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初聞此言,吃驚不小,旅遊?就他跟叢笑?
他還真沒有想過,是不是之前聽到天放跟鬱菲,她也頓生了靈感呢?
不過,這個提議,真的是很中他的懷,能夠兩個人單獨出去,確實不失爲一樁妙事。
叢笑怎麼突然開了竅?
這纔是祁墨最趣味盎然的,“你怎麼突然想出去旅遊了?”
她的提議,不可否認,讓自己極爲心動。
可是最近看他自己的行程,根本就排不出時間來,去遠的地方肯定不行了,近的爭取抽出空來。
叢笑自然是不會承認是因爲看到祁墨一臉的豔羨才衍生出來的衝動念頭,她輕描淡寫地道,“這出去旅遊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四兩撥千斤的一句話,又讓祁墨沒了下趣。
不過祁墨的情緒依舊是興致勃勃,對於這次旅遊還是挺熱衷的,“我們去近點的地方吧?太遠我可能沒空。”
“可以。”
叢笑對於遠近倒是沒有太大的介懷,就當出去散散心,舒緩下工作上緊繃的壓力。
跟紀氏的合作,她一直的如履薄冰,紀無憂最近沒有宣召她,倒是讓她鬆了口氣,不過甄總這邊又頻繁催促她,快點跟那邊聯繫。
這項目拖太久,對龐大的紀氏是沒有什麼影響,紀氏的項目也不差自家公司一個,但是對自家公司而言,紀氏是強有力的一個合作方,不可怠慢。
哪怕他們對自己的態度不冷不熱,還是要主動去討好他們,至少在某一種程度上是需要這麼做。
紀無憂自從上回那個晚上莫名其妙發了一個短信後,又沒了聯繫,不知道他是刻意想要冷落自己,還是真正想要了斷跟自己之間的關係。
就叢笑本人而言嗎,她還是希望是後面的一個。
因爲,紀無憂不是普通的男人,雖然曾經給過自己很深的傷害,但是如今看到不同的他,她還是覺得寧可他變回以前的樣子,這樣自己還能理直氣壯地面對他。
他變得太過不同,向着自己,倒是會讓叢笑覺得有些不知所措,說起話來,也會底氣沒有過去那般足了。
叢笑覺得目前的生活,她挺滿意的,也不想改變。而且,她已經適應了祁墨,也逐漸覺得祁墨是個良人,那麼便不希望不相干的人插足他們的生活中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跟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她其實是個比較懶惰的人,只想過簡單的生活,不想變得複雜。
“你比較想去哪裡?”
近距離的旅遊,可以供選擇的地方並沒有多少,祁墨多半是去過了,叢笑甚少離開過A市,他還是比較想要聆聽下她的意見。
她高興,他纔會真正開心。
叢笑思索了片刻,“台山吧。”
台山,是B市的一處名勝,以奇形怪狀的山的形狀聞名遐邇的,那邊最出名的是連綿不絕天然的高峰,那是過去,後來也有人工的,爲了規劃出一片更大的區域來。
台山原本只是一片山,現在成了台山區,那邊的人都靠旅遊生存,近幾年來,遊客絡繹不絕,經濟也是越來越好了。
台山,周嶸去過,去過一次便讚不絕口,說那兒的景色優美,流連忘返,她玩得樂不思蜀,周嶸那回還是跟家人一塊兒去的。
台山跟A市也不算很遠,去兩天都行,不會花費太多的時間。
叢笑曾在一本旅遊雜誌上看過有關臺山的報道,也覺得哪兒挺不錯的,就雜誌上的介紹而言,當地的美食也是極富盛名,她很想去一次,但是一直都不得空。
這次,也算趁機享享福,沾沾光。
祁墨台山去過不止兩三次了,他對那興致不怎麼濃郁,不過叢笑沒有去過,他還是舉手贊成的,過去去,是因爲一起去的人不同,這回去,有叢笑陪同,肯定意義不一樣。
他於是建議月底跟叢笑一塊兒去,月底他調休出三天的時間來。
那邊還有天然的溫泉,可以順便泡泡,舒緩下這陣子周身的疲乏。
祁墨的計劃,最後泡湯了,因爲臨時的緊急救援。
他所在的那個縣因爲連日來的暴雨洪水侵襲,堤壩塌陷了,所有的人都奔波於防洪前線,他身爲副縣長,也要首當其中,不能因私廢公。
他那幾天,連抽出空給叢笑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回A市的公寓了。
每天很晚回來,在臨時搭建起的防洪營帳裡眯上一兩個小時,就天亮了,又要重新緊鑼密鼓地投入到新的任務中,指揮前線的防洪人員,渾然忘我,有時候連吃頓飯也倉促至極,經常是一天能夠吃上兩頓飯就很不錯了。
叢笑請假過來找他的時候,他穿着黑色的雨衣,身材高大,站在人羣中,還算顯眼,只不過那張英俊逼人的臉上沒了耀眼的光芒,神色憔悴,鬍子不知道幾天沒颳了,整個人看上去甚至都有些狼狽。
不過他指揮的聲音還是極爲宏亮,帶有感染力的,能夠讓防洪人員的精神爲之一振。
叢笑找到那裡,很不容易,她從來沒有來過祁墨所在工作的這個縣,也從來沒想過他的工作會帶有危險性。
她只知道,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過了。每回她電話過去,都是被他身邊的人給匆匆打斷,連說句完整的話也難,她也不好意思打攪到他。
不得已,她只好去求救樑孤簡,樑孤簡不知道有沒有帶誇張的語氣,反正是把自己給說得心驚肉跳的。
她也注意了相關的媒體報道還有報紙,這次洪水是百年難得一見,確實兇險,前線救急的員工死傷都增至不下十個了。
叢笑明白,以祁墨的性子,不可能他會躲在後方,肯定也是跟着下了前線,這讓她倍感擔憂。
一想到他也會出事,她居然也開始夜不成寐了。
幾天的功夫,把她人也折騰得瘦了一圈,於是決定請假前來看下他。
看到他好好的,或許會心安一些。
她沒有給他帶吃的,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他防洪是偶爾的,這次洪水來得沒有預兆,他一直逗留,沒有回來過,肯定那邊也沒有換洗的衣物。
叢笑這一點上,還算細心,考慮得較爲周到。
叢笑並沒有自己開車前來,她對這一帶並不熟悉,自己開車對她這個新手而言,分明是浪費時間。
這個縣城,說說是A市緊鄰,但是在叢笑看來,還是很遠。
祁墨居然之前每天在此來回奔波,難怪每天到家很晚,而且又是累及。
他從來沒有跟自己抱怨過,其實,他明明可以選擇在這邊住下的,不用每天來回趕。
他每天寧可累及也要趕回來,是因爲自己嗎?
叢笑想到這,不免生出了幾分感動來。
帶叢笑前來的那個人,主動跑去前頭去叫祁墨去了。
當她對人說自己找祁墨,那人先是詫異,後來挑了挑眉頭,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她來。
叢笑於是便解釋說,“我是他的妻子。”
那個人隨即爽朗地笑出了聲,“原來是祁副縣長的妻子,難怪,他可從來沒有跟我們提過他有這麼個漂亮的老婆。嫂子,你等着,我立馬去叫他過來。這幾天,他是累得夠嗆,每天休息時間都不到三個小時,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嫂子你來到時可要好好犒勞他下。”
叢笑看着祁墨憔悴的臉頰,心裡不免產生了幾分心酸。
他瘦了不少,這幾天估計真如剛纔那人說的,他都沒有休息好,比起之前每天來回,神色更加的不好。
“你怎麼來了?”
看到叢笑,祁墨不敢置信後,驚喜交加。
他從來沒想過叢笑會主動來看自己,這幾天,他忙得不可開交,也是想要早日將這邊的事情搞定,早點回去跟她團員。
明明才幾天不見,他卻覺得似乎很久沒有見到她了,極爲的想念。
可是他身爲副縣長,不能臨陣逃脫,他要留下來跟一幫戰士堅持到底,把這邊的疫情給穩定下來。
“我來看看你。”
她眼睛也莫名酸酸的,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喉嚨忽然乾澀了起來。
他本想一把擁住她的,在大庭廣衆下,他從來沒有忌諱過,可是雙手都是髒泥,他嘆了口氣,還是沒有付諸於行動,怕把她那一身乾淨的衣服也給弄髒。
他對她說的這句話,似乎很高興,表情極爲的愉悅,緊接着,說了一句,“你等我一下,我過去說下情況,再陪你好好轉轉。”
這兒,她從來沒有來過,不過自己跟這邊的關係是越來越親近了,這兒的每一處地方,都讓自己倍感親切。
既然她來了,他決定好好抽空陪陪她,她估計很快就要走了,這點時間,祁墨自信還是能夠抽得出來的。
原本,按照他們的計劃,現在他們應該在臺山好好享受那一旅程了,而不是在這彼此相聚。
祁墨很快就過去跟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又趕了回來,衝她一笑,“走吧。”
他先帶了她去了下他的臨時住處,真的是十分簡陋,連張像樣的牀都沒有,搭起的帳篷裡,唯一能夠落座的便是那一張與他身形極爲不符的春凳,除此之外,還有幾包餅乾跟方便麪,還有一個熱水瓶跟幾隻一次性杯子。
他招呼叢笑坐下之後,跑出去洗了下手,外頭有好幾只大白桶,有勺子,還有臉盆,大概是供人簡單梳洗的,祁墨也沒有講究,稍微洗了下,把自己打理了下就進來了。
叢笑打量了下四周,從隨身那個大大的手袋中,翻出一個袋子,遞給了他。
他身上已經脫下了那件黑色的雨衣,裡頭的那套衣服,有些發臭了,這樣揮汗如雨的環境下,他能夠穿那麼久,估計已經是極限了,可是又沒有換洗的,他只得將就了下來。
叢笑記得他這人還是有點潔癖的,沒想到他爲了工作,還是作了不小的犧牲,堅忍不拔。
她開始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在這方面做得更加的出色,他真的很爲百姓着想,不是明面上的,而是從內心是這般認定的。
祁墨給叢笑倒了一杯開水,遞給她,順便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真的很渴,剛纔指揮可是說了不少的話。
“你是怎麼來的?”
他覺得還是有點匪夷所思,自己可是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自己工作的地點,她居然能夠找來,真的是十分難得。
“乘車啊。”
叢笑以爲他問的是她是不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A4開着雖然上手了,但是她對路途不熟悉,還是不敢獨自開來,她也就上下班開開,開出A市還沒有經歷過。
“我是說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找人問來的啊,大名鼎鼎的祁副縣長,在這兒很出名,我一問就有人主動要帶我過來找你。”
叢笑想到這,不禁莞爾一笑。
祁墨無語,他是不是最近都沒有跟她交流了,導致兩個人之間的溝通出了問題,有雞同鴨講的嫌疑。
他沒好氣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的意思是誰告訴你我在這個縣的?”
叢笑恍然大悟,嘴型微張,愣了一會兒,才覺得兩個人剛纔的對話確實是有些好笑,“是樑孤簡說的,我問他問來的。”
祁墨心想,自己估計也真是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才導致這一點都沒有想到。也是,除了樑孤簡,叢笑估計不會問別人,樑孤簡是小靈通,幾乎沒有什麼能夠難倒他的。
“他怎麼不陪你來?”
雖然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但是這邊洪水危險,樑孤簡居然放心讓叢笑獨身前來,回去肯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祁墨心裡很快就給了樑孤簡小鞋穿了。
“他哪有空。”
叢笑自己也沒有說過讓他陪自己來,她並不想驚動任何人。
“算了,不說他了,來都來了。”
祁墨總算意識到了。
“你每天都住在這裡啊?”
叢笑蹙着眉頭道,她請了好幾天的假,沒想當天回去的,他住在這裡,只有一張凳子,那自己住在哪裡啊?
她有些頭痛起來,看到祁墨點頭,她更加糾結了。
“那我晚上住哪裡?”
這一張凳子,連祁墨的身子都委屈勉強不怎麼容得下,自己難道要躺地上去睡,這也沒有打地鋪的條件,地上都不幹。
“你晚上也要呆在這嗎?”
祁墨後知後覺聽出了她話中有話,他之前根本就沒想過她會留下來。
“我請了一星期的假。”
原先按照計劃她就跟甄總說了請假三天,但是這次祁墨幾天未歸,她心惶惶的,於是便把年假給提前休了,要來了七天。
這下輪到祁墨目瞪口呆了,她的到來,已經給了自己一個不小的意外了,沒想到她還刻意爲自己請了七天的假期,這讓他差點說不出話來了,內心的波瀾起伏着實弧度不小。
祁墨獨自傻傻發了好一陣子的呆,叢笑幾次欲言又止想要催促他,又作罷了。
祁墨回過神來,便一下子捉住叢笑的手,提起那袋她帶來的衣服道,“我們去住酒店。”
之前沒有搞特殊化,是因爲叢笑沒有來,他可以委屈自己,但是不能委屈她。
這兒的環境,祁墨輕車熟路,防洪前線他的車還停着,那輛髒兮兮的比亞迪F0,不過在叢笑看來,還是極爲親切的。
畢竟,這個縣城對叢笑而言,是陌生的,就單單祁墨跟這車是熟悉的。
祁墨找的酒店並不是什麼五星級的,不過聽祁墨的口氣,在這個縣城,也就這家酒店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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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笑拿房卡進去後,檢查了下,這裡頭的東西還算乾淨,她對酒店的要求也不高,乾淨講衛生就行。
祁墨迫不及待地進去洗了個澡,將叢笑帶來的衣服拿了一套出來換上,立刻感覺整個人清爽了不少。
不過叢笑沒有給他準備刮鬍刀,他青色的鬍渣,還是挺明顯的,看上去多了一種成熟的滄桑感。
祁墨的髮梢還溼漉漉的,用浴巾粗略地擦了幾下,還是滴着水,沒有那麼快乾掉,他也懶得動用酒店的吹風機,嫌麻煩。
可能是最近在前線的緣故,很多也都沒過去那般講究了。
時至中午,叢笑也有點餓了,祁墨更是餓得不行了,早上就沒有吃什麼東西,原先還沒有覺得餓,叢笑肚子咕嚕一聲叫起來之後,他只覺得飢餓也附上他的身子了。
“我帶你出去吃飯。”
在這個小縣城裡,祁墨跟叢笑更像是一對夫妻。
在這個小縣城裡,叢笑自然是不熟,所以一切都由祁墨做主。
他找的餐館,看上去並不是什麼生意很好的,不過他估計光臨過多次,就在縣政府附近的一處路上,他進去的時候,那老闆就笑嘻嘻親切地跟他打招呼,“祁副縣長,還是老樣子嗎?”
那老闆還多看了叢笑一眼,可能是從來沒有瞧過她的緣故。
祁墨應該是這兒的熟客,所以老闆的話,纔會這般的熟稔。
“拿菜單過來,今兒個不老樣子,我老婆過來看我,得點她愛吃的。”
祁墨也不拘束,很自在地道。
那老闆這下是多看了叢笑好幾眼,“祁副縣長,你真有福氣,娶了這麼個漂亮的妻子,我們私下裡都以爲你這麼年輕肯定還沒有成婚呢,沒想到你也是早婚一族,真是看不出來。”
老闆的調侃,祁墨倒是沒有多少在意,叢笑倒是覺得聽着有趣,敢情祁墨在這幫人眼中,還是鑽石單身漢啊。
也是,自己從來沒有在這兒露過面,祁墨又是從外面調過來的,不是土生土長的本縣人,人家不知道內情,也是情有可原。
不知道自己的這次莫名出現,會不會破壞了祁墨在這日漸暴漲的行情。
這麼年輕英俊的副縣長,在本縣還是很暢銷很受歡迎的,哪怕這幫人並不知道祁墨真實的身份跟家庭狀況,憑他自身的魅力,也是所向披靡的。
“好了,老何,別廢話了,快點拿菜單上來,我們快餓死了,有什麼事等點完菜再說也不遲。”
祁墨打斷了老闆的滔滔不絕,叢笑看着好笑。
看得出來,這兒的人,都挺樸實的,祁墨跟這老闆都相處得頗爲融洽。
上菜的速度並不慢,不知道是店裡人少的緣故,還是祁墨那句快餓死了的緣故。
菜一上桌,祁墨就大快朵頤起來,還真的是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像模像樣的一頓飯了,因爲險情,每次都是倉促吃上幾口方便的就罷休,熱騰騰的飯菜,都成了奢望。
他吃得盡興,叢笑本來覺得這味道不怎樣,在他的感染之下,也是食髓知味了起來,宛若這入口的是珍饈美味。
飯後,祁墨帶叢笑去參觀了下他的縣政府辦公室,路上,不少人跟他打招呼,“祁副縣長。”個個都挺熱情的,自然他們對祁墨身邊出現的這個女人更加好奇,祁墨自然不忘一一跟他們介紹解惑,有些驕傲地道,“這是我老婆,來看我的。”
叢笑聽着他炫耀不已的口吻,覺得好笑,但是也是面帶微笑,一一跟祁墨的同事得體地打招呼。
只不過,在遇到祁墨的秘書之時,出了些差池。
祁墨跟她介紹叢笑時,叢笑敏感地察覺到了那個年輕的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帶了敵意。或許祁墨沒有察覺到,但是叢笑察覺出來了。
她早就想過祁墨身邊的愛慕者衆多,不過一直沒有刻意介懷過,或許是從來沒有直接打過照面。
她甚少跟他共同出席什麼宴會之類的,之前他受歡迎的程度,曾在樑孤簡口中得知過幾次,知道肖想他的女人不少,投懷送抱的更是趨之若鶩。
凌阡陌不是爲了他,幾乎成了個瘋子嗎?足以瞧得出這男人的魅力,不容小覷。
眼前的小姑娘,比起凌阡陌來,道術還是太低了,叢笑沒有將她給放在眼裡。
祁墨對自己的心意,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若是他真對這小姑娘有意思,根本就不會跟這個小姑娘明目張膽地介紹自己是他老婆。看得出來,是這小姑娘自作多情了,自作多情的那一方總是可憐的,叢笑還是較爲同情她的。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古往今來,不乏其數。
叢笑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祁墨看了幾分趣件,然後問她,“無聊不?”
叢笑點了點頭,確實無聊。
小姑娘還沒有走,祁墨擡頭問叢笑也發現了,不禁蹙眉問,“小羅,還有事情嗎?”他的口吻有些不耐煩。
小姑娘有些委屈了,“沒有。”然後紅着眼眶飛快地走人了。
叢笑不禁輕笑了出聲,祁墨還雲裡霧裡,納悶地問,“有什麼這麼好笑?”
“你對那小姑娘太嚴厲了。”
叢笑也不知哪裡來了情致,取笑起他來。
“嚴厲嗎?”
祁墨不以爲然,挑了挑脣,“不嚴厲,難保人家不會愛上我。”
叢笑嘆了口氣,“爲時已晚,人家早已對你上了心,你嚴厲只會傷透了人家的心。”
對於叢笑的繞話,祁墨不笨,聽出了苗頭,不過他很快就換上了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你是不是吃醋了?”
那小姑娘,關他屁事,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了錯覺,聽到某人口吻中淡淡的酸味。
“沒有。”
叢笑脫口而出道,說完,又覺得自己回答得太快了,有那麼丁點解釋就是掩飾的嫌疑,她有點欲哭無淚,看着祁墨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明媚,不由有些惱羞成怒起來,“快看,看了走人。”
祁墨隨即點了點頭,認真地笑道,“是,老婆大人,遵命。”
他這番表現,明顯是當叢笑吃醋了,叢笑又不想跟他繼續理論。
明明他是精神不濟的那個人,她調侃還是鬥不過他。
論臉皮、論功力,自己比起他來,都是望塵莫及。
祁墨跟叢笑出辦公室門的時候,小姑娘居然在門口徘徊,叢笑樂了,但是並不出聲,只看向祁墨,看看他如何解決這局面。
“小羅,還有什麼事嗎?”
祁墨張口就問,小羅的目光停留在祁墨握住叢笑的那隻手上,他們夫妻感情很好?
她今天才知道祁副縣長是有家室的,難怪他之前每天不管多晚都要趕回家。
他的妻子,看上去年紀也不大。
剛纔,自己辦公室裡,不少同事在談論他們,說祁副縣長的妻子長得不錯,看上去就是一個都市白領,還說他們蠻相配的。
自己聽着都窩火,不想跟他們吵,於是跑了出來,在他辦公室門口來回徘徊,想要平復下一顆煩躁的心,可是怎麼也冷靜不下來,腦海裡胡思亂想,都是他們此刻在辦公室到底在幹什麼。
在這個英俊的副縣長剛上任時,她就竊喜不已,自己能夠成爲他的秘書,對於他交代下來的任務,每回她都是認認真真完成,他對她的工作表現還是相當滿意的。
有好幾次,毫不吝嗇地表揚了自己,因此,雖然他從來沒有明說,小羅也認定他對自己是有點好感的。
沒想到,今天,突然跑出個不速之客,還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