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貪婪的吸收着滿月精華,一個月纔有一次的機會不容錯過,療傷效果不錯,也有錘鍊身體的作用,因此這次“昏迷”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天亮才結束。
無論是頭上還是腳上的傷都已經消失不見,精力充沛,頭腦清晰,用滿月精華代替真氣來療傷沒有問題,不過對修煉沒什麼好處,畢竟真氣是自己凝鍊出來的,滿月精華則是借來的,區別不是一般的大。
靈氣稀薄不利於修煉,但並不代表着於燁就會放棄,進步再慢也是進步,說不定還會遇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自保能力必須有,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存在修真者,萬一有,那就必須刻苦修煉了。
另外小別墅似乎不太適合養蠱,環境不算好,還有管家夫婦在居住在這裡,不小心就會弄出人命,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雖是藥蠱門的門派至寶,玄蠱牌的具體作用一直是未解之迷,歷代掌門人都會窮其一生去探索,到目前探索出來的功能也只有簡單的控制蠱物這一項,雖然不像神識那樣精確,但約束一下不主動傷人還是可以的,不過神識只能控制自己的蠱物,玄蠱牌則是連別人的都可以影響到。
當然,重要的還是真氣,沒有真氣就使用不了神識,而要練氣必須打好身體基礎,二傻過去從來沒有鍛鍊的概念,身體不弱,但是比較虛,必須得練,底子打得越好,修煉起來才越方便。
於是,在“清醒”過來後的第一個早晨,二傻同志迎着初升的太陽晨跑去了。
在天極大陸,唯有修真纔是根本,無論是劍氣、養蠱還是別的技藝都被稱爲“佐技”,佐技的存在是很有必要的,在兩個修真水平一樣的人較量時,佐技的強弱便可以決定勝負,當然,經驗、頭腦也是關鍵因素。
藥蠱門除了養蠱之外,另外還有兩種獨有佐技。
第一種被稱爲“摘雲手”,沒有什麼固定的招式,是從捉蟲的手法中演變而來的,玩的是眼手配合。
蟲類的反應極快,要捉住就必須又快又準,於燁能夠握住刺過來的匕首,讓匕刃正好從指縫中穿出,靠的就是快與準。
摘雲手的理想境界是“五指捉四蟲”,意思是一隻手五根指頭,要連續捉住四種不同的蟲類,而且都得是在飛的,練好了摘雲手,打鬥時不僅能攻能守,甚至還可以悄悄下蠱。
另一種獨有佐技是“臨雲步”,特點就是快,一步就能跨出極遠的距離。
臨雲步有三個作用,一是爲了追趕蟲類或敵人;二是爲了下蠱後能夠飄然遠離;三是爲了戰敗時能儘快逃跑。
若能把臨雲步修練到極致,百米外的人只需一步踏出就能去到身前,如果配合真氣,就如字面意思一樣,可以一步登天,只是得準備好降落手段,否則非把自己給摔死不可。
門派小,佐技不多,談不上大氣,只是一味的實用,要不是千宇樓的修真實力比自己高出太多,靠着這兩種佐技偷襲或逃跑應該不成問題。
有了努力的方向,便很乾脆的行動起來,第一次晨跑只跑了半個多小時就不行了,體內殘留的滿月精華與體力被消耗一空,滿身大汗的回來,吃了碗麪,休息了一陣,又在房間裡練習起摘雲手與臨雲步,剛開始的練習不需要太大的地方,房間已經足夠。
午飯後休息一會再練,晚飯後休息一會再練,周而復始,一次次的重複,絲毫不覺得枯燥——保命的基礎、殺敵的本錢,在葫蘆崖的時候就已經練到了五指三蟲、一步十六丈的境界,吞牌跳崖並不是自殺,而是試圖用這兩種佐技逃出生天,當然,摔死的機率也挺大的。
就這樣在別墅裡窩了三天,身體素質得到了不小的改善,摘雲手和臨雲步的發力方法和技巧早已爛熟於心,苦煉到現在,算是略有小成。
第四天決定到外面走走,吃過午飯後和廖管家說了不用來找,晚飯前會自己回來,便直接出了門,管家婆這幾天看他的眼神冰冷、怪異,乾脆眼不見爲淨。
一路上停停走走,對什麼都十分好奇,東張西望的行爲被別人看在眼裡,離得近的都是緊緊捂住錢包,走過去還要回頭看幾眼,生怕於燁轉身跟過來。
留意到這一情況後,於燁暗自發笑,甚至會在與這些人擦肩而過時突然擡起手來撓撓頭、抓抓耳朵,往往驚得對方滿臉驚恐,橫移遠離,有兩位甚至是直接跳開的。
對什麼都好奇,走起來就十分緩慢,看到一家書店,好奇的進去,發現放着的書可以隨意翻看,也有模有樣的學起來。
語言和文字都是基本相通的,那天晚上醒來後就已經發現,只是很多字被簡化了,要聯繫前後文猜着讀。書籍太多,根本看不過來,看了半個小時左右,對這個世界也終於有了一丁點了解。
地球、五大洲七大洋、國家、戰爭、能源、華夏、軍隊、警察、雲滇省、谷昌市……這類資料都粗略的看了,有了基本的概念。見到一本封面上有“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字樣的化學類書籍,隨手拿起來翻了兩頁就放下,與天書無異。
走到了幼兒讀物區才真正停下腳步。
一站就是兩個小時,直到一些神色怪異的家長過來把孩子牽走、書店的店員一個勁對自己翻白眼後,這才逃也似的離開書店,隨後又被街對面的一家電器店吸引。
櫥窗裡放着七、八臺電視,正在播放着不同的節目,都已經靜音,不過有畫面也就足夠了,電視機的概念是以前就有的,似乎還很喜歡,只是沒多少機會看。
靠在街邊的路燈上,雙眼快速的轉動着,被這些畫面深深的吸引,甚至連時間的流逝都已忘記。
旁邊不遠處是一家電影院,剛散場,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不時的擋住視線,於燁有些不耐煩,身體歪來歪去、腦袋偏來偏去,很是引人注目,路人有笑話的,有好奇的,更多的仍是捂緊錢包的。
五名青年從電影院裡走出來,其中一人看到了於二傻,急忙指着他對中間一人說道:“輝少,那不就是……”
輝少名叫曾輝,二十歲左右年紀,個子很高、一身名牌,站在四人中間很有幾分鶴立雞羣的感覺。
谷昌市的曾家也是個大商家,據說還和於家有生意上的衝突,雖然還沒到紅眼的地步,但相互間冷嘲熱諷不待見是無可避免的。
曾輝、於燁這一代還沒真正進入核心圈子,對競爭的概念有些模糊,但耳濡目染,心中對對方的厭惡絲毫不遜色長輩,見面時動手動腳的事情都有,不過雙方家長都會以小孩子打鬧爲藉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然,打架勝利那方的家長自然是要得意,並私底下誇獎幾句的。
見到於二傻在街邊發傻,曾輝的眼睛一亮,隨後又恢復了正常。二傻是於家人,見面了踩一踩是很有必要的,而且還不用擔心還手,之所以沒有太大的喜悅,是因爲他欺負於二傻已經有三年之久,早就習已爲常了。
走過去,嘴裡還要說得漂亮:“既然見了面,那照例是要上前打個招呼的。”
幾另外四人很湊趣的嘿嘿笑起來,經常跟在曾輝身邊的人,自然知道“照例”和“打招呼”是什麼意思。
電影散場後的人潮已經過去,於燁也安靜下來,一臺電視里正在播放《貓和老鼠》,花式桌球那一集,沒有聲音,也不知道桌球是什麼,但並不妨礙他欣賞動畫片裡的滑稽與出其不意,沒有再理會其它幾臺電視中的節目內容,專心致志的看。
曾輝走到於燁身旁,順着他的眼光往櫥窗裡看去,發現他正在看動畫片,面帶微笑,雖然對於二傻今天只微笑不傻笑感到奇怪,但一個人站在大街上看電視這個情況本身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旁邊四個小弟用很誇張的動作捂住嘴用力聳動肩膀,表示自己爲了看好戲已經忍得十分辛苦。
左手伸進後屁股兜裡掏着,曾輝站到於燁身側,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兇悍,最後突然擡起右手用力扇了下去。
於燁的視線仍鎖定在電視屏幕上,心中突生警覺,頭往側邊偏了一下,可惜注意力太過集中,躲避得晚了一點,手掌是避過去了,臉頰卻被四根手指頭掃了一下,力道很大,擦得臉頰滾燙。
被這一下弄得楞住了,轉頭看去,看到了同樣楞在當場的曾輝。
曾輝確實在發楞,連同他的四個跟班。
不可能啊!怎麼躲過去的?眼睛根本沒往這邊看一下呀!難道看了?可看了的話又怎麼可能被指尖掃中?
一連串問題在腦海中浮現,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曾輝很快就清醒過來,扇耳光是失敗了,姿態還是要做足的。
把左手掏出來的五十塊錢扔到於燁的胸前:“照老例,打一耳光五十塊。”說完轉身就走。
這事做起來輕車熟路,別說於家不會理會這個傻子,就算真要上門來討個說法,自己不是給五十塊錢了麼?至於於二傻會不會報復就根本不在考慮的範圍之類了,他只會哭鼻子,至今還從來沒動過手。
可惜,慣性思維害死人。
綠色的鈔票打在於燁胸口,翻舞着往地上落去,錢這東西自然是知道的,好東西,極好!
伸手接住鈔票,他轉頭看向曾輝,這傢伙以前經常欺負他,多數時候都是這樣打一耳光,然後扔點錢,二傻不會報復,哭一陣完事,甚至會因爲得了錢而高興起來,不過現在和以往可不同了,既然還敢來犯,那就新仇舊怨就得一起還回去。
留意到這邊情況的人不少,一些人不明所以,加快腳步走得遠遠的,大多數則站在十多米外看熱鬧,指指點點,有幾人還認出了二傻,笑着向旁邊的人介紹起來。
沒人會爲一個傻子出頭,因爲傻子不懂得感謝,儘管傻子也不會抱住你大腿訛你的錢。
“喂!”於燁叫了一聲。
曾輝的停下步子緩緩轉過身來,於二傻什麼時候會說話了?難道認錯了人?認錯了也不怕,自己這邊有五個呢!
“怎麼?不服氣?”想到這裡,他很有氣勢的擡起下巴,眯着眼睛看向於燁,同時做好了準備,如果對方要扇自己,就躲開來,然後擡腳蹬他肚子。
於燁表情平淡的走到曾輝面前,也沒在多說什麼,果然伸手去打。
“啪!”響聲清脆,動靜不小,遠遠的傳出去,似乎連街道盡頭的人都往這邊看了幾眼,曾輝的頭被扇得猛的偏朝一邊,吐出來的半口牙齒帶着鮮血打在身旁跟班的臉上,叮叮咚咚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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