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了晚膳以後,蕭奕澈又要了一些酒。
“大人以前也喝這麼多酒嗎?”
凌向月在給他倒了三壺酒後忍不住拘謹的問了出來。
因爲她怕喝酒後的他,但是對於他的要求又沒辦法拒絕。
好在蕭奕澈今晚整個人都十分的散漫,懶懶的舉着杯灼朝向羊角宮燈。
像個滿足的饕餮一般欣賞着杯裡的橙紅‘色’液體。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大掌覆住她圓潤的肩,上身靠過去,湊近她的臉。
她想躲開卻被他一把捏住下顎,他把含着的酒哺吐進她的嘴裡。
辛辣的酒被他溫熱的舌趕到她的喉頭,她忍受不住嗆鼻的辣味,咳嗽起來。
酒液從她嘴角溢出,畫出一道晶瑩的溼潤,直到下巴,落在衣襟上。
他離開她的‘脣’,舌尖順着她下巴的弧線一點一點‘舔’過。
“味道不錯吧。”他貼着她的面頰問。
凌向月不自在地偏過頭:“酒多傷身。”
“呵呵。”他從鼻子裡輕笑,手放開她。
她擡起手背擦掉被酒汁‘弄’溼的臉和嘴角,躊躇間,見他正滿含深意地看她。
不是她熟悉的輕蔑冷漠,也不是慵懶嗤笑,而是如同杯灼裡的酒般,輕‘蕩’着,帶着一種濃烈的味道。
凌向月不由地垂下眼。
心中有什麼東西像育苗一般在臊動的發芽。
……
上次答應司直夫人的茶‘花’會。
今日楊憐雪就派了人過來請。
凌向月穿了件絨‘毛’襖裙,腰枝似柳,緩緩綰髮,鬢髮如雲,戴上明黃‘色’的滿天星珠飾。
看起來淡雅而有着濃濃的特殊韻味。
木槿誇她越來越會打扮了。
青竹翻白眼,合着小姐以前不會打扮嗎?
“木槿。這茶‘花’會你知曉嗎?”她拿起胭脂正準備在朱‘脣’上最後一道程序。
腦中忽然就想起了蕭奕澈昨晚在她耳邊說的話。
他說:“知道我爲什麼喜歡你麼?”
身體無助地搖晃,她只能緊緊攀着他的肩膀,暈眩中。又聽見他曖|昧的餘音。
“……因爲你‘脣’的顏‘色’。”
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
他總是在那種時候說很多在凌向月聽來很下流的話。
拿着胭脂的手微微顫抖,她鬼使神差的將它又放進了梳妝盒。臉上一片緋紅。
“不點胭脂嗎?”青竹疑‘惑’的問。
木槿笑說:“我看夫人不用了。”
出丞相府的時候,楊憐雪已經在溫車中等候,帷幔垂擋,模糊中只見她曼妙的身體懶洋洋的倚靠在美人臥上。
凌向月跟着上了車。
木槿和青竹隨着其他的丫鬟步行。
來的路上,木槿說茶‘花’會一般是某一位貴‘婦’以品茶賞‘花’的名義邀請衆人蔘加的一種聚會而已。
司直夫人雖然品級不高,但司直大人卻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而且,司直夫人,也是太后身邊的紅人。
凌向月微微詫異。
覺得楊憐雪接近她不簡單。
“凌夫人今日很漂亮呢。”
楊憐雪見着她時原本半臥的姿態坐直了些。三分無力,七分風情的靠在座上,滿眼帶笑的瞅着她。
凌向月坐定。
“楊夫人謬讚了。”臉上帶着一絲青澀。
楊憐雪親熱的執起她的芊手,嘴角勾笑:“咱們也別夫人來夫人去的了,你若不嫌棄,你就喚我一聲憐雪,或者姐姐都成,我喚你一聲月娘,可好?”
月娘……
只有父親和母親是這樣喚她。
凌向月愉快的點了點頭,臉上笑得很沒心沒肺:“姐姐怎麼喚都成。”
楊憐雪眼中‘波’光瀲灩。笑得眯了起來,彎彎的,煞是溫柔。
真如姐姐一般。
茶‘花’會的地點是在城中的一處園林。
凌向月見着園林外停了好些溫車。豪華的馬車。
還有往來的丫鬟穿梭其中。
園林是開放式,有牌坊雕像矗立在入口。
人未到,笑先語,她已經聽見裡面傳來了歡歌笑語。
楊憐雪身邊跟着丫鬟,所幸不是上次的半斤。
凌向月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青竹和木槿在兩旁。
楊憐雪提着裙襬,無半絲慵懶柔弱之態,穿過氣勢磅礴入口的動作十分的利索。
差點恍惚了凌向月三人的眼。
怎麼有種老虎歸了山林的霸氣?
園林中奼紫嫣紅自是不必說,海榴茶、石榴茶、躑躅茶、宮粉茶、串珠茶。各種茶‘花’應有盡有。
在那各‘色’爭‘豔’的嬌‘花’中,十來位鶯鶯燕燕。‘花’‘花’綠綠的‘女’子或坐或站的在‘花’團中談笑風生。
‘露’天而建的專用場所。
木案上擺放了一些瓜果點心。
“楊夫人!”
有‘女’子笑着跟楊憐雪打招呼。
見到身後的凌向月,面帶疑‘惑’:“這位是?”
楊憐雪敷衍了一句:“可是貴客。”
說完便朝光芒最強的一個方向走去。
凌向月這纔看到安惜妍也在。並且還是在主位上。
想必這茶‘花’會是她主辦的。
不過無所謂,她一向不會逃避某些事情。
既然她對她感興趣,她就大大方方的接受她的邀請好了。
其實這些名‘門’閨秀,她們雖然表面上以貞靜嫺淑四字爲要,但卻十分重視自己的應酬能力。
她們以後肯定是高‘門’大戶的主‘婦’,必須要獨擋一面,善於應酬,更要端雅得體,大方有度,不能畏畏縮縮,小‘門’小樣。
所以凌向月同樣不會讓自己畏畏縮縮。
出乎她意料的,楊憐雪在安惜妍耳邊耳語一陣之後。
安惜妍對她十分友好的笑了。
“凌夫人!”她大方得體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過來笑臉相迎。
就像熟絡的好朋友。
周圍原本一派閒適賞‘花’的閨秀紛紛將目光落在凌向月身上。
“她是誰?”
“沒見過……”
“看樣子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啊,公主爲何對她這麼熱情?”
能和安惜妍聚在一塊的,自然都是安家和皇室的一列。
衆人猜測這個凌夫人,難道是哪個新晉官員的妻子?
凌向月低頭看着她握在自己手上的纖長手指,再揚臉時已然帶了笑。
“妾身道這茶‘花’會是什麼名堂呢,原來如此。”
安惜妍瞳孔收縮,顯然還未能從凌向月這句話的意思裡‘抽’身出來。
那日見她時小家小樣,低頭哈腰,今日膽子放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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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無情,心狠手辣,似乎不好勾搭啊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