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羽將昏迷過去的万俟景侯背在背上,說:“那些人回來了。”
秦老闆說:“還不止呢,除了那些人好像還有糉子。”
秦老闆說着,外面已經傳來了交火和喊叫的聲音,雖然霧大看不清楚,但是聽得還是清清楚楚的。
左明休讓他們稍安勿躁,然後自己到洞/口去看情況,外面霧實在太大了,站直身/體都看不到自己的腳尖,更別提往山下看了。
左明休鑽出山洞,走到斷壁邊上,仍然看不清楚下面,不過已經聽到聲音,清晰的傳上來,喊着:“快!快往上爬!往上爬!”
很快的,雖然還是看不到人,但是能看到濃霧在波動着,而且越來越快,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濃霧中鑽出來。
左明休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鑽回山洞裡,但是他還沒進去,就覺得小/腿一緊,已經有人抓/住了他,那隻手緊緊/握着左明休的小/腿,隨着濃霧波動着,“呼——”的一下猛地從霧中扎出來。
竟然是一張慘白的臉,白的像石膏一下,充滿了死氣。
左明休深吸了一口氣,那像石膏一樣的乾屍一下衝過來,張/開嘴巴發出“咯咯咯咯咯”的聲音,衝着左明休就咬過來。
左明休一眯眼,右手猛的一張,同時多了一把白色的木鞭,乾屍咬過來的一剎那,左明休右手一抖,木鞭在空中打了一個花,一下落在乾屍的頭上。
就聽“啪!”的一聲,石膏一樣的乾屍一下變成了粉末,消失在濃重的霧氣中。
左明休猛地回頭,鑽進洞/口,揚聲說:“快走,那些人還有糉子全都上來了,石室是封閉的,在裡面等於找死。”
溫白羽和秦老闆對看了一眼,溫白羽趕緊揹着万俟景侯往外衝,秦老闆剛要往外跑,回頭一看,冰鑑還蹲在地上吃巧克力豆,趕緊把他拉起來,說:“快跑啊,別吃了。”
衆人從洞/口鑽出去,左明休側過身來,以免擋住他們的出口,溫白羽揹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一直在昏迷中,一點兒意識也沒有,而且他身材高大,總要滑/下去。
溫白羽使勁把他往上背,嘴裡說着:“太沉了,他身上也沒什麼肉,怎麼這麼沉?媽/的,要是平時暈過去了,老/子還能上了他,這個時候暈過去,一點兒空閒時間都不給我。”
秦老闆推着他往前跑,說:“你還有心情想這個!?”
秦老闆剛說完,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脖子被拽住了,猛地往下一沉,發出“啊!”的一聲。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剛纔還看到秦老闆在自己身後,還有他的手推着自己胳膊,結果一下就消失了。
溫白羽往左右去看,根本看不見任何人影,霧氣實在太濃重了,周圍都是一團的白,他甚至回頭都看不到自己背上的万俟景侯。
秦老闆大喊了一聲,溫白羽回頭跑了兩步,喊着:“秦老闆?!”
秦老闆沒有回聲,但是溫白羽看見氣流波動了一下,猛地低頭去抓,結果万俟景侯一下掉在了地上。
溫白羽趕緊把万俟景侯抓起來,背在背上,又往回跑了幾步,當然在濃霧裡根本沒辦法辨別方向,溫白羽只是朝着自己心裡的方向跑過去,希望沒有跑錯。
他跑了幾步,“嘭”的一下猛地撞到了什麼,立刻拔/出鳳骨匕/首,猛的一下削過去,動作非常狠,對方的反應也很快,“刷——”的一聲什麼打了過來。
溫白羽的鳳骨匕/首一下豎/起來格擋,發出“當——”的一聲巨響,溫白羽感覺手臂發/麻,虎口有些癢癢的,差點就給震裂了。
溫白羽還以爲碰到了勁敵,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咔吧咔吧”的聲音,這聲音非常耳熟,是冰鑑嚼話梅核子的聲音!
溫白羽說:“冰鑑?”
冰鑑立刻回話了,說:“好餓。”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不叫好餓!”
左明休的聲音說:“是溫白羽?”
溫白羽首先看到的是一條白色的木鞭,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這條木鞭長三尺六寸五分,一共二十一節,上面鐫刻了八十四道符印,但是稍微不同的是,這個打神/鞭看起來是白色的,顏色和石膏一樣,有點像石頭,但是其實是木頭……
溫白羽心裡一抖,難道這個打神/鞭,也是鏡像出來的東西?
左明休握着打神/鞭,猛地一挽,將打神/鞭插回腰間,原來剛纔和溫白羽交手的就是左明休。
左明休肩膀上架着秦老闆,秦老闆呼吸非常粗重,看起來是受傷了。
溫白羽說:“秦老闆你受傷了?”
秦老闆喘了兩口氣,說:“沒事……腿上被抓了一下,左明休也受傷了,我們兩個現在都瘸了。”
溫白羽:“……”
溫白羽心想,很好,万俟景侯暈過去了,左明休和秦老闆受傷了,現在就自己和冰鑑是完好的了。
溫白羽說:“走,快跑,先甩了那幫人和糉子再說。”
左明休說:“那些糉子是鏡像出來的乾屍,不知道還有多少。”
溫白羽說:“這邊跑!”
秦老闆拉住他,說:“等等,應該是這邊。”
溫白羽說:“我覺得是這邊啊,等我拿指南針看一眼。”
秦老闆頓時說:“還看什麼!有路就跑吧!草他大/爺,又來了!”
秦老闆剛說完,就聽到“咯咯咯咯咯”的聲音,一個乾屍猛地從濃霧中扎出來,如果不是已經近身到臉對臉的距離,根本看不到東西,一旦看到了東西,那時間就來不及了。
溫白羽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鳳骨匕/首猛地一掃,乾屍發出“咯”的一聲大吼,臉頓時被削成了兩瓣。
秦老闆和左明休都是腿受傷,兩個人正好當對方的柺棍,溫白羽揹着万俟景侯,冰鑑完全沒有危/機意識,只好另外一隻手拽着冰鑑,說:“冰鑑,別吃了。”
冰鑑跟着一邊跑,一邊說:“好餓啊……”
衆人往前衝,於先生的“拆/遷隊”把糉子全都引過來了,而且是源源不斷,不知道他們碰到了什麼,這些糉子渾身都是石膏色,全是被鏡像出來的,簡直要多少有多少。
溫白羽聽到身後有不斷的慘叫/聲,是那幫人發出來的,還有不斷的開火聲,開火聲震耳欲聾。
溫白羽跑着,忽然一腳就要踩空,猛地往後退了幾步,秦老闆說:“怎麼了!?”
溫白羽說:“沒路了,咱們要下去。”
山洞的位置峽谷底稍微靠上一點,他們一直順着這條路跑,現在這條路突然斷了,他們又要回到峽谷底去跑。
溫白羽讓其他人先下,自己握着鳳骨匕/首給他們斷後,左明休和秦老闆都受傷了,而且是腿上受傷,往下爬就分外的艱難,尤其是秦老闆,秦老闆的呼吸非常沉重,除了腿部受傷,其實最嚴重的是他肚子很疼,疼的好像要攪在一起,裡面有東西在擰。
秦老闆猛的一腳踩空,身/體往下一斜,“嗬——”的吸了一口氣,左明休一把抓/住他,地上還多浮土,一下沒踩中,頓時也跟着往下滑,冰鑑猛的往前一撲,雙手抓/住左明休,但是下面兩個人的體重加起來比冰鑑要重得多,冰鑑的身/體一下大頭朝下往下滑。
溫白羽想要伸手拽他們,但是背上還有万俟景侯,他一伸手,万俟景侯肯定就栽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冰鑑的腿一勾,猛的勾住了斷壁上的樹幹,整個人倒掛在樹上,嘴裡還“咔吧咔吧”的叫着巧克力豆。
溫白羽深吸一口氣,嚇得心臟差點跳出來,喊着:“抓緊!冰鑑,千萬別掉下去!”
正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發出“咯咯咯咯咯”的聲音,溫白羽猛地回頭,屈肘一撞,就聽“咚!”的一聲,一個要撲過來的糉子猛的一下被溫白羽撞飛出去。
溫白羽回過身來,攔在吊掛的三個人前面,糉子又一下撲了上來,與此同時旁邊還有幾個糉子向他們撲過來。
冰鑑倒掛在樹上,說:“好餓!”
應該說的是小心……
溫白羽一手拽着背上的万俟景侯,一手握着鳳骨匕/首,往後退了兩步,鳳骨匕/首慢慢發出火焰一樣的紅光。
糉子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溫白羽暗罵了一聲,明明是那些拆/遷隊引過來的,怎麼全都找他們來了,還是那些拆/遷隊的人都死/絕了?
溫白羽想着,突聽“咯!”一聲大吼,一個糉子竟然從頭頂上的懸崖直接掉下來,衝着他們撲過來。
溫白羽有些分/身乏術,然後又聽到冰鑑喊了一聲:“好餓啊!”
溫白羽還以爲要被糉子撞得掉下去,結果就聽“嗤——”的一聲響,那糉子撲過來,卻在溫白羽面前一步停了下來,溫白羽的背上突然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裡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一下扎透了糉子的額頭,然後猛地一拔。
溫白羽心臟騰騰的跳,竟然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醒了?!
溫白羽欣喜的回頭,說:“你醒了?”
他剛說完,就對上了万俟景侯的眼睛,万俟景侯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眼睛正注視着溫白羽,一雙火紅的眼睛。
溫白羽心臟一跳,不知道万俟景侯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一般都是受到了刺/激纔會變成了紅色。
万俟景侯的臉色如常,神色淡淡的,聽到溫白羽的話點了點頭,但是就在下一刻,突聽“喀拉”一聲,他的手一鬆,龍鱗匕/首突然脫手掉在了地上,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溫白羽:“……”
好像還沒醒……
溫白羽連忙揹着万俟景侯往下爬,到了底下,把万俟景侯放在地上,然後去接秦老闆,秦老闆吊得胳膊充/血,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冰鑑和左明休也從斷壁上下來,衆人找了一個方向,猛地往前跑。
溫白羽把万俟景侯背起來,將他的龍鱗匕/首也收起來,揹着人跟着前面跑。
他們在霧氣中穿梭,能聽到“咯咯咯”還有“簌簌簌”的聲音,好像有東西對他們緊追不捨。
正跑着,突然濃霧一陣流動,“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從後面拋了過來,溫白羽還以爲是子彈,不過子彈速度沒有這麼慢,那就是暗器了?
結果那東西“咚!”的一下掉在地上,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滾到了冰鑑腳邊。
溫白羽低頭一看,差點嚇了一跳,竟然是人腦袋!
是於先生那幫“拆/遷隊”的人,一顆人腦袋,只剩下了腦袋,咕嚕嚕的滾過來,撞得冰鑑靴子上全是血。
秦老闆“嘔——”的一聲,捂着嘴巴就要吐出來,畢竟他現在懷/孕了,而且這腦袋太猙獰了,血/腥味也很大。
他們稍微一停留,後面的聲音就更大了,溫白羽說:“快走,別看了!冰鑑,那不是巧克力豆!”
冰鑑用食指摸/着自己嘴脣,一副流口水的樣子看着地上的腦袋,左明休架起秦老闆,另外一隻手抓/住冰鑑,說:“冰鑑,快走。”
衆人往前衝,濃霧突然在眼前消失,腳下也不再打滑,但是衆人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絕望,溫白羽瞪着眼睛說:“剛纔誰讓往這邊跑的,咱們跑回來了!”
衆人放眼望去,這個森林是他們之前進峽谷的森林,他們的車子還停在旁邊,他們竟然跑反了方向,已經跑出來了!
秦老闆回頭看了一眼,說:“上車!快上車,後面的糉子追來了。”
衆人打開車門,秦老闆和左明休都會開車,但是他們的腿受傷了,而且秦老闆現在肚子很疼,根本沒辦法開車。
左明休說:“我能開。”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來開,你們坐後面!”
溫白羽說着,把万俟景侯扔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然後自己跑上了駕駛位。
溫白羽抖着手繫好了安全帶,然後啓動/車子,秦老闆頻頻從後車窗往後看,說:“來了!”
似乎要證明他說的是正確的,就聽“咚!!”的一聲巨響,一個石膏色的糉子一下爬上了他們的車子,從後車窗往車頂上爬,不斷的抓着車子,發出“吱——吱——”的尖銳聲音。
溫白羽啓動/車子,這輛車子還是手動擋的,簡直不能再好,溫白羽掛檔擡離合踩油門,車子發出拉帶式的“噌————!!!”的聲音,猛地往前一躥,然後就不動了。
溫白羽緊張的說:“什麼破車,怎麼不往前走?”
秦老闆揉了一下臉,說:“手剎手剎!你沒拉手剎!”
溫白羽緊張的手直抖,他從駕校畢業之後,就沒開車上過路,油門和剎車能分辨出來就不錯了。
溫白羽猛地將手剎放下去,就聽“嗡——!!”的一聲響,車子直接竄出去了。
秦老闆只覺得椅背猛地一推自己的後背,巨大的推力讓他的心臟差點跳出來。
冰鑑吃着巧克力豆,巧克力一下散了滿車都是,冰鑑憋着嘴,低頭要去撿,這個時候溫白羽喊了一聲:“坐穩了!”
車子猛的一下提速了,然後突然向一側拐去,就聽“咚!”的一聲,車頂的糉子一下掉了下來,摔在地上,就像球一樣向後滾去。
冰鑑剛要去撿巧克力豆,左明休一把抱住他,護住他的腦袋,這要低頭去撿,還不把腦袋給戳進脖子裡去?
左明休把冰鑑抱在懷裡,快速的從揹包裡掏出一包新的巧克力豆塞給冰鑑,說:“別撿了,吃新的。”
秦老闆顛的想吐,說:“溫白羽,你用幾擋起步?!”
溫白羽現在手忙腳亂,他最討厭手動擋,因爲有離合器,明明只有兩隻腳,爲什麼手動擋要弄出三個踩/踏板!
溫白羽說:“我不知道啊,我一直用的這個檔,沒換過,我不喜歡換擋。”
秦老闆低頭一看,說:“媽/的!五檔!你用五檔起步,幸虧我的車性能好!”
他們說着,車子開始趨於穩定的形勢,溫白羽發現他開車竟然不暈車,不像坐車那麼暈,而且看着樹木在自己兩邊往後倒退的樣子,還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左明休說:“還沒甩掉他們,竟然又來了?”
溫白羽擡頭往後視鏡一看,真的來了,好幾個石膏一樣的糉子,從遠處衝過來,他們穿梭在樹林之中,跑的跟車速一樣,從後面快速的追上來。
溫白羽說:“這些糉子是打了雞血嗎?”
“咚!”
“咚咚!”
車子猛地向旁邊一歪,秦老闆伸手抓/住門上的扶手,這回不是溫白羽猛打方向盤,而是被糉子頂的。
就聽“咚咚咚”的聲音,好幾個糉子從四周爬上了車子,然後開始用銳利的拽着撓着他們的車門和玻璃。
銳利的拽着從車門的縫隙扎進去,然後他們就聽到“呲啦——”的聲音,車門竟然開始扭曲了,那些糉子竟然要徒手卸掉他們的車門。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們坐好,後排有安全帶嗎?”
衆人還來不及反應,溫白羽一下將油門踩下,車子猛地竄出去,發出“嗡——!!”的一聲,秦老闆已經預想到他的車子冒着煙一路狂奔的樣子。
秦老闆大喊着:“溫白羽!看前面,樹!有棵樹!”
他們穿梭在樹林之中,這片樹林並不密集,但是樹木也不少,有很多樹木已經慘白了,歪倒下來,他們前面就有一顆大樹,已經歪到了,橫着攔住他們的去路。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說:“能鑽過去,能鑽過去!”
他說着,就聽“嗡——!!”隨即“咚咚!”的聲音,他們從那棵大樹下面鑽了過去,與此同時車頂上的兩個乾屍一下被大樹兜了出去,發出“咚咚”的響聲,腦袋直接給撞癟了。
秦老闆已經癱在後座上,雙手發/抖的抓着門上的扶手,說:“看不出來,溫白羽你開車真爺們……”
溫白羽把車上的糉子撞出去,頓時更有成就感了,說:“你車子真好開,一直用這個檔,都不需要換。”
秦老闆:“……”
秦老闆沒說話,因爲他被甩的想吐,但是他其實很心疼自己的車子。
他們快速的往前開,後面不斷的有糉子追上來,溫白羽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忘給万俟景侯系安全帶了,万俟景侯歪着躺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因爲車速太猛,整個人出溜下去了。
溫白羽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去拽万俟景侯的安全帶。
秦老闆剛喘了一口氣,立刻嚇得魂都要飛了,說:“溫白羽,你在幹什麼?”
溫白羽說:“系安全帶,我忘給万俟景侯繫了。”
秦老闆說:“一隻手開車是違反交規的知道嗎!”
溫白羽說:“馬上好,馬上好,別催我……”
他們正說着,突然看到一個白影從側面猛地撞出來,迎着他們的車頭就撞了上來,“咚!!”一聲巨響,車子的前機器蓋子給撞癟了,一個糉子爬上了他們的車頭。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氣,說:“我看不清楚前面了。”
秦老闆說:“別緊張,開車不要緊張,乾屍那麼瘦,不難看見的!”
左明休側着頭往外看,說:“溫白羽,前面有樹!”
溫白羽側着腦袋往前看,但是扒着他們車窗的乾屍一直擋着他的視線。
秦老闆猛的吸了一口氣,突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就等着他們的車子啃上樹的巨響。
結果這個時候,副駕駛的人猛地醒了過來,突然一把握住溫白羽的方向盤,往旁邊使勁一打輪。
方向盤打得很猛,車子猛地向旁邊飛出去,糉子颳着前面的大樹,發出“蹭——”的一聲,直接給碾碎了,他們的車子堪堪躲過大樹。
溫白羽屏住呼吸,立刻一陣欣喜,側頭說:“万俟景侯,你醒了?”
万俟景侯深吸了兩口氣,眼睛還是紅的,不過神色已經如常了,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把安全帶繫上。
溫白羽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說:“你怎麼了?還哪裡難受?”
万俟景侯先是搖了搖頭,隨即臉色難看的說:“有點暈車。”
溫白羽:“……你是在嘲笑我的開車技術嗎?”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溫白羽“呿”了一聲,說:“早知道就該趁你暈倒的時候,上了你。”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探身過去,幾乎貼着溫白羽的耳朵。
溫白羽耳朵一紅,說:“我開車呢。”
万俟景侯伸手過去,放在溫白羽的大/腿上,然後慢慢往下摸,順着溫白羽的大/腿摸/到他的小/腿,溫白羽差點蹦起來,結果這個時候,万俟景侯從他的靴子裡把龍鱗匕/首給拔了出來,然後插/進了自己靴子裡,說:“我只是拿東西。”
溫白羽:“……”
万俟景侯剛要靠回副駕駛,突然暼到後視鏡裡有東西,皺眉說:“後面有一輛車。”
溫白羽立刻回頭去看,果然看到有一輛吉普車跟在他們後面。
秦老闆大喊着:“我沒見過司機回頭的,看前面,不是有後視鏡嗎!”
溫白羽其實是下意識的反應,趕緊從後視鏡裡往後看,就見那吉普車裡坐着一個女人,是於先生那個隊裡的,還是個頭/目。
溫白羽說:“怎麼是她?就她一個人了?”
他正說着,後面的女人已經加快了車速,吉普衝着他們開過來,眼看就要追尾了,吉普的車頭好幾次就要啃到他們的後保險槓。
溫白羽說:“怎麼辦?”
秦老闆說:“換檔,踩油門!”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手有點發/抖,立刻踩了離合器,準備換檔,但是擰了半天,車子只發出“嗡——嗡——”的聲音,檔沒掛上。
万俟景侯根本不會開車,讓他轉轉方向盤還行,腳底下的油門離合器他就無/能爲力了。
溫白羽說:“怎麼檔掛不上,好像卡住了?”
秦老闆的車子是花大價錢買來的,之所以買手動擋,是因爲會開車的人都比較享受手動擋,手動擋的機動性比自動擋要好得多。
秦老闆覺得溫白羽在侮辱他的車,竟然說檔卡住了?
秦老闆說:“踩離合了嗎?”
溫白羽確認了一下,說:“踩了,一直踩着呢!”
這個時候冰鑑“哈哈”笑了一聲,然後往嘴裡扔着巧克力豆,似乎在看溫白羽表演一樣。
冰鑑吃着巧克力豆,還塞了一顆給左明休。
左明休愣了一下,說:“謝謝。”
溫白羽踩了好幾下離合器,其實不是檔卡住了,而是他換檔不敢使勁,害怕給掰壞了,不使勁就掰不過去。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使勁一掰,就聽“咚!!!”一聲巨響,檔果然換上了,但是溫白羽換的是……
倒車檔!
這下好了,後面的女人還沒有撞到他們,溫白羽已經先發制人,猛地向後撞去。
秦老闆的車子性能非常好,車子急速後退,發出一聲巨響,所有人都震得懵了,他們的車屁/股一下砸中了後面吉普的車頭,吉普車的車頭一下癟了下去,啃掉了好大一塊,女人一腳就踩了剎車。
溫白羽也懵了,半天沒動,万俟景侯這個時候說:“幹得好,現在往前開。”
溫白羽“哦哦”了兩聲,側頭一看,原來是倒車檔,怪不得越踩油門越往後退……
溫白羽趕緊把檔換回來,那女人撞得直髮暈,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車子已經飛奔了出去,向前飛速的行駛。
秦老闆揉了揉臉,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兩輛車都是好車,女人的吉普前面啃掉一塊,秦老闆的車子,後保險槓掉了,一直髮出“呲啦呲啦”的聲音,拖着地往前跑。
溫白羽繼續開着車穿梭在樹林裡,後面還能隱隱聽見“咯咯咯”的聲音。
溫白羽說:“那些石膏一樣的糉子到底是怎麼出現的,數量也太多了,而且他們爲什麼對咱們緊追不捨?”
左明休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可能是因爲我和冰鑑的緣故。”
溫白羽詫異的回頭看左明休,說:“什麼意思?”
秦老闆插嘴說:“又回頭!看前面!”
溫白羽態度良好的“哦哦”了兩聲,趕緊正過頭去,看前面的路。
左明休說:“因爲我們都是鏡像人。我之前也說過,鏡像在一定的時間之後,就會變成一堆粉末,你們也開棺看過了,確實證明了這一點。但是什麼時候會化作一堆粉末,這一點不能確定,因爲每個人身/體裡的能力不一樣,在能力消失的時候,就是化成粉末的時候。其實之前你們也很奇怪,冰鑑和我才見面,而且冰鑑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懂什麼感情的人,爲什麼會無端的去親一個陌生人?因爲這是一種本能,吸收能力的本能……”
溫白羽嚇了一跳,原來並不是冰鑑比較開放,而是冰鑑在吸收左明休的能力給自己?
冰鑑還吃着巧克力豆,似乎沒聽懂他們說什麼,還塞了一個給左明休。
左明休笑了笑,說:“謝謝。”
溫白羽還沉浸在左明休的話中,突聽“嗡——”的一聲,万俟景侯說:“後面的車又來了。”
吉普車突然從後面又追了上來,有一種鍥而不捨的感覺。
溫白羽儘量加快速度,但是他們在樹林裡,樹木越來越茂/盛了,他要躲避樹木,怎麼可能開的太多。
而且溫白羽還是新手,這是他拿到車本之後,時隔多年第一次上路駕駛……
後面的吉普車追上來,並沒有撞他們,而是突然將下車窗,女人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伸出來,手裡竟然握着槍!
溫白羽說:“她單手握方向盤!她單手握方向盤!”
秦老闆說:“你該說她手裡有槍!”
“嘭!”的一聲,万俟景侯喊着:“打輪!”
溫白羽猛地一打方向盤,子彈從他們的車子邊瞬間擦了過去。
万俟景侯說:“聽我喊。”
溫白羽趕緊點了點頭。
万俟景侯突然說:“向左。”
溫白羽腦子裡一片空白,就聽着万俟景侯的話,然後下意識的快速反應。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往後看,女人伸出手來瞄準,但是每次開/槍,全都能被前面的車子避開,竟然一發都打不住。
女人的子彈都打完了,一發都沒有打中,氣的把手/槍使勁扔出來。
溫白羽“哈哈”笑着,說:“開車還挺有/意思。”
万俟景侯說:“回去給你買一輛。”
溫白羽說:“我要自動擋,換檔太費勁了。”
万俟景侯笑着說:“好。”
秦老闆說:“別秀恩愛了,我怎麼覺得後面的車不對勁啊?”
後面的吉普車突然加快了速度,衝着他們飛馳而來,已經頂到了他們的車屁/股。
溫白羽說:“她又要撞咱們?”
溫白羽還沒說完,突然“嗬——!”的抽/了口氣,說:“你們看前面!”
車子從樹林裡飛馳而去,突然衝出了樹林,陽光猛地瀉下來,照的溫白羽的眼睛一瞬間睜不開,但是很快的,他們就看到了前面的景象。
前面一條羊腸小道,然後就是藍色的海洋,羊腸小道就跟一條樓梯一樣,直接通向海洋。
溫白羽吸了一口氣的時間,他們的車子已經衝向了小道,兩邊是斜坡,雖然車子性能很好,但是溫白羽的車技一般,根本爬不上去。
但是如果他們一直往前走,最後的結果就是扎進水裡,而且看起來這水還挺深,一片汪/洋。
“嘭!”
“咚咚!”
後面的吉普猛烈的撞着他們,溫白羽說:“那女人瘋了嗎?她要把咱們撞進水裡?”
“咚!”
車子被使勁一撞,立刻向前推了一下,巨大的推力讓衆人衆人往前一竄。
車子發出打輪的聲音,“噌——”的一下,溫白羽把車子往旁邊使勁一轉,但是小道太小了,後面的吉普車一下竄出去,颳着他們的車子,兩個車子都橫着往前竄,“嘭!!!”的一聲水響,兩輛車全都扎進了水裡。
一下扎進水裡,水非常深,車子扎進水中之後,一直往下沉,他們的車子本身就重,再加上車裡全都是器材那就更加沉重。
車子冒着水泡,咕嘟嘟的往下沉沒,不同於其他時候的落水,車子裡類似於幽閉空間,旁邊還都是黑漆一片,溫白羽快速的摩挲了兩下,從車子的小櫃裡摸出了一把手電,猛地打亮。
万俟景侯已經解/開了安全帶,拔/出龍鱗匕/首,猛地紮在玻璃上,玻璃發出“喀啦啦”的聲音,裂開了口子,万俟景侯猛砸了一拳,一下將整塊玻璃砸掉,鹹澀的冷水涌進來,衝的溫白羽向後一仰。
万俟景侯撥掉溫白羽身上的安全帶,拖住人快速的往上游,他們沉得非常靠下,水裡一片漆黑,溫白羽屏住呼吸,巨大的水中壓力讓他頭暈腦脹。
隨着万俟景侯將人快速的往上拖,溫白羽似乎看到了水底下有一羣黑漆漆的牆壁,那種感覺好像萬里長城一樣,石磚搭成了牆壁,圍出一個空間來……
溫白羽的意識在消弭,就在這一霎那,“噗嚓——”一聲,溫白羽立刻嗅到了空氣的味道,帶着一股水汽,猛烈的咳嗽起來。
万俟景侯拖着人,扎出/水面,勾住溫白羽的脖子,將人往岸邊拖去。
溫白羽全身溼/漉/漉的,靴子裡也全是水,身/體很重,艱難地爬上岸去,使勁咳嗽了好幾下,差點癱在地上。
他雙手撐着地,一邊咳嗽,一邊感覺鼻子裡有東西往外/流,伸手一抹竟然是血。
万俟景侯給他擦着臉,說:“沒關係,致使毛細血管爆了,水太深了。”
溫白羽使勁吸着氣,擦了擦臉上的血,說:“其他人呢?”
万俟景侯說:“我下去找/人,你在這呆着。”
万俟景侯說着,就紮下了水去,溫白羽的雙眼緊緊盯着水面,鼻血時不時流/出來,就伸手抹一把,很快水面上出現了水泡和漣漪,然後慢慢擴大,溫白羽猛地站起來,跑過去。
“嘩啦——”
一聲水響,水面裂開了,冰鑑和左明休從裡面鑽出來,兩個人臉上也都是血,畢竟下面太深了,壓強太大,快速的涌上來,血管難免不適應。
兩個人爬上岸來,溫白羽伸手去拽他們,把他們都拖上來。
万俟景侯和秦老闆還沒有上來。
水面又開始涌動,隨着“噗——”的一聲,溫白羽還以爲是万俟景侯和秦老闆上來了,結果發現竟然是一個女人。
是那個隊裡的頭/目!
女人扎出/水面,估計沒看見他們,快速的向岸邊游來。
女人上了岸,溫白羽立刻衝過去,一把將人抓起來,女人瞪眼一看,竟然是溫白羽,立刻雙手也抓/住溫白羽的脖子,猛地蹬腿,溫白羽側身躲過去,將人一把扔在地上。
那女人爬起來想跑,溫白羽已經追上去,將人按在地上,這個時候水面“嘩啦”一聲巨響,万俟景侯一下從裡面鑽出來,但是仍然不見秦老闆的影子。
万俟景侯手上只是抓了幾個揹包,將揹包拖上岸。
溫白羽按住那個女人,說:“秦老闆呢?”
万俟景侯要搖頭,說:“我找了一遍,沒發現秦老闆。”
溫白羽氣的胸口起伏,万俟景侯從揹包裡把繩子拿出來,扔給溫白羽。
溫白羽快速的將女人綁起來。
衆人焦急的看着水面,万俟景侯剛纔去找了,又找到了他們的車,但是並沒有發現秦老闆的影子。
左明休突然指着遠處,說:“在那邊,還有其他人?”
衆人順着左明休指的看過去,就看到果然是秦老闆,但是秦老闆好像沒有/意識,被人拽着上了岸,那另外一個人身影很陌生,因爲離得遠,根本看不清楚。
他們在衆人的對面。
衆人提上行李,溫白羽把那個女人從地上拽起來,推着她往前走去。
女人冷笑了一聲,說:“你們休想從我的嘴裡問出任何信息。趁早把我放了,否則……”
衆人跑過去,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發出“啊——”的一聲驚叫,驚恐的看着秦老闆旁邊的人。
只見秦老闆已經暈過去了,水底下那麼冰涼,秦老闆又懷/孕了,肯定受不了,完全沒有知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救了秦老闆的人,竟然是田東!
田東已經死了,被冰鑑開膛破肚,腸子都流/出來了,怎麼可能還活着,怪不得女人驚叫出來,畢竟他們也看到了田東的屍體,死的不能再透了。
而此時田東站在他們面前,還把秦老闆給救了。
田東一身都溼/了,也是溼/漉/漉的,把秦老闆放平在地上,緊張的伸手去摸秦老闆的臉,入手一片冰涼,嘴脣直哆嗦,說:“秦夏,你別嚇唬我,醒醒啊秦夏!”
秦老闆懷/孕了,不能按他的身/體,但是秦老闆這個樣子,顯然是嗆水了,必須要讓她吐出來。
万俟景侯說:“把他側過來。”
田東立刻將秦老闆側過身,讓他側躺在地上,伸手搓/着秦老闆的雙手,他的雙手冰涼無比,一點兒熱乎氣都沒有。
秦老闆側過來之後,沒過多久,“哇——”一聲,嘔出一大口水來,然後猛烈的咳嗽乾嘔起來。
秦老闆很快就有些意識了,田東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站起來,稍微站在靠後的地方。
秦老闆睜開眼睛,伸手抓了一下,嘴裡喃喃的說了什麼。
溫白羽低下頭去,說:“秦老闆,你說什麼?”
秦老闆還沒有完全醒過來,又喃喃的說了一句,溫白羽的目光有些複雜,看着秦老闆疲憊的沉沉睡去,擡頭說:“他在叫羅開。”
万俟景侯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冰鑑和左明休不知道誰是羅開,躲在後面的田東目光倒是顫/動了一下。
秦老闆說了兩句,很快就睡着了。
溫白羽說:“秦老闆身上很冷,咱們要找個地方先把火搭起來。”
他說着,回頭看了看那個女人和田東,說:“還有兩個人要審問。”
田東立刻露/出唯唯諾諾的樣子,說:“溫先生,我是田東啊,死的那個是假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女人找了一個跟我相似的人,來秦家做臥底,我一直都被抓起來了,好不容易纔逃出來。”
女人立刻吼着:“田東?!你胡說什麼?你竟然敢背叛於先生,你知道自己的下場嗎?!”
溫白羽沒空聽他們吵架,說:“先走,哦對了,把田東也先綁起來。”
田東趕緊搖手說:“別綁我別綁我,我幫你們扶着秦老闆。”
他說着,主動走過去,然後把秦老闆從地上抱起來。
旁邊的水已經有漲潮的趨勢,爲了避免淹過來,衆人往後退,一直退到小路里面,然後在路口的地方支了火堆。
他們要把衣服烤一烤,但是這裡面有女人,万俟景侯乾脆一伸手,就把那女人給打暈了。
溫白羽看着万俟景侯簡單粗/暴的動作,趕緊脫/下自己的衣服,用樹枝撐起來,放在火堆旁邊烤。
万俟景侯也把衣服脫/下來,他們的衣服都在揹包裡,揹包也泡了水,所以所有的衣服都是溼的,只能烤乾了穿。
田東要去脫秦老闆的衣服,被溫白羽給轟開了,然後幫秦老闆把上衣脫掉,給他蓋了一個不是太潮/溼的毯子。
因爲火堆很暖和,秦老闆很快就醒了,醒了之後目光有些迷糊,在衆人之中掃了兩圈,找了兩遍,似乎在找什麼人,但是很失望的沒有找到。
秦老闆這才收回目光,他在昏迷的時候,好像看到了羅開,羅開還在自己耳邊說話,讓自己快點醒過來。
但是睜開眼睛的時候,誰也沒有,秦老闆吸了口氣,覺得自己這是在白日做夢,正想着,秦老闆突然看到了死而復生的田東,嚇得吸了一口氣,說:“這是怎麼回事?!”
田東又把剛纔的話解釋了一遍,秦老闆狐疑的看着他,因爲田東解釋的實在太簡單了。
可是大家也注意了一下冰鑑的反應,冰鑑當時情緒特別失控,露/出那種陰霾暴/虐的眼神,田東的死狀也非常可怕,如果田東還活着,那麼冰鑑見到他之後,肯定會有反常的表現。
不過現在冰鑑的反應很正常,一身溼/漉/漉的坐在地上,還在吃揹包裡的巧克力豆,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就好像不認識田東一樣。
溫白羽心想,難道田東之前真的被掉包了,兩個田東不是一個人,所以冰鑑只攻擊了另外一個,對這個人視而不見。
衆人把火生旺,衣服很快就烤乾了,天色昏暗下來,秦老闆身/體一直非常虛弱,這個時候不可能趕路,衆人就把帳篷也拿出來烤乾,然後支起來,讓秦老闆躺在裡面休息。
田東說要去照顧秦老闆,就進了帳篷,其他人圍着篝火研究地圖。
夜幕降臨之後,地圖就開始散發淺綠色的熒光,而且非常亮,完全不需要手電來照明,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地圖上的路線。
溫白羽拿着地圖,對比着看了半天,說:“這地方有水,難道咱們已經到了中間的地方,可是咱們還沒翻棺/材山。”
万俟景侯指了指側面的高山,說:“應該是那裡吧。”
衆人擡頭去看,果然看到他們旁邊就是一片高山,而他們所在的位置,類似於一線天的地方,只有一條很狹窄的縫隙。
万俟景侯指着旁邊,說:“咱們應該翻這座山。”
溫白羽摸/着下巴,說:“我剛纔在水底下,好像看到了石磚搭建的東西,非常長,難道是墓道嗎?如果是從那邊蔓延過來的墓道,咱們可不可以打個盜洞直接進去?”
万俟景侯說:“咱們現在的工具有限,一會兒我再下水去撈幾次看看,如果實在撈不出來的話,那就不可能從水底的墓道打盜洞進去,萬一一打盜洞,水涌進去,整個墓葬就全都泡水了。”
溫白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們研究完了地圖,留着左明休和冰鑑在帳篷旁邊守着,溫白羽就跟万俟景侯去水邊打撈東西去了。
溫白羽坐在水邊,等着万俟景侯去撈東西,爲了不把衣服再弄/溼,万俟景侯把衣服脫了給溫白羽保管,然後就穿了一個褲衩,進水裡面打撈。
溫白羽看見万俟景侯一身精幹的肌肉,入水的動作簡直帥氣到了極點,大冬天的脫得這麼精光,也不怕冷。
溫白羽抱着万俟景侯的衣服,盯着水面好一會兒,擡手看了看自己的腕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等了一會兒,果然就聽“嘩啦——”一聲,万俟景侯從水裡扎出來,手中提着兩個揹包,快速的躍上岸來。
万俟景侯渾身都溼/淋/淋的,身上都是水光,被月光一照,顯得皮膚亮晶晶的,水珠從他身上滾下來,一路下滑,順着万俟景侯性/感的人魚線,一直滾進了內/褲了……
“咕嘟……”
溫白羽嚥了一口唾沫,趕緊拿着毛巾迎上來,扔給万俟景侯,讓他擦掉身上的水,這大冬天的,風一吹還不結冰了。
万俟景侯一邊用毛巾抹着身上的水,說:“一邊說,車沉得太深了,能打撈上的東西太少,咱們還是要走地圖上的入口。我剛纔下水的時候看見你說的東西了,看起來的確是個墓道,但是墓牆很厚,這種厚度沒有炸/藥,估計要開一兩個月。”
溫白羽有點失望,還以爲能走捷徑。
兩個人提着溼/乎/乎的行李往回走,快走到營地的時候,就聽到“嗬——嗬——嗬——”的聲音,還以爲是那個女人醒了,有誰受傷了。
溫白羽快跑兩步,結果就被万俟景侯拉住了。
万俟景侯搖搖頭,說:“你這麼跑過去,我怕你尷尬。”
溫白羽:“……”
溫白羽也突然意識到了,好像不是受傷的聲音,冰鑑和左明休坐在火堆旁邊,冰鑑吃着溼/漉/漉的巧克力豆,一邊吃一邊分給左明休吃。
因爲分的很豪爽,自己的吃完了,左明休手裡還有一把。
左明休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好吃,但是看冰鑑吃的津津有味,也有點被感染了,就拿了一顆放在嘴裡含/着。
冰鑑吃完了,眼巴巴的看着左明休,起初只是看他手心裡的,後來發現他嘴裡的好像更加美味。
濃郁的可可香氣好像從左明休的脣齒之間滲透出來,冰鑑覺得自己要流口水了,津/液在不停的分/泌,張/開嘴來,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脣,隨即慢慢爬過去。
左明休見他發饞,笑着說:“吃完了?我這還有幾顆。”
他說着,攤開手,把巧克力豆攤在冰鑑面前。
冰鑑卻對那些巧克力都視若無睹,嘴裡喃喃的說:“好餓啊……”
他說着,突然抱住左明休的脖子,整個人壓在左明休身上,一雙黑亮的眼睛盯住左明休的嘴脣,然後張/開嘴巴,將嘴脣壓下來,立刻伸出舌/頭,捲進左明休的嘴裡,勾住他舌/頭上的巧克力豆。
巧克力豆已經要全部融化了,甜絲絲的味道蔓延在兩個人的口腔中,津/液都變得甘甜起來,裡面的堅果有點尖銳,兩個人的舌/頭互相磨蹭着,堅果在他們的舌/頭間滾動着,刺着舌/頭有股麻嗖嗖的感覺。
冰鑑緊緊抱着左明休,不停的啜/着他的舌/頭,巧克力的味道已經變淡了,冰鑑卻沒有鬆開的趨勢,勾住左明休脖子的手,變得急躁起來,鬆開一點,順着左明休的脖子摩挲,然後來到了他的胸口,隔着衣服,不斷摸/着左明休的胸口。
左明休的呼吸也變快了,明知道是冰鑑的一種本能,他只是想要吸收自己的能力,延長他的壽命,但是左明休的呼吸已經變得糟亂起來,伸手死死箍/住冰鑑,咬住他的嘴脣,用舌/頭將堅果推進他的嘴裡。
冰鑑呼吸凌/亂的嚼着堅果,趴在左明休懷裡,感覺到下面有什麼東西頂着自己的腿,冰鑑好奇的低頭去看。
左明休看着他探索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說:“老實點。”
冰鑑似乎覺得頂着自己的東西挺新鮮,晃了晃腰,左明休的呼吸“嗬——”了一聲,冰鑑擺腰的動作像水蛇一樣,透露着一股惑人的陰柔,或許是因爲他身/體的缺憾,冰鑑看起來既漂亮又陰柔,身/體還透露着一股柔韌柔/軟的感覺。
冰鑑通/過親/吻,只感受到了一種激動,但是並沒有衝動,這讓左明休的臉都憋得黑了,將人扶起來,快速的呼吸了幾下,壓下自己的情緒。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躲在一邊,等那兩個人終於親夠了,溫白羽這才咳嗽着走回來,生怕兩個人剛分開,又開始親。
溫白羽把拿回來的揹包放在地上,然後掏出來裡面的東西放在火堆邊晾乾。
冰鑑立刻跑過來,抻頭看着揹包裡有沒有吃的。
揹包裡倒是有吃的,但是已經不多了,而且沒有冰鑑喜歡的巧克力,都是壓縮餅乾一類的東西。
冰鑑很失落的跑開了,坐在左明休旁邊,吃左明休手裡的巧克力,左明休已經/學乖了,再也不吃巧克力了,免得虎口奪食,最後難忍的還是自己。
他們只有一個帳篷,這麼多人擠在一起,雖然不是太小的帳篷,但是也非常擠。
而且沒有被子,唯一的毯子給秦老闆了,他現在身/體虛弱,不蓋毯子肯定不行。
衆人吃了東西,就準備先去睡覺了,溫白羽躺下來之後,万俟景侯就把他抱在懷裡。
溫白羽擡頭看着万俟景侯,說:“你的眼睛怎麼還是紅的?”
万俟景侯說:“已經沒什麼奇怪的感覺了。”
溫白羽說:“你之前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万俟景侯想了想,說:“眩暈,無力。”
溫白羽笑着說:“那有沒有想吐,乏力,嗜睡的感覺?”
万俟景侯愣了一下,說:“沒有。”
溫白羽戳了戳万俟景侯的胸口,說:“原來沒懷/孕啊。”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摟住溫白羽的手更緊了,將人緊緊/貼在自己身前,說:“誰懷/孕,嗯?”
溫白羽笑眯眯的擡手勾了勾万俟景侯的下巴,說:“剛纔你暈倒的時機不太對,糉子太多,我沒來得及辦事,等你下次暈倒的時候,我肯定上了你!”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你想太多了。”
溫白羽哼哼了一聲,又說:“你真的沒事吧?你這一天昏倒了兩次了。”
万俟景侯說:“沒事,沒什麼感覺,要不然,你驗收一下?”
溫白羽奇怪的說:“怎麼驗收?”
万俟景侯笑着將他背過身去,一把拽下他的褲子,溫白羽嚇得“嗬——”了一聲,努力回頭瞪着人,說:“你……你幹什麼……我剛纔都沒趁人之危,早知道老/子上你一百遍!還要當着糉子的面!”
万俟景侯親了親他的脖子,笑着說:“噓——大家都睡了。”
万俟景侯壓低了聲音,貼着溫白羽的耳朵,說:“白羽,乖,噓……別出聲,我不進去,你把腿夾/緊,我忍的很難受。”
万俟景侯說話特別沙啞,動作也變得急躁起來,將溫白羽的後背緊緊箍在懷裡,溫白羽感覺到了万俟景侯的焦躁,不知道這和那塊隕石有沒有關係。
万俟景侯的眼睛只有在失控的時候纔會變成紅色,或許他還沒有恢復完全。
溫白羽胡亂的想着,万俟景侯一點也不含糊,弄得溫白羽腿都疼了,而且罪惡恨得是,万俟景侯一直咬着他的耳朵,舔/吻他的耳朵,溫白羽捂着嘴巴,但是呼吸越來越急促,也有些忍不住了。
衆人全都睡了,帳篷裡是平穩的呼吸聲,溫白羽心臟騰騰的跳,實在忍不住了,回身抱住万俟景侯,壓低了聲音,發狠的說:“快進來,我……我難受……”
万俟景侯眼中露/出一種瘋狂的欣喜,隨即猛地抓/住溫白羽,整個人變得瘋狂起來……
溫白羽忍耐着聲音,最後終於暈過去了,腦子裡一陣陣的白光劃過,感覺有熱/乎/乎的東西打進來,暈過去的一瞬間,嗓子裡還發出輕微的“嗬……”一聲。
万俟景侯呼吸粗重,緊緊抱住溫白羽,使勁親/吻着他的臉頰,火紅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帳篷裡顯得非常明亮。
溫白羽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亮了,帳篷裡只有自己和秦老闆,其他人全都在外面。
溫白羽稍微動了一下,身/體有些痠疼,不過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應該是清理過了。
溫白羽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想要捂臉,万俟景侯瘋了,他也跟着瘋了,溫白羽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最重要是這荒郊野嶺的,他們的行李還都沉在了水裡,哪裡找套子去,溫白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夢,反正隱約覺得万俟景侯那個該死的爛泥鰍,應該是把那東西留在他身/體裡了……
溫白羽正在揉臉,万俟景侯已經掀開帳篷走了進來,溫白羽擡頭一看,万俟景侯的眼睛已經恢復正常了,變成了漆黑的顏色,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万俟景侯一臉神清氣爽的樣子,笑着說:“醒了?”
溫白羽狐疑的說:“你好了?”
万俟景侯“嗯”了一聲,走過來,彎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說:“爽了,就好了。”
溫白羽:“……”
溫白羽對於万俟景侯的流氓行徑非常無語,本身想要踹他,但是身/體有點痠疼,就不和自己較勁了,咬牙切齒的說:“你怎麼不去死。”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說:“因爲你捨不得。”
溫白羽一陣語塞,万俟景侯親/吻着他的耳朵,小聲說:“昨天晚上白羽你忍耐的表情真性/感,眼睛都哭紅了。”
溫白羽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剛要發作,万俟景侯突然說:“秦老闆醒了。”
溫白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秦老闆的表情朦朦朧朧的,應該是剛醒,肯定沒聽見他們剛纔說什麼。
万俟景侯掀開簾子走出去,說:“那個於先生的人也醒了,你們穿了衣服就出來吃東西吧。”
溫白羽用“火/熱”的目光目送万俟景侯出去,秦老闆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醒了,說:“咦?溫白羽你眼睛怎麼了?怎麼好像腫了?”
溫白羽雙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說:“沒什麼,生火的時候被煙嗆了。”
秦老闆肚子餓得要死了,他昨天晚上直接睡過去了,也沒糾結溫白羽的眼睛到底怎麼了,艱難的坐起身來。
溫白羽想要扶他,但是發現自己的腰也挺艱難的……
兩人整理好了就從帳篷裡出來了,田東一見秦老闆起來了,立刻迎過去,說:“秦老闆,你感覺好點了嗎?”
秦老闆發現田東對自己的態度好像變得更加殷勤了,總是怪怪的,但是到底哪裡怪他也說不出來。
万俟景侯走過去,扶着溫白羽坐下來,大家圍坐在火堆邊。
溫白羽看向那個於先生手下的小頭/目,那個女人靠着帳篷,還是被綁住的樣子,昨天睡覺的時候,万俟景侯把那個女人綁在了旁邊的樹上,肯定跑不掉。
溫白羽說:“你不是說她醒了嗎?”
万俟景侯聳了聳肩,說:“確實醒了,不過昨天晚上可能太冷了。”
他們把火堆生的旺了一點,然後開始吃早飯,香味一出來,那個女人就醒了,立刻坐起身來,但是她被綁着,也跑不掉,瞪着溫白羽這些人,說:“你們快點把我放了,否則於先生不會放過你們的!”
溫白羽託着碗,好奇的說:“你和於先生是什麼關係?”
女人冷笑了一聲,說:“告訴你們也無妨,我是他義女。”
“哦——”溫白羽故意拉長了聲音,說:“原來是這樣。”
女人冷笑着說:“害怕了?”
溫白羽點頭說:“的確害怕了,因爲我突然想到於先生的一個義子的死相,挺可怕的,叫於舒來着。”
女人聽到於舒的名字,眼睛裡閃過一絲憤/恨,隨即說:“於舒算什麼!?”
万俟景侯淡淡的掃了一眼女人的表情,很平淡的用樹枝撥着火堆,說:“從你的表情來看,於舒在於先生心裡的地位,應該比你要高?”
女人立刻“呸”了一聲,說:“你放/屁!於舒就是靠賣屁/股,他有什麼能耐,還比我高,我呸!”
万俟景侯又說:“而且你嫉妒於舒和於先生的關係。”
万俟景侯每說一句話,女人的表情就陰狠一分,氣的女人喘氣都粗重了,最後吼着:“你放/屁!於先生根本不喜歡於舒!於舒這個噁心的人,死有餘辜!我和他不一樣!”
溫白羽嘖舌說:“看起來這個於先生的魅力還挺大?不然怎麼這麼多人替他賣命?”
女人哼了一聲。
溫白羽說:“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冷笑說:“就你們也配知道?!”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那好吧,反正我們不着急,估計你也不着急,咱們就在這荒郊野地再住上十天八天,我覺得你睡帳篷外面挺好的,因爲你兇啊,這麼凶神惡煞的,糉子都不敢過來,不需要有人守夜。”
女人的臉色立刻變了,她昨天睡了一晚上外面,嘴脣都凍紫了,而且現在非常餓。
女人嘴脣哆嗦了好幾下,說:“於雅。”
溫白羽說:“果然也姓於。”
女人擡着下巴,高傲的說:“於先生的人很快就來了,你們不放我就是等死,我勸你們還是放了我逃命吧!”
溫白羽說:“我更好奇於先生本人會不會來。”
女人冷笑說:“就你們也配於先生親自出馬?”
溫白羽聳了聳肩,万俟景侯說:“不是我們不配,是你不配他親自出馬營救。”
万俟景侯的語氣淡淡的,似乎在闡述一個三歲孩子都知道的公/理。
於雅立刻氣的大喘氣,直翻白眼,說:“你!你!你……”
但是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來,看來万俟景侯說對了,對於於先生來說,於雅應該也是一個卒子。
溫白羽說:“於先生爲什麼要讓你買下這附近的地?”
於雅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好像要採取消極抵/抗的策略。
溫白羽說:“那我換種說法,於先生爲什麼要找月亮玉盤?”
於雅這回倒是正視了溫白羽一眼,說:“於先生自然有於先生的道理,你這種人不需要知道,也不配知道。”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原來她這種人也不知道。”
於雅立刻睜大了眼睛,瞪向万俟景侯,說:“你!”
溫白羽點點頭,說:“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於雅氣的不再說話。
溫白羽說:“那麻煩你形容一下於先生長什麼樣子,或者平時有什麼喜好。”
於雅不回答,万俟景侯說:“她這反應是不知道。”
於雅立刻瞪起眼睛,看來万俟景侯又觀察對了。
溫白羽詫異的說:“你不知道?你連於先生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你竟然這麼死心塌地?”
溫白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我對這個於先生越來越感興趣了,他的人格魅力竟然這麼大?”
溫白羽說這,万俟景侯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將溫白羽的臉掰過來,一片陰影投下來,万俟景侯立刻含/住了溫白羽的嘴脣,狠狠一啜。
溫白羽“唔”了一下,嘴脣上一陣刺痛,立刻捂住了嘴巴。
哪知道万俟景侯總裁模式突然開啓了,聲音沙啞低沉的說:“不許對別人感興趣。”
溫白羽:“……”
於雅輕蔑的看着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說:“原來也是賣屁/股的。”
溫白羽說:“不好意思不賣。”
溫白羽又盤/問了於雅一會兒,發現於雅知道的事情也少之又少,他甚至都不知道於先生長什麼樣子。
也不知道於先生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能讓人這麼死心塌地。
他們吃了東西,秦老闆的體力也恢復了不少,起碼肚子不再疼了,大家就準備啓程。
溫白羽把研究出來的路線跟秦老闆說了一聲,衆人順着旁邊的山頭往上爬,準備翻過去,尋找那個錢眼的位置。
爲了安全起見,衆人還是捆着於雅,不過爲了不讓他拖後腿,給了她一點吃的。
這個女人看起來特別瘋狂,不知道於先生給她慣了什麼迷/魂湯,從昨天她撞車,把溫白羽他們的車撞進水裡就能看得出來。
溫白羽一邊走,一邊繼續盤/問於雅。
於雅本身什麼都不說,但是他們走了一天的山路,已經到了黃昏,於雅不說就沒有飯吃,最後於雅撐不住了,把她知道的說了一些。
原來於雅一行人是於先生派過來的,後來偷偷跟着他們,在峽谷裡的時候,於雅一行人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突然就有一堆的糉子從四面八方涌/出來,而且就跟石膏做的似的,開/槍打中之後,糉子就變成了粉末。
雖然這種糉子武力值不是太高,但是糉子實在太多了,源源不斷,就跟不要錢似的。
他們一路撤退,加上霧氣很大,根本看不見路,死傷很多,最後於雅和隊伍走散了,誤打誤撞的出了峽谷,就看到溫白羽他們上了車,準備開車走。
所以於雅就跟上來了。
衆人爬了一天的山路,這座山果然就是棺山,爬上去之後就能看清楚,山頂長得跟棺/材似的,岩石黑漆漆的一片。
大家中午都沒有停下來,現在已經累的不行,天色也要黑了,就準備找個地方扎帳篷。
万俟景侯拿着望遠鏡往下看,他們已經爬到了山頂的位置,明天肯定能到地圖上的“錢眼”附近,到時候就能從那裡進墓葬了。
大家把帳篷支起來,弄了火堆,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十二點的方向,突然發出“嘭!”的一聲,一片煙火從地上竄上來,在天上炸開一朵明亮的花。
溫白羽說:“這是什麼?”
万俟景侯說:“信號,不同的顏色代/表不同的行話。”
於雅看見那朵煙花突然笑了起來。
溫白羽立刻就明白了,應該是和於雅走散的隊伍,看起來就在他們不遠的位置了。
溫白羽說:“咱們現在怎麼辦,那些人馬上就能趕上來了,咱們不能在這裡紮營了。”
溫白羽剛說着,就聽“嗖——嘭!”的一聲,他們十二點的地方響完了煙花,六點的位置又開始響煙花。
而那個位置,竟然是在“錢眼”附近,雖然還沒有到錢眼,但是已經在那附近了。
這回的煙火是紅色的,一下竄上天去,比剛纔的煙火講究很多,竄上去之後突然改變了形狀,並不是炸開一朵花那麼簡單,而是聚攏成了兩個月牙,月牙慢慢的聚合在一起。
是那個地質公/司的圖標!
於雅看到這個煙火,表情立刻震/驚起來,突然高喊着:“是於先生!是於先生!天呢,是於先生!”
溫白羽詫異的看着於雅興/奮到扭曲的臉,然後又看向他們身後的那片煙花,煙花已經慢慢的減淡了。
冰鑑看着那朵煙花,睜大了眼睛,仰着頭說:“好餓啊……”
左明休說:“冰鑑?”
冰鑑立刻跑過去,緊緊抱住左明休,身/體在顫/抖,好像有點害怕,紮在他懷裡,悶悶的說:“好餓……好餓啊……”
左明休感覺到冰鑑一直在發/抖,將人摟在懷裡,把自己的外衣給他披上,輕/撫着冰鑑的頭髮,說:“冰鑑,沒事的。”
万俟景侯跑過去把帳篷拆了,然後熄滅火堆,說:“這兩撥人放了煙火,肯定會在中間聚合,到時候正好是咱們這個地方,走,找地方隱蔽起來,我倒要看看於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溫白羽到沒想到會這樣,兩撥人聚攏起來,差不多就是他們這個位置。
於雅大喊着,不斷掙扎着,就跟瘋狂的邪/教信/徒一樣,說:“於先生來了!於先生是來救我的!於先生是來救我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於先生是關心我的……”
她還沒有喊完,万俟景侯已經不耐煩的在她脖子上一掐,於雅立刻就軟倒在地上。
溫白羽看了看周圍,說:“這地方沒什麼可以隱蔽的。”
万俟景侯擡頭說:“上樹。”
溫白羽擔心的看向秦老闆,說:“秦老闆,你爬得了嗎?”
秦老闆剛要說沒事,田東已經說:“我揹你上去。”
他說着快速的彎下腰來,讓秦老闆爬上來。
万俟景侯帶着溫白羽快速的往樹上爬,左明休先讓冰鑑爬上去,然後又抓起地上的於雅,也快速的爬上去,把於雅架在樹枝上。
衆人都上了樹,樹木的枝椏差不多都枯萎了,這棵樹木還有些零星的樹葉,樹木比較高,再加上天色很昏暗,又有點起霧,如果不是刻意往天上看,肯定發現不了他們。
衆人在樹上等了一會兒,那兩撥人離這裡還有點距離,又是山路,不可能走的很快。
冰鑑起初有點害怕的神色,這是冰鑑從沒露/出過的神色,不過很快那種神色就隨着時間的消磨消失了,冰鑑又變的百無聊賴,玩着自己披散的頭髮,把頭髮往嘴裡塞,“嘎吱嘎吱”的嚼着。
左明休伸手把他的頭髮拽出來,冰鑑嘟着鍍了一層水光的嘴脣,冰鑑的嘴脣漂亮極了,而且非常柔/軟,左明休突然感覺嗓子有點幹癢。
冰鑑無聊的看來看去,突然拉過左明休的手,把他手掌攤開。
左明休無奈的說:“我這裡已經沒有巧克力了。”
冰鑑不停,把他兩個手掌都攤開,反覆的找了半天,果然沒有巧克力了。
冰鑑嘟囔了一聲“好餓”,然後突然抓起左明休的手,雙手抓/住左明休的食指,將他的手指,慢慢的含進了自己嘴裡,就像舔/着巧克力一樣,軟/軟的舌/頭包裹/着左明休的手指,舌/尖在他的指節和關節上不停的舔/着頂着。
左明休深吸了一口氣,食指只感覺到火/熱溼/潤,還有滑溜溜的小/舌/頭,左明休再也忍不住,將冰鑑緊緊抱在懷裡,食指突然往下壓,壓住了冰鑑柔/軟的舌/頭。
冰鑑嘴裡“唔”了一聲,像是抗/議,用牙齒輕輕/咬左明休的手指頭,左明休笑了一下,用淺色的眸子緊緊盯着冰鑑半開的嘴脣,說:“壞孩子。”
“沙沙……”
“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
腳步聲由遠而近,撥/開雜草向這邊走過來,而且人羣數量還挺大,溫白羽看到那邊吻得火/熱的兩個人,太陽穴跳得都疼,立刻說:“噓!小點聲。”
冰鑑氣喘吁吁的,歪在左明休懷裡,慵懶的閉着眼睛,嗓子裡發出小貓咪一樣的咕嚕聲,那樣子好像要睡着了。
兩撥人羣,幾乎是同時走了過來,在他們不遠的地方匯合了,那些人打着火把,提着營地燈,一下把周圍照的亮起來。
好幾個人喊着:“是於先生!於先生竟然來了!”
然後就看到一陣騷/動,人羣簇擁着一個穿着銀灰色大衣的男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的旁邊站了很多託着槍的保/鏢。
於先生的銀灰色大衣竟然還有兜帽,兜帽翻起來,遮住了他的頭,還有半張臉,只能看到嘴脣和下巴的位置。
於先生的嘴脣在黑夜裡顯得很紅,有一種紅的要滴血的錯覺,好像鬼魅一樣,他的下巴有些尖,身材勻稱瘦高,腿很長,但是不難看出大衣下面絕對包裹/着肌肉。
於先生走過來,稍微側了一下頭,溫白羽使勁眯眼去看,一瞬間瞥到了看到了於先生的鼻樑和雙眼。
他的雙眼不是黑色的,也不是藍色的,而是金黃/色的……
溫白羽壓低了聲音,趴在万俟景侯耳邊,奇怪的說:“這於先生和證/件照上長得不一樣?這是他的真臉?”
万俟景侯搖頭,說:“戴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