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你,是我的。我一定把你救出來。”淺笑,彷彿有勢在必得的決心。挫敗,掩不住他本身帶有的帝王氣概,畢竟是一代帝王伏羲的弟弟。
隴西棚屋內,僕人們給陸芸換上潔白的狐皮衣,帶上鹿角。她把藍冰珠拿出來戴在身上。藍冰珠是個很好的裝飾,此刻的她,真的是最美的新娘。
一個穿着比較華麗的女子快步走進屋內,看樣子不像是女僕。見她行色匆匆,肯定是有什麼事。起初,她似乎在尋找些什麼,不一會她的目光就停留在藍冰珠上。陸芸馬上提高了警惕:她想幹什麼,不會傻到搶我藍冰珠吧,要知道,除了自己,誰碰到冰珠都會瞬間凍成冰。姑且試試她。
陸芸不經意地摘下藍冰珠,她竟伸手要去奪藍冰珠。這人太魯莽,有勇無謀,居然用搶的方式。陸芸連忙閃開:“你不要命了嗎?”
“夫人,是首領交代您不能帶着這個珠子去成親。先交給我保管吧。”尊敬的言辭裡,滿是諷刺的意味。這少女看起來文弱,卻如此大膽。
“好啊,”陸芸一笑,心生妙計,將藍冰珠靠近女子,女子感到了寒意,哆嗦了一下:“伸手啊。”
女子伸出一隻手,陸芸拿着冰珠懸在在她手心上五釐米的位置上。她的一隻手被凍成冰。“這是怎麼回事?”她有些驚慌,但還是保持着諷刺和不滿的語氣。
“這藍冰珠只認得我一個主人,其他人碰到它就會被凍成冰,如果我不想救他們,他們永遠會被凍着。你的手也一樣。”
女子惱羞成怒,憤恨的看着陸芸,冷冷道:“無恥的賤人。”
陸芸疑惑,自己幾時的罪過這女子,她竟如此恨自己,不管了,這個不重要。還是篤定地繼續自己的計劃。
“呵呵,你罵我也沒用,你的手還是廢了。我可以救你,除非,你告訴你們首領,你已經拿到藍冰珠。”
“好,那你先把我凍着的手恢復吧。”不耐煩的說。
“這個時候還敢討價還價。你辦完事,手自然會好。但如果你出賣我,我會讓你凍死!”陸芸冷冷的說。
女子走後,陸芸把珠子藏在衣服裡。
女子走出棚屋,走向首領。
“藍冰珠拿到了嗎?”吉昌擺弄着籠子中的鳥兒。
“拿到了。”說完,她的手馬上解凍。
“恩······”他繼續看着鳥兒,就像,他完全相信她,又像她不存在。
她的心,已經墜入深淵:“我······”停頓片刻,她還是道出心聲:“你和她成親以後我怎麼辦。”
吉昌終於轉過頭,看向她,示意她過去。吉昌捧着她的臉,二人對視。
眼前這個男子,是那樣打動她,他俊美的面龐,超出常人的能力,和他的對她承諾,都讓她在他的世界沉淪。沉淪到,她看不清他真實的面目。她爲他放棄了鄰部落首領的位子,爲他奉獻了自己的一切。換來的,卻是看着他和另外一個女人成親。
“爲什麼神選那幾天支走我?我纔是真正能讓麒麟角發光的人!我纔是這裡的女主人!”這的確是事實。她能讓麒麟角發光,又能安撫羣衆。她在衆人心中已經是女主人。
“你真傻。你不該相信我。”說着,輕淺一吻。
原來自己不過是個工具,冷笑一聲,當初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你等着,我會讓你後悔的。”她轉身離去。看不到,他孤獨落寞的身影傻傻的站在原地。
讓她離開,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可是,他的眉目間,多了一份惆悵與遺憾。
吉昌低手輕嘆,如果可以,他何嘗不想和她長相廝守。只是,自己無意中發現,陸芸是骨笛的主人。骨笛是宇宙輪迴的鑰匙,那麼娶到骨笛的主人,就相當於贏得了天下啊!這不正是自己一直的理想嗎?如今垂手可得,他怎捨得放棄。既然二者不能兩全,就犧牲兒女私情吧。
古人們都相信,午時是一天中最吉利的時刻,因爲此刻靈氣最盛。婚禮也在午時進行。對於首領,這婚禮也只是一場交易。得到陸芸,就能得到骨笛!他這麼多年關注玄女的舉動,自然對玄女有了解。陸芸來後,便引起他的注意,他派手下暗中監視,最終判斷出陸芸就是玄女!
祭天壇上。吉昌和陸芸向陽而立。壇下,族人們在歡呼。
“午時到,行禮。”鍾吶喊道。
靈把雙手高舉,手掌朝天,彷彿是在向天借力:“神,請賜予我力量,保佑這對男女。”然後慢慢把胳膊放下來:“跪天地!”吉昌和陸芸向陽而跪。
“跪麒麟角。”鍾雙手捧着麒麟角,吉昌陸芸二人跪向麒麟角。
“夫妻交飲!”話音剛落一個壯漢拿來兩碗水。吉昌將自己的手指劃破,將血滴進水裡並說:“夫人,該你了。”陸芸皺着眉頭劃破手指,然後把血滴進水裡。所謂交飲,就是陸芸喝下帶吉昌血的酒,而吉昌喝帶陸芸血的水,寓意二人交融。這一習俗,演變成後來的交杯酒。
兩人飲下,靈大喊:“禮成!塔吉克族人,一起狂飲吧!”這時,大家紛紛飲下自己手中的牛血。然後大家狂歡起來。
看着大家飲下牛血,靈和陸芸相視一笑。
牛血本應該由女巫準備,但吉昌怕有人做手腳,親自準備了牛血。而他卻忽略了盛牛血的陶碗。靈讓僕人們用有曼陀羅汁的水洗陶器。曼陀羅的汁液殘留在碗裡。由於劑量小,剛飲下不會有太大反應,這樣也不會打草驚蛇。儀式結束後族人們散去。只留下吉昌、陸芸、鍾和靈。
吉昌開口:“儀式已經結束,現在該處置你們兩個了。”
鍾氣憤:“你真的不打算留我們活口嗎?”吉昌只知道,要按規定做事,點點頭:“受死吧!”
鍾和靈與吉昌打鬥起來。吉昌顯得很吃力,曼陀羅發揮作用了。
“怎麼會這樣!”吉昌大叫。
“來人那!”他邊喊邊吹着召集族人的口號。
“不用吹了,大家都喝了麻醉劑睡去了。你收手吧,我們還能留你的命。”鍾說道。
吉昌突然停手,此時身上金光閃閃,陸芸他們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愣着幹嘛,跑啊!”陸芸說到。“不用了,你們沒機會了!我已散去毒性!你們受死吧!”被激怒的吉昌很可怕。
說着,吉昌雙手捧着黃夾雜黑色的光球,向鍾擊來,鍾和靈催動自身之氣來抵擋。陸芸則拿出藍冰珠。此時冰珠發出強烈的藍色光束射向四方。而鐘身上的麒麟角也發出黃光,兩束光上升,交融,最後成雲致雨。藍冰珠靈力
影響,雨滴紛紛變成大冰塊。密密麻麻的冰塊下落,浩浩蕩蕩,就像一整塊大地一樣大的冰塊從天上落下。原來這兩個神物相通。冰塊砸倒了房屋、樹木。鍾和靈在陸芸身邊,並沒有受到襲擊。而吉昌則自顧不暇。此時鐘和靈都受傷了,坐在地上。
天空中,突然響起幾聲鷹叫。“南宮烈!”白鷹冒着冰雹,落在陸芸身邊。三人跳上鷹背,白鷹帶着大家飛回山洞。
此時冰雹停了,而廢墟遍佈的地上已經積了一米深的冰,可爲奇觀。
吉昌臥倒在冰塊上,鮮血染紅了寒冰。不知過了多久,族人將他救起。“首領,冰塊遲遲不化,我們快活不下去了,怎麼辦?”
“放出烈火獸。”
吉昌被手下回到棚屋,吉昌看到了她,那個深愛他的女子。
“雲兒,你······”
被喚做雲兒的女子,也就是企圖拿到陸芸藍冰珠的女子,正在一件件挑選着他的法器,他的增加靈力的丹藥。她對他視若無睹。
“也罷,你都拿走吧。我這個大敗而無力迴天之人,要這些何用。倒不如給我自己愛的人。”他知道,即便他這樣說,她也不會再信,可是自己此刻真的很想表達出來,他怕再也沒有機會。
“噗···你愛我?真好笑。”不理會他,繼續做自己手頭的事情。
他,找不到更好的表達方式。
“雲兒姑娘,請你不要這麼對首領,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部落呀。”
“不要說了。”吉昌示意。
他的手下滿是委屈:“本來就是。”
“他那麼冷酷無情,你還爲他說話?”雲兒譏諷地說。是啊,他弒母奪位,又殘忍的對待自己,這樣的一個人,說冷酷都便宜他。她看不到,他的心被刺痛。
吉昌一直認爲,得到天下才是自己最大的夢想。得到陸芸,就得到了骨笛,也就控制了世界。他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爲了權力嗎,爲了權力就應該捨棄愛。然而真的是這樣?此刻的他有些許後悔,可已經騎虎難下。一切,都是自己活該。
她走了。
他親自放出烈火獸。烈火獸高三米,長五米,寬兩米多,體型與牛類似,但是它沒有角。他的頭部就像獅子。它狂奔、嘶吼,囚禁多年後獲得自由的喜悅不言而喻。在這片廣袤的冰原,烈火獸噴出熊熊烈焰,融化着這裡的每一寸冰。烈火獸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將冰融化了。
烈火獸的習性是一直噴火。當冰水化盡,火焰沒有阻擋地燃燒起殘餘的房屋。而當房屋燒光,烈火開始侵蝕人類弱小的生命。人的生命,本就如此脆弱。
山洞中,大家都在靜養。這時白鷹跑過來說:“不好了山下着火了,好多人多被燒死了。”
陸芸眉頭一緊,大家異口同聲:“爲什麼會着火?”
“首領爲了融化冰,放出了烈火獸。”
“陸芸你要去幹什麼?”南宮烈問起身離去的陸芸。
“去救山下的人。”南宮烈拉住她。“你瘋了嗎?”
“放心,沒事的。”陸芸毅然決然。
“既然你要瘋,我就陪你一起瘋。”南宮烈堅定地說。
“我們也去。”鍾和靈齊聲說。鍾拉住陸芸:“我們和你一起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