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郡主

意識到情況不妙,舒沫迅速冷靜下來,這時呼救只會激怒歹人,不如抓住最後的逃生機會。

打定主意,她低低地開口:“不論那人出多少價,我出雙倍,請你放了我。”

“咦?”那人顯然料不到舒沫竟然不慌,腳下微微一頓,詫異地看她一眼。

舒沫穩住情緒,軟軟地央求:“這位大俠,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只爲求財,我給你銀子就是,何必一定要害我性命?”

談判最怕就是沉默不語,充耳不聞。只要他開口,就有破綻,就是機會!

“我只是個江湖混混,大俠可不敢當。”那人微微一笑:“且江湖人最重信譽,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豈有中途變節之說?”

他說着話,腳底未有絲毫停頓,扛着舒沫,在屋宇間靈活地躥躍着,進了一條僻偏的衚衕,伸手去推一扇虛掩的大門。

“請問俠士,”舒沫心知等他進了門,便再無機會,忙問:“受何人所託?”

“舒小姐與何人結怨也不知麼?”那人看她一眼,低低迴了一句,側身閃了進去。

“那,”舒沫聽得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來不及再想,加快了語速,急切地問:“我出一千兩,請你把我劫出來,如何?”

那人卻不說話,也等不到他說話,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得手了?”

“幸不辱命~”

舒沫轉頭,看到一個身穿褐色短衣,奴僕打扮的老蒼頭,步伐穩健地走了過來。

撞到舒沫清澈的目光,老者一怔,眼中明顯帶了怒意:“崔老三,這可不合規矩。”

崔老三不以爲然:“就算看到了,又能如何?胡瞎子你膽也忒小了吧,這種弱不禁風的小姑娘也怕?”

胡瞎子,崔老三。

舒沫心中一動,牢牢記住這二個名字。

“誤了事,誰也活不成!”老者臉色鐵青,狠狠瞪他一眼,一揮手,從後院出來兩個粗壯的僕婦,一左一右架了舒沫就走。

舒沫並不掙扎,一邊迅速打量周遭環境,努力記住地貌特徵,一邊冷靜地問:“你們是誰?”

“真聒噪!”一個僕婦從懷裡掏了塊瞧不出顏色的爛布出來,胡亂塞到舒沫嘴裡。

一股濃烈的體味沖鼻而來,薰得舒沫兩眼翻白,幾乎暈死過去。

兩人不由分說把舒沫拖進房中,七手八腳扒了她的喜服。拿準備好的麻袋一套,再用棕繩捆成糉子一樣往地上一扔。

“帶走!”胡瞎子發話,舒沫被塞進一個木桶,便兩眼一片漆黑,什麼也瞧不見了。

鼻子裡充斥的,全是又酸又臭又餿的腐爛的味道。

木桶被搬上一輛牛車,咯吱咯吱地從巷子裡推了出去。

舒沫蜷在桶裡,目不能視,口不能言,不由又驚又怒又疑惑。

從驚馬衝散人羣,崔老三乘亂劫持,到胡瞎子在院中接應,再到把她捆起來,僞裝成潲水上牛車……前後不到一小時,她已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送出了城。

誰打頭,誰接應,任務清清楚楚,行動尤如行雲流水,顯見事先有周密計劃,計算得精密無誤,這些人更不是烏合之衆,臨時起意下的手。

問題是,她一個深閨中的女子,從無機會與外界接觸,哪裡與人結下深仇大怨?

要人費這麼大的功夫,把她當街劫走?

肯定不會是李氏,她一個內宅婦人,就算有心,也絕沒有這樣大的能力。

別的不說,單講那個崔老三,談吐不俗,必定不是泛泛之輩,等閒人絕請不動他。

而且,她出語試探過。

崔老三說的不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說的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她雖沒在江湖走動,卻也明白,要讓崔老三這樣的人,從嘴裡說出一個“忠”字,可不容易。

從崔老三的胡瞎子的對話來看,這兩人不是上下級,也不是同事關係,倒象是臨時的合夥人。

所以,即使胡瞎子對崔老三沒點她穴,也沒蒙她的眼睛,並且讓她看到了胡瞎子的真面一事很是憤怒,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但胡瞎子又說了一句“誤了事,誰也活不成。”

聽起來,這兩個人又象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蚱蜢。

難道,胡瞎子的主子和崔老三要盡“忠”的那個人,都跟她有仇,都要置她於死地?

一個已很可怕,同時招惹上兩個大敵,倒着實讓她有些犯糊塗了。

舒沫苦笑一聲,知道想不通,索性不再思考,專心聆聽外面的動靜。

誰知,牛車卻不走了。

舒沫正驚疑不定,木桶被人從車上推下來,咕嚕嚕地滾了十幾米遠,咣噹一聲撞在什麼東西上,把舒沫撞得眼冒金星。

緊接着上來兩個手持棍棒的家丁,一腳揣開桶蓋,把舒沫從裡面拖出來,不分青紅皁白,掄圓了棍棒就是一頓亂揍。

很快的,麻袋上浸出血來,將院中的雜草染成醬色。

“停~”從宅院裡嫋嫋走出一名年輕女子,身上穿着白銀條紗衣,桃紅色裙子,藍紗的比甲,頭上的雙蝶戲蕊赤金簪子,行走之間微微顫抖着,彷彿隨時振翅欲飛。

“打了這半天,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女子站在廊上,居高臨下盯着一動不動的麻袋,又道:“打開瞧瞧,可別弄死了~”

“丁香姑娘放心,郡主說了要活的,哪能下死手?”家丁陪了笑,垂着手解釋:“這不,捂着嘴呢。”

家丁說着話,上去把麻袋剝開,伸手到舒沫嘴裡把那團布掏出來,晃了晃。

丁香瞧了滿是鮮血,渾身散發着臭味的舒沫,不禁掩了鼻,尖聲道:“要死了,這麼臭,還不趕緊弄遠些?”

“是~”家丁應聲上前,一腳將舒沫踢開。

“即是沒死,那就再打~”丁香淡淡地吩咐:“打到郡主出夠氣爲止。”

“丁香姑娘~”家丁見舒沫一動不動,有些猶豫:“她就只剩一口氣,再打下去,可不知道能不能活?”

“行了,先放着,我去稟了郡主再說。”丁香極不耐煩地一擰身,回了內室。

不到半分鐘,從裡面出來個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玫瑰紫鑲橘黃邊紅繡金絲紋的褙子,同色通袖纏枝袍兒,再着一條同色繡金線的百褶八幅裙,通身的華貴,行走之間,環佩叮噹,富貴逼人。

“參見郡主~”外面的人齊刷刷地跪了一片。

“郡主,院子裡不乾淨,仔細弄髒了你的衣裳。”丁香一改之前的冷傲,殷勤地勸說。

僕婦急忙拿了椅子過來,郡主卻不肯坐,恨恨地瞪着地滿身血污,纖弱瘦小,彷彿風大一點就能刮跑的舒沫,大大的杏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她就是舒元琛的女兒,舒沫?”

“是~”丁香陪着笑:“胡執事親自辦的,錯不了。”

“就憑這副鬼樣,也能把林慕雲迷得暈頭轉向?”郡主杏眼含怒,纖長的十指緊緊地摳着椅子扶手,幾乎要把它抓裂。

丁香不敢看她,陪了十二萬分小心地開口:“是姓林的瞎了狗眼,郡主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把她拉過來~”薛凝霜咬着櫻脣,忽地冷聲下令:“弄些水,把她的臉抹乾淨。我想仔細瞧瞧她的模樣!”

上來兩個僕婦,象拖死狗一樣,把舒沫拖到了臺階下。

一大盆冷水嘩地兜頭淋下來,舒沫機靈靈打了個寒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大膽!”沒等她瞧清面前的人影,兩個僕婦一左一右,擰着她的胳膊強迫她跪在了郡主的身前:“見了郡主,還不下跪?”

舒沫心中那團模模糊糊的疑雲,忽地消散,不禁苦笑連連。

策劃這場綁架案的,竟是沐國公的次女,薛凝霜!

這場看似風光的婚事,到底還是給她惹來了殺身之禍。

也是,她一生金尊玉貴,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舒元琛是朝廷命官,林青山是當世大儒,兩個都動不了。

那滿腔的怒火,自然只能由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庶女來承受了!

舒沫此時滿臉的血污,突然露出笑容,瞧着着實詭異。

那僕婦心中一寒,劈手給了她一個大耳光,打得她一頭栽在地上,喝道:“郡主面前,豈容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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