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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你說了什麼?”李君然離去後不久,方思遠便回到了亭子中,看着怔怔的坐在亭子中發呆的白汐景,他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開口問道。
白汐景聞言這纔回過神來,清豔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卻是輕輕的眨了眨自己的左眼,然後用纖細的食指靠着自己的脣,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聲音迷離而不真切:“那是秘密。”
方思遠不料白汐景這麼說,不由得愣了愣,而且這麼低着頭細細一看,做出這個動作的白汐景顯得神秘而魅惑,讓人有一種想要伸手擁著她的感覺,要不然他便會化作清風一縷飄散一般。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美麗的的,可是她的性格卻是給人更強烈的震撼感,這才讓人有時候忘記了她的容貌。方思遠微微傾身環住了白汐景的肩,低聲道:“嗯,那我就不問。只是汐景,你莫要忘了你應了我的,和葉凜解除婚約後,你便留在我身邊。”
白汐景聞言忽然想起了那個夜晚,他說的那番話:“我知曉你不喜這些勾心鬥角,也知曉你嚮往悠閒自在的生活,如果有一個人願意爲你在這亂世中求的一方小小的淨土,只想讓你和他相守白頭,恩愛不相疑,一起看日升月落,花謝花開,那麼你願意嫁給他麼?”
這並不是她聽過的最動人的情話,可是她卻莫名的覺得心臟跳動的厲害得緊。當時的她竟是緊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是他卻以爲她的沉默是拒絕,那雙眸子忽然暗了下去,彷彿是去了所有的光彩。他用着落寞的語氣說道:“夜深了,好好休息吧。”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這不是她想要的,她的歡喜和心意根本還沒有傳達給他。於是她急急的抓住了他的衣袖,然後從他的身後環住了他的腰,用頭抵着他寬厚的後背,認真的說出了自己以爲自己再也不會說出的那句話:“我願意。”
方思遠見白汐景脣角噙着一絲微笑的發着呆,便知道她又沉浸到自己的回憶裡去了,不由得懲罰性的彈了彈她的額頭道:“又在想些什麼?總是一副呆呆的模樣。”
想着李君然的話,白汐景不禁擡起頭來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思遠,你爲什麼要留在葉國?”
方思遠聞言不禁一愣,隨即卻是忽然伸手扯了扯白汐景的左臉道:“你不太適合做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見白汐景聽了自己的話那一副嘟着嘴瞪着他的模樣,他這才緩緩的嘆了一口氣道:“果然是那個傢伙跟你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吧。”
白汐景也不再否認,直直的看着葉凜道:“你來葉國其實是有什麼目的的吧?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一次進宮求葉王爲少陵治病的事情,你其實……是利用了少陵吧?”
“汐景!”方思遠面色忽然一僵,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一些,可是待對上白汐景的目光時,他卻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發疼的眉心:“你太敏感了,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其他的事情我暫時還無法坦誠,但是你只要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你就好了,這樣不好麼?”
果然,和她想的是一樣的麼?明明是猜想到的答案,可是爲什麼聽他親口說出來心裡面會這麼的不安和失望呢?
感情的事情她從來都不拿手,在那樣的環境里長大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整理和表達自己的感情,不管是對白子譽也好,白斂也好,包括對葉凜也好。只要受過一次傷害,就會害怕的將自己蜷縮起來,不準任何人靠近。上一世葉凜對自己的欺騙,她不是不恨的,只是……
而現在,就算她心裡知道方思遠的心意,可是這種對感情的不安定感卻仍然是無法消滅的。因爲越是接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會越多,人就會變的貪婪。也正是如此她也會越來越不安,害怕有一天他也會向葉凜那樣棄自己而去。
“我累了,想要去休息了。”白汐景只覺得自己莫名的心浮氣躁,爲了不讓自己的不安表現出啦破壞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她驀地站起身來,也不看方思遠一眼,轉身就是炮灰了自己的房間內。
“汐景?”方思遠的呼喚在她的身後響起,似乎帶着一絲焦灼,可是她卻已經消失在了院子的門口。方思遠不由得低下了頭去,眸裡帶着一絲灰暗:“汐景,不是想要瞞你,可是我怕我一旦說出來,你就會離開我身邊。我啊,唯獨不想被你討厭啊,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方思遠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汐景跑開的方向,目光深邃而悠遠。本想追上前去,可是他卻終是嘆了一口氣,轉身向着自己的書房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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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用膳?”方思遠看着丫鬟端回來的原封不動的飯菜,皺眉問道。自從白汐景回了房間後,也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了,早已經過了晚膳的時間。見她沒有出來用膳,方思遠體貼的派了丫鬟將飯菜送到了她的房間,卻不想她竟然還是不吃。
那丫鬟看了一眼正拿着酒杯獨酌的方思遠,便馬上垂下了目光,恭敬地道:“小姐正在熟睡,奴婢不好打擾。”
方思遠揮了揮手讓丫鬟退了下去,隨即面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熟睡麼?只怕不過是她打發人的藉口罷了。”
說完便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爲什麼會這麼心煩呢?總覺得壓抑不住的感情一樣。一想到白汐景逃開似的背影,他心裡就一陣煩悶。他最不擅長的就是與女子相處,更何況現在着的這個女子還是他心尖尖上的人,越是寶貴,越不知道該如何拿捏自己的態度。
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去,方思遠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醉了,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小憩了一會,再次睜開時,眼睛裡明明還有着醉意,可是他卻強撐着端正而筆直的走出了書房,走到了白汐景的屋外時這才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