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陸明雅回門一場,雖惹得定國公府上下都多少有幾分不痛快,但於陸明萱和陸明芙卻是影響不大,姐妹二人收拾了一通,在國公府吃過小年夜團圓飯後,便坐車回了自己家中。

老人們常說週歲內的孩子一天一個樣兒,更何況陸明萱與陸明芙已是好幾個月不見安哥兒了,乍見之下,差點兒就要認不出來了,安哥兒長大了不少不說,瞧着也比先時瘦了不少,顯得五官的輪廓越發明顯了,不過仍十分的壯實,已經能在榻上爬來爬去了,姐妹兩個瞧了都是十分歡喜,一個纔剛抱住另一個就在一旁催個不停,另一個纔剛抱住這個又開始催起來。

戚氏在一旁瞧得十分歡喜,繼女們喜歡兒子於他們母子來講,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不說作爲一家之主的陸中顯瞧了喜歡,只說兩個女兒一個已經有了好前程,另一個品貌更出挑,只怕前程更好,將來有姐姐們的提攜,自己兒子的前程再次也差不到哪裡去,——也許這便是所謂的“好事多磨”,自己雖蹉跎到了二十歲纔出嫁,飽受親朋四鄰明裡暗裡的恥笑,但如今親朋四鄰里,又有幾個日子有她過得好的?

晚間陸中顯裹着一身的寒氣自國公府回來,看到的便是妻子與兩個女兒正坐在熏籠前一邊閒話一邊做針線,兒子則躺在一旁榻上睡着了的溫馨場面,他霎時覺得滿身的寒意與疲憊都一掃而光了,笑道:“你們孃兒幾個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母女三個見他回來,忙起身與他見禮,戚氏忙又服侍他去淨房換了衣裳簡單梳洗了一番,夫妻兩個才復又坐回了熏籠前烤火。

陸明芙因問陸中顯道:“今年府裡事情很多嗎,這都二十五了,怎麼爹爹還這麼晚纔來家?”

陸中顯點頭道:“事情是不少,不過我往日回來得並沒有今日這般晚,是老夫人臨時有事叫了我進去說話,這才耽擱了。”

“哦?不知道老夫人找爹爹什麼事兒呢,橫豎我們今日也要回來的,怎麼不說讓我們給爹爹帶個話兒也就是了?”陸明芙道。

陸中顯就笑了起來,“老夫人怎麼可能什麼事兒都與你們兩個小孩子說,她老人家既這般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就別管了。”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看了陸明萱一眼,禁不住在心裡感嘆,怎麼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兩個女兒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呢?

陸明萱被他看得心中一跳,暗忖除了一件事以外,老夫人有什麼是不方便對她們姐妹說的?心裡已約莫猜到陸老夫人具體都與陸中顯說了什麼,不由微紅着臉低垂下了頭去,心裡卻忽然想到了凌孟祈,之前國公府小年夜的家宴上並不見他列席,據說又出任務去了,也不知到底是出什麼要緊的任務,要趕在這冰天雪地的大年下?那任務又危險不危險,能不能趕回來過年?

念頭閃過,她已暗罵起自己來,不是說好了不該想的以後絕對不再想的嗎,怎麼又胡思亂想起來,這樣除了給自己徒增煩惱以外,某種程度上來說對趙彥傑也不公平!

所幸隨即小桃便進來問戚氏晚飯擺在哪裡,陸明萱的注意力方被轉移了,暫時顧不上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一家四口對坐着吃了飯,方放下筷子,安哥兒睡醒了,戚氏並不若尋常婦人那樣,認爲孩子吃奶吃得年紀越大越好,而在自安哥兒半歲以後便開始與他些煮得軟爛的飯和肉湯吃,於是一家四口又瞧着安哥兒吃了飯,逗他在榻上爬了一回,笑了一回,眼見時辰已不早了,陸明萱與陸明芙纔回了各自的房間休息。

次日起來,因戚氏早已將一應年事準備妥帖了,陸明萱與陸明芙便沒了事做,不過有安哥兒在,卻也不難打發時間。

如此到了臘月二十九,陸明萱惦記着積芳閣的小荔小遲師傅等人,遂回了戚氏打算上街去逛逛,又力邀陸明芙一道去。

陸明芙十分動心,一年裡泰半時間都被關在國公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今好容易有了出去逛街的機會,她又豈能有不想去的,奈何她自八月來了初葵,每月正好便是在月底這幾日,她一來是身子略微有些不舒服二來也怕上街後不慎出醜,只得推說要留在家裡幫戚氏照看安哥兒,讓陸明萱一個人去。

陸明萱聽了,少不得只能滿臉遺憾的帶着丹青一個人出了門,但馬車才一駛出自家的大門,她便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正是因爲她知道陸明芙的小日子恰是這幾日,所以纔會選在今日向戚氏提出要去外面逛逛的,不然陸明芙真與她一道出了門,她還怎麼去積芳閣?

一時到得積芳閣,衆人都是喜出望外,小荔忙放下手上的活計,迎了陸明萱主僕去後堂吃茶,遲師傅與小遲師傅則過了一會兒才捧了賬簿來求見。

今年積芳閣的收益又比去年翻了一倍,已快接近五千兩了,陸明萱大略看了一下賬簿便放下了,笑向小遲師傅道:“有遲師傅和小遲掌櫃坐鎮積芳閣,我是再放心也沒有了,只管等着數銀子即可。”隨即提出將給遲師傅和小遲師傅的年底花紅自去年的各一百五十兩,提高到了各三百兩。

遲師傅父子跟了她兩年多,已經約莫摸準了她的性子,知道她說給便是真的給,若一味的推辭她反倒不高興,只得滿臉受之有愧的收下了。

至於黃媽媽與小荔並店鋪裡後僱來的那五個媳婦子,陸明萱也將她們的年底花紅提高了一倍,待小荔去外面一說,整個積芳閣立時變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少時小荔自前面回來了,遲師傅忽然開口與陸明萱道:“有件事一直想請姑娘的示下,偏姑娘一直不得閒過來,好容易今日來了,我說不得只能腆着這張老臉來求姑娘賞個體面了。”

陸明萱見他說得客氣,忙笑道:“遲師傅有話但說無妨,什麼賞不賞個體面的,都是自家人,這樣說豈不外道?”

遲師傅聞言,方道:“不知姑娘覺得小兒怎麼樣,配不配得上小荔姑娘?若是姑娘覺得小兒勉強還配得上,我想爲小兒求娶小荔姑娘,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陸明萱這才注意到小遲師傅與小荔早已雙雙紅着臉低垂下了頭去,小荔更是一副不勝嬌羞的樣子,襯得她原本只稱得上清秀的臉也平添了幾分顏色,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顯然小遲師傅與小荔早已是郎有情妾有意。

陸明萱不由笑了起來:“這樣的好事,我豈有不同意之理,只是一點,小遲師傅以後可得善待小荔纔是,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遲師傅見陸明萱同意了,喜之不禁,正要說話,誰知道小遲師傅已先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會善待小荔姑娘,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話都說完了,才猛地意識到如今是雙方的尊上在商量正事,按規矩沒有他插嘴的份兒,才恢復了正常顏色的臉霎時又紅透了。

小荔一張才恢復了幾分正常顏色的臉也瞬間紅得能滴出血來一般,含羞帶嗔的橫了小遲師傅一眼,頭比方纔低得更低了。

陸明萱就笑得越發歡暢了,有種看見身邊的人幸福,自己也覺得幸福的感覺。

笑過之後,陸明萱正色與遲師傅道:“我回去後便打發人將小荔的身契送來,以後她便是良民了,還請遲師傅不要介意她曾爲人奴婢,千萬要善待她,以後她自然會加倍的孝敬於您。再就是勞您打兩套赤銀的頭面,記到我的賬下,算是我給小荔添的嫁妝。”

一席話說得遲師傅點頭不迭,小荔則早已是泣不成聲,跪倒在了陸明萱膝下:“姑娘待我恩重如山,我一定永世不忘,不但這輩子,下輩子乃至下下輩子,哪怕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陸明萱忙攙了她起來,自己也禁不住紅了眼圈:“我要你做牛做馬做什麼,只要你與小遲師傅過得好,把積芳閣經營得蒸蒸日上,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中午吃過自外面酒樓叫來的席面後,陸明萱因單獨叫了小遲師傅去後堂問話:“這些日子凌公子可有來鋪子裡支銀子?我聽說他這些日子出任務去了,還不知道回沒回京呢,你待會兒便把他今年的分紅算算,等哪日他回來了,便跑一趟錦衣衛衛所,親自交到他手裡,他如今已是爲官的人,要用銀子打點的地方可多着呢!”

小遲師傅道:“凌公子自八月起,便再沒在鋪子裡支過銀子了,不但沒支過銀子,反而使虎子將之前他支的銀子共計四百六十兩,並去年姑娘與他的分紅都全部送了回來,也不知是什麼緣故,我正說要請姑娘示下以後改怎麼做呢,可巧兒姑娘就先問起了此事。”

凌孟祈連以前自積芳閣支的銀子都還了回來,這是打算徹底與她劃清界限了嗎?陸明萱一時間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兒,但轉念一想,原是自己先要與他劃清界限的,他如今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不由暗自苦笑了一聲,與小遲師傅道:“凌公子不要是他的事,我既早與他簽了分股契約,卻不能當作沒有這回事,你把他送來的銀子並他今年該來的分紅都記好賬,等將來他有急用或是辦喜事時,好一併支了給他。”

說到‘辦喜事時’,心下忍不住又是一縮,不過立刻被她極力的剋制住了。

下午回到家中,陸明芙一見陸明萱進門便嚷嚷道:“你個沒良心的,逛到這時候纔回來,成心眼氣不得出門的太太和我是不是?給我們買東西了,趁早拿出來,若是買的東西還算合我們的心意呢,便饒過你這一次,否則的話,可就別怪太太和我不客氣!”

陸明萱早已與她和戚氏準備好了,聞言卻笑道:“太太的我倒是想着了,你的卻忘記了,要不下次有機會時再給你補上?”

陸明芙“嗷”的一聲便撲了上來,趕着她扭股糖兒似的揉搓了好一歇,直至她氣喘吁吁的求饒,說自己豈敢不與她買後,陸明芙方一臉滿意的鬆開了她:“這還差不多!”

陸明萱遂令丹青進來,將在積芳閣與她們買的東西拿了出來,給戚氏的是一對鑲寶石梅花金簪,給陸明芙的則是一對瑪瑙點翠馬蹄蓮的拉絲簪子,遲師傅的手藝若是不好,積芳閣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裡,便發展到如今這般規模了,戚氏與陸明芙自是稱讚不迭。

大年三十晚上的年夜飯,陸家因多了安哥兒,又比往年熱鬧不少,陸中顯看着戚氏和三個兒女,不由飽含感情的說道:“前年家裡只得咱們父女三個過年,去年便有四個人,今年又更多出一個,有五個人了,希望以後咱們家過年時的人是越來越多,越來越熱鬧!”

陸明萱與陸明芙聞言,因與戚氏開玩笑:“那太太可得越發努力,再與我們添幾個弟弟妹妹纔好。”又逗一旁的安哥兒,“你可得好生吃飯,快快長大,纔好帶弟弟妹妹們,也好與爹爹一起吃酒,也省得爹爹連個陪酒的人都沒有。”

說得戚氏紅了臉,也與姐妹兩個開玩笑:“哪裡用得着我多努力,如今可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大姑爺後日必定來拜年的,到時候老爺可不就有陪酒的了,而且這個陪酒的可是老爺讓喝多少就喝多少,絕不敢有半句二話的。”

這回紅臉的輪到陸明芙了,臉紅之餘,不免又想到顏家與自家送來的年禮裡,有好些讓女孩兒瞧了便喜歡的小玩意兒,聽顏家來送禮的管家說,那些小玩意兒都是顏十九郎親自去淘來的……當下不止臉上火辣辣的,連心裡也跟着火熱火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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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顏十九郎果真打早便來了陸家拜年。

他穿着身簇新的玄色錦袍,說話做事進退有度,行動間溫文大方,讓做丈母孃的戚氏是越看越愛,本來已提前擬好了豐盛的菜單讓廚房照做的,現下也覺得不夠了,因忙悄悄兒使人去外面問了顏十九郎的小廝他家公子都愛吃些什麼菜,得到答案後立刻吩咐廚房照做不提。

與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不同的是,老丈人一般看女婿都是不順眼的,想想也很容易理解,自己辛辛苦苦養了十多年的女兒,一朝出嫁後便再不是自家的人,連原本承襲自自己的姓氏都得冠在夫姓之後了,就更不必說以後女兒再不會像以前那樣凡事將自己排在第一位,而得將自己排在夫君之後,做衣裳鞋襪什麼的也都得先滿足夫君了,這叫當父親的情何以堪?

陸中顯如今看顏十九郎便是這麼個感覺,一開始還覺得女兒能尋下這麼個夫君,自家能結下這麼門親事是件極好的事,但隨着事情定下來,女兒待在家裡的日子是過一日少一日,他再看顏十九郎時,不免就帶上了幾分挑剔的目光,雖說已經是秀才了,但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中舉人中進士?雖說是長子,但做長媳的哪個又能不操心的,哪裡及得上做小兒媳自在?雖說如今看起來顏十九還算不錯,但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對女兒好,又會不會變心?總之就是各種不順眼。

不順眼的結果便是,待上了桌以後,陸中顯什麼都不說,先就令顏十九郎幹了三大杯酒,之後又找各種有理沒理的藉口讓顏十九郎喝酒,直將顏十九郎喝得臉頰發紅,聲音發飄後,仍不肯罷休。

陸明芙在後面聽得小桃來報,心疼不已,因小聲抱怨陸中顯道:“爹爹怎麼這樣,顏大哥讀書人,想也知道不善飲酒,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抱怨完了,便想去前面爲顏十九郎解圍,可一想到自己還沒過門呢,便爲着顏十九郎違逆父親的意思,父親只怕越發要酸得厲害了,到時候變本加厲,吃虧的還不是顏十九郎?而且自己這麼做,萬一顏十九郎不覺得自己是在爲他好,反而覺得她輕狂、不尊重又該怎麼樣?

陸明芙左想右想,目光不經意投向一旁正逗安哥兒的陸明萱,忽然計上心來,因賠笑着上前挽了陸明萱的手,聲音甜得發膩的道:“好妹妹,姐姐有一件事想求你,你放心,這事兒之於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一定很願意幫我的哦?”

陸明萱一看她諂媚的樣子便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毫不猶豫便一口回絕道:“不願意,姐姐要去自己去,我去算怎麼回事?再者說了,這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說得陸明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得道:“行了行了,我首飾匣子裡的東西你隨便挑便是,就跟將來你沒有這一日,沒有用得上我的時候一般!”

陸明萱本來就是逗她的,這才做出一副極滿意的樣子,道:“首飾給我隨便挑好差不多,至於我將來可能會有用得上姐姐的時候,且到了那時候再說罷!”

然後去了前面,藉口安哥兒想爹爹了,半請半拖的將陸中顯給撮到了後面來,又悄悄命人送了一盞醒酒湯給顏十九郎,說是陸明芙讓送的。

陸中顯如何能不知道兩個女兒的小把戲,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抱了安哥兒一回,復又去了前面。

一時戚氏忙完前面的事回了正房,才只抱過了安哥兒,問了陸明萱和陸明芙幾句話,就有婆子進來稟道:“太太,老爺讓再整治一桌席面,說是又來了一位趙公子,是府里老夫人孃家的侄孫,萬萬不能怠慢了!”

戚氏聞言,還不覺有異,只說了一句:“那位趙公子與老爺很要好嗎,怎麼早不登門晚不登門,偏今兒來了?”便將安哥兒遞給奶子,復又出去忙活兒去了。

陸明萱卻是心裡一動,今日按習俗是出嫁女回家拜年,也是毛腳女婿上岳父家拜年的日子,本來陸中顯也該帶了妻兒回戚氏孃家去的,就是想着這是顏十九郎第一次登門,所以纔將回戚氏孃家拜年的日子改在了明日,怎麼趙彥傑今日卻來了?難道陸老夫人已與他將話挑明瞭,他這是打算在長輩們面前都過明路了嗎?

亦連陸明芙都看出了幾分端倪來,因壓低了聲音與陸明萱道:“年前爹爹說老夫人特意叫他進去說話兒,說的便是這件事罷?要說條件,趙表哥的條件的確不錯,可你……真的已經想好了嗎?依我說,你如今還小呢,也不急於這一時,要不你再考慮一年半載的再說,也省得將來後悔?”

“我怎麼會後悔?”陸明萱心裡苦笑,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只是笑道:“我就算不相信自己的眼光,總也該相信老夫人與爹爹的眼光不是,他們總不會害我,況我也覺得趙表哥挺好的,人又上進學問又好,待人還和氣,最重要的是,家裡人口簡單……旁人求還求不來只要的好事呢,我怎麼可能會後悔?”

“可是……”陸明芙還待再說,見陸明萱已起身行至奶子面前,自奶子手裡抱着安哥兒逗起來,知道她不欲再多談此事,只得暗歎一聲,將已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姐妹兩個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坐着,連安哥兒都似是感受到了兩個姐姐的沉默一般,很快便趴在榻上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戚氏回來了,一進來便笑道:“今兒個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不但那位趙公子來了,連那位之前來過幾次,長得比女子還要漂亮的凌公子也來了,老爺高興得了不得呢,必是要大醉一場的,我可得提早讓人熬好醒酒湯,再讓人將客房打掃出來纔是,萬一幾位公子臨時要留宿,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的。”

陸明芙聞言,先看了一眼陸明萱,見她一臉的平靜,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得笑着接戚氏的話道:“難得爹爹高興,大醉便大醉罷。”心裡卻在想着,今日自家這是要上演一場二男爭妻的戲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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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的大概就是現在的我了,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之後,早上起來電也停了網也斷了,現在電倒是來了,網卻據說要到23號才恢復,今天的更新都是剛去鄰居家暫借的(兩家的網不一樣),我怎麼這麼倒黴,偏偏還全趕上婆婆回老家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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