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五
冼冰刃爲什麼喜歡我呢?我和他一樣是炮灰攻,樣貌身形都不像受,年紀也不小了,抱起來怎麼也是不夠柔軟舒服。而且我身形在衆多炮灰攻裡也算高大的,絕不會給人小鳥依人之類的感覺,對於我們這些一生下來就被作者灌輸了喜愛弱受審美的攻來說,根本就不算良選。
他就算不肯爲玉嵐煙守身一輩子,要找個別的弱受也不算難哪。像我沒事也會去青樓逛逛,找幾個美人來體驗人生——我就不信他沒幹過這事!
我正出神地想着,冼冰刃卻又扳過我的臉,狀似關心地問道:“百里教主,你在想什麼呢?是在恨我麼?若要記恨便由你吧……只是請你看好了現在抱你的人是誰,別再把我認作別人就好。”
我偏過頭避開臉上不斷落下的親吻,身上卻軟洋洋的,沒力氣推開他。冼冰刃故意把下半身在我身上又蹭了蹭,表示他還有餘力再戰,我怕他真發揮這方面的天份,忙開口道:“別來了,夠了。”
這一說話才覺嗓子低沉沙啞,聲音也似含在喉中般微弱。冼冰刃嘆了口氣,自我身上下去,轉身倒了杯水遞到我脣邊,一手摟着我坐了起來:“我方纔只是開個玩笑,咱們還要往滇南去,哪有時間再做。”
我點了點頭,將水一飲而盡,由得他將杯子收了回去,抱着我到外間沐浴。洗浴之時,他便將手伸到我腿間,十分熟諗地替我清理起了昨夜留下的東西。我極力夾緊腿,卻明明感受到下面那小口已緊緊箍在他手指上吞吐不休,彷彿是邀他再進來一樣。
我實在忍不下自己這丟人現眼的身體,咬着牙關求他:“你出去,讓我自己來。”手也探了過去,半途卻被他攔了下來,無法再往下伸一寸。
冼冰刃的手仍在我體內出入,看向我的神色卻無預想之中的嘲笑或是鄙夷,而是頗有些鄭重,還帶了絲連我也不可否認的關懷:“百里教主,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我猛然怒目瞪視他,低低喝道:“閉嘴!”他卻無視我的憤恨,手指出入之餘,口中也繼續說道:“這話你可能不愛聽,可我確實對你知道得比別人清楚些。當初我抱你時,你已中了spring藥,那時的身體卻也沒現在這麼敏感,現在這情形……你可是中了情毒或是……蠱蟲!你一力要往苗疆,是不是爲了尋人解蠱?”
不,我是要尋人下蠱。至於下給誰……大部分都是你的熟人。
這話當然不能說出口,現在也……當真有些說不出話來。我垂下頭細細喘息,看着他清裡完裡面,又拿手替我紓解支楞在水中的物事,身子幾乎整個倚在桶壁上,偶爾情動得厲害,才隨着他的動作無力地迎合。
一桶清水洗成了濁水,這個澡纔算洗完,我猶自處於餘韻當中,全身酥軟乏力,一碰就抖成一團,只能由冼冰刃替我裹上衣衫,抱着我回到車上。
他不知何時已聯絡到了鳳凰山莊的人,自有車伕在前頭駕車,他就抱着我坐在車廂當中。車中早都鋪就軟墊,躺在上頭並不算顛簸,我如今累得狠了,也不管身邊待得是什麼人,躺下不久便睡了過去,直到天色過午才又重新醒來。
一睜眼又看到了那位要命的武林盟主,他手裡正撕着一塊風雞,見我醒了便遞過一小塊來,怕驚着我似地微微一笑,柔聲道:“別擔心,我已派人去叫了紅袖和百曉生過來,憑你身上中什麼毒,他們總能查出一二。”
你還嫌我不夠丟人,還把這事告訴那個百度知道了!
我一拍軟墊,惜乎還是起不來身,只得以氣勢壓人,憤然道:“你告訴他們做什麼?難道要天下人都知道本座一代魔頭,現下已懷了孩子,還變成這般……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模樣?”
他神色驟然尷尬起來,連忙分辯:“我並無此意,只是怕你身體出什麼狀況。畢竟當初玉神醫曾給你下毒,龍九又是他的人,我怕他隨在你身邊這樣久,也會像玉神醫一樣暗中對你動了什麼手腳……如若不然,你又怎麼會懷上他的孩子?咱們這裡真正的主角也沒趕上生子的橋段啊!”
我不願將百里家這見不得人的體質告訴他,只好背轉過去重新躺下,蒙着頭悶聲問他:“你也是武林盟主,江湖上喜歡你的男女多如過江之鯽,爲何不挑個美貌嬌柔的小受,非看上我不可?我和玉嵐煙並沒半分相似,又不會因你改性向善,你要以身飼魔,將我改造成好人,實不如殺了我方便……”
他在我身後低低嘆了口氣,手指插到我鬢間,有一搭無一搭地捋着尚未束起的亂髮,捋了一陣,手指又按上我太陽穴,以輕緩手法按摩起來。
按了不有數十百下,他突地又開了口:“我當初在榆林鎮中替你解除藥性,確實也存了幾分佔便宜的心思。你是魔教教主,註定是我平生大敵,我礙着作者要求不能殺你,可是能上你一回……那種心理上的快意實是遠超過身體。”
我身子一僵,緩緩轉過臉去看他,手也摸上腰間——可那裡已沒有了軟劍,只剩一條勉強繫住外衣的絲帶而已。冼冰刃卻似毫無知覺,手指依舊不輕不重地按着,面上微帶笑容,然而眼中眉頭卻也毫無歡喜之意。
“我那天做完之後忽然意識到,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你……其實也是我抱過的第一個人,也是唯一一個人。我一生下來就自帶各種h技能,可是偏偏又因爲作者的設定,永遠都不可以碰別人,有時候想想,也真是不上算。所以那天抱了你之後,我心裡忽然就升起一個想法,就像一團火猛地燒起來,怎麼也滅不下去。”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手也自太陽穴上移了下來,順着我的臉龐一點點向下,最終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放在脣邊輕吻。
“百曉生曾說過,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在別的裡都是官配。原先我覺着,在別的裡是官配,和咱們這本又有什麼關係?我應當喜歡的是玉神醫,別人我都不會多看一眼。可是那時我看着你情動的模樣,看着你那樣無助地任我擁抱,我心裡真是……真是滿足,就好像你合該就是屬於我的。”
他面上的笑意漸漸真切,神色朦朧,整個人都貼了過來,緊緊按着我肩頭,在我耳根處做夢般幽幽說道:“我後來把你綁到鳳凰山莊,甚至想讓你懷上我的孩子,就是希望有一天你真的死心塌地做我的人。我知道你心中怨恨,其實我並未想過要折辱你,只是……我也只知道這一種法子能得到你。”
他說的話我字字都聽進耳中,合起來卻不曉得是什麼意思。我只覺着一股火苗自心底燒起來,燒得我火暈目炫,除了殺人之外,再無緩解的法子。
偏偏眼下這形勢又不容我殺人。
不僅不容我殺人,甚至想把那混帳踹出去,獨自安靜一會兒也不得。他也躺了下來把我緊緊抱到懷裡,不住幽怨地嘆息:“我從那天之後,心裡就一直想着你,分別這麼久也未曾淡忘,你卻記着這個、惦着那個,獨獨對我只有記恨,毫無情意信任。玉神醫便不提了,那個龍九憑什麼得你如此愛重,還讓你懷了他的孩子?”
憑什麼,憑他比你臉皮更厚,手段更黑;憑作者那時改了設定,讓我們百里家成了男男生子的世家!
我心中鬱火難泄,肚子裡那孩子也感覺到了似的,猛地掙動一下,撞得我一時失驚,下意識用手肘一撐,就要坐起來。冼冰刃的手一緊,又把我按了下去,委屈地說道:“我知道我只是個炮灰攻,又不是作者指定配給你的,沒權力這樣吃醋。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只是這樣抱你一會兒也不許麼?”
我閉着眼躺了下去,手按上肚子,感受着裡面那個孩子不時動彈踢腿,心中卻有幾分擔憂。自武林大會至今也有一個多月,這孩子再二三個月便可出世,我卻是從未看過生子小說,對怎麼生真是一無所知。若真出了什麼差子,身邊只有這個武林盟主在,我是讓他替我撫育遺孤順便接收魔教;還是託他替我父子收屍?
這一想起來我才覺出後怕,額上密密沁出一層汗珠,攥着冼冰刃手腕道:“到下個鎮子先找個看婦科的大夫替我看診……你去弄個遮面的東西來,不可讓人認出我的身份。”
他被我的話嚇得臉色煞白,手登即按上我脈門,一股融和內力源源不絕地輸了進來,口中喃喃道:“都是我的錯,早知昨日還是該讓你上我就好了,萬一傷了你腹內的胎兒,我……縱然他不是我的,我也從未想過要害他流掉。”
我閉着眼導引那股內息歸入丹田,並不告訴他,昨日那樣對胎兒才最有利。若非這些日子顛沛流離,安胎的次數太少,我怕是連想都不會想起來讓大夫看——一個大男人去看婦科,太丟人了!
冼冰刃卻是比我還緊張許多,直將我抱在腿上,吩咐車伕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下個鎮子,進鎮之後便尋了棧叫我住下,着人在下頭安頓車馬,親自出門去尋了名醫。
我有心就此離去,卻又實在怕生這孩子時出什麼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等大夫看過再說。那大夫隔着簾子替我切過脈,便又說起我腎水不足以平心火之事,開了副溫補的方子留下。
冼冰刃全身的弦都繃着,一日三頓地逼我喝藥,我哪怕是隨意摸身上哪裡,他都要奔過來替我推宮過血。只是喝藥哪裡管用,我不願讓他碰我,他也不知究底,不敢動我,這麼拖下來,陰陽兩虛之相卻是越來越重了。
又拖了幾日,我已是欲_火中燒,肌骨支離,成夜不能入睡,只恨龍九這個靠不住的東西。平常用不着他時來得勤謹,正該用的時候卻不見他出來了。
我不知不覺神思飄遠,又想到與他**時的情形,止不住越想越真,不知何時已解開腰帶伸手進去,手指在後頭出出入入,沾得滿手粘滑水漬,卻總緩解不得體內空虛。
那種空虛難捱的感覺逼得人幾乎發狂,我正極力想進得深些,手卻忽然被人攥住,茫茫夜色當中,只聽一道壓抑着火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百里教主,你在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差點又忘了,感謝domitory,kiki和魔女的貓同學給我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