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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炩接受了楊奇、劉虞、陳宮等大臣的建議,決定以私人的身份和曹操聯姻,但關羽等軍中大將擔心此事會給大元帥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極力勸阻。關羽說,這種事不能幹,將來如果有人拿此事誣陷你,說你私通叛逆,你怎麼解釋?
關羽越想越氣,跑到議事大帳裡,把正在議事的楊奇、劉虞等人罵了個狗血噴頭,“這事要麼大臣們聯名上奏,要麼就當你們放了個屁,沒這回事。”
田豫、王凌等人連拉帶拽,把關羽拖走了。關羽剛剛離開,議事大帳裡便笑聲四起。
“關羽將軍是個好人啊。”張超衝着關羽的背影連連拱手,“象關羽將軍這樣體恤民意的上官,現在當真是鳳毛麟角啊。
“好了,好了,說什麼廢話,快來蓋上你的印信。”金尚拿着一封長長的奏章走了過來,“如果不是曹操要來議和,我們還不知道哪一天才能離開行轅呢?”
“現在我們和大元帥是一個陣營的,隨時都可以離開行轅。”董訪站在旁邊說道,“我們這樣和大元帥齊心協力,相信大元帥很感激我們。即使知道我們做得不夠好,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了。”
“青、兗兩州的事,只要大元帥不追究,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事了。”楊懿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現在總算可以鬆口氣,睡個安穩覺了。”
大元帥、關羽、劉虞和冀、青、兗三州數十位大臣聯名上奏,考慮到天子和朝廷的威儀,建議天子下旨,讓大元帥以私人身份出面和曹操聯姻議和,以穩定青、兗兩州,讓大軍有更多的時間投入到攻擊西涼的準備當中。
在朝廷聖旨沒有下來之前,楊奇、劉虞、樊籬三位大臣和毛玠具體商談聯姻議和事宜。
“伯安,你剛纔說誰?誰要娶我家大人的女兒?”毛玠聽完劉虞的話,臉色驟變,眼睛頓時瞪大了。
“孝先,你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好了嗎?”劉虞不急不慢地笑道,“我說的是符翌,北疆軍少將符翌。”
“怎麼?曹操不會想把女兒嫁給大將軍,讓大將軍做他的女婿吧?”楊奇手捋長鬚,哈哈大笑,“曹操如果真的這樣想,那我們也就不要談了。他根本就是個自尋死路的瘋子。”
毛玠沒有理睬楊奇的調侃,衝着樊籬怒聲說道:“我要見大將軍,我要和大將軍親自談。”
樊籬搖搖頭,“大將軍不同意聯姻議和。”他指指劉虞說道,“如果不是劉大人力勸,懇求大將軍上書天子予以請示,今天我們也不會坐在這裡。如果你不想談,大將軍一定會非常高興,因爲他正在命令各營大軍做好南下豫州的準備。”
毛玠冷哼一聲,十分不滿地說道:“不願意談的是你們。”
“孝先。你這是什麼話?”楊奇的臉立時拉了下來,“大將軍的子嗣尚未出生,天下誰不知?你說曹操要和大將軍聯姻,怎麼聯姻?難道他當真要讓大將軍做他的女婿?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結果。你立即回去告訴曹操,北疆軍的鐵騎馬上就要殺進豫州,而下旨攻擊豫州的人就是三位長公主。曹操和你們死定了。”
毛玠憤怒的一揮手,“老大人你胡扯什麼?大將軍有兩個視如己出的下屬,一個是司馬懿大人,一個是王凌大人。王凌大人已娶了冀州甄家的女兒,司馬懿大人卻尚未娶妻。我家大人看中的是司馬懿。”
“司馬懿?”劉虞一點也不感到驚訝,連連搖手,“你來遲了,他已經訂親了。”
“不過是訂親而已,又不是已經娶進家門。”
“你知道對方是誰嗎?”荀攸笑道,“一個是幷州王家的小姐,也就是貂蟬夫人的侄女兒,另一個是冀州崔家的女兒。”
“兩個?”毛玠愣住了,“一次娶兩個?”
“戴霜夫人看中了崔家的,但貂蟬夫人看中了司馬大人。戴霜夫人左右爲難,只好求助於大將軍。大將軍說,哪一家都得罪不起,乾脆便宜了司馬大人,一起娶了吧。”劉虞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其實,就算司馬大人沒有娶妻,大將軍也絕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毛玠失望之致,苦笑無語。大將軍曾炩和這幫無極城的大臣們根本就是在戲耍自己,竟然讓曹大人的女兒嫁給一個胡人,一個髡頭鮮卑人。想想毛玠怒氣就上涌,恨不得指着三人破口大罵。
“孝先,你不要看符翌是個鮮卑人你就瞧不起他。你還記得孝武皇帝朝的託孤大臣匈奴人金日磾嗎?我看這個符翌的成就將來肯定不比金日磾差。”劉虞說道,“他是北疆軍中的少將,你要知道,在北疆,少將以上的將領可是屈指可數,大元帥還讓他拜蔡邕大人、趙岐老大人、幷州大儒王剪先生爲師。有這三位老師在朝中的人脈,加上他在軍中的關係,再加上他在鮮卑諸部中的特殊身份,他將來的成就可想而知。也許他會超過司馬懿和王凌,成爲本朝文武兼備的一代重臣。”
劉虞雖然面帶笑意,但這番話說得很嚴肅,毛玠還是隱隱約約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也許,曹操把女兒嫁給符翌,纔是真正的聯姻。
“曹操他想幹什麼,你我心裡都有數。”樊籬用力拍了拍案几,“這個時候他來議和,說白了就是想讓自己喘口氣,等氣力恢復了,再翻臉來打。至於搞什麼聯姻,那就更簡單了,純粹是想給他曹家留條後路。將來打敗了,以他那種罪大惡極的叛逆,勢必九族盡誅。有這個聯姻,或許能給他們曹家留點血脈。” 樊籬是樊語蝶的叔父,樊語蝶嫁給曾炩之後,他也前來投奔,如今,在北疆也算上站穩了腳跟。
毛玠默不作聲。他已經聽明白了劉虞的話,打算急稟曹操了。
趙風抱着一捆奏章急匆匆地走進了大帳。
大元帥曾炩、上將關羽、內務部長劉虞、楊奇、司馬懿、王凌、吳葉等人都在座,正在翻閱從各地送來的急報。這是太史慈等人奉命趕到青、兗兩州展開土地清查,緝捕違律官吏的第三批急報了。其嚴重程度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預料,牽扯的無極城大臣和河北三州的門閥富豪越來越多。
有關彈劾郡縣官吏的奏章主要由他書寫。看到幾個案几上堆滿了文卷,他不禁發出一聲哀嘆:“主公,你還是讓我去領兵打仗吧,我實在受不了了。”
“好啊,接受你的辭呈。”曾炩放下手上的文卷,笑着說道,“不過,不是讓你去領兵打仗,而是讓你去江東。”
“去江東?”趙風馬上明白了,“讓我去招撫孫堅?”
“對。”曾炩說道,“我已經給朝廷上書了,聖旨很快就會下來。”
劉虞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說道:“我們已經和曹操聯姻議和,曹操的大軍很快就會集中全部力量攻擊袁術。而荊州的劉表看到有機可乘,勢必增兵攻擊武陵、長沙,孫堅的日子將要越來越難過了。”接着他把和曹操議和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孫堅要想守住江東,只有受撫。”
“我馬上就走嗎?”趙風問道。
“你準備一下。等聖旨到了,馬上就走。”曾炩說道,“你到了江東後,不管孫堅提出什麼條件,你都可以先答應下來。但孫堅必須接受我們三個條件,否則招撫之議作罷。”
“請大元帥明示。”
“一、讓他們的家眷到無極城充當質任。二、向朝廷上繳賦稅。三、我大軍平定江淮後,他們立即讓出江東,交出軍隊。”
趙風躬身答應。
這時,任意掀開帳簾走了進來,“大元帥,劉磐已經到了行轅,你要見他嗎?”
大漢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正月,無極城。
南遷一事接二連三的出問題,讓天子極爲憤怒。
先是河北三州人口遷出地區的府衙、官吏和門閥富豪們無視朝廷聖旨,公然侵佔土地,導致河北百姓怨聲四起,接着青、兗兩州又出現了“圈地、炒地”的惡**件,朝廷的南遷之策因此遭到了嚴重打擊。南遷之策不能順利實施,不但讓河北陷入了危機,更耽誤了大軍攻擊西涼的時間。大軍不能在春耕後展開攻擊,等於讓叛軍贏得了更多的喘息和恢復時間,造成的後果難以預料。
天子連續下旨,責令河北三州各級府衙重新清查土地,凡被府衙、官吏和門閥富豪侵佔的土地,立即讓出來分給百姓,以穩定河北郡縣。如有抗旨者,殺無赦。同時,十幾位巡案使者也奉旨奔赴各地展開督察,一旦發現貪贓枉法,抗旨不遵者,就地誅殺。
天子急詔大元帥曾炩,督領青、兗兩州軍政,徹底清查兩州“圈地炒地”事件,嚴懲違法亂紀者。凡兩千石以下官吏涉嫌其中者,只要證據確鑿,則殺無赦。
蔡邕、盧植、皇甫嵩等大臣認爲天子的做法太過激烈,不但無助於河北的穩定,反而可能激化河北矛盾。
天子拒絕納諫。他認爲河北的吏治已經開始**,必須嚴刑峻法,嚴懲不貸,對貪官污吏絕不姑息,有多少殺多少,以確保大漢中興大業的穩步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