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竟然瞪大雙眼,格外認真的說道,“春暮哥,我可沒說玩笑,雖然我一貫都是沒個正經,我還真想好了,我等迷離十年,不是正合適?”
葉春暮聽完,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上下的打量一下秋實,可是看到秋實那張鄭重的顏色,那嚴肅的神情,葉春暮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教育”葉秋實了。
不過,很快,葉春暮收回目光,轉身之間,低聲說道,“米粒兒長大了,你也就老了。何必禍害一個好姑娘?哼,這事成不成,沒準還要看我樂不樂意呢。”
葉秋實見葉春暮轉身去歸置車上的東西,原本不打算吭聲的,可是聽到葉春暮後面的半句話,秋實不禁怔了一下,嘟囔道,“你不就是個叔叔麼?你樂意不樂意的能怎麼滴了。”
當然,這市集廟會上,人多嘈雜,秋實說的話,葉春暮沒聽見。
兩個男人將馬車歸置好了以後,便從存放馬車的地方,將馬車趕出來,在街上緩慢的遊蕩,目的地當然是打把勢賣藝的,很多人都喜歡看那個表演的。
男人們原本覺得時間過的太慢,可是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看着,竟然也不覺得時間是多麼難熬了,沒多一會兒的時間,就到了原本和婦人們說好的約定時間,所以,葉春暮便趕着馬車,略艱難的穿梭在人羣中。
人太多了,只能慢慢走。
終於,大家在落日鎮的牌樓下匯合之後,葉春暮便說道,“娘,嬸子,三嫂,趕緊上車吧。這會兒的人越來越多了,待會兒連這牌樓下面估計都是擺攤的,沒地方停車子了,這街上人擠人,馬車根本就進去了。”
“葉子,我剛纔還說讓你嬸子和你嫂子跟咱們一起去醉仙樓吃飯呢。”苗秀蘭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精神看上去很好。
“可是這人——”葉春暮看着那滿眼的人山人海,實在是不願意跟人擠來擠去的。
“咱們從這邊走,然後去落日鎮的鎮子東邊繞一圈,咱們從別的街上過去,不就好了?”苗秀蘭溫柔提醒道。
葉春暮看到侯冬梅臉上的期待,還有兩個孩子的躍躍欲試,又看到了三嫂臉上的躍躍欲試,便憨憨說道,“行,娘說的是個好辦法。”
“春暮哥,這飯前可是你來掏啊,我們都是窮人啊。”葉秋實說着說着,便做出了一副慘兮兮的可憐模樣,逗得金粒兒和米粒兒哈哈大笑,連同苗秀蘭和侯冬梅也忍不住的笑了。
葉春暮扭頭看了一眼,恰恰看到三嫂那俏皮的笑,他的心裡一陣甜滋滋的,於是馬上轉過身子看向路的前方,十分乾脆的說道,“好,我養活你們所有人。”
葉秋實並不覺得葉春暮的這句話有什麼不妥,反而是侯冬梅,笑着說道,“大侄子,我嬸子可不要你養着,我得靠我兒子養,你啊,養着你娘你嫂子和你這些侄子侄女就行了。”
侯冬梅說完這句話之後,苗秀蘭才意識道之前葉春暮的那句話有點不太對勁,但是苗秀蘭偷偷的瞄了一眼洛夢,發現洛夢正低着頭,勾着嘴角帶着笑意的給米粒兒整理頭髮,見洛夢似乎沒有在意,苗秀蘭也就沒吭聲。
馬車很快的行駛到了落日鎮的東邊的街道上,遠離了鬧市的繁華和喧嚷,這裡真是清靜多了,雖然路兩邊,偶爾也會有些店鋪的幌子在迎風飄動,但是比起剛纔,這已經算是安靜的不得了了。
穿過了幾條街道之後,馬車終於停在了一家裝修極其奢華卻又低調的酒樓外。
“唉,還是你養了個好兒子,要是指望我們家秋實啊,我這輩子也甭想來這麼好的地方吃飯,嘖嘖嘖,這氣派!嫂子,這裡面吃飯,吃一頓飯還不是要抵得上我們家一年的米錢?”侯冬梅仰着頭,滿臉的羨慕,在人家的招牌下來回的轉了好幾圈。
“嫂子,你說着牌匾上那大金字,是不是用金墨寫的啊?”侯冬梅活脫脫的農婦進城的模樣。
苗秀蘭善意的淡淡笑了,說道,“不瞞你說,我也是第一次來。”
侯冬梅馬上嘿嘿的窘迫笑了笑,說道,“要不然,咱們別進去了,在這外面站着看看,就漲了不少見識了,我們家秋實說了,七夢做的飯菜,比這醉仙樓的飯菜都好吃。”
“娘,我是說過啊,但是我沒嘗過醉仙樓的菜,我是聽春暮哥說的。”葉秋實急忙的更正說道。
葉春暮笑着說道,“這話是我說的,不過,我今天請大家進去吃頓飯,就是想讓大家嚐嚐這裡的飯菜香,還是我三嫂的廚藝好,走吧,其實,我多攬幾個活,這一頓飯錢也就有了。”
洛夢的兩隻手,牽着兩個孩子的小手,站在那高大輝煌的醉仙樓門前,仰着頭看了一會兒,她的心裡想的是,這裡的飯菜到底是個什麼檔次啊?雖然她沒有在這個時空吃過這個時空的五星級酒店,也沒有吃過這個時空的米其林餐廳,所以特別的想進去見識一下。
“這不是七夢夫人麼?好巧啊,多日不見,夫人可好?”
就在大家在門口寒暄的時候,洛夢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格外好聽的聲音。
沒錯,洛夢用後腦勺聽一句也知道,來者是那位美的讓天下女人都嫉妒的柳經綸公子。
他依舊是一身的白衣,依舊是格外有韻致風情,尤其那雙婉轉的桃花眼,依舊是顧盼流轉,細膩多情,讓人忍不住的會多想看兩眼。
“柳公子好,託您的福,民婦最近還過得去。”洛夢說完,淺淺的福了福身子,算是回禮了。
苗秀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心裡卻忍不住的犯嘀咕,老三媳婦兒怎麼會和富家公子相識?且,這位年輕的公子看上去簡直是美不可言,並且有着通身的書生氣。
侯冬梅卻不然了,她看到柳經綸的時候,她直接看的目瞪口呆,那架勢還真是有點嚇人。
葉秋實見了孃的樣子有些丟人,於是急忙的在孃的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