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漫漫(下)

白衣男子聽了一愣“比身法?小子頗有趣,你且說怎麼個比法?”

“這裡距洛州城四十餘里,我們就比比從這開始,誰先到那城口。輸了的可得認作孫子,不許耍賴。”言着雙目稍轉,譏諷道“我看你白白淨淨,穿的甚是乾淨,也不適合做這比試,不如早早認了孫子,好讓爺爺省心。”蕭衍心知以一敵二不是上策,只能取個巧。

“呸!混小子!你纔是那孫子,比就比!老子論腳力,還未敗過。”白衣男子嘴角冷笑,不屑回道。

“羽生,勿得上當,這小子賺你便宜,等到了洛州他肯定要回那萬寶樓報信。”黑衣人開口喝止。

“是又何妨,我楚羽生的覆雲蟠龍法天下無雙,就憑這小子想勝過我,我讓他看不到洛州城門便認輸。”白衣男子不滿道。

“羽生,你忘了少主的交代麼?此事不得留活口…你若有半點差池….”黑衣護衛吐納片刻似乎緩過氣來,咳嗽兩聲沉聲說道。

那叫楚羽生的白衣人瞧着蕭衍嘴角嘲笑,臉上青白交替,好不惱人“臭小子,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不便與你比試。”想了會,楚羽生冷冷一笑“或者換個比法,看看我殺不殺得了你,如何?”剛說完,忽的楚羽生人影一散,模糊起來。

蕭衍本想激對手中計,怎奈那黑衣護衛還頗爲沉穩,竟不上當,也是無奈。

此刻那楚羽生身法飄然,逼了過來,蕭衍一定神,只能先過幾招,再尋良策。當下七星步邁開,迎了上去,二人身法皆是靈動飄逸,場上只見層層身影,疊疊風聲,你來我往,讓人眼花繚亂。

不多時二人已過了十餘招,蕭衍只覺此人雖然身法飄然詭異,可內力卻不如黑臉,對過十餘招後,但覺腳下雖然越來越快,可沒有與那黑衣護衛纏鬥時的緊迫感,要知那黑臉內力深厚恐不在道衍之下,一不留神中了半掌,局勢高下立判。

“小子,如何?我還未使出七分力,你可還跟得上。”楚羽生左袖輕揮,擋開對手一掌,冷冷問道。

“我還未出三分力,你這問的卻是自嘲。”蕭衍不願輸了氣勢,淡淡回到,心下思量“這人身法卓絕,步伐詭異,我雖能追上他的身法可也佔不到半點便宜…”

白衣人聞言不悅,腳下加快,與蕭衍越鬥越快,又過了三十餘招,蕭衍似瞧出端倪“這人步伐和那日殿上駱賓王的長天流雲步有些相似,掌法陰柔,配合起來將將成形,如果讓他把這路身法練到極致,恐怕世間少有人可以佔到便宜。”

二人身形越轉越快,紛紛使用十二分精神,楚羽生礙於之前長途追擊,內息有些不足,而蕭衍受了輕傷也不能發會全力,這彼減此消,卻是鬥了個平平。

又過二十餘招,蕭衍只覺額頭生汗,腿腳後勁不足,“在這麼鬥下去不是辦法,雖不說打不打得過這姓楚的,之後還有個黑臉要對付….”他雖如此作想,和二人皆是以快打快,來不得虛假,要脫身唯有雙方同時罷手。

“不行,此刻必須先破了他的身法,他步伐詭異,掌法凜凜,可配合起來有些破綻,我雖看不破,可卻感覺得到。”忽的蕭衍想起那日廣涼師曾平平幾步破他七星步,逼的他氣血受阻,受了內傷。

“那日廣涼師是識破我步伐取自北斗七星的變化,所以步步卡在我的關隘,讓我喘息不得,而近日這人關隘又在何處?”想着想着,他似有所悟“左右也看不破他步伐來路,不如從他掌法下手,他每每身法轉變都要配合掌法,那時會有半步之機。”

“看招!”蕭衍心出一計,把內息催到極致,步伐又快了兩分,可謂已到極限,對手見狀也大喝一聲,身法追了上來,忽的蕭衍左腳一偏,似有些停頓,賣了個破綻,對手見狀腳下一轉趕了上來,一掌拍出。

“等的就是這個!”蕭衍看對手追上出掌,腰間破綻大開,足下也無法再變,忽的轉慢變快,陡然搶上一步,擋開對手一掌,大袖一掃,打中楚羽生腰際,後者悶哼一聲,急轉身法落到五丈開外,怒目圓睜,瞪着蕭衍。

蕭衍一招得手,趕緊轉身發足飛奔而去,不顧身後。

“臭小子想跑!羽生,萬萬不能讓他走了!”黑衣護衛見狀大驚,趕忙高聲喝道。

“知道了!”白衣人點了點頭,身法急起,追了上去。

蕭衍知道二人足力不分上下,只內息不如對手,不過只要到了洛州城一切都好說,當下咬着牙,催着丹田,奮力回奔。

還未出十餘丈,忽的背後勁風已至,他不免心中一驚“難道那姓楚的剛剛沒有使出全力?”蕭衍只覺勁風剛猛凌冽,不敢不躲,急忙腳步一轉,轉了半個方向,就這一停卻壞了大事。

蕭衍面向閃出一黑衣人,那人也不說話,腳下生風,雙掌呼嘯,千影萬重,只把蕭衍困在樊籠之中,後者趕忙腳下鬥轉十餘步,將將出了此圈。

忽的身後聽聞一聲大喝“臭小子想跑!?”

蕭衍心知楚羽生已感到,此刻不免萬分絕望,“天意,誰知半路又殺出一個礙事的。”

“小子,看招!”白衣人片刻到了蕭衍身後,右手沉沉一掌,奔着背心而至,蕭衍不得已回身一掌藉助那人內力縱到兩丈外,也不出手,回頭又奔了去。

可是未等蕭衍行了幾步,那黑衣人又出手相阻,只見此人掌法犀利,雙袖齊舞,身法雖快不過蕭衍,可招式重重疊疊,好似烏雲蓋頂,竟讓蕭衍脫不得身,他還未想出對策,身後楚羽生又至,三人纏鬥在了一起。

只見楚羽生一掌揮空,袖間忽閃,右手急出,鐵手迎面而來,蕭衍剛剛避過黑衣人兩招,退無可退,雙臂交叉,硬生生受了鐵手一下,只覺雙臂生疼,氣息受阻,耳中嗡嗡作響,暈厥之感涌上額頭,腳下踉蹌幾下,差點摔倒。

此番破綻大開,只需那黑衣人平平一掌便可取了蕭衍性命,此刻危機難料,蕭衍也豁了出去,他心知白衣人每每使完一招,就是破綻之機,於是不顧內息有傷,雙臂一震,放任黑衣人在身後,左掌外吐,右手畫圈,直取楚羽生前胸。

楚羽生一愣,他原以爲一掌之力,蕭衍定然站立不住,誰只這人居然不顧內傷強攻回來,楚羽生當下也不敢大意,鐵掌擋去一招,左手急出掃過蕭衍腰際,後者忽的冷冷一笑,也不躲避,只聞一聲悶哼,白衣人跌出一丈開外,手按胸口,嘴角流血,頭冒冷汗“小子竟使這換命的法子!?”

原來蕭衍知道再鬥下去自己必敗無疑,左右是個死,便也學那黑臉一次,以命搏命,他左掌被楚羽生鐵手揮散,右手畫圈緩緩合拳,深提內息,也不顧對手襲他腰際,穩穩一拳打在對手胸口。

這一拳集他自出洞以來所有精力,內氣陡然增了七分,一拳打完,丹田失去知覺,雙眼沉沉似要閉上,卻看見楚羽生還能喘氣,他心中不免一罵“到底還是差了幾分力道…”想罷,腳下一軟,癱倒在地,腰際疼痛傳來,遍及全身,蕭衍使勁咳着,嘔出兩口鮮血。

此刻黑衣護衛也趕了過來,見那楚羽生倒在道旁,眼神慘淡,面無血色,不免一愣“好小子,竟連傷我二人!今兒若讓你離去,日後定是大患!”說罷,幾步奔至蕭衍身前,足下一沉,力道驟起,一拳殺招將至。忽的,眼前閃來一人,黑衣面紗,大袖一揮,也出一拳,兩拳相碰,各退兩步。

“離凡!你這是作甚!”黑衣護衛盯着眼前這人。

卻見那黑衣人取下面罩,正是離凡,他思量片刻開口道“我只答應幫你們劫銀,這殺人之事我卻見不得。”

“哼!左右這小子見過我們倆人,如若放他回去,豈不壞了大事!”黑衣護衛沉聲道。

“你們少主曾說要留一道士性命不是?”離凡淡淡回道。

“是又如何?這小子又不是道士!”黑衣護衛悶聲喝道。

“此人我曾在將軍府殿上見過,那時他便是身着一道服,是不是真道士我不知道,如若殺錯了,你們少主會怎麼想?”離凡沉眉冷笑,言之灼灼。

“這…”黑衣護衛聽了此言,眉色凝重,也思量起來,片刻他行至蕭衍身邊,蹲了下來,右手急出,蕭衍此刻早已意志渙散,僅憑本能雙掌護與胸前,眼見卻已看不清事物。那黑衣護衛在他胸前點了幾下,後者倒頭暈了過去。

“殺不得也沒辦法,左右也不能讓他活着回去,只能帶他一同走了。”黑衣護衛站起身來,扛起地上之人,沉聲說道。

楚羽生看着點了點頭,冷冷說道“記得把這小子穴道封好了,此人撒起瘋來,忒的難纏,上次與鐵、虞二人交手之後,我倆何曾吃過這等虧。”

離凡見他們已無殺意,雙手負在身後,轉頭即走,離前淡淡說道“你們少主有令,把所有銀錢送至聆月山莊,話我已傳到,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辦好。”

“哼,你一個外人,在我們面前人五人六,好不清高。”楚羽生瞧着離凡置身事外,出言相譏。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兩招把你斃了,就不清高了?”離凡聞言停住腳步,淡淡一問。

“哼,姓離的,老子功夫不如你,此刻我二人傷勢不輕,你想落井下石,我等卻也不懼。”楚羽生牙關緊咬,憤憤道。

離凡聞言,搖了搖頭“你二人平日聯手我還有些顧忌,此刻你們均有傷在身,卻還逞什麼能?”

“羽生!”黑衣護衛出口喝止,對他搖了搖頭,“少主的事要緊,別與他一般見識。”

楚羽生恨恨瞪了離凡一眼,緩緩起身,向身後行去,“此着耽誤太久,不能再行官道,我去告知他們,換道轉行襄陽,你帶這小子切注意周全。”

黑衣護衛也點了點頭,回身和離凡說道“今個我倆差點失了手,無論往日如何,陸某在次言謝了。”說罷,轉頭離去。

離凡也不做聲,只等他把話說吧,各行各道。片刻後,官道一如既往,恢復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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