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芙蓉峰訓導閣。
所有學子集合於此,每個人看着臺階之上那個不高的中年男子溫和地看向衆人,卻是都紛紛緊張了起來。
“各科成績,均以甲乙丙丁分級。甲等爲上品,乙等爲中品,丙等爲及格,丁等爲劣質!”訓導閣司業刑剋笑容溫和,只不過衆人的緊張,卻是更甚了。
“本期小比第一,陸禪!”刑剋說罷,場內衆人卻是霎時間就有羣起譁然的趨勢。
只不過刑剋臉色一沉,凝視着場上諸人。不過瞬息,場上的躁動重新得到平復:“按說,此次小比第一,是有兩人持平的。陸禪和蘇默,具是詩書禮樂射御數七科之中,得了六科上品,其中蘇默書法爲劣等,而陸禪武藝爲劣等。但第一就是第一,不存在並列之說。陸禪提前於蘇默完成所有科目,自然可以認爲陸禪更爲優秀。如此,誰還有異議,自然可去訓導閣內查詢當日詩卷。”
“現在,你們可以發出自己的科目申請了!”刑剋接着道:“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導師,以及相應的學科。你可以依次申請多個,但老師可以根據你們的小比成績,乃至平素性情名聲選擇是否接受。至於相應學科,則是老師們在固定時間固定地點進行教授,你們可以選擇是否去,但我們可以選擇在年末告家長書上表達對你們的評價!”
蘇默咂咂嘴吧,依着書院的聲望。什麼告家長書,那是告家鄉父老書吧。信還沒到家長手裡呢,在縣衙裡估計就傳遍整個鄉里了。
誰若是不拿這紅寶書當數,估計最後就是拿自己的前途不當數了。
又是聽了刑剋講解一些書院內的規矩,這集合終於算是暫且歇了下來。蘇默和雲天幾人都是進了竹樓教室,找到了自己的課桌椅子,一衆人紛紛開始填寫自己的申請。
這可不是一份簡單的工作,小比的成績只是算作一個摸底考試。如何將一份申請書寫得令導師感動,那可是一份相當強的技術活。
而且,選導師也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儘管書院的導師一個個都非常人,各個都是社會名流,大儒名士。如孫承宗這般,那更是位列宰相之輩。
至於名列副相,執掌一部,乃至督撫一方的。那同樣不缺,別的不說,溫志強就是一號。
即便是董其昌這個不得意的,也曾作爲兵部尚書守備南都金陵。那個位置,不僅是官居二品的所在,更是代表朝廷統治江南半壁的一個標誌性位置。並不弱於地方督撫。
故而,若是有一個好導師,那等若是日後官場上,就有了一個大靠山。
而在官場上,師生之間的關係甚至超過了父子之間的關係。因爲,導師和學生之間,是政治利益完全結合在一起的。身居高位的座師提挈弟子,自然就是想日後致仕了朝廷之上能有個照應,甚至作爲政治上的繼承人,繼續踐行自己的政治綱領。
而作爲學生,自然也要全面地對座師保持忠誠。得到座師的提挈,爲座師效力,乃至於聽從號令,衝鋒陷陣。當然這樣的情況比較少見,畢竟衝鋒在前的往往都是死得最快的。若是不想自己衣鉢無人繼承,少有人會如此做。
故而,就是這樣一種互補互助的關係。
而今,就要讓他們得以率先施行了。
但選導師可不容易,這不僅僅是學習知識。更是在進入政壇之後,走近乃至走進這些導師身後的派系。
當然,若是不入仕,那一切皆休,無需提及。
但多數學子,還是希望能夠宰執天下,榮登一品的。
由此,學子們喜歡考慮這些導師的品性,政治觀點,乃至籍貫,喜好。而最後,還得估摸着自己能不能入人家法眼,如何投其所好!
如此下來,那自然是得慎之又慎!
倒是這小比之中成績最好的蘇默和陸禪完全不會頭疼,因爲,兩人都是屬於那種預先被訂好的了。
董其昌對陸禪的厚愛,自然是毫無疑問地宣示這就是他的弟子!
而蘇默,當然是在溫志強的麾下,不會變動。
在經過緊張而有序的填報後,又過了三日,導師們根據手中的資料,終於分好了學生。
蘇默毫無意外地進了天柱峰頂上,溫志強的旗下。
只不過,出人意料的是衣顏徽也跟着進來。更讓蘇默驚訝的則是衣顏徽不僅是帶着所有的書箱過來,還帶來了一大一小兩個美人進來。
“慕雪,你怎麼來了?”看着粉嫩可愛的小蘿莉過來,蘇默整個人都開心了起來。說着,又是變戲法一般,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個小木棒穿着的小糖球,赫然便是手工製作的小棒棒糖:“來拿着!”
文暮雪粉嫩嫩的臉上,大大的眼睛萌萌地眯了起來,顯然是添了一口棒棒糖後,被這甜甜的味道一下子弄得分外滿足了起來。幾人落座,文暮雪則是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小板凳,乖巧坐下如同小貓一樣,一邊品着棒棒糖,一邊蜷曲着身子在蘇默身邊靜靜地靠着。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一會看看衣顏徽,一會又盯着一個嫵媚天成的姐姐。不過大多數時候,則是摸索着蘇默的口袋,好似裡面總會有糖果冒出來一般。
每到這個時候,蘇默都會變戲法一般,又是從手中變出一根棒棒糖,隨後放在手心裡給文暮雪。
隨後揉揉文暮雪的可愛的小腦袋,小姑娘此刻又會乖巧非常,奶聲奶氣地喊一聲“謝謝蘇哥哥”,便繼續坐在那裡不動。
蘇默看向衣顏徽身邊這位嫵媚天成,卻又端莊俏麗的女子,這女子冰肌玉骨,皮膚極白。尤其是發育很棒,目測已然有了D杯規。這般蜂腰巨~乳的一等身材,惹得蘇默一陣口乾,更是深深地對衣顏徽羨慕嫉妒恨了。
至此,蘇默一臉怪笑地盯着衣顏徽:“怎麼,衣大哥都把人帶過來了,就不給小弟我介紹介紹嫂子?”
蘇默一句調笑惹得衣顏徽和這嫵媚女子都是臉上遮了大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