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戰不息(上)

突厥五試,巾幗當先,狄柔一人獨舉千斤巨巖,面色分毫不改,直把在場的突厥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天吶...”阿史那賀麗看的好不吃驚,她沉咽幾口,喃喃道”女子...女子也能勝過穆薩麼?”

“狄柔這丫頭好厲害!”蕭衍不免脫口讚道。

“那是。”楚羽生得意道,“你可知他父親狄天雷是怎麼被選入那禁宮七大高手之列的麼?”

“白臉別賣關子,快說快說。”蕭衍此刻來了興趣,趕忙問道。

楚羽生賣弄幾句,開口說道,“當年李家得了天下,**定都長安,次年,禁宮招納江湖各路好手,開列七大護衛之職,世人凡是習武之人,均是爭相前往,希望一展身手。朝廷爲了分個三六九位,便弄了幾個比試的題目。”

“莫非和這氣力有關?”蕭衍問道。

“不錯。”楚羽生點頭笑了笑,“當年有一題目便是這銅鼎比力,那一關共有三鼎,分爲三百斤,五百斤,七百斤。”

“哦?還分三個鼎?有趣!”蕭衍笑道。

“臭小子說得對,有趣至極!”楚羽生看着狄柔,說道,“禁宮下旨,凡起三百斤銅鼎者,可入複試,起五百斤銅鼎者可直接到那含元殿面聖待賞。”

“那七百斤的銅鼎呢?又有何說法?”蕭衍不解道。

“不知道,怕是朝廷自己也沒有想出說法。”楚羽生打趣道,“江湖各路好手,氣力可起三百斤者,已然不多。其他六位高手也是堪堪得這五百斤的封賞,可輪着那狄天雷,卻着實那在場人嚇了一跳。”

“怎麼說?”蕭衍趕忙問道。

“怎麼說?”李川兒此刻插話回道,“只見那狄天雷緩緩行到三百斤銅鼎前毫不猶豫,左足輕出,玩耍般挑起那銅鼎,接着單手而託,面色不改。”

“好傢伙!”

“然後他似乎覺得不過癮,又到了這五百斤的銅鼎前,擡眼掃了片刻,忽然沉腰立足, 兩手托起那銅鼎一腳,發力而上,不費分毫氣力般又舉起了那五百斤的銅鼎。”李川兒笑道。

“最後他到了七百斤的銅鼎前,繞着那鼎看了兩圈,此刻場上早已鴉雀無聲,目瞪口呆。只見狄天雷選笑了笑,忽然馬步一開,兩手左右交錯破空拍出,勁力沉沉,擊得那銅鼎飛起兩丈,然後閃至鼎下....”

“然後舉起來了?”蕭衍聞言好不感嘆。

“這不是屁話麼?”楚羽生笑罵道,“否則狄天雷怎麼直接位列那禁宮七大高手?”

“原來如此...”蕭衍此刻瞧着狄柔,點頭讚道,“虎父無犬女,到底是臨海決的傳人...”

此刻,場間,狄柔已然穩穩舉起巨巖。

“呵!突厥第一勇士麼?!那就接好了!” 狄柔拋石發力,擺尾橫踢,只見那巨石猶如攻城之械投出,呼嘯駭人,沉風而行,勢頭帶着八百斤的力道,還合着女子臨海決的精髓,向那穆薩撲面而去。

“穆薩!小心!”阿史那賀麗見着情況危急,趕忙嬌聲喝道。

“什麼?!”阿史那賀魯和左右王看的均是一驚,在場的突厥貴族,以及營地軍士均是瞧得啞口難言,額間生汗。

“哼,到他突厥人試試這大石頭了!”楚羽生冷聲笑道。

“這一腳耗盡阿柔丹田勁力,那叫穆薩的突厥漢子怕是難接了。”陸展雙點頭讚道。

“難接?”李川兒寒面冷語,擡眼打量着那穆薩,倒想看看對方如何應對。

“這?!”穆薩瞧着巨巖赫然飛來,心頭也是一凜,可到底身負盛名,心氣上頭,哪有退卻的道理?

“他會如何應對?”蕭衍也是沉眉看着對方,只覺着一招上合着千斤的力道,就算換做自己,也只能卸力化勁,不敢硬拼。

在場衆突厥人亦是背脊生汗,眼眉不眨,直直盯着的穆薩,期待後者出現奇蹟。

“哼!看好了!”穆薩見着巨巖撲面而來,當下右足狠踏身後,沉腰弓身,雙臂一上一下,額間青筋暴起,勢取橫臂當車,不留餘地。

“不好!”阿史那賀魯瞧着穆薩礙於名氣,絲毫沒有取巧卸力,而是穩身定足,迎面而待。

眨眼間,還未等賀魯出言提醒,賀魯雙手已然觸到巨巖,當下雙足一晃,腰間輕擺,後腳入土幾分,額頭汗流直下。剎那,這漢子胸口一沉,疼痛之感涌上,喉間發甜,片刻又退了七八步,可巨巖依然來勢不減,難以停住。。便是個幾歲孩童都看得出來,這穆薩怕是要力有不達,敗下陣來。

“穆薩!別...”阿史那賀麗瞧到這裡,也明白前者有些吃緊,她想叫這穆薩放棄,卻明白此刻折了他的名氣,定然會傷了這第一勇士的尊嚴。

“沒用,還第一勇士?!”狄柔冷笑兩聲,傲然回身,拭去嘴角些許血跡,竟是剛剛催勁太過,落下了內傷,可面色猶然不該,步履生風,孤影輕行,片刻輕功幾轉回到了李川兒的身旁。

“哈!”只見穆薩退到了第九步,腰身再沉兩分,後足狠狠陷入泥土之中,額頭暴怒,橫牙死咬,心中渾然沒有放棄念頭。

“拼命麼?”李川兒冷笑看着對方。

“怕是到此爲止了!”楚羽生也是不屑般瞧着穆薩,心頭笑道。

“恩?”忽然,蕭衍只覺身邊有些異樣,側目掃了幾下卻又不知是何。

“什麼?”狄柔眉色一皺,也看出端倪,知道那巨巖的勁力不該只有如此。

再回頭看去,穆薩本來力道枯竭,後勁難支,可也不知怎的,那巨巖勢頭忽然緩了七分,似有停下的樣子。穆薩雖然心頭奇怪,“這巨巖的力道怎麼少了大半?”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當下後足一側,前足搶了半步,雙臂一前一後,大喝一聲,使出剩下所有氣力,搖搖晃晃般,堪堪托起了那近千斤的巨巖,過了片刻纔將將立穩。

“好!好穆薩!”阿史那賀麗率先嬌聲讚歎起來。

“停了!”剎那,在場的突厥人爆發出高昂的吶喊聲,擺手歡呼,心神激盪“停了!穆薩把那巨巖接了下來,比那中原女子還厲害。”場間,讚歎之聲絡繹不絕,羨慕佩服的目光紛紛向穆薩投去。

“呼...”穆薩深吸幾口氣,再也難以支撐,他前臂一送,後臂一推,卸開力道,自己趕忙點了兩步退出巨石之下,只聞一聲悶響,場上衆人足下兩晃,那巨巖被穆薩扔到地上,自己坐下旁邊喘着粗氣。

“穆薩!”賀麗瞧着男子疲憊不堪,趕忙抓起一袋馬奶酒奔了過去。

“公...公主...”穆薩接過酒袋,“咕咚咕咚”猛飲三口,接着調息片刻,面上才恢復了些許血色。

“穆薩,你真厲害!”賀麗嬌聲讚道。

“恩...”穆薩得了讚許,卻難露出笑臉,他自己也明白,剛剛那巨石的勁力的確有些蹊蹺。

“這力道合着那女子的招式...”阿史那賀魯心頭疑慮,“八百斤的重石,怕是多了一倍的後勁...怎麼忽然...”

“停了?”李川兒、楚羽生、陸展雙均是瞧得一呆,不知緣由。

“哼!”蕭衍此刻冷哼一聲,轉頭盯着阿史那賀魯的身後道,“閣下既然來了,何不露面?暗中出手相助,算什麼本事?!”

“恩?”左王斑雲一愣,掃了掃四周,不知對方所云。

“這位道長,你是什麼意思?”阿史那賀魯心思幾轉,明白了一些,當下冷笑回道。

“什麼意思?”蕭衍指着賀魯不屑道,“你身後親兵中,怕是有個好手吧?!”

“什麼?”李川兒和楚羽生等人皆是聽的一愣,“他們還有好手?!能隔空把阿柔的勁力化去?!”

“還有人?....”狄柔沉眉瞪眼,死死打量着賀魯的身後,似要瞧出端倪。

“小子,你是在說我麼?”忽然,衆人聞言一愣,擡頭看去,只見那高大的金狼大帳之上赫然坐着一個黑衣女子,薄紗遮面,難識面容。

“若是我沒看錯,剛剛你那一石子的取勢,也是那臨海決吧。”蕭衍淡淡盯着女子,脫口問道。

“哦?這都看出來了?果然是不同一年前的小道士,武功好了不少啊。”黑紗女子冷笑道。

“臨海決?!”狄柔把這三字聽的清清楚楚,心頭疑慮破開,當下朗聲道,“你怎麼會這臨海決...”

“這臨海決是你父母臨終前傳我的...”黑紗女子身法一轉,端端立在突厥可汗阿史那賀魯的身邊,答道,“我父親當年護送他們逃出青山派,他們爲了報恩便把我撫養長大。十年前,他們舊傷復發,也撒手人寰了。”女子淡淡說着過往,可語氣卻難透出半點感情。

“什麼!?撒手...人寰...”狄柔聞言周身一顫,踉蹌幾步,片刻雙目泛紅,似牽動剛剛的內傷,一口鮮血陡然涌出“阿父...阿母...你們...”

“三妹!”楚羽生和李川兒皆是一驚,趕忙扶住女子,面露焦色。

“臭丫頭,說什麼謊,幾年前在安西都護府,李承乾還說見過臨海決...”李川兒爲了安慰狄柔,脫口罵道。

“哼!那你現在也瞧見了,這天下除了他狄家,還有誰會臨海決?不信你可以問問你身邊的小道士,他的眼力倒是不錯。”女子冷言道,“幾年前我去安西辦事,不小心露了身手,李承乾也是道聽途說罷了。”

“你...”李川兒聽的一驚,心頭卻是左右思量,“聽母后所言,這女子是令狐君的女兒...她還知道我的身份...”

“狄姑娘...”蕭衍瞧着狄柔那失魂落魄的表情,想出言相勸,可這父母之事,如何由外人所語?

“三妹,罷了,我們都是孤兒...你起碼還見過父母...”楚羽生忽然咧嘴一笑,溫柔般撫着女子“以後不還是有二哥和少主麼?再者黑臉也是把你當親妹妹...”

“二哥...”狄柔聞言稍微回過一些神來,她呆滯般看着黑紗女子,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好了!”忽然,阿史那賀魯朗聲道,“剛剛第一輪比氣力,算是雙方平手!第二論比那馬術,我方由左王斑雲出陣。”言着冷冷看了眼李川兒,“李泰皇子,你方決定好了麼?”

“這...”李川兒本來還想詢問那黑紗女子的真實身份,此刻又被賀魯打斷,好不惱人。

“四皇子,你騎術不好,可別逞強,小心...小心摔壞了...”賀麗聽到下一輪是比那馬術,趕忙跑到李川兒面前耐心提醒道。

“哼...”李川兒也不看那賀麗,當下掃了眼黑紗女子和賀魯,朗聲回道,“羽生,下一輪你去!”

“遵命!”楚羽生拍了拍狄柔似做安慰,然後闊步邁出,擡手一禮,笑道,“斑雲大人,一會可別被我踢下了馬去啊!”

“踢下馬?”左王斑雲不屑般打量了楚羽生兩眼,“唐人的身板天生就不是騎馬的料子,還敢口出狂言?!”

賀麗見着李川兒也不看她,心頭有些醋意,當下回到賀魯身邊,撅嘴看着李川兒,心氣上來時,還暗中小罵兩句。

“四皇子,我們的事,不如比試完再說。”黑紗女子瞧着目前情景,退了兩步列入那突厥貴族身旁,笑道,“再者第五陣也是我來,你們要問什麼,還須勝了我。”

“好說,好說。”蕭衍眉色一凝,寒聲回道“那蕭某就等着這第五輪,好和閣下過過招。”

“是麼?”黑紗女子瞥了他一眼,不再答話。

“那好!既然雙方已經選出第二輪的人,也不必要耽擱了,開始吧!”阿史那賀魯大喝一聲,虎目一凜,拍了拍手,只見千百士兵列隊而至,催動戰馬,不僅搬去那兩塊巨巖,還另在場上打下些許木樁障礙,繩索陷阱。

“什麼,竟然還有這個...”李川兒瞧得一愣,好不吃驚...

干戈玉帛(上)天地孤影(下)吾之紅塵(三)長安疑雲(一)江湖涅槃(三)浮生幾載(一)突生變故(三)幽谷來客(下)歸途遙遙(三)雅心歸來(二)魚龍混雜(中)武林不復(一)西州新事(下)武林不復(二)江湖涅槃(一)母儀文德(下)母儀文德(下)十惡難赦(下)途中三事(上)半生緣(中)天涯歸人(下)昭儀彼心(下)褪卻恩仇(五)褪卻恩仇(一)雅心歸來(三)歸途遙遙(四)突生變故(三)魑魅魍魎(一)征途再起(下)江湖涅槃(二)魑魅魍魎(三)不得凡塵(下)母儀文德(上)歸途遙遙(五)策馬西歸(上)幽谷來客(中)江湖涅槃(四)幽谷來客(中)半生緣(上)江湖涅槃(四)望幽樓(一)褪卻恩仇(三)心有不甘(中)似是故人(二)十惡難赦(尾)千年道門(中)八載春秋(上)歸途遙遙(二)黑袍又現(下)楊家遺子(中)江湖涅槃(四)望幽樓(二)十惡難赦(尾)道門疑雲(三)突厥可汗(上)滄海新潮此間彼刻(中)干戈玉帛(上)天現異象(上)迷途漫漫(下)歸途遙遙(三)迷途漫漫(上)褪卻恩仇(二)青山再出(中)天涯歸人(上)千年道門(下)此恨綿綿(中)何去何從(二)歸途遙遙(四)歸途遙遙(十)心有不甘(上)飲罪如酒(一)塵前舊事(上)策馬西歸(上)古禪久禪(一)菩提此意(上)入谷三關(上)長安疑雲(二)洛州寶畫(五)何去何從(三)魑魅魍魎(一)初回中原(下)幽谷來客(中)歸途遙遙(四)谷底菩提(上)子是彼非(下)塵前舊事(下)初着紅妝(二)觀音婢(上)魑魅魍魎(二)初露端倪(三)天地孤影(中)青山再出(下)初露端倪(一)初回中原(下)青山再出(下)倩影依舊(二)初回中原(上)左右爲難(上)西州新事(下)
干戈玉帛(上)天地孤影(下)吾之紅塵(三)長安疑雲(一)江湖涅槃(三)浮生幾載(一)突生變故(三)幽谷來客(下)歸途遙遙(三)雅心歸來(二)魚龍混雜(中)武林不復(一)西州新事(下)武林不復(二)江湖涅槃(一)母儀文德(下)母儀文德(下)十惡難赦(下)途中三事(上)半生緣(中)天涯歸人(下)昭儀彼心(下)褪卻恩仇(五)褪卻恩仇(一)雅心歸來(三)歸途遙遙(四)突生變故(三)魑魅魍魎(一)征途再起(下)江湖涅槃(二)魑魅魍魎(三)不得凡塵(下)母儀文德(上)歸途遙遙(五)策馬西歸(上)幽谷來客(中)江湖涅槃(四)幽谷來客(中)半生緣(上)江湖涅槃(四)望幽樓(一)褪卻恩仇(三)心有不甘(中)似是故人(二)十惡難赦(尾)千年道門(中)八載春秋(上)歸途遙遙(二)黑袍又現(下)楊家遺子(中)江湖涅槃(四)望幽樓(二)十惡難赦(尾)道門疑雲(三)突厥可汗(上)滄海新潮此間彼刻(中)干戈玉帛(上)天現異象(上)迷途漫漫(下)歸途遙遙(三)迷途漫漫(上)褪卻恩仇(二)青山再出(中)天涯歸人(上)千年道門(下)此恨綿綿(中)何去何從(二)歸途遙遙(四)歸途遙遙(十)心有不甘(上)飲罪如酒(一)塵前舊事(上)策馬西歸(上)古禪久禪(一)菩提此意(上)入谷三關(上)長安疑雲(二)洛州寶畫(五)何去何從(三)魑魅魍魎(一)初回中原(下)幽谷來客(中)歸途遙遙(四)谷底菩提(上)子是彼非(下)塵前舊事(下)初着紅妝(二)觀音婢(上)魑魅魍魎(二)初露端倪(三)天地孤影(中)青山再出(下)初露端倪(一)初回中原(下)青山再出(下)倩影依舊(二)初回中原(上)左右爲難(上)西州新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