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謝謝你,芳姨……”
抓到了救命稻草,讓原本心灰意冷的靈九幽看到了光明與希望,她的胸口也像堵了一團棉花,有種想哭的衝動。
“九公主,你放心此時交給我去辦,我一定辦得妥妥貼貼的。”
說完,出於關心,夏文芳又補了一句。“你放心休息,對了,生氣會讓你的臉色變得難看,你要多喝參茶,多注意休息!”
“芳姨,我知道了,你不要擔心,爲了早日實現我們的計劃,我一定會把自己養得漂漂亮亮的,以最佳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
夏文芳的關心讓靈九幽感動不已,爲了不讓關心她的人擔心,她這麼安慰她。
“那我就放心,你把這碗參茶喝了,早一點休息,不然明天會變成熊貓眼的!”
“嗯……”在夏文芳三言兩語的勸說下,靈九幽一下子心結全部打開了。
她捧起那碗還溫溫的參茶一飲而光,然後抹了抹嘴邊的污漬,將空碗又遞迴給夏文芳。
“真乖,這纔對嘛,你早一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夏文芳端着空碗便轉身離開,走時生怕吵到靈九幽,輕輕地帶上了門。
夏文芳果然兌現諾言,第二天天未亮,她帶着珍藏的幾條價值連城的寶石項鍊,整裝待發準備出門。
這時,靈九幽也追到門口,攔截住正欲上馬車的夏文芳,說道:“芳姨,我也要跟你一塊去!”
“可是,這路途遙遠,你的身體禁得住馬車的顛簸嗎?”靈九幽最近日益消瘦,身體單薄得一陣風就能吹倒,讓她不得不擔心。
“沒有關係,我可以的,再加上,那藥是我要用的,我怎麼能勞煩你一把年紀了還爲我到處奔波呢?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拗不過靈九幽,夏文芳只好點頭答應,扶着她坐上了馬車。
通過多方打聽,終於找到個茅山道士的住處。
那茅山道士喜歡幽靜,把宅子建在了深山老林的一個小小的村坊裡,由於小路崎嶇,馬車無法行駛,剩下的路只能靠步行。
爲了自己的幸福,靈九幽唯有硬着頭皮,跟着夏文芳一起徒步爬上山去找那茅山道士。
她走完九嶺十八彎,聽得見毛驢叫喚了,還找不到村坊在那裡。硬要翻上最後一道樑,才見山谷裡有一片杏樹。
穿越了這片杏樹林,就是茅山道士居住的村坊。
她們加快腳步趕路,傍晚時分終於到了那個小小的村落裡面,這個村落名叫着土豪村。
雖說這茅山道士住的這個莊子,叫做土豪村,但是村子裡面住的都是一窮二白的窮光蛋。
而且這個圩子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代了,反正就是那麼一個破破爛爛的土圩子,圩埂上連樹木也很稀少。近幾年,才新長起一些樹木。
圩子裡,只有幾十戶人家。茅山道士的家,住在莊子最西頭,緊靠圩邊。
她們爬上圩埂,向南一看,灰茫茫的,一眼望不到邊。連一株樹木也看不到。
向北看看,所有村莊上的房屋,因爲都是矮房子,遠遠看去和地面一樣平,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順着村民指的方向,她們朝茅山道士居住的房子走去。
月光下,她們終於看見了茅山道士家那所小院子,它仍舊驕傲地站在土坡上。
房子外表看上去已面目全非,表面之陳舊,看起來已
經經歷過許多時光的磨礪。
整個屋子顯得特別陰暗,籬笆牆被雨水沖刷過後,在青苔隱現的牆上留下留痕般的印記。
“這個茅山道士怎麼會落魄到這種地步?”帶着這個疑問,靈九幽跟着夏文芳走進了那個破房子。
一進屋,正中央空空的,哪怕一張像樣桌子也沒有。
除了一張像籠子一樣的木質架子牀,和高低不平的兩隻板凳以外,幾乎也沒有再看到什麼傢俱。
在另一側,一個土坯竈臺孤零零地守望着桌子,而竈上的鍋裡連一瓢米湯也沒有。
四個牆角加上四面土灰強。一扇窗戶一個掛着門簾的沒門的門,真是一窮二白啊!空蕩蕩的屋子,還很陰暗。
月光被阻隔在頂部弧度柔美的窗子外面,只在脫漆而粗糙的舊木地板上切下一溜狹長的暖色。
風無情地颳着,刮進在千瘡百孔的屋裡,唯有窗戶有望抵擋冷風。
可是窗戶紙也是殘缺不全,一張草蓆鋪在牀上,沒有一絲生機。
讓人感到來到了冰封千尺的地洞,心裡無限淒涼。
而那茅山道正坐在那張“牀”上閉目小憩。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茅山道士?”靈九幽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開了口。
聽見她的詢問,一個黝黑的面孔轉過來,面向着她。
在道士帽之下,是一個摺紋中嵌入黑線,癟了雙腮,蓬亂着鬍子的一張臉。
這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只是一對有光的眼睛向靈九幽斜看。
靈九幽吃嚇了一跳,如同小孩子夢想着怪物似的,不由得將身子微微移動。
同時慢慢地那茅山道士也直立起來,一邊朝她逼近,一邊回答道。
“沒有錯,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茅山道士也!”
靈九幽這才忍住害怕,又打量了他一番,只見:他是個矮小結實的老頭兒,行動起來卻是一抽一抽地,象小孩子玩酒的穿線木偶。
他的前額特別大,臉盤的輪廓也很古怪,但細小的眼睛裡面閃耀着智慧的光輝,又敏銳,又細緻,讓人幾乎覺得他有妖法。
靈九幽吞了吞口水,嚇得不敢繼續說話。
而夏文芳卻鎮定地從衣袖中拿出一條寶石項鍊,遞給茅山道士說。
“這條項鍊至少值上千兩銀子,我有事相求於你!”
看到價值不菲的寶石項鍊,茅山道士眼睛發亮,他馬上接過珠寶,揣入衣兜,連聲答應。
“好說好說,只要你出的起價錢,上刀山下油鍋,我都在所不惜!”
“你覺得這樣一條寶石項鍊能買下你那個獨門偏方嗎?”
珠寶來之不易,夏文芳希望這些能夠應付茅山道士,否則,她真不知上哪裡再弄銀子。
茅山道士前段時間被人告發經營不法勾當,被官府抄了家,所有值錢的行當和家產都被沒收。
他現在是窮得叮噹響,正愁如何覓得發財之路,沒有想到天無絕人之路,財神就送上門來了!
茅山道士暗暗竊喜,慶幸抓住了這麼棵搖錢樹,他想放長線釣大魚,不希望一開口就嚇到上門的客人。
“當然可以買下那個獨門偏方!不知道是你要用啊,還是……”他打量了一眼夏文芳,這都快半百的老婦人還想要生子嗎?
“不是我要用,而是這位姑娘!”夏文芳看出他心中所想,不悅地白
了他一眼,指了指站在她身後的靈九幽。
“哦,我明白了!你稍等片刻,我馬上把那個獨門偏方拿過來!”
茅山道士意會地點點頭,走到牀前,蹲下去,把頭探向牀底的大箱子內摸索着。
好一會,他從箱子裡掏出一包泛着惡臭的藥材,然後,笑着將它遞給靈九幽。
“把這包藥材放入砂鍋裡,三碗水熬成一碗,喝下去就能呈現出喜脈,就算是再高明的大夫也瞧不出端疑。”
靈九幽捂着鼻子接過那包泛着惡臭的藥材,半信半疑地問道。
“這副藥怎麼那麼臭,它真的有那麼神奇的功效嗎?”
“越臭的藥功效越明顯,你沒有聽過良藥苦口利於病這句話嗎?”
茅山道士拍拍胸脯打包票,還用他的名譽擔保說。
“我敢打包票,這藥的確有那麼神奇,如果我有半句假話,你大可以砸了我的招牌!”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
靈九幽也沒有辦法,只好姑且一試,她把那包泛着惡臭的藥材,裝入背後的包袱之中。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道士您休息了,告辭!”目的到達以後,夏文芳立刻起身告辭道。
茅山道士抱拳作揖,將她們二人送到門口,並再三叮嚀道:“記得此藥的藥效只能維持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你必須再過來取藥!”
靈九幽點點頭,因爲急着趕回去試試此藥的功效,並且天色也不早了,她也就沒有說太多,就拉着夏文芳,踏着碎步金蓮,朝原路返還。
回到家後,靈九幽緊遵茅山道士的吩咐,把那包藥材放入砂鍋裡,三碗水熬成一碗。
藥熬好後,惡臭更加難聞了,她搖搖頭,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熬好的藥,想要喝下去,卻忍不住想要反噁心。
“這副藥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找來的偏方,你怎麼不喝?”夏文芳見她端着藥碗,遲遲不喝,忍不住問道。
“這副藥怎麼那麼臭,我有點喝不下!”靈九幽捂着鼻子,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茅山道士說越臭的藥功效越明顯,你如果真的得到心愛的男子的話,何不姑且一試?”
靈九幽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爲了能夠得到美男子的心,她算是豁出去了。
於是,她端過藥喝了一口,皺眉道:“這藥好苦呀!”
夏文芳笑道:“苦口良藥嘛!你一口氣喝完它就不苦了!”
“我實在是喝不下了!”靈九幽搖搖頭,推開裝藥的碗。
夏文芳堅持要她把藥喝完,靈九幽無奈端端過藥,捏住鼻子,一口氣把那碗藥一飲而盡。
當她喝完放下藥碗時,突然感覺到有東西堵住胸口,胃裡的藥臭味一直往上泛,她有一種強烈的想作嘔的感覺。
靈九幽想作嘔,但夏文芳卻讓她堅持忍住。
說是把藥嘔出來的話,藥效就沒有了,好不容易纔到手的藥,一定不能如此浪費掉。
靈九幽無奈,只得把涌到喉嚨裡的惡臭藥物又強硬吞了下去。
吞完後,她又覺得噁心難受,只得吩咐夏文芳拿些酸梅湯過來。
喝完酸梅湯,靈九幽這才覺得好受些,她有氣無力地躺在軟塌上,一個勁地打着哈欠。
這時,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閃進屋內,靈九幽擡頭一看,這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伊扎姆哥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