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陸芸也才真正明白了月老的那句話,自己還未完成的任務。也只不過是心中放不下的執念。
就算是自己不知道南宮烈會遇到這些災難,但是兩人的心已經在一起,便會互相牽連,互相影響。
而自己回來,也只不過是順了天意。
自從自己來到這裡,一切都無法改變了。
想到這裡,又聽得南宮麟對陸芸便說道。
“想必情況你也知道了,如果你現在和他走,還來得及。”
“若是我不走呢?”陸芸笑問。
“那便要入宮爲妃。”陸芸說。
“憑什麼?”陸芸問。
“正如慕容雪鳶所說,你的選擇,關係到了我的皇位。”陸芸說。
“那你還讓我走?你就不怕南宮烈來奪你的皇位?”陸芸覺得陸芸可笑至極。
“他不會。”陸芸說。
陸芸嘆了口氣,南宮烈的確不會,他爲了幫陸芸登上皇位,連自己的皇位都不要了,他又怎麼會奪陸芸的皇位?“如果你願意和他走,我會安排好一切,如果你願意留下,我也不會拒絕。”陸芸說。
陸芸輕笑,這還用選嗎?她當然會和南宮烈離開,先不說她肚子裡有了南宮烈的孩子,就算沒有,她的心也屬於南宮烈了。
“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多謝皇上成全。”陸芸起身給陸芸行了個禮。
“你原諒他了?”陸芸問,他挺佩服陸芸的變臉能力的。
“夫妻嘛,牀頭吵架牀尾和,我總不能一輩子和他鬧着呀!”陸芸笑呵呵的對陸芸說。
“那我呢?”陸芸問。
陸芸愣了愣,說道:“無論我做了什麼,都是自願的,我不恨皇上。”她說的是實話,她的確沒有恨過陸芸,準確地說,她沒有恨過任何人。
陸芸抿嘴點頭,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把他叫來了,我就知道你會選擇和他走,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了,你,一切小心。”陸芸笑了笑,說:“多謝皇上。”“朕先回去了。”南宮烈轉身,眼角有些溼,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她了吧。
“恭送皇上。”陸芸跪了下去,看着陸芸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穿上這身皇袍,他就是孤身一人了。
南宮麟又等了一會兒,南宮烈終於來了。
“怎麼?現在肯走了?”南宮烈問。
“呆夠了,肯了。”陸芸笑嘻嘻的對着南宮烈。
當日,南宮麟將陸芸帶回了皇宮,誰知道陸芸醒來後,連話都不肯和他說一句,直接自己跑去西宮住下了,他心急如焚地去找陸芸,陸芸告訴他,他不會下令讓陸芸走,一切遵循陸芸自己的意願。
一晃就是幾個月,他是臣,南宮麟是君,沒有南宮麟的允許,他當然不能隨意進出陸芸的後宮。
費了很大的心思好不容易來一次,他不僅沒能帶走她,還吃了一肚子氣。
原本他想,讓陸芸靜靜也好,誰知道朝中大臣連連上書,要陸芸立陸芸爲貴妃,這下子,他要是再讓陸芸靜靜,那他就要靜一輩子了。
他和陸芸說,若是陸芸成了貴妃,那麼他不保證自己不會弒君奪位。
“真的玩夠了?不多玩幾天?”南宮烈問。
陸芸連連點頭道自己玩夠了,南宮烈爲了把她弄出宮去,費了多少心力她是知道的,以前是看她的心情,而現在她再不走就要引火上身了,她怎麼可能不走?“出去了可
就沒人伺候你了。”南宮烈說。
“沒事沒事,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陸芸說。
南宮烈白了陸芸一眼,說道:“誰讓你那麼貪玩,治治你也好。”說完抱起陸芸向外走去。
“哎呀,你這樣騙我,我不生生氣怎麼給自己找臺階下呀?我也是個要面子的人。”陸芸雙手摟住了南宮烈的脖子。
“你就不怕我真的不要你了?”南宮烈說。
“本來是怕的,但是後來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就打算多玩一段時間。”陸芸笑呵呵的得意樣子讓南宮烈很想打她。
“這也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捲進來的。”南宮烈說。
陸芸聞言笑了笑,說:“其實我挺開心的,這證明在你心裡,我足夠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
當然,如果你不騙我的話,我會更開心!”“我跟你說明了一切,你還會配合?”南宮烈說。
陸芸瞬間傻了眼,也對,那時候如果南宮烈說了實情,她是絕對不會配合他們的。
原本,南宮烈並不打算奪位,可是南宮麟一直對他有芥蒂,一心想除掉他,逼不得已,他纔會奪位。
他們的計劃中,的確是沒有陸芸的,否則他也不會放她走。
至於陸芸遇上南宮烈,那也完全是個意外,南宮烈的馬,確實是跑丟了,但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的馬總會找到他。
只是這一次,剛好讓陸芸撞上了。
真正騙陸芸,是從南宮烈受傷開始,他發現,那些蒙古人中有一半的兵力是漢人,經查明證實,那些人都是東嶽國的軍隊,都是他叫了十多年的父皇派去的,這說明,東嶽國已經對他的身份差生懷疑,這讓他不得不加快速度滅掉東嶽國。
去大鐘拜訪,只是一個幌子,陸芸說對了,他的確是爲了幫南宮麟儘快登上皇位。
至於找金庫,他也沒辦法,畢竟東嶽國實力並不弱,有了金庫,勝算就要多一些。
不過還好,無論過程如何,他們最後都還是成功了。
陸芸萬萬沒有想到,當他們到出宮的通道時,兩邊突然站滿了大批禁衛軍,各個手持弓箭對着她和南宮烈。
“怎麼回事?”陸芸問。
南宮烈沒有說話,只是抱緊了陸芸。
“南宮麟這個王八蛋!”陸芸咬緊了牙關。
“不是他。”南宮烈說。
皇后蘇鳳!陸芸皺起了眉頭,她都不和她搶陸芸了,爲何她還要苦苦相逼?“一會兒我用內力把你送回去,你去找小善。”南宮烈說。
“那你怎麼辦?”陸芸問。
“你去找他,只有他能讓這些人停手。”南宮烈說。
陸芸沒有說話,死死的咬住了下嘴脣,在陸芸被南宮烈拋出去的一瞬間,禁衛軍的箭如一雨般向他們射來。
陸芸陸地後,顧不得腹中的孩子,拼命往前跑,淚水順着臉頰往下流,陸芸不敢往後看,大喊道:“南宮烈!你他孃的要等我回來!”終於找到了陸芸,等他們趕回來時,地上堆了一層厚厚的箭,南宮烈手裡拿着一支箭,半跪在地上,後背和前胸插了十多支箭,身上的血不停的往外冒。
“南宮烈!”陸芸喊的撕心裂肺,向南宮烈跑去,此刻的禁衛軍,由於看到了陸芸,也就住了手。
陸芸抱着南宮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停的哭。“我……沒有騙……你……等你……回……來了。”南宮烈艱難的說完這句話,這時,從他的嘴裡
吐出了一口血,陸芸連忙伸手去擦,哭道:“南宮烈不要……。”南宮烈抓住了陸芸的手,笑了,又是一口血吐出來,南宮烈的手滑了下去,陸芸哭着大喊:“太醫,快叫太醫啊!”。
六個月後,陸芸生下了腹中的孩兒,聽着產房裡撕心裂肺的叫聲傳來,讓陸芸非常不安,在外面走來走去的。
“皇上,貴妃娘娘是頭一胎,痛是正常的,歇會兒吧。”一旁的公公說。
陸芸抓住一個宮女的衣領,說道:“你去,和產婆說,若是貴妃有什麼閃失,朕滅她九族!”宮女嚇得連忙進了產房。
終於,一聲嬰兒的哭聲傳來,陸芸終於鬆了口氣,大步跨進產房。
“恭喜皇上,貴妃生了個小皇子。”產婆抱着孩子到了陸芸面前。
陸芸接過孩子,到陸芸身邊坐下,溫柔的說:“是男孩。”陸芸聽後揚了揚嘴角,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三年後,陸芸正在畫畫,一個小男孩跑了進來,到陸芸身邊,抱着陸芸的腿,奶聲奶氣的說:“母妃,澈弟欺負我。”翡翠連忙拉住小男孩,說道:“大殿下小心,莫要碰到娘娘的肚子。”陸芸笑了笑,說道:“翡翠你太多慮了,沒事的。”說着抱起小男孩,說道:“霖兒告訴母妃,澈兒怎麼了?”“澈兒要去湖裡抓魚,我不讓他去,他就打我。”鍾霖說。
陸芸皺起了眉頭,說:“霖兒怎麼不還手呢?讓母妃看看打到哪裡了?痛不痛?”鍾霖笑了笑說:“因爲澈兒是弟弟嘛!我是哥哥,不痛。”這時,又是一個小男孩跑進來,大喊着:“孃親,澈兒抓到魚了。”看到鍾霖在陸芸懷裡,鍾澈瞬間冷了臉,把手裡的魚一扔,說道:“你能不能去找你母后,別纏着我孃親,我孃親肚子裡有小皇妹,你壓壞了怎麼辦?”“澈兒怎麼知道是皇妹?”陸芸的聲音傳來,兩個孩子歡呼:“父皇。”和兩個小鬼鬧了一會兒,陸芸就讓翡翠帶着他們出去玩了。
陸芸走到陸芸身邊,摸了摸她的肚子,說道:“辛苦你了。”陸芸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皇上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陸芸看了一眼陸芸的畫,說道:“我過來是想告訴你,沐兒找到了,翡翠把他照顧的很好,還收他做了義子,現在他是夜府的大公子,怕是不願進宮裡來。”陸芸點了點頭:“知道他過得好就可以了。”“我還有奏摺要批,晚些時候過來看你。”陸芸說。
陸芸微笑着點了點頭,陸芸剛出了西宮,就伸手捂住了胸口,陸芸的畫,是一幅桃花圖,桃花開的嬌美,花下,兩個身着男裝的人手拉手並肩走着。
陸芸無力的笑了笑,即使他對她再好,即使已經過了那麼久,她依然忘不了南宮烈。
其實他該滿足了,她沒有報仇,還爲他懷了孩子,陪在他的身邊,他該滿足了。
他永遠記得,南宮烈下葬那天,陸芸對他說:什麼天下,什麼江山,終究只是風一場。
陸芸走後,陸芸提起了筆,在畫上提了一句話:有夫如此,芸兒知足矣。
十個月後,陸芸生下一對龍鍾胎。
二十年後的一天,陸芸躺在陸芸懷裡,太醫說她快不行了。
“南宮烈你來了。”陸芸看着陸芸笑。
“我是子墨啊!”陸芸的淚水滴到陸芸臉上。“子墨?曾經我可喜歡他了”陸芸說:“但是我還是最愛你了,南宮烈,我們回家吧。”說完抓緊了陸芸的手,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