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塊拼圖拼成了一個邊,如果而另一塊拼圖中的細線無法與這三塊連接起來,這樣就可以看出來,拼圖最少有九塊,也就是一個完整的正方型,但也有可能是長方型,這樣的話數量就無法確定了,但如果不是不規則形狀的話,一定是三的倍數。
於燁想起了在大婁山洞廟地底看到的那條“∧”型的肥遺,如果這三塊拼圖只是∧的一隻腳,那麼白琉拼圖的數量就太恐怖了,應該沒那麼變態纔對。
一般來說這個類型的拼圖最緊密的拼接方式就是形成一個正方形了,七巧板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而家裡的那種紙板拼圖一般是長方形的,長寬比通常是4:3,這樣看來最靠譜的猜測應該是九塊或十二塊,而九這個數字在華夏古代是有着特殊意義的,從各種詞彙、傳說就可以看出來,如龍生九子、一言九鼎、九九歸一、九天攬月、含笑九泉、九死一生等乖,因此九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輔助拒鯊幫幫主藍河吃完培元易筋丹,於燁坐在沙發上擺弄了一會白琉拼圖,起身到浴室裡洗了個澡,從昨天開始臥室就徹底歸他了,物質方面的享受對於燁來說是可有可無的,睡牀也好,睡沙發也好,睡地板也好,哪怕是一夜不睡,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問題,
“隨寓而安,斯真隱矣!”修真者正是像隱士一樣的人物,貪圖物質享受的人。修真境界一定不會太高。
然而腦袋纔剛碰到枕頭,於燁又猛的坐了起來,跳下牀以極快的速度穿戴好衣物。讓小青盤在左袖口裡,紅葉修爬進右袖口中,一對姬蜂蠱飛進了護臂的夾層,迅速檢查了一下套間,確定沒有遺漏什麼東西后,後來到了客廳中心。
猜錯了,曹陽喆他們不想等到交易拍賣大會結束。或許一開始計劃是要等到結束的,但因爲某些原因,提前了。
能夠發現對方提前行動。是因爲於燁躺下後,神識掃到隔壁的船艙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四個人。
四人都是統一的打扮,黑色的緊身夜行衣。頭臉也同樣用黑布矇住。大概是怕露面光頭或從從來沒理過的長髮吧。
他們身上都帶着武器,一棍一劍一刀,還有一個人空着手,但腰間竟然別了一把泰瑟槍,當這東西和冷兵器放在一起時,畫面就變得有些可笑了。
除了臥室的隔壁外,客廳旁邊的那間船艙裡同樣有三個人,其中一人的腰間同樣彆着一把泰瑟槍。和另一邊的四個人一樣,他們分散開來站在船艙裡。形成一個範圍極大的包圍圈。
於燁略微一想,頓時明白過來這應該是那些人怕他“穿牆”所做出的預防措施吧,當初他從蒼雨門離開時可是直接移出圍牆來的。
上方的船艙也一樣,不過因爲船艙較大,站了五個人。
目前出現的這十二個人全部都是玄級以上的高手。
而門口的過道中只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正是曹陽喆,同樣是黑衣黑褲黑頭罩的打扮,但他臉上的那塊黑布在於燁的神識面前是根本沒有作用的。
大網已經撒開,撒網的人出現了一個,另外三個去哪裡了?遊輪上目前遇到的隱門中人,修爲最高的是慈緣和尚,天級中期,昆陽子其次,離天級中期僅有一步之遙,偏偏這兩個人都沒有出現,他們埋伏在哪裡?這是讓於燁最不放心的一點。
現在怎麼辦?等着曹陽喆他們準備好了破門而入並不是個好辦法,曹陽喆也是天級高手,雖然比昆陽子要弱一些,但仍比於燁強出不少,正面對抗的話於燁肯定不是對手,況且他已經在正面對抗中吃過幾次虧,能偷襲還是偷襲比較好。
直接移到旁邊的屋子裡似乎也不大好,哪怕是隻有三個人的那一間,誰知道那些人有什麼詭計,說不定隔壁的隔壁船艙裡也埋伏了人,穿過去也無濟於事。
最簡單的方法是從後面移進大海里,舷窗外就是海水,移出去,往上游個十多米就能到海面了,但於燁並不打算這麼做,在對方開始算計他的時候,他同時也開始算計起對方來。
無法輕饒了這些貪婪、虛僞的傢伙,必須給予適當的懲罰,誰想殺他,他就殺誰;誰想打他,他就廢誰;誰想將他或他的丹藥當成自己寶貝,他就拿誰的寶貝。
本來不打算做這些事的,否則沒必要辛辛苦苦幫人治病賺錢,讓楊老頭別來打招呼是防止自己拍到好東西后有人或門派眼紅,想要硬搶,到時候他是要殺人越貨逃之夭夭的。
只是沒想到拍賣會的地點是在海上,更沒想到會別人看中的不是他的寶貝,而是將他本人當成了寶貝。
那麼,就去偷寶貝吧,在離船之前、在對方實施抓捕計劃之時偷個夠,參與的四個門派通通偷,反正他們的目的是捉人,對於寶貝的看守必定會鬆懈一些。
既然提前一天,那麼於燁也是要改變一下計劃的,不是還有一天拍賣會嗎?那一定還有一部分拍賣品放在倉庫中,對方改變計劃,他也改變一下好了,多加一個倉庫也沒什麼問題,反正只要不是厚達二十米的牆,就絕不可能擋得住他。
此時於燁已經想到,就算他不打拍賣品的主意,明天曹陽喆也會扣下幾件,然後當衆宣佈是被於燁偷了,而於燁已經逃跑,然後把剩下來的拍品拍賣了,這樣既可以維持無上齋的公正形象,又能得到極好的寶貝,還能得到一個丹奴,一興多得的事,誰都愛做。
於燁敢打倉庫的主意也並不是狂妄自大,對方確實厲害,而且厲害的人不止一個,可遊輪就是一個把大家困在海中、有無數個小格子的大盒子,能穿越這些小格子的就他一個,哪怕慈緣能一腦袋撞開一面船艙的艙壁,也絕不可能連撞十個——除非他的身軀會變大、膚色會變綠。
一把鑰匙插進了豪華套間艙門的門鎖裡,鑰匙柄在曹陽喆的指間,而曹陽喆的手極穩,鑰匙進入鎖孔的過程中,竟然沒得鎖孔發生任何擦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這是十分難得的。
接着曹陽喆把手掌按在門上,這才轉動鑰匙,讓於燁驚訝的是鑰匙轉動時門鎖也沒有發出聲音,顯然是曹掌門用內力減弱了鎖芯的震動,並擋住了傳出來的聲音。
這一手玩得漂亮,但無濟於事,於燁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切。
在艙門被推開,曹陽喆帶着身邊的人輕輕進入套間的時候,於燁從臥室移到了過道里,過了幾秒再次一移,來到了套間艙門前。
別人潛行時需要注意的是放慢腳步聲,而於燁,根本沒有腳步聲可言。
周圍一片黑暗,舷窗外是大海,海面之下,月光是極能照到這裡的,因此黑得一點餘地都沒有,然而曹陽喆能夠看到,他戴上了一個十分小巧的夜視鏡。
被子隆起,連“腦袋”都蓋住了,曹陽喆掏出泰瑟槍,對準了隆起扣下板機。
槍口的兩扇“門”最先飛出去,接着從槍口噴出來一些紙屑,灑得到處都是,很難清理,每一張小紙屑上都有一個序列號,是這把泰瑟槍獨有的,如果發生了綁架案,這些紙屑對警察來說就是極爲重要的線索。
接着,兩個連着細線、飛鏢一般的尖銳物體以極快的速度飛出來,扎進了被子裡,藍色的光芒閃爍起來,套間裡立即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響聲,然而牀上的“人”並沒有顫抖或跳起來,一動不動,曹陽喆失望的鬆開板機,藍光和電擊聲同時消失。
取下夜視鏡,打開電筒,一把掀開了被子,下面是一個被刺出了兩個小孔的枕頭,上面……還畫着一張笑臉。
開了燈,還沒來得及觀察房間,艙門處突然傳來了“啪”的一聲,剛纔開着的門此時已經緊緊關閉。
曹陽喆飛身躍到門後,握住門把試了試,果然無法轉動,門已經從外面反鎖起來,用力一掌擊在門上,將門鎖的銷子破壞,再用力一拉,卻將門把被拉了下來,屋子裡的兩個人都楞住了。
門外,一把消防斧別在了門的拉手上,另一端橫在牆壁上,門把已經被破壞,因此曹陽喆一拉就把門把握了下來,此進門鎖位置只留下了一個圓圓的洞。
艙門厚重,可以抵抗很大的水壓,如果舷窗破裂,海水涌進來,只需要把門關上就行,完全不會到影響整個遊輪,而門把被拉下來后里面的人就不好發力拉門了,從圓孔中伸出兩個指頭試了一會,曹陽喆終於放棄,用力的敲起門來。
沒過多久,走廊裡響起了腳步聲,消防斧被取下,沒有鎖的門被推開。
於燁早已消失,負責看守走道兩頭的四個人根本沒看到有人經過,曹陽喆想了一下,一揮手:“搜,只搜沒人居住的船艙,不要驚動了別的客人。”
他並不知道,在遊輪的另一側,已經有人和於燁交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