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杜仲……”華央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杜仲不明所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蕭意樓。
蕭意樓淡淡一笑,“這位公子就是喜歡這樣打量人,她自信她那雙眼睛能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
華央頓然蹙眉,白了他一眼,“蕭將軍冷嘲暗諷人的本事還真是一點不減。”
“蕭某實事求是。”
“蕭將軍須知過猶不及。”
杜仲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兩人你來我往,隔了會兒,不由垂首輕輕笑出聲來,華央側身瞥了他一眼,“你笑什麼?這麼開心?”
杜仲連忙收住笑,搖頭道:“屬下只是難得見到將軍這麼善談,有些詫異,看來公子確有過人之處,至少您能讓將軍變得有所不同。”
話音剛落,便覺有一道寒光落在自己身上,杜仲連忙噤聲,繼而便看到華央緩步走到桌旁,拿起一隻酒壺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勾起嘴角笑了笑道:“杜仲,將軍一個月給你多少銀子?”
杜仲怔了一下,不明所以,華央便繼續道:“這酒可價值不菲,你這麼整天無所事事,卻天天酒不離身,而且都是些好酒,就沒有人起過疑嗎?”
聞言,杜仲豁然明白了她話中深意,不由向蕭意樓看去,猶豫着道:“屬下……現在偶爾替別人寫寫家書,或者別的代筆,賺點酒錢。”
華央頓然搖了搖頭,撅了撅嘴,“不好,代筆根本賺不了幾個錢,不夠你的酒錢。”
蕭意樓俊眉一挑,側身看她,“你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華央垂首想了想,突然輕呵一聲,嘴角掠過一抹詭譎笑意,擡眼斜視了兩人一眼,一臉神秘道:“聽說過碰瓷嗎?”
蕭意樓凝眉,杜仲瞪眼,而後搖了搖頭,“屬下知道青瓷、白瓷以及三彩等,那碰瓷是什麼瓷器?”
華央幽幽一笑道:“賺錢的磁。”頓了頓,又道:“這件事情你們就不用擔心了,等我想好了怎麼安排,自會派人通知你,你現在應該想想打算開一家怎樣的酒肆。”
“開一家酒肆?”杜仲當真是吃了一驚。
蕭意樓卻似明白了華央的意思,微微抿了抿脣,“你想要一勞永逸?”
“總好過這麼藏着掖着,不是嗎?”說着,她指了指桌上的酒,“人生在世,最重要的莫過於吃好喝好,若是連喝個酒都要躲躲藏藏,不能盡興,又怎能有心思盡力做好別的事情?”
杜仲想了想道:“公子所言倒也不無道理,不過……”
蕭意樓打斷了他,“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且等你的計劃出來了,看看可不可行。”
杜仲見他也有贊同之意,便稍稍放了心,輕輕笑了笑,“既如此,那屬下就等着公子的安排。”
華央頷首,正要再說什麼,驀地,她眸色一沉,下意識地收聲,向身邊的蕭意樓看去,蕭意樓亦是收了笑意,大步走到門旁,就見卓素推門而入,壓低聲音道:“有刺客!”
蕭意樓冷聲問道:“可知是何人?”
卓素搖頭,“暫且不知。”
蕭意樓回身看了華央和杜仲一眼,吩咐杜仲道:“你先離開。”
“將軍!”
“走,他們是衝着我們來的。”
杜仲雖然心有擔憂,卻不能不從,定定看了兩人一眼,快步出了門去,剛剛走出幾步再回身看去,就看到屋子裡的火光驟然滅了,一片漆黑,隨後便是“砰”的一聲,顯然是有人已經破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