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局敗露
江南的六月天氣熱得簡直讓人難以禁受,直到這一夜最深沉的時候過去,天色將將映起霞光時,屋子裡還像蒸籠一樣待不住人。更別提我身上還壓着個渾身滾燙粘膩的男人,體內更埋着比他的皮膚更熱的東西。
那東西還在我體內一下一下用力頂弄着,每一次都撞得我全身搖晃得像海浪尖上快被打翻了的小船,頭暈得天旋地轉,眼前冒出一陣陣金光來,只得雙手雙腳都緊緊摽住他,免得被撞得粉身碎骨。
隨着他一次比一次更深地進入,一聲聲清晰的,帶着嘖嘖水聲的撞擊在室內迴盪,就像響亮的巴掌拍在我的臉上。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就像個賤受一樣躺在這張牀上讓人一次又一次地進入,身上到處灑滿了粘膩腥羶的渾濁**,其中一大半兒還是我自己的。
一個攻四,竟然讓攻五上了不說,就連持久度都比不止他!他還在我身上攻城掠地,我自己那東西卻已經顫抖着吐出半透明的汁液,癱倒在了下方的草叢中。
——不過論起長度和圍度來,果然還是我的比他的強。
他又深深地埋了進來,這回卻比之前更深,頂得我渾身一陣**無力,幾乎攀附不住他,手沿着他汗溼的頸後滑落,無力地癱在牀上。後|庭也一陣陣收縮,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腸道內那根粗硬火熱得令人髮指的東西。
等他從我體內退出去時,我兩腿已經合都合不攏了,後|穴也無法閉上,一張一縮之間就有一股帶着體溫的**自臀縫間流出來,染得身下一片潮溼滑膩。
我臉上忽然一涼,兩行淚水就順着眼角滑落到了頭髮中。並非是爲了痛苦、屈辱、仇恨,連我自己也不知爲何流淚。我腦中一片空白,卻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只得睜大眼睛,將那些迫不及待要溢出眼眶的**都含在眼中。
冼冰刃卻爬了過來,臉上潮紅未退,神色卻已恢復清明。他溫熱的呼吸直噴到我臉上,略有些腫的紅潤嘴脣覆上了我的眼睛,將閤眼時擠出的淚滴一一舔幹了,又咬着我的耳廓,在我耳邊低低地說道:“紅袖說得對,愛都是做出來的,就讓你的身體離不開我也好。”
是攻都這麼想,可惜我卻不是受。就算做多少回,我也不可能習慣在人下,冼冰刃,你的心思註定是要白用的。
我一直閉着眼,只能憑耳力知道他從牀上坐了起來,站在地上重新穿上了衣服。直到這時他也沒替我換套見得人的衣服,卻只拿那牀破被單將我像裹行李一樣兜頭裹上,緊緊抱在懷裡,輕巧地翻窗而出。
一路上我們踩過了一對重陽宮的道士、一個恆山派的掌門、還有無數自稱海砂幫、巨鯨幫、長生會、極樂道的弟子,終於衝破重圍,殺到了鳳凰山莊的馬廄。
那馬廄裡早有個冼冰刃安排下的車伕套好了車,人卻不知是玩忽職守還是等得太久,已蜷在車坐上睡得熟了。冼冰刃一腳踹醒了他,抱着我鑽進車廂,吩咐這車伕啓程往西湖邊上韓度山莊尋找那位江湖百曉生。
我們耽美小說裡的主角配角,除了作者太過重口的,基本是沒有便溺之類的生理需求的。就是飲食也只是偶爾作者寫來推進情節或是作調劑用,哪怕一本書從開篇到結束一口不吃也沒關係。
唯一的生理需求,就是框框。一夜七次狼那算什麼,我們的追求,都是24X7!當然,最好是我在別人身上24X7,別是現在這樣被別人24X7。
這一路上,冼冰刃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從車上到牀上,從牀上到車上,除了進出客棧門的那點短暫時光,我基本上都和他是連在一起的。雖然我還是一個操守堅定的攻,可是身體卻漸漸習慣了起來,只要他稍微一碰就有反應,全身癱軟如泥,比之從前中了spring藥時還要敏感。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作者該不會破罐兒破摔,讓我攻轉受,和冼冰刃當副CP了吧?
在我忐忑不安的猜測中,韓度山莊終於到了,我也得以見到了傳說中的江湖百曉生。
正式要見人了,冼冰刃才略有點良心地給我換了身衣服,把頭髮也重新梳理好。雖然還是腰痠腿疼走不動路,到底還是恢復了幾j□j爲魔教教主的威儀風采。
傳說中的百曉生果然非同凡人。只見他長髮安然披散在雙肩上,面色祥和、眉目微斂,眼中透出睿智的神彩,我就有幾分不可思議——看着這麼正常的一個人,怎麼能和冼冰刃是至交好友呢?
姓冼的朋友都是羅紅袖那樣的才合理啊!
他鄭重地和我見過禮,也順道跟冼冰刃打了個招呼,自我介紹道:“我叫作百曉生,這個名字本來出自古龍小說,現在當然已經爛大街了。但我和那些名爲百曉生實爲普通路人甲的小角色不同,作者在設定我時是以百度爲原形的,所以我是真的前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玉神醫,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穿越來此地之後一直沒有人能理解你吧?那些古代人思想陳腐、封建落後,一定不合你的胃口,只有我和你志趣相投,堪做一對心靈基友!”
難怪這人是冼冰刃的朋友,難怪他能給冼冰刃出什麼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搞對象的餿主意。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不見面我還真不知道這世上能有這麼不正常的人!
我忍不住偏過頭翻了個白眼,又看到冼冰刃那張這兩天已看爛了的臉,更加無味。這位盟主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朋友見不得人,把我往他懷裡用力摟了摟,慍道:“百曉生,你認錯人了,他不是玉嵐煙,是魔教教主百里封疆。”
“什麼?他不是小受?”那雙一直淡然半閉着的眼立時睜得滾圓,兩條眉毛高高挑到了額頭上:“你沒把玉嵐煙帶來?我說你怎麼這麼有良心,把小受拐回來之後還記得給我安排個露臉的機會,感情你……你、你讓我怎麼說你是好!”
“那就別說。”他自嘲地笑了一聲:“我自己都是炮灰攻,哪有本事把正牌受拐到劇情沒有的地方?再說你後頭又有不少出場戲份,也不少這一次。咱們十幾年的朋友,我今天來是求你幫忙的,你只痛快說一聲,肯不肯幫我?”
百曉生板着臉,緊抿着脣與他答話,眼卻一直斜斜瞟向我:“幫你什麼?幫你換受?”
什麼叫換受,那是換攻!他是攻五我是攻四,我比他等級高一級!我現在是流年不利暫居下風,早晚有一日我回到魔教之後,一定要把冼冰刃擄回去奸了再奸,不奸到他菊花殘、滿地傷絕不算完!
冼冰刃笑得一臉淫|蕩地對那個百度生說:“這件事我已有安排,不須勞你。今日帶百里教主來求你,是爲了替我們求一個後嗣。百兄,你自帶百度搜索功能,想來一定能完成我們的心願。”
“放肆!冼冰刃,你敢!”我奮力從他懷裡掙起來,下面卻一陣痛楚直傳到頭頂,腰一軟又落回他手臂之間,屁股撞到了他大腿上,硌得我眼前發黑。只好怒目瞪向他,卻見到他一幅深情款款的噁心模樣,實是看不下去。
百曉生雙眼緊盯着我們,忽地長嘆一聲:“沒良心哪,你懷裡抱着美人,到我這孤家寡人面前顯擺不說,還讓我替你們弄孩子出來?我現在還沒脫雛兒呢!”
冼冰刃又把我摟緊了些,將我的臉按到他懷中,笑吟吟地說:“你曉得教我推倒魔教教主,自己怎麼就不知道改一改劇情呢?好歹我是個炮灰攻,你連炮灰攻都不是,等着作者給你配一個愛人,這輩子也是等不到了。你快替我們想出法子來,回頭我把紅袖嫁給你,這妮子是我們莊的人,我作主,她不敢不嫁!”
百曉生的眼明顯地亮了一亮,咬着嘴脣想了半天,才猶猶豫豫地說道:“你說真的?”
冼冰刃大力點頭,還嫌不夠似地加上了句保證:“除了羅紅袖,百里教主那邊應該也有個暗戀他的美人,等我們成了親,他的就是我的,把那個也許給你做平妻好了!”
百曉生先是咧嘴一笑,後來又憂鬱地搖了搖頭:“算了,我又不是斷袖,暗戀百里教主的是男的,我要不起啊。不過看在紅袖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個法子,你附耳過來……算了,我附嘴過去吧。”
冼冰刃牢牢地抱着我不放手,一絲動彈的打算都沒有。百曉生只好自己走到他身邊,俯身低聲道:“魔教有種生子秘藥,吃了之後就能懷孕,但是我看百里教主不怎麼想給你。你好生努力,做到他肯給你生孩子,自然就有了!”
冼冰刃灼熱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幾乎要把我的臉燒出個洞來。我連忙分辯:“那是苗疆魔教的藥,和我們西域魔教不是一個系統,我們根本不搞毒藥!”
他的目光瞬間黯了一黯,很快又升起了堅定的光芒:“我這就帶百里教主去一趟南疆,百兄,今日多謝你幫忙了。”
他雙手一較力,便將我抱起來要走,百曉生卻攔住了他:“要是西域魔教沒這藥就不好辦了——咱們這本書裡沒有苗疆,看來你還是沒有要孩子的運氣。”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我正在心裡默默感激百曉生,卻聽到他又吐出了非人言語:“其實也有別的書裡不用藥就能懷的……拼人品的時候到了,努力做吧,萬一他能懷孕呢?”
萬一不能懷呢?別這麼咒我行不行?
冼冰刃也悵然道:“若是……也只得如此,我也正這麼努力着,但願天遂人願吧。你放心,百里教主,即便你不能給我生下孩子,我也願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我卻不想和你一輩子,更不想生你的孩子,別說一生一世,若非這些日子做得太多,我沒力氣逃走,眼下我就不在這待着了!
那對兒神經病又互相鼓勵了幾句,展望着未來,外頭忽然傳來一道極嚴厲的聲音:“好啊,冼盟主,你騙得咱們大夥兒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