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在她身後大叫:“別進去呀——”
煙雨的身影卻是已經沒入了春華樓的門。
“閃開閃開!”人羣之後傳來衙役驅逐人的聲音。
“聽說這裡死人了?”走在衙役最前頭,濃眉健碩,皮膚黝黑的捕頭衝衆人問道。
衆人連連點頭,紛紛指着春華樓的大門。
煙雨衝進春華樓,瞧見地上還有些散落的碎金葉子。
一樓正中間的地上,躺着已經死了的花娘鈴蘭,一把短劍插在鈴蘭的胸口上。
鮮紅的血已經將她的衣衫盡數溼透,她的衣領是散亂的,未插着短劍那半邊身子領口已經滑到肩膀下面,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膚。
鈴蘭的眼睛卻是瞪的圓圓的,嘴角下巴上都是血跡。
穆青青正站在一樓和二樓見的樓梯上,一手捂着嘴,一手扶着木欄杆,看着鈴蘭的屍體,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穩。
“小姐,你沒事吧?”煙雨站在樓梯下,仰頭看着穆青青。
穆青青聞言,僵硬的擡起頭,看到煙雨的瞬間,忍不住淚水滾滾而下,“煙雨……我……我害怕……”
“小姐別怕!站在那兒別動,奴婢來扶您。”煙雨說着,便向一樓正中的樓梯走去。
樓梯口就是橫着的鈴蘭的屍體,她若想要上樓梯,必要經過鈴蘭的屍體。
她走到鈴蘭屍體邊上的時候,瞧着鈴蘭圓瞪的眼睛,和渾身的血跡,心中忍不住一顫。卻是蹲下來,手探了探鈴蘭的鼻息。
已經沒有絲毫的氣息了。
“樓裡所有的人都別動!”煙雨還未站起身。
便有衙役衝了進來,團團圍住春華樓一樓。
皮膚黝黑的捕頭走上前來,看着煙雨道:“你是什麼人?站在屍體邊上做什麼?”
煙雨皺眉,“我是穆小姐的婢女,正要上樓攙扶我家小姐。”
那捕頭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又在她身上掃了掃,最後停在她的胸口上,“你是穆小姐的丫鬟,怎麼會從外面進來?我看你和這花娘之死,是脫不了關係的。帶走!”
“你們做什麼?怎麼能胡亂冤枉人?”穆青青雙手抓着木欄杆,穩住自己的身體,見衙役們要抓煙雨,立時聲音顫抖的吼道。
捕頭擡頭一看,正站在樓梯正中的穆青青,臉上露出一個淫邪的笑。
“旁人都跑出去了,爲何你還在春華樓裡?”
“我……我不敢下去,正要等我的婢女來扶我一把!”穆青青指着煙雨說道。
捕頭看了看穆青青,再看看煙雨,“這兩個人都有嫌疑,全都帶走!”
“你們幹什麼?!”立即有衙役跨過屍體,衝上樓梯,架住穆青青走了下來。
穆青青想要掙扎,卻是看到鈴蘭的死狀,和死不瞑目的眼睛之後,嚇的手軟腳軟。
“小姐!”煙雨上前拉住穆青青的手,“小姐別怕,本就和我們無關的,清者自清!”
捕頭聞言冷哼了一聲,瞧瞧地上散落的金葉子,吩咐道:“這些都是物證,全都撿了!”
架着穆青青的衙役一看要撿金葉子,便將她往旁邊一扔,轉身都去撿地上的金葉子。
煙雨上前扶住險些跌坐在地的穆青青。
穆青青很是害怕,好奇心卻促使她忍不住一遍遍的回頭,去看鈴蘭的屍體。
捕頭站在一旁,見衙役們把金葉子都撿了乾淨,又吩咐道:“外面那些人,手裡也都,去,全都清繳上來,這可是罪證,誰拿有金葉子,便是與此案有關!若不上繳,統統收入衙門!”
“我們可沒有金葉子!”穆青青忍不住說道。
捕頭冷冷一笑,“你們是案發現場最近的人,不用有金葉子,也是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