眸中浮出一抹堅定。
“真的?”夏亦若眸中迸出一抹驚喜。
韓若蘭鄭重點了點頭。她早就和巫月說過,倘若她要對夏輕歌不利,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適才,郭鬆所說的巫月所做的哪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她不關心,但她想要害夏輕歌,那是絕不可以的。
倘若巫月真的是南巫公主,韓若蘭的眉頭蹙起,那念慈的死,怕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是巫月動的手。
越想,韓若蘭心中越是膽寒,“亦若,你先回去,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
“多謝若蘭姐姐。”夏亦若的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歡天喜地的走了。
韓若蘭一邊往正廳而去,一邊細細思量,適才郭鬆進門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她隨行的侍衛之中可曾有參加過征戰南巫的勇士,可就算她身邊帶有這樣的人,也未必會見過巫月啊?
不然,巫月又怎麼可能在錦王府這麼長時間而從來沒有被人發現。
“若蘭公主,不知考慮的如何了?”一直等在花廳中的郭鬆看向神色凝重的韓若蘭,脣邊不覺浮出一抹笑意。
“不知懷遠將軍打算如何做?”韓若蘭凝眸看向郭鬆。
“明日便是拜月節……”郭鬆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有秋風從廳外吹來,透着滲骨的寒涼。
錦王府門口,夜錦衣和巫月剛從馬車上下來,等在門口的慕晴已然迎了上去。
“王爺,巫月姑娘,”慕晴脣角含着溫柔的笑意看向兩人道,“郡主說明晚王爺要進宮赴宴,所以今日便親自下廚準備了王爺喜歡的小菜,要與王爺提前慶祝拜月節。”
明日是拜月節,夜錦衣今日與她早早回來,便是因爲他召了步折花前來安排明日營救巫陽之事,因此巫月當下看向夜錦衣道,“王爺,我先去看郡主,你先去換身衣服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