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余文傑招式驟然停下,我自然也不好再動手,一場干戈就地化作玉帛,只是棧的桌椅錢都落到了青城派頭上。這位掌門倒是真正財大氣粗,眼皮也不眨便籤下了帳單,又催促他們端上酒肉,要和我親近。
看他這般殷切,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真基,不推玉嵐煙跟反同沒半文錢的關係了。難得有面對粉絲的機會,我當然也激動,激動之餘更有些心虛,於是當先倒了杯酒給他,擺出最親和的態度問道:“餘掌門,你們反同聯盟到底是爲什麼而建呢?”
余文傑一口飲盡,孤傲地笑了笑:“反同聯盟這個聯盟雖然形成不早,但像我們這樣以文化、風俗、孝道之類名義爲難主角,讓他們不得在一起的炮灰卻是由來以久了。後來朝中一位資深炮灰張相國覺着一個人戰鬥,在虐主過程中容易出現思維缺陷、花樣陳舊之類問題,導致讀者對這場戲不滿,所以號召全國有虐主可能的炮灰,發起了這個聯盟。”
玉嵐煙活得真不容易,我要是這麼讓人變着花樣琢磨,還不如找根繩子吊死痛快。
我暗歎一聲,又給他滿上杯酒,裝作知心問他:“既然是以虐主角爲目標,爲什麼要反對同x戀呢?咱們這到底是文,不全民也大部分攪基,對付普通炮灰又不會出鏡,遇上硬茬更損傷自家弟子……”
他又滿飲一杯,臉色微紅,推心置腹地說道:“這不是爲了積累經驗,在實踐中提高嗎?平常多拿炮灰練練手,大夥總結交流個經驗,不管誰能逮着主角,他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我們反同聯盟所有成員一起在戰鬥!”
他越說越興奮,緊緊地握着我的手,一腳蹬到了凳子上:“百里教主,你一定能理解這種感覺吧?被主角光環一照就倒的人,實在太沒定力,太沒出息了!我們要迎着光環而上,頂着所有人——哪怕是讀者的不理解,爲了這本更加豐滿、深刻而奮戰到底!”
太感人了,這種奮鬥精神。和他們相比較,只爲了一己性命和魔教存亡就連劇情也不走的我真是……真是個正常人啊。
我扯回了手,努力擠出個和悅的笑容道:“餘掌門,本座甚是欽佩你們這種精神,可惜眼下魔教生變,本座卻不能看着百里家許多代人心血被人奪走,暫時無暇與掌門多聚,還要請餘掌門見諒。”
余文傑揮手笑道:“這算什麼,百里教主這樣的好漢,得見一面,也是餘某人的榮幸,哪會計較相聚長短?”
他又自懷中掏出一面小小白玉牌來直遞到我面前,我欲待推辭,卻被他將牌子放入掌中,合上掌推了過來。既是真心相贈,我便不再推託,抱拳謝道:“當真是好玉,多謝掌門厚賜。”
他搖頭笑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玉牌,是我們反同聯盟的標誌信物,百里教主你要奪回魔教,不也是虐主角之事?咱們反同聯盟必是要幫你的。到時候你只管出示此牌,必能召集同道中人,幫你奪回魔教!”
我叫他感動得心中一片暖熱,只覺此人可愛遠過於平生認得的各色人物。雖然我不可能加入反同聯盟,但這般助力卻是隻該交好不能推出,便即將玉牌收入懷中,指天誓日道:“餘盟主如此推心置腹,百里封疆無物可報,唯有以此身起誓,絕不去推玉嵐煙,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不跟他起誓我也不能去推玉嵐煙,這麼說了既得他信任,我也毫無損失,兩下方便。余文傑聞言卻是大喜,更把我當作了親密戰友,依依不捨地直送出了棧,連我們昨日的食宿一併包了。
上車之後,我自在廂中把玩着那塊玉牌,龍九在前頭駕車,冼冰刃卻是不知到何處去了。
難道是怕我藉着這塊牌子號令武林中人,所以先去調查反同聯盟的情況了?去了也好。天天對着他,我還要多加一重戒備,精神體力都消耗得極快——彷彿這孩子月份越大,我身體就越跟不上,我爹當年是怎麼活到把我生下來的?難道我是因父體不行了,不足月便降生,故而天生便帶了心疾?
我爹雖然死得早,但作者這回一改設定倒是把我娘改活了,等這孩子生下來,便回魔教問問她從前的事吧。
晚間入睡之前,我便叫人送了水進房,準備沐浴。這些日子一直趕路,又有龍九和冼冰刃兩個不着調的人在旁添亂,還不如在嵐颺宮中安穩。再加上作者兩次三番改設定,心也總是懸着的,雖然睡得比從前更久,卻還覺着休息不足。
只在脫衣的工夫,便覺身體已有些支撐不住,腿間早沾滿了不知名的**,連褲子都溼了一片。白日遇上余文傑的興奮早已煙消雲散,滿腦子想的無非是男人說不出口的需要。
我忍着羞恥先拿毛巾抹淨腿間污濁,便閉上眼浸入水中,不敢再看已然顫巍巍立起的那東西,摸着小腿按摩起來。近日不知爲何,腿時常抽筋,平時我都是裝作無事自己忍過,只到了晚上纔會按揉一番紓解酸脹之感。
按了一會兒,我便覺昏昏欲睡,頭倚在桶壁上,泡在還算溫熱的水中一動不動,手上的動作卻還有一下沒一下地繼續着。又迷糊了一會兒,便覺腿上各穴位都被人不時點按,力道不輕不重,比我自己按得還經心許多。
我不必看便知是何人,低低叫了聲:“龍九。”便由着他替我鬆乏筋骨。小腿上那隻手卻忽地頓了頓,一個微覺喑啞的聲間便自腳下響起:“百里教主,你心中果然是偏向他多些。”
這聲音,是冼冰刃!他不是已經走了麼?
我倏然睜開眼,兩手撐上桶壁,就要將腿往回縮。他那雙手卻牢牢地捉着我的腿,擡到了水面之上,沿着脛骨從上到下緩緩拂了一回,幽怨地說道:“我哪裡不如他,你許他碰你,卻不許我幫你按摩解乏?”
我睏意已然全消,靜靜看着他,眼角餘光已瞥向桶邊木凳上的軟劍。還未及拿劍,冼冰刃忽然放開手,目光直落到我雙腿之間,嘆了一聲:“百里教主,我自問比龍九不差什麼,而且也比他更早遇上你,爲何現在你對他這般依賴,對我卻是處處防備呢?”
我極力靜下心來,將劍抄在手中,自桶中邁步出來,劍尖搖指冼冰刃,一手抄起外袍披在身上,沉聲說道:“當年你迫我之仇,我一時不曾忘卻,只是一直不得機會回報,又怎會信任你?”
他迎着劍尖踏上幾步,走到我面前卻又立定不動,將胸膛直送到我劍上,身子向前一傾,已見血痕暈出白衣,染作一朵紅梅。
我心念疾轉,抵在他胸前的長劍卻穩如泰山,冷笑一聲問道:“怎麼,冼盟主打算施苦肉計?本座如今落魄至此,怕只能白白浪費了盟主這些血……”
他手力抓緊劍刃,急急分辯道:“我是誠心來求你原諒……其實你也是攻,應當也能明白,我自生下來就被灌輸了這種一奸生情,強x變和x和模式,以爲別人也都習慣這種做出愛來的情節,所以……唉,我若早知道你如此倔強,當初就換點別的套路學習了。”
他滿面悔愧,手扶着劍刃,血自掌中滴落下來,垂頭道:“只要你能原諒我,哪怕要我這個武林盟主之位我也可讓給你。”
其實我們魔教典藏的教程大部分也是這個套路,剩下的都是虐戀情深……理解歸理解,原諒卻是不能原諒!我將手中長劍一抖,挑開他的手,微眯起眼,故意爲難道:“要我原諒也不難……你張開腿讓我上一回,之前的事就算了斷了。”
他神色一變,連身子都顫了顫,聲音也有些發抖:“你是想……那,了斷之後……”
“既已了斷了,還有什麼之後。”我垂眸看向劍尖一點鮮紅血珠,漠然答道:“盟主若無別事,還請回房吧。”
冼冰刃面色一點點蒼白下去,忽然一把撕開外衣,露出包得整整齊齊的中衣和一點削薄的鎖骨,按着領口望向我,神色冷靜得近乎顛狂:“百里教主,你對我會不會也一奸鍾情?”
他瘋了麼?我一拂袍袖,冷然道:“不會,出去!”我這姿勢端得倒越來越像秋嵐緒。我微微察覺,心裡便覺嫌惡難當,再不願理會冼冰刃,轉身便去凳上拿衣服。
這一回頭,便又聽到身後布帛撕裂之聲,忙回頭時,冼冰刃上身衣服已全數堆落地上,露出矯健修長的身子,骨骼勻稱,肌肉豐實又不誇張,甚是優美。
他又褪下長褲,露出兩條同樣結實筆直的長腿,用手微遮着腿間地帶,緩慢而堅定地說道:“百里教主,你覺着我的身體如何?”
確實是十分美好的身體。可我還是更喜歡柔軟嬌弱的;肌膚白晰水嫩;有着纖巧的手腳、細得不盈一握的腰肢;挺翹優美的臀形;纖細的鎖骨;還有水潤的脣;純然無害的、彷彿含着水霧的眼……
眼前這具身體與我理想中的人漸漸重合起來,我不知不覺走上前去,捧住他的臉撫摸,感受着手下毫無瑕疵的柔軟肌膚。面頰因爲羞澀而染上了一層紅暈,摸起來熱度正佳,微微燙入人心裡。
我下面已硬得發疼,迫不及待地想擁抱這個人,又想被人從內部填滿,那種奇異又混亂的感覺逼得我幾乎發狂,湊上去攬住他的背,在那薄脣上輕輕吻了一下,不知是高興還是傷心地嘆息道:“嵐煙……”
環在我背後的手忽然緊了一緊,脣上傳來一陣熾熱,眼前秀美清華的容貌倏然變幻,我才又回到了現實當中。
欲待退步,冼冰刃的手卻已牢牢扣住了我,一手托住我雙臀,直將我按在他身上,走到牀邊壓了下來。我手中長劍早已不知落在哪裡,反手欲推開他,卻被他一手合住雙腕,壓在頭頂。
狂熱的親吻結束後,我才得開口喘息,未及說話,冼冰刃已自分開我雙腿,一個挺身硬生生闖了進來,怨毒地說道:“與其咱們了斷之後再看你滿心想着玉神醫,我還寧願你恨我一輩子,總好過你眼裡看着我,心裡只想着別人。”
我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他進來時甚至身體都沒有多少抗拒,反而迎合着吸吮挽留那刺入身體的異物,腰也向上挺起,雙腿主動環上他身軀,方便他出入。身體上的滿足幾乎讓我忘記一切,耳中一陣陣粗重喘息和隨着遞送響起的清晰水聲卻不懈地提醒着我自己正處於怎樣不堪的情形。
我遮住雙眼,自欺欺人把臉埋入長髮中,卻被冼冰刃一遍又一遍地扳過來親吻,動作溫柔得彷彿我真是他心愛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