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紹冷冷看了院事一眼,“來的倒挺快。把他帶走,皇城司辦案,任何人不準阻攔!”
“是!”路南飛命人押着院事,衝出書房。
卻在院門口迎面遇上帶兵前來的禁軍千戶。
那人擡手攔住路南飛等人,拱手道:“路大人稍後,卑職奉命收押院事大人,請路大人將嫌犯移交禁軍。”
“這是皇城司的犯人,你來和皇城司搶犯人麼?”路南飛冷臉道。
“卑職不敢,卑職只是奉命行事。”禁軍千戶一板一眼道。
宣紹從書房內走了出來。
禁軍千戶趕緊上前,先行一禮道:“見過宣公子,卑職孫威,奉聖上之命前來押解院事大人。請公子行個方便。”
“奉聖上之命?”宣紹冷笑連連,“孫大人好大的口氣,不知道假傳聖旨是死罪麼?”
孫威臉色僵了僵,“公子玩笑話,卑職豈敢假傳聖旨。”
“那聖旨在何處?”宣紹冷眼看他,篤定禁軍能這麼快趕來,必然不會手握聖旨。
院事背後之人,也算是消息夠靈通,能這麼快指使禁軍千戶趕來,也是有些手段了。
“這……聖上沒有手諭,乃是口諭。”孫威言道。
“帶走。”宣紹移開視線,不再看他。
路南飛帶着人繼續向外走去。
孫威臉色難看,“請公子不要爲難卑職。”
“此事,我會親自稟明聖上。”宣紹並不看他,口氣淡淡的好似在說今晚天氣不錯一般。
眼看路南飛一行已經走出外書房的院子,孫威揮手,“攔住他們!”
禁軍刷的亮出手刀,映着院內火把之光,刀光晃眼。
皇城司侍衛僅有十餘人,禁軍僅圍着書房院子的就有百餘人。
刀光之下,氣氛緊張。
被人拎小雞一般拎在手中的院事大人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
趴伏在房頂上的煙雨也是手麻腳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宣紹終於將視線移到了孫威的臉上。
在宣紹冰冷的視線之下,孫威鼻頭都沁出了汗,握在腰間刀柄之上的手心裡,黏膩膩的。
“孫大人是要跟皇城司過不去麼?”宣紹開口。
煙雨聽得孫威心跳如雷鼓一般。
“卑職不敢……只是皇命在身……”
“皇城司在禁宮之外,代表的就是聖上,與孫大人的皇命並不衝突。都是公門中人,動起手來,未免太難看了些。”宣紹淡漠的看着孫威道,“孫大人,想留下多少兄弟在這兒?”
留下……多少……
孫威身子一顫,“放……放他們走!”
禁軍聞言收起手刀,路南飛一行大搖大擺的從禁軍身邊走過。
“孫大人……孫大人,不能放他們走,不能放他們走啊……”院事大人淒厲的叫喊着,被人一個手刀劈在後腦,兩眼一翻,不言語了。
聽聞皇城司先知有公子,後知有總指揮使。
傳言宣公子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卻頗得皇上寵信,是聖上跟前第一紅人。
孫威不想用自己手下弟兄的命來試試傳言虛實。
他抹了把腦門兒上的汗,拱手道:“既然嫌犯已收押,卑職先退下了。”
宣紹嗯了一聲。
孫威揮手帶着浩浩蕩蕩的禁軍撤離院事大人府邸。
宣紹飛身上房頂,攜着已經快趴不住的煙雨,下了地。
“怎的臉色這麼白?”
煙雨擡手摸了摸額上細汗,“嚇得。”
宣紹輕笑,“你像是會怕的人麼?出去找宣禾,讓他送你回去,我還有事。”
宣紹說完,擡腳向外走去。
煙雨緊隨其後,“公子,聖上會怪罪與你麼?”
“我不投石問路,怎能讓那人露出藏在身後的尾巴?你且放心吧,想搬倒宣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宣紹先一步出了院事大人的府邸。
煙雨聽到內院之中,傳來驚慌失措的哭喊之聲。
她擡腳出了大門,見宣禾正牽着馬車,等在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