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安然(下)

“原來如此。”蕭衍聽了李川兒的話,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什麼,趕忙行了兩步,附耳對女子言了幾句。

“四皇子...”賀麗聽了李川兒的答覆,忽然想伸手去拉一拉她,可礙於場上人多嘴雜,卻還是有些怕羞。女子心頭暖意涌起,她本還欲再言,可見這對方那堅定的眼神,也只好閉口接受這平局。

“那四皇子的意思,這一局算平?”斑雲此刻瞧見賀魯沉眉不語,在場均是鴉雀無聲,不免脫口問道。

“不錯,我和公主這一路從西州行來,也算相知,既然本王今日酒力不佳,公主又不願倚強凌弱,何不算作一場平局,以後流傳下去,也是一段有趣的佳話。”李川兒藉機答道。

“說的對!四皇子說的,正是賀麗心裡想的。”賀麗聽見那“相知”二字,心頭一甜,也出聲附和道。

此言一出,賀魯的眉頭卻是越來越沉,在場突厥貴族王爺和千百士兵也紛紛議論起來。

“咱們美麗的金狼,莫非看上這漢人王爺了?”

“看樣子,賀麗公主是動心了。”

“不知道這唐朝的皇子使了什麼詭計,竟然騙了咱們突厥的公主。”

“我看啊,定然是唐朝那什麼皇子誆騙賀麗公主的,咱們得幫公主看清楚些。”

“這怎麼行?咱們金山上純潔的女神,怎麼能嫁給唐朝人?”

“喂!唐朝來的使者!你說句話啊!”

“是啊!你到底用了什麼詭計,才讓公主認輸的!”

阿史那賀魯見着場上士兵你一言我一語,吵鬧不已,幾乎都在爲賀麗與李策相約平局的事情而困惑,有的突厥貴族更以爲這是賀魯的安排,希望以此討好大唐,當下指指點點,口中是非不斷。

“好了!”阿史那賀魯朗聲大喝,虎目低沉,威嚴力壓衆人,雙眉陡立掃了掃四周,片刻場上恢復安靜,再無人敢多言一句。

李川兒見着在場突厥人被賀魯震住,心頭幾番思量,“這場平了,便是一勝一負兩平,最後一場就是這結盟的關鍵了...”想罷,她轉頭看着蕭衍,心裡有些忐忑。

“怎麼了?少主如此瞧着我,好不奇怪。”蕭衍被女子看的渾身不自在,當下打趣道。

“蕭衍,這最後一局...”

男子緩緩搖頭,對女子笑了笑,雖不言語,可眼神中透着堅定。

“倒是我多心了...怎麼能信不過你...”李川兒低聲自嘲一句,轉身說道,“賀魯可汗,既然雙方都沒有異議,那麼就開始第五局吧!”

“...”阿史那賀魯思量片刻,心知若是繼續糾纏這第四局的勝負,自己的妹妹定然又會耍那性子,如今這四皇子也不得寸進尺,算作平局,倒是可以接受。他想了片刻,心中決定,當下脫口道,“既如此,賀麗說平局那就是平局,那...”說着,賀魯掃了黑紗女子一眼,“第五局,比這刀法。”

“哦?比刀法?”蕭衍輕笑道,擡手指着那黑紗女子,“上次見你使的碧水百花劍,莫非也算刀法?”

“哼,拘泥於形,誰說碧水百花劍非要用劍?”黑紗女子冷笑一句,人影鬼魅閃出,途間順手取了斑雲的彎刀握於掌中,沉聲道,“大汗,開始吧!讓我教訓教訓這無禮的小子!”

阿史那賀魯見着黑紗女子似乎動了怒,當下得意點頭,笑道,“令狐大人還是點到爲止,別傷了和氣。”

“無妨,我自有分寸!”黑紗女子,冷哼一聲,足下兩點,片刻閃至場上,目光直直盯着蕭衍,似作挑釁。

“臭小子,一會好好教訓教訓這丫頭。”李川兒見對方傲慢輕蔑,心頭頓時不悅。

“四皇子,你這手下打得過我師父麼?如果打不過,我可以替他求求情。”賀麗此刻看着蕭衍立在原地,不露聲色,還以爲這黑袍道士是害怕和自己師傅交手。

“我家這臭小子會怕你師父?!”李川兒聞言捂着肚子笑了起來,只把賀麗看的莫名其妙。

“你家臭小子?”賀麗聽了這句,眉色輕皺,心頭好不奇怪。她幾番思量,秀目一轉,脫口道,“莫非他也和你結拜了麼?和那個姓楚的白臉一樣?”

“和羽生一樣?”李川兒見着賀麗摸不着南北,當下搖頭輕笑,可也不能說出實情,只能解釋道,“算是差不離,不過我家這臭小子脾氣倔的厲害,若要人替他求情,怕是會給我甩臉色看。”

“脾氣倔?”賀麗摸了摸腦袋想了片刻,再問道,“莫非和四皇子你一樣倔麼?”

“我?”李川兒被她一問,卻是愣了愣,“我麼...”言者,她擡眼看了男子片刻,笑道,“我和這臭小子算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倔。”

“什麼意思...”賀麗聞言摸不着頭腦,只覺得這李川兒看黑袍道士的眼神奇奇怪怪,好不難解。

蕭衍聽見二人對答,無奈苦笑,隨後擠眉弄眼般看了看李川兒,女子輕輕點頭,似作應允。片刻見那黑袍一晃,在場衆人只覺眨眼間,那黑袍道士便端端立在了場上。

“哦?詭夜移行,白晝不明?小子,你這身法厲害的緊啊!”黑紗女子瞧着蕭衍登場,不免點頭讚道。

蕭衍也不答話,雙目淡然般看着對方,單掌握着修羅心,負手而立。

“令狐大人親自去麼?這下我們贏定了!”斑雲瞧着黑紗女子親自登場,當下拍手讚道。

“我還以爲最後一場,是和穆薩其名的扎深去,沒想到今日這令狐大人有這雅興,居然親自上場。”另一突厥貴族老者點頭笑道。

“可是那黑袍道士也是個硬骨頭,你忘了,便是他孤人單刀幫那四皇子李泰殺入牙帳的。”

“說的不錯,我瞧今日這令狐大人也要費些功夫了。”

“可五年前,令狐大人一人力敵我突厥四大高手,贏下五試...莫非還不是個小道士的對手?”

“令狐大人不僅贏了我突厥四大高手,當初**厥之亂,叛軍十餘萬精騎包圍我金山王庭,令狐大人還不是單騎獨身救下了賀麗公主,殺了敵將十八人,爲可汗立下大功。”

“可這黑袍道士也不似那麼容易對付...”

“看着吧,我料天下還沒有人能勝過令狐大人的!”

衆人議論紛紛,言語激烈,都在討論這黑紗女子的勇猛,還有蕭衍闖營的驚人。

“賀麗公主!”李川兒此刻立在場下,也是聽得清清楚楚,不免輕聲問道,“你們突厥人爲什麼叫這黑紗女子大人?莫非是因爲她給你兄長立過汗馬功勞麼?”

“不錯。”賀麗看着李川兒,心頭甜甜,脆聲答道,“我們突厥人尊敬英雄,無論是漢人,還是吐蕃人,只要他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們突厥人都會稱他爲大人。”

“如果是女子也不例外麼?”李川兒明知故問道。

“不錯,就像我師父一般,雖是女子,可也力敵千軍,當年在陣中孤身救下我,不輸任何男子!”賀麗看着黑紗女子,驕傲的說道。

“她姓令狐,全名是什麼?”李川兒沉眉看着場上,問道。

“安然,安然無恙的安然。”賀麗乖巧答道。

“令狐安然...安然無恙的安然...”李川兒聽了後,不免仰天低嘆,道“當年青山派血戰護門,一脈上下死傷數千,令狐君臨終前把這丫頭託付給了阿柔的雙親,不思報仇雪恨,倒是取了“安然”二字,當真用心好深...”女子緩緩搖頭,語氣悲涼,“誰料這丫頭不僅牢牢記得仇恨,反而喜歡逼人報仇。”

“師傅說老天不公,她也只能替天行道。”賀麗嬌聲解釋,可又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師父喜歡逼人報仇?”

“你師父當年在藩州曾經逼我家這臭小子劫法場。”李川兒笑了笑,指着令狐安然道,“還在幽谷試圖殺那萬家的大小姐,企圖作亂這大唐商道。再者,她苦心收集那江湖舊怨的消息,再散佈給我們,也是用心不淺。當初那武林大會,要不是阿母率人趕到,臭小子心性上來,怕是要吃虧。”

“劫法場的是他?”賀麗聽的一愣,片刻明白過來,“原來師父口中有趣的小道士是這個人啊!”

“哦?有趣?怎麼個有趣法?”李川兒好奇道。

“師父說,這個小道士心中自有善惡,恩怨分明,屠了黑風山幾十口強盜不說,還爲一個啞女擅闖萬家的鑑寶大會。”賀麗嬌聲笑道,“劫法場的時候,他還搖頭直說什麼不能救惡人,最後救下那沙州的王姑娘卻又因不滿師父逼人報仇,和師父大吵一架,若不是師父瞧着他不得道門的來歷,早就一掌斃了他了。”

“嗯?你師父知道臭小子的武功出自不得道門?”李川兒聽到這裡不免有些驚訝。

“是啊,師父是這麼說的:要不是看在這道士是不得道門的傳人,論着敢頂撞本姑娘,也得一掌斃了他。”賀麗老實答道。

“莫非你師父和不得道門有什麼交情麼?”李川兒不解問道,可這令狐安然是青山派的遺孤,青山派歷來沒有聽聞和不得道門有何瓜葛。

“這我不就不知道了,不過...”賀麗撓了撓頭,“不過也不是全因爲這個纔不殺他。師父覺得這小道士偏執倔強,能夠堅持自己的想法,留在世上也給這江湖添些趣味。”

“如今江湖多是些攀附朝廷的宵小,大門大派都拜倒在朝廷麾下,臭小子的確獨樹一幟,灑脫自如。”李川兒點了點頭,忽然又有些不解,“你師父說他倔強偏執?莫非他二人相識很久麼?如此瞭解這臭小子。”女子聽到了這裡,卻有些莫名醋意。

“這倒不是。”賀麗連連擺手,解釋道,“去年小道士劫了法場,救了那位王姑娘。師父當下自作主張,打算把王姑娘許配給這小道士,還放出狠話,若不答應這親事,便殺了他。誰料這小道士說什麼已有喜歡之人,居然寧死不從...”

“什麼?還有這事?”李川兒脾氣上來,秀眉出火般瞪着場上男子,冷笑道,“看來那王姑娘定然長的不美,否則臭小子怎能放過這好事?!”

“不對!”賀麗搖了搖頭,“師父後來說,這王姑娘也是姿色尚可...”

“哦?姿色尚可?”李川兒聽了這句,火氣更旺,只想此刻衝上場去好好責問一番。

“怎麼了?四皇子,你臉色有些不好...”賀麗瞧着對方面色幾變,好不奇怪,接着道,“可誰知,小道士卻一言拒之,當真奇怪的緊,送上門來,還有不要的。

李川兒聽了這後半句,怒氣驟然消了七分,細細想來,蕭衍竟還寧死不從,倒也不能說他三心二意。

“四皇子...你...你的樣子好奇怪...”賀麗打量着對方,不解道。

“嗯?哦,哦。”李川兒被她一語點破,回過神來,此刻瞧着賀麗那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打量着自己,當下好不尷尬,模模糊糊解釋道“我...我沒什麼...只不過覺得這臭小子無端拒絕那姑娘,怕是傷了人家的心。”

“也不能如此說啊。”賀麗似乎不太同意,“小道士說心中已有心愛的女子,不接受她人也是應該的。”

“是...是麼?”李川兒明知故問般言了一句,神態頗有些不自然。等她聽了那句“心愛的女子”,卻是芳心一顫,面頰有些發燙,她擡眼看着場上的黑袍道士傲然而立,心頭不免生出一些喜悅,“算這小子運氣好,若是讓我知道他三心二意,看我...”想到這裡,李川兒又是一愣,趕忙搖了搖頭,定住心神,“如今大事在前,我怎麼能有這女兒家的心思?”

“看!開始了!”賀麗看着場上動向,拉着李川兒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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