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依舊繼續,舞姿愈加優美,青色的羅裙輕輕擺動着,清麗中卻透露着一絲妖嬈。衆人定定的追隨着那一抹纖細的身影,一時間整個宮殿裡除了那笛聲,便沒有聽到任何人的話語。
笛聲慢慢變緩,那起舞的女子的動作也愈加柔美,就在笛聲戛然而止之際,那女子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待全場響起了一陣驚歎聲和叫好聲後,那女子才欠了欠身,然後移開了自己那遮擋面容的衣袖,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美麗面容來。
她的頭髮未綰,及地的長髮如水泄般傾了一身,在月色下泛着絲綢般的光澤。如玉般的面上,一雙水眸幽光瀲灩,看似清冷,眉眼間卻有着一股難掩的妖嬈。她這般靜靜地立在那裡,宛若踏月煙波而來的仙子一般。
那張面容衆人皆是熟悉,但是卻是第一次看着她披散着長髮的模樣,一時間竟有些不真切,就怕自己認錯了人,所以衆人難得的都沒有出聲。
倒是座上的梅妃在看清那女子容貌的時候臉色驀地變得煞白,大叫了一聲:“啊!有鬼!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經……不可能……”梅妃一邊驚恐的大叫着,一邊用手抱着頭拼命地搖着頭,一副驚恐的模樣駭的在場的衆人都是一驚。
倒是那臺上的青衣少女盈盈一笑道:“我已經怎麼了?”明明笑語,語調裡卻帶着一絲涼意,見梅妃一直定定的看着自己,她輕輕地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淡淡的再次開口道:“梅妃娘娘可是想起了故人?”
那梅妃心裡惶恐至極,哪裡聽得到她的話,見着那青色的身影對着自己那般的盈盈一笑,忽的就記起了十年前那火光中的那張淺笑的面容,一模一樣的笑意,一模一樣的臉龐。那梅妃面色愈加煞白,最終終是眼睛一閉暈厥了過去。
場面當時便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而白斂卻像看不到自己身邊暈厥的梅妃一般,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一襲青衣,最終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汐兒的舞真是極好,只是……以後莫要再跳了,也莫要再着青衣。”
說完便是慢慢的站起身來走掉了,這期間竟是沒有去看那暈倒的梅妃一眼。而衆人卻是知曉白斂的神色雖然依舊淡漠,但是那雙眸子裡的不平靜卻是讓人看得分明,這舞姿這衣服後面定是隱藏着什麼。
後來細細的向着宮裡的老人一打聽,大家這才知道白汐景中秋宴上的裝束竟和當年的王妃一模一樣,而且那一支舞也是王妃曾經在中秋宴上跳過的,可謂是一舞傾城。這白汐景本就與王妃長的極爲相似,只怕那一日梅妃和白王都是將她看成了王妃。
而梅妃……那一日那般的神情和說出的話,大家雖然不敢說心裡卻七七八八猜到了一點頭緒。自那以後梅妃便一病不起,整日夢魘不說,還疑神疑鬼,而白斂也再也沒有去過梅妃的宮中。往日的恩寵全部消散,本來就有些病恙的梅妃病的愈發嚴重,全都靠着大夫一直吊着命,倒還不如死了來的乾淨些。
這件事後白國漸漸恢復了寧靜,唯一的不同便是往日張揚跋扈的白芷心卻忽然安靜了下來,整日在梅妃的身邊伺候着,倒是一片孝心可彰。
而外面的形勢卻是秦宣帝不知怎麼拉攏了陳國來對付其他三國,卻不知四國早已經定下協議聯合起來共同進退,陳國不過是假意與之聯合妥協罷了。
不過短短半載,四封國獨自發展勢力,以葉國爲首紛紛宣佈獨立成國,與大肇王朝分庭對抗。不過秦宣帝終是因爲寡不敵衆,暫時沒有再主動發動進攻,反而是退而守城。而四國雖說是聯合,但是有哪裡容得別人多瓜分半點羹湯,所以一時間也都是防守沒有動向。
整個局面以一種極爲詭異的局勢暫時穩定了下來,只是衆人心裡皆是知曉,這場戰爭終是還要打響,俗話說得好,天下這局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所以這樣的局面定然維持不了多久,而在戰爭再次打響之前,能夠充分的裝備好自己的國家纔會是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