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事,上官清是樂此不疲,因爲在他的身後不但有趙家姐弟的全力支持,還有知府衙門撐腰,雖說欽差大人不是很在意此事,可是私下裡他得到點消息,說是趙澤有可能會隨欽差一同回京,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上官清琢磨着搞不好趙澤,趙老弟就會一飛沖天、一鳴驚人。
古人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今個自己如果不及早跟趙澤攀上親帶上故,那可真是傻到家了,一念及此上官清那顆升官發財的心又活了起來。
當趙澤從欽差下榻的驛館回來後,也就是當天晚些時候,上官清再次厚着臉皮找上了趙澤。
西廂跨院,趙澤的門前。
上官清以故作閒來無事尋趙澤喝酒爲由敲開了客人的門。
進屋後,見到蘇素也在,上官清心道“來的好,不如來得巧,前些日聽丫鬟紫煙說蘇姑娘跟我家寶兒甚是投緣,幾乎天天碰面,我家寶兒還口口聲聲稱蘇姑娘爲姐姐,如此我也學上一學”
想到這,上官清使出了溜鬚拍馬的功夫,進屋落坐後朝趙澤和蘇素拱了拱手,陪了個笑臉“蘇姐姐、趙賢弟,這麼晚打擾了、打擾了”
蘇素乍一見上官清發現他的表情很怪,因爲是造作的,還有那語氣聽起來就想笑,不過蘇素沒笑出來,而是故作矜持、高傲、渾不在意,微微頷首後還了一禮,隨後丟了句“大哥來了,那你們兄弟聊吧,我回房了!”
蘇素說到做到,起身就走出了屋子,未待上官清出言挽留。連趙澤也沒弄明白,他這位大姐是怎麼了,剛纔還說有要事商談這一會就說回房了,不過轉而一想,若不是上官清這個老燈泡出現,怎麼會出現這個意外。
“這...”上官清有點不好意思,他拖長了字音想轉移話題。
“無妨、無妨,我家姐姐就這個脾氣,還請大哥不要見怪”趙澤就勢下了個臺階。
“哦,大哥不是這個意思,大哥剛纔、其實是想跟你姐弟倆商量一件事,這件事呢,之前弟弟你也答應了,不過出了點小差錯,哥哥我想、我想稍稍做下改動,不知弟弟你意下如何啊”
看着上官清吞吞吐吐的樣子,趙澤忽地記起一件事,忙說道“大哥指的是,有意將令千金許配給小弟的事吧”
“啊,對對對,正是此事、正是此事”上官清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了,心想趙澤你記得就好、記得就好。
“啊,這件事弟弟我剛跟我家姐姐提起,姐姐說大哥的提議不錯,可是大哥可能有所不知,我後天就要隨欽差富大人一同回京面見陛下了,這事恰巧又都遇到一塊,弟弟擔心來不及了,所以如果大哥不介意的話,弟弟我想等我自京中回來後,咱們再商量成親一事如何啊!”
趙澤說這番話其實也是沒辦法的,因爲他接了那道皇家密旨,蘇素聽說後告訴趙澤趁機把公主殿下搞定,趙澤一吐舌頭,回答道“姐姐真當我是專門勾引小女孩的壞蛋啊”
蘇素沒理他,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你要是想在大宋好好的活下去,最好還是找個大靠山,將來若是真的成了駙馬,咱們就會要什麼有什麼,若非如此,你的性命堪憂...”
就在蘇素話還沒說完的時候,上官清這個老燈泡就出現了,搞得蘇素沒法再說下去,心裡一氣起身回房去了。
回過頭來再說上官清,當他聽了趙澤的建議後,先是一愣,心裡飛快地算計着如何能跟趙澤牽上線,走得更近些,儘管他已感覺到那話中的另一層深意,可是顧不得了,女兒就是敲門磚、妹妹也是,好了既如此我豁出去了,想到這上官清很自然地擡起衣袖擦了擦臉,趁着趙澤沒注意的功夫,表情一變,原本年輕的面孔頓時蒼老了許多,顏面上溝壑縱橫,淚如雨下。
看得趙澤一陣心痛,忙問道“大哥何故如此悲傷啊”
上官清有感而發,抽泣着答道“弟弟有所不知,大哥我今年三十有八了,至今膝下只有一女,府中雖妻妾成羣可是並未再添一男半女,這幾年大哥我找了不少有名郎中,就連曹三元也問過了,他說大哥我精血不足、腎虧體虛,多半是牀弟之事過多所致,叫我收斂點,可是就算大哥我收斂,後宅的女眷也不肯收斂啊,所以,不怕弟弟你笑話,大哥我這輩子是註定不可能再有兒女了,所以大哥今天...”
說到這上官清再次泣不成聲,趙澤安慰地拍了拍上官清的肩膀,附和着說道“大哥的心事弟弟我理解,可是大哥也知道此去京師不比州府,弟弟我擔心往後若是惹上什麼官司會牽連大哥你,所以纔不敢高攀,不過大哥你放心,只要弟弟能平平安安地在京中立足,弟弟我保證到時定會八擡大轎將令千金娶過門,大哥你看如何”
“此話當真?”上官清哭着哭着,忽然停了下來,比變天還快,不過他已顧不得了,誰叫趙澤拍着胸脯說要娶他女兒了。
“當真,千真萬確!”
“好,不過大哥還有一事”上官清想趁熱打鐵,不過又有點開不了口。
“大哥還有何事啊,不妨直說,弟弟我洗耳恭聽”
“那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就是...”說這話時上官清感覺臉皮有點發熱,心跳有點加快,不過要是不說他又怕女兒翻臉不嫁。
“大哥你就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了,你也知道弟弟我的脾氣”
“好,那我就說了”
“你說吧,我聽着”趙澤表情嚴肅地望着上官清,看他還要說什麼。
“這事就是,我有個妹妹,這個妹妹弟弟你也見過,就是那個...那個刺了你一劍的!”說到這,上官清望着趙澤的表情,看他作何反應。
“啊”趙澤倒吸了口涼氣,語氣中略帶一絲不安。
上官清聽得的出來,他趕緊把話圓過來,生怕趙澤發火,接着說道“大哥我也知道此事不可能,只是礙於表親情面,哥哥我也只是隨便代她提一提,如果弟弟不願意,那就、就此作罷,就此作罷...”
話說到這裡,上官清感覺如坐鍼氈,其實是心裡有點忐忑,還沒等趙澤答話,他趕緊起身跟趙澤告辭,說是明天再找他飲酒,今日太晚了,他還要回去整理今天的賬簿,話畢,上官清溜出了屋子,只留趙澤呆坐在那裡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