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遷怒!”康順風很嚴肅地向盛姐指出這個問題。
盛姐就噗嗤笑起來,卻四周看看,見沒人注意到她。這才小聲道:“別鬧了罷,給人看見了多不好,我們……”說着這兒,臉上卻紅了一下,頓了頓才道:“……上去罷……”
盛姐的房間與康順風第一次來有些不同了,上次來明顯的佈置簡單,色彩冷了點,今次來卻加了一些東西,也加了許多曖色的東西,使整個房間裡女性化色彩濃了一些,最明顯的就是窗簾由墨綠色變粉色了,牀上的被褥也由暗紅色變亮帶碎花了。而且房間的一角多了一套小沙發和茶几兒,佈置成一個廳一樣的空間,小冰箱和熱水器都集中在那裡,茶几上放着一套小巧的茶具。
原來牀邊可以隨手拿書的小書架被移到了沙發邊上,卻在沙發和牀之間擺了一個落地式的檯燈,燈罩子也是粉粉的,這時亮起來,整個房間都顯得曖昧了許多。
原來在她辦公室的小酒櫃也被她搬了上來,擺在沙發的另一邊。
反正房子的色彩明快了許多,在牀頭上還放了一張照片,不過明顯的那時的盛姐還小,一副學生模樣中帶着青春的稚嫩。
盛姐看康順風認真地打量那張照片,就不好意思起來,忙奪到手裡,臉兒紅紅道:“這是過去的照片了,沒什麼好看的……”
康順風就笑着,盯着她看,看得盛姐的臉就更紅了,彷彿什麼不該讓他知道的東西讓他知道一般。
“你喝點什麼?”她掩飾地問道。
康順風道:“我一般晚上只喝點白開水……”
盛姐點點頭,卻道:“我給你倒點紅酒吧,這個養顏,還有助於睡眠……”
康順風就點頭,卻到書架邊,翻看盛姐的書,上次在這個地方,他來去匆匆,還沒看盛姐都有些什麼書。
盛姐那邊就倒了酒過來,遞給他道:“我先去洗澡……”未語臉先紅,現在的她似乎特別容易臉紅。康順風接過酒,就壞壞地笑着看她一眼,盛姐避開他的眼神,臉更紅了,但眉梢眼角都含着盈盈的笑意。
她的這個房間本來就不很大,衛生間也小,裡面洗澡就做成那種小賓館中的特別小的有機玻璃房,所以康某人才沒起洗鴛鴦浴的心思。
康順風翻看着她的書,都是一些企業管理呀,茶道、插花和時裝的書,也有幾本名著和一些新生代的典雅作者無病呻呤式的小說,最多的是一些名人傳記和散文隨筆的東西。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彪盛堂的大姐頭,單看這些書,還以爲她就是個白領麗人呢。
康順風對這些書都沒多少興趣,但他突然眼睛停在了書架的右上角最邊處,那裡有一疊書,卻和別的書不一樣,別的書都是書脊向外,一眼看到書名,那幾本書卻是頁面朝外,他好奇地抽出一本,卻發現是一本大學英文課本,他一愣,就又抽出兩本來,還是課本,他就翻開其中一本來,在書的扉頁上就看到:S市外國語大學英語學院 盛青花的署名。
他不禁一愣,盛姐原來也是大學生。
他這才記得好像隱隱地聽三子他們說起過,盛姐在跟那個阿彪前,是個大學生。他嘆了口氣,他不知道到底當時有着怎麼樣的故事,讓盛姐這麼個嬌俏的女人,走上這麼一條路來。
他將三本書並在一起,準備放回去,卻習慣地像在圖書館放書那樣,捋頁一翻,這是他在閱覽室養成的習慣,他有讀書時在紙片上記東西的習慣,有時記着記着,就把記滿東西的紙片夾在書裡當書籤了。還書時如果不注意,就忘在書裡了,後來時間長了,忘得次數多了,就養成把書放回架子前,都要這麼捋一下,看有沒有夾東西的習慣。
這一捋,卻果然讓他在書中發現東西了,康順風打開來一看,卻仍是一張照片,不過照片上是三個人,中間的小女孩明顯地有盛姐的影子,和她擺在牀頭櫃上的那張照片更像些,另外兩個人,一箇中年男人,帶着眼睛,帥帥的顯得很有些書卷氣,一個女人,也帶着明顯的知性美,卻沒現在的盛姐來得漂亮。
盛姐更像那個男的。
不用說,這應該就是盛姐的父母了,盛姐的樣了,隨了她的父親。
康順風就將照片重新夾了回去,這時他突然看到照片背後好像有字,就翻過去看了背面,字跡很草,上面又有星星點點的水跡,有點模乎了,但康順風還是能認識,這是兩句耳熟能詳的話:一失足成千古恨,回首已是百年身!
康順風心中一動,就將照片又拿出來,卻將書插了回去。
已經把書插回去,他又想了想,感覺不妥,又將書拿出來,將照片夾進去,又重新把書放好,卻記了一下書的位置。然後他就坐在沙發上,抿着手中的紅酒。
其實他並不愛喝這種乾紅酒,酸不拉嘰的帶股怪味兒,沒有普通葡萄酒來得甜香。到S市這麼長時間,他知道這是脫了糖的葡萄酒。他不明白爲什麼人都喜歡喝這個,難道脫了糖就比不脫糖的好?更有營養?他似乎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好像只所以脫糖就是因爲脫糖以後酒比較耐放而已,要讓他選擇,他寧願喝那種不脫糖的。
正在他胡思亂想時,盛姐就出來了,她已經換了一件寬軟的睡衣,一面擦着自己的頭髮,一面過來,坐到沙發上道:“你去洗澡吧……”
康順風站起來,將手裡的酒放在茶几上道:“真難喝!”
盛姐笑道:“這酒已經不錯了,是你沒品……”
康順風撇撇嘴,看着她道:“你什麼時候買睡衣了,我記得上次你沒睡衣嘛?你不是說你喜歡裸睡……”
盛姐就給他說得臉又紅起來,道:“快去洗澡去,那有這麼多的話!”
康順風就站到牀邊道:“我不洗……”說着,看了驚訝地看過來的盛姐笑道:“我沒睡衣,總不能光着出來吧……”
盛姐就笑道:“你那一次不是光着出來……”
康順風也笑,嘿嘿地壞笑:“是呀,可是上兩次我也不吃虧,你也是……光着出來的……”
盛姐臉更紅,一擡腳,腳上的拖鞋就直向康順風飛了出去。
康順風一伸手將拖鞋抓到手裡,道:“這算什麼?拋繡球嗎?怎麼這繡球一股腳臭味兒……”
盛姐就惱了,一抻手抓起自己另只拖鞋道:“小鬼頭,你找打呢!”
康順風就呵呵笑首,舉手投降。
盛姐咬了一下脣,才指了了一下牀邊的衣櫃道:“那個櫃子裡……有你的睡衣和拖鞋……”。
康順風就一愣,看了臉紅紅、目光躲閃的女人,卻沒再鬧,估計再鬧她就真惱了,於是對她輕輕一笑,就去那裡開了櫃子,果然裡面掛着一套男士的睡認,下面還有一雙新拖鞋。
等他洗完澡出來,盛姐正窩在沙發上,邊喝酒,邊翻一本書。
康順風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就盯了這一刻恬靜到極致的女人看。
盛姐擡起頭,卻是一笑,微微害羞道:“看什麼看,老女人了呢?”
康順風就一笑,道:“浴後美人燈下觀,最是驚心動魄時!”說着,一伸手,將她拉了過來。盛姐一邊笑道:“好酸!”一邊卻乖乖地偎了過來,靠在康順風懷裡。
康順風就笑道:“這人都知道酸,卻喜歡酸,你說怪不?”說着話,手就按到了她的胸口上。盛姐的手就覆在他的手上,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偎着他,滿足地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康順風用另隻手將她的臉撥過來,問道。
“你說這人,明明你這身體也沒沙發軟活,而且臭手專會做怪……”說着,盛姐就掐他捻住她凸點的那隻手道:“爲什麼偏偏窩在你懷裡會感覺舒服、安全……”
康順風就嘿嘿地笑,吻了下去,片刻後,才放開眼神有些迷離的女人,把頭往後仰靠在沙發上,道:“老天爺造出男和女來,就是這般神奇!這世道也就是因爲有了男女,才這般精彩起來……”
盛姐就將頭靠在他的頜下,卻用手抵擋了他不老實的手道:“別鬧了,就這樣摟着我好好讓我靠會兒……”康順風聽了,道:“給我再親一次,我纔不鬧……”
盛姐就嘟了嘴巴擡起頭,康順風就用手擡了她的下頜,又深深地吻了一次,然後就抱着她,兩個人都不說話,靠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盛姐扭了扭身子,將自己由靠在他頜下,變成仰躺在他腿上,兩隻白白的腳丫子一條蹬直在沙發上,一條曲着靠在沙發背上,眼睛就亮亮地看了康順風,道:“你即然搞了這個傳統武術推廣的公司,就不宜再和彪盛堂有什麼太深的聯繫了,以後堂口的事,你就不要出面參和了,有什麼事,在後面給我們出出主意就行了……”
康順風沒說話,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盛姐擡起手來,撫着他的臉道:“我這麼說,不是說黑道有多不好……我這麼多年在道上混,一個很深切的感覺,就是黑道其實和白道一樣,都是好人多,壞人少!混黑道的並不是就是壞人,就像身在白道,也未必都是好人一樣。而且,普通人其實對黑道都有所誤會,把那些地痞、流氓、人渣都劃到黑道里!把一切的壞事爛事,都歸到黑道人物身上,這其實是不公平的,真正混黑道的人,沒有幾個人愛做那些下做事!黑道,其實也就是一部分人吃飯的地方,像彪盛堂裡的小弟,那個不是自食其力,而且不光自已工作養活自己,還要拿着刀子,去幫兄弟找碗飯吃!所謂黑道,他們用拳頭說話,但並不是不講道理!”
康順風用手撫了她的臉龐,點點頭道:“我明白!”
盛姐就澀澀地笑道:“但是許多人都不明白……大家都以爲黑道上的人,都是強勢人物,其實黑道是一個弱勢羣體,誰能坐在家裡有錢化,還懷揣刀子去街上搏命……誰願意丟下妻賢子孝享天倫的生活,非朝不保夕地去混社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有錢人坐在家裡,都怕樹葉砸下來打破頭,爲什麼這些人要揣着刀子去和人拼命?就是因爲有錢,有錢人是在享受生活,所以他們不願意死,也捨不得死!而黑道人,就是一羣一無所有的可憐人,他們不去拼去搶,他們就沒有活路!他們爲什麼用刀說話,因爲他們面對這社會已無話可說……”
康順風用手掩了盛姐的嘴,笑道:“這些我都明白,否則我也不會跟你這個大姐頭混了……”
盛姐被他逗了一下,心中的感概就淡了一些,將手卻抓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道:“真想這麼一直在你懷裡躺着!”
康順風輕聲道:“想躺就躺唄,反正你又不重……”
盛姐就幽幽地道:“可是盛姐會老,等到有一天,就老到盛姐不好意思這麼躺在你懷裡了……”她說着,用手撫了自己的臉道:“我現在照鏡子就不敢笑了,我怕看到眼角的那些細紋,可是它們還是會越來越深……”
康順風點點頭道:“你肯定會老,再不老就成妖精了……”
盛姐就笑了伸手打他,道:“你才妖精呢!”
康順風這時就捉住她的手,認真地看着她道:“你明白嗎?美生情,情也能生美!漂亮能讓一個人喜歡,喜歡一個人也會覺得她漂亮。我不能給你太多的保證,太多了連我自己都不信,但這一輩子,你不負我,我也絕不負你!等你八十歲,我還這麼抱着你……”
盛姐就笑着鬧道:“騙鬼呢!我纔不活那麼長時間……到時醜死了……”說着,卻是翻身起來,緊緊地抱住他,好一會兒後,就調皮地咬了他的耳垂,輕聲道:“抱我上牀罷……”。
康順風便一扶沙發,抱她起來,將她抱上牀去。
一時間,嬌聲呤呤,紅被翻浪!隨着盛姐一聲長長的呻呤,她仰着的頭頹然伏下去,整個身體便如一灘水似地伏在牀上。康順風就伏在她背上,吻着她的耳後敏感處,卻是小聲問她道:“又不行了?”盛姐也不說話,只是嬌氣地哼哼着。
康順風就輕輕地吻着她肩上自己齧咬的齒痕,她的身體就一哆嗦。
“疼嗎?”他輕聲地問她。
“嗯”她應着,聲音卻小得像蚊子叫一般。
“爲什麼?”康順風小聲而奇怪地問她:“爲什麼每次你快樂時,總要讓我咬你?”
“別問!別問好嗎?”盛姐將臉就伏在了牀單裡,聲音悶悶的。
康順風就沒再問,翻身躺靠在她邊上,她背上的鳳尾荷花就豔豔地顯出來,平常看起來誘惑的圖案,在這一刻,卻針着康順風的心。
盛姐敏感地感覺到了什麼,就軟軟地爬過來,伏在他身上,看着他輕聲道:“我說了,你別生氣……”。
康順風用手撫着她,沒說話。
“以前……以前同阿彪在一起……”盛姐說着,眼神就開始避開他的眼神,道:“他手可狠,總是重手重腳,弄得人很不舒服,但時間長了,這身體好像就漸漸適應過來,有時他溫柔一些,我反而沒感覺了……”說到這裡,她飛快地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又避開了眼神道:“到後來,他死了,我就刺了這一身青花,開始只刺了兩條蛇,後來又忍不住刺了蓮花圖,再後來,又刺了兩隻鳳凰,別人刺的時候嫌疼,我開始刺的時候疼,到後來……到後來就感覺……很享受……然後,就拿刀砍人了,最初挺怕受傷的,後來受傷後,只感覺一種真實和舒服,我……我……你……”她說不下去了,淚水就流出來了。
康順風的心就疼起來,將她的頭按下來,用力抱在懷裡。
“你會不會嫌我……”懷裡的聲音帶着哽塞。
“不會!”康順風道,用手撫着那淚水浸溼臉,用手掌幫她擦去淚水道:“別哭了,這麼大的人,動不動就掉眼淚……”。那邊不說話,但眼淚卻好像越擦越多,康順風就一用力,將她摟上來,讓她正經爬在自己身上,扯了被單蓋上。
兩人就都不說話了,可懷裡的人還在輕輕抽噎,康順風就想找個話來岔岔她,就想起了自己想找房子的事,開口道:“向山哥住在鑫城總不是辦法,而且我在學校,練功也不方便,最近事情一忙,時間合不上,就沒法練!以後再一搞公司的事,那就更影響了,我想在外面買套房子,離學校不要太遠,最好是一樓,因爲要練功,我們在S市人生地不熟的……你這有沒有買房的路子?”
盛姐聽了,道:“這個應該不難,我明天讓阿成幫你們問,你準備買多大的房子?”雖然不哭了,但明顯得鼻子還是有點塞塞的。
康順風想了想,就道:“吃飯睡覺的地方大點小點無所謂,一定要一個大些的練功的地方,那得二十多平米吧,儘量長些,因爲我們的拳是直來直去的直趟……”
盛姐聽了,就道:“這個到時裝修裡改造一下就好,不過一樓可能不好改造……”
康順風道:“陳二柱,南京幫的那個陳二柱弄了一個,我感覺還不錯,他那好像是兩個廳合一個廳的那種房子……”
“我知道了,明天我讓阿成幫着問問,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他在行……”說完過一會兒,盛姐又輕聲道:“我剛好還有一件事想給你說……”
“嗯,說吧——”康順風說着,嘟起嘴親了一下她在自己嘴邊的脖頸。
盛姐卻一時沒開口,顯然是在想怎麼措詞。
康順風就道:“今天你怎麼了,別這麼吞吞吐吐的,我們已經是最親密的人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盛姐就道:“我想把我上次賭錢贏有那六千萬轉到你名下去……”
康順風身體就一僵,盛姐就忙道:“你先別急,聽我說完……彪盛集團其實還有一個小型投資公司,這次同河南幫以及南京幫的事,你出了不少力,我想把這個公司也轉到你名下,做爲這次對你的感謝……本來按照堂口的慣例,像你出這麼大的力,肯定要給你名下劃一兩個場子……但你現在要做這個武術的事,我不想你再和黑道有沾染,就不給你劃場子了……那個投資公司雖然規模不大,而且去年今年都在賠錢,卻沒有資不低債,今年股市回曖,它的資金也在回升……再加上那六千萬,對你以後的事業都有利……不過,不能給你全股的,一部分股份要花錢來贖……”
康順風一用力將她的臉捧起來,認認真真地看着她道:“投資公司如果按照彪盛堂的規矩,可以給我的話,我不會推辭,但你那筆錢,我不能要!”
“爲什麼?”盛姐道。
“因爲我要了,我就不是你喜歡的那個康順風了……”康順風道;“男人,有些事可以含糊,有些事不能含糊,所以纔是男人!”
盛姐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就輕啐一口道:“什麼男人,你就是個小鬼頭!”
康順風看她終於高興起來,也就笑道:“小鬼頭再小也是男人!你這大女人還不是跟了我這小鬼頭……”
盛姐就再伏到他懷裡,道:“那六千萬就算我借你支持你事業好了,那錢現在轉出去,放到投資公司漂白一下,就能發揮作用。不然放我這裡也沒多少用,而且在我名下時間長了,就成黑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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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順風就用手一拍她的屁股笑道:“什麼就變成黑錢了,你賭來的錢,本來就是黑錢!”
盛姐就惱道:“什麼黑錢,那你跟我這黑道老大一睡,是不是也成黑人了!錢就是錢,用得正就正,用得邪就邪!這錢放在我手裡,就是在銀行生生利息,怎麼比在你手裡投資事業發揮的作用大,而且和我扯上關係,以後有個三長兩短,就是被沒收的結果……我要是投資給你的公司,那就更理不清了,說不定會連累公司……你就當我做個好事不留名好了……”
康順風就理解了她女人的一片心了,知道自己再推辭就是矯情了,就道:“好吧,那就當你投資好了,雖然明賬上不走,但我們心裡清楚,到時候賠了明算賬,賺了你分紅……”
“嗯……”盛姐聽他答應,就開心地應一聲,卻是在他懷裡扭呀扭地,悉悉索索地動起來,一會兒後,就輕輕地咬了他的耳朵,吹熱氣進去,一面抻手下去圈住他,一面輕聲膩語地道:“小鬼頭,我……我現在又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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