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漫漫(上)

蕭衍幾掌逼退黑衣侍衛給衆人騰出逃生之機,剛剛回過頭來,只見那黑衣護衛腳下一沉,雙掌呼嘯而至,衝自己胸前而來。

“這廝雙掌未至,掌風已刮的我麪皮生疼。”蕭衍凝眉提氣,足尖輕點,身形向後急撤。

“小子哪裡走!”黑衣護衛掌風凜凜,步步爲營,搶攻上來,見到對手急急後退,立馬大喝一聲,身法急轉竟又快了三分。蕭衍一愣,那雙掌只離自己不足一尺,急忙腳下一轉上身左偏躲過一掌,只見對手嘴角冷笑忽的雙足一停,也轉了過來,右掌沉沉拍出,緊追蕭衍。

“不好,這廝藏巧於拙。”話未說完,蕭衍不及躲想,當下提起十分勁力,右掌急出,與那黑衣護衛對到一塊。

兩掌相觸,蕭衍只覺對手掌力如山,層層不窮,自己丹田一沉,氣海不由翻騰起來,可足下發麻可又無法撤掌,“這廝不僅內力強我太多,這勁力竟和道衍和尚頗爲相似。”想罷,蕭衍眉色一沉,不敢再提勁力,左手急出化掌爲指,往對手小臂點去,想化解這僵局。

黑衣護衛心中冷笑,也不顧那一指,猛的雙足一沉,內息陡起,突地增了三分掌力。蕭衍只覺心中氣血亂走,臉色發青,心知這一指如不能克敵只怕就要交代在此,在這緊要關頭,蕭衍忽的心中一清,仿天地萬物消失在眼前“物之終始,初無極已。始或爲終,終或爲始。開始就是終止,終止又是開始….”

剎時他想起玉虛心法第七層的口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知怎的,此刻他稍一分心,心中念起口訣,氣轉神闕逆行曲骨、氣海、鳩尾、膻中、風池、啞門、神庭、百會。忽的丹田一開,蒼穹明朗,內息源源不斷運轉開來。就這麼眨眼之間,蕭衍似有所悟,可當下情況危急也不多想,眉目一凜,把全身勁力逼至指尖,奮力往黑衣人小臂會宗穴一點。

那黑衣侍衛本以慢打快,藏巧於拙,強逼蕭衍出掌,等到二人雙掌一對,高下立判。黑衣侍衛心中清楚,這小子雖然招式出奇,可內力不堪,只需把掌力層層催加,不出片刻,便可斃了對手。

於是黑衣侍衛當下催了幾分掌力,可剎那之間,他只覺蕭衍內勁頓生,混元扭轉,似自己無論催出多少掌力都被化的一乾二淨,還未回過神來,他只覺小臂忽的一軟,手腕發麻,竟然提不起半分力氣。他不敢琢磨,趕忙身法急退,飄出兩丈開外,沉眉盯着蕭衍。

“奇怪,和尚說我內息受阻,每次到這曲骨、神闕都行不下去,可剛剛怎的能使出比往日還要大內力?”蕭衍也是奇怪,心中上下思量起來,“要不再試試?”他想不出答案,只能再運起內息,只覺氣息走到神闕又似受阻礙,再行不下去。他又奮力充盈丹田,心中一沉“還是三分內勁,這究竟怎的回事?”

對手見他凝眉不語,也不出招,更是迷惑,可自己小臂剛剛生生受了一指,內息紊亂,竟然片刻不敢出手。

“罷了,強敵當頭,再想也沒用,不如琢磨下怎麼避開的實招。”蕭衍此刻漸漸冷靜下來,“當日在將軍府,廣涼師曾說過,這風的境界,無論如何吹打竹子後者都無還手之機。可這武學招數無非虛實,哪能一招使出,由虛化實後再轉虛?我每每要出實招,內息必然驟提,那時腳下步伐難免受阻,無法隨心所欲,如果對手此時攻來,我必然不得已而出手相抵。可如果招招皆虛,不出十招那黑衣人必然瞧破,倒時他儘可不避,我又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他看了看左手指尖,剛剛那一指似乎有些作用,忽的他眉目一舒“左右我是到不了那風的境界,不如想想如何打竹子,之前那一指點中他宗會穴,似破了他護體內力,不如藏實於虛,打他七寸!”蕭衍想着,心中已有決定,他見對手左掌微起,右臂藏於身後,心知那一指後力猶在,不免嘴角一笑。

“黑臉!剛剛那一指可受得?休息這麼久想通了麼?小爺可來了!”蕭衍呵呵一笑,腳下七星步鬥轉開來,玉虛散手大開大合,手影重重,忽的搶到對手身後,一掌平平出。黑衣護衛似有察覺,反手一拳揮出,只見蕭衍右掌忽的下沉掌心朝上,食中二指微曲,往他腕下內關穴一撫。

黑衣護衛一愣,趕忙拳風一收身形偏開,忽的只覺右肩勁風又至,他閃躲不及,生生捱了蕭衍一拳,後退幾步。

蕭衍一招得手,似有所悟,“這黑臉招式不僅大開大合,亦收放自如,雖勁力無窮,可難免心思差了點,我那一指是以虛接虛,他竟然沒有識破。”想罷,不給對手時間多思,趕忙腳下生風,追了上去“黑臉哪裡走!”雙掌如靈蛇出洞,直直向那人胸前而去。

黑衣人一愣,也是奇怪,這小子不是害怕與自己拼內力,怎的竟然正面攻了過來,當下心中冷笑“臭小子,來得好!”他雙掌一沉,瞬間提了七層內勁,兩掌推了過去。

蕭衍瞧得一樂,只等雙掌近了對手兩尺之內,足下忽停,身形一轉,繞到對手右側,左手一拳揮出,直奔那人面門。黑衣人一驚,立馬右手一揮,格去一拳,頓時覺得小腹生疼,只見蕭衍又藏一招,右指竟然點中自己腰間外陵穴。

蕭衍兩招得手,心裡頗爲滿意“雖然傷不了他太深,不過照這麼打下去,周天幾個要穴都給他點完,這人也該差不多了。”

黑衣護衛兩招落了下風,小腹吃痛,趕忙輕功運起,又退了兩丈,當下沉眉不語“這小子招式變化忒的出奇,難道是不出世的高手?不過也是怪了,這人明明有兩次機會可以重傷於我,可爲何僅僅點我穴道?莫非….”黑衣護衛忽的雙目圓睜,“是了,他招招皆虛,只等我會意錯覺,才使那實招,臭小子,誆的我好慘。”

黑衣護衛心裡明瞭,怒哼一聲“臭小子,憑你這麼打,打到明天也打不完。”

“你管我?你先顧好自己吧!”蕭衍一笑,又邁開步伐,追了過來。

“哼”黑衣護衛冷冷一笑,也攻了過去。

而且片刻戰至一團,你來我往眨眼過了二十多招,蕭衍眉色一皺,“奇了,這廝竟然不顧我虛招,竟圍魏救趙,直取我要害。”

蕭衍和對手過了二十餘招,那人似有覺悟,也不避開蕭衍虛招,僅是招招辛辣,對攻而去,蕭衍如不收招勢必兩敗俱傷,這一下他不禁皺了眉,“這廝難道看破我的套路了?”想罷,七星步又快了幾分,搶到對手身後一掌推出。

後者也不顧忌,翻身一腳掃來,蕭衍似乎知道對手這拼命的招式,趕忙足尖一起,躍至空中,五指曲爪,使向那人肩頭,黑衣護衛一腳掃空看蕭衍騰身於空,立馬雙眼怒睜,頃刻拍出三掌。

蕭衍看了心中一樂“傻黑臉,自己用過的招數都忘了。”當下右手收爪,輕撫對手肩頭,避開掌風,左手急出往對方後背而去。黑衣護衛似躲不及,又挨一掌。

蕭衍不禁心中得意“這一下可不是區區一指,算他再是內力深厚也難免落下內傷。”剛想完,只覺對手背心似生出重重吸力,“不好,這廝竟會道衍那一招!”

只見那黑衣護衛嘴角冷笑,一聲悶哼“去!”內力驟提,催到極限後突然發力,把蕭衍震出三丈開外。蕭衍只覺掌心發麻,氣血翻涌,落地時急忙腳步鬥轉卸去勁力,可怎奈已然被動,難免跌倒在地,胸前一痛,嘴角流出些許紅綢。

“好黑臉…此人經驗頗豐,竟想出這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蕭衍趕忙運氣內息,暫且護住心脈,雙眼盯着對手不敢怠慢。

片刻,那黑衣護衛也轉了過來,冷冷笑道“好小子!自從上次和姓鐵的打了一架,我還未曾受過這傷。”說着,拭去口旁血漬。

蕭衍心中頓生危機之感“不能這麼打下去了,這三十餘招雖然看似我佔得先機,其實出招之後勝算難料,最後還是落個被動。況且看這黑臉內息深厚,剛剛那一對攻,再來兩次我肯定要交代在這。”想着,他側目看了看身後樹林,“也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能搬援兵來,我又能堅持多久,左右今日是打不過他,不如讓他主動攻來,我憑着身法快他幾分,要避開他的招式也非難事。”當下心中決定,不和此人硬碰硬,避實就虛,希望支撐到援兵到來。

“黑臉,這麼打不過癮,老是我打你,你卻還不了手。不如這樣,讓你先出招,我定不耍賴。”蕭衍休息片刻,緩緩起身,朗聲說道。

“哼,臭小子好大口氣!”黑衣護衛吐了一口血沫,雙足一沉,長嘯一聲,穿山過嶺,只震的蕭衍耳朵發麻,接着那黑衣護衛冷冷一笑,“小子我可來了,接招!”話音未落,黑衣護衛發足疾奔而來,近身三尺後右手翻掌,橫劈了直下。

“來的好,抓着我再論輸贏!”蕭衍也被逼至絕境,往日膽小被動,可自從習了玉虛心法後內心明朗,此刻不免豪氣頓生,大喝一聲,步伐急轉,避開這一劈。

對手見狀也不死心,搶了兩步,左掌化爪,右手沉於腰間似有後招,蕭衍足下一轉側身開來,膝蓋一擡,頂開一爪,雙手負於身後,嘴角嘲笑道“黑臉功夫太慢,不過癮,不過癮。”

黑衣護衛怒哼一聲,右手急出,一拳奔着對手胸前而去,誰知對手確似行於半空,雖只一腳着地,忽的身形飄然不見,他又覺右肩被人一拍。

“黑臉,你這衣服真難看,肩膀上怎的還有個洞?”蕭衍繞至此人身後,取笑道。

“臭小子!找死!”黑衣護衛大怒,青筋暴怒,雙掌大開大合,勁風凜凜,只把蕭衍逼得步步後退。

在蕭衍看來,雖然剛剛那一掌各有損傷,可這黑臉身法明顯慢了不少,如今又失了分寸,強攻過來。蕭衍若不出招,僅僅依仗身法靈動,要欺負欺負此人,還是頗得心應手。

“黑臉黑臉,你怎的這麼慢,要不我讓你兩隻手如何?”蕭衍見對手強攻過來,忽的身法又快兩分,飄然立於一丈之外,搖頭笑道。

黑衣護衛也不說話,只見他雙眼怒睜,又追了過來,二人你攻我防,追追躲躲,好不滑稽,要讓旁人瞧見,肯定笑個痛快。

就這樣二人鬥了大概三百餘招,黑衣護衛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蕭衍亦是背脊生汗,頗爲疲憊,只見對手又幾步搶上,左掌怒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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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偏頭避開,只覺下身勁風陣陣,對手又單足點地,右腿掃了過來,“又是這一招。”蕭衍搖了搖頭,腳尖輕點,身子倒轉過來,左手壓在那人右腿膝蓋上,竟然倒立起來,衝對手做了一個鬼臉。

黑衣護衛一看,當下臉色發青,眼角瞪裂,右腳後勁催加,把蕭衍甩了出去。

蕭衍但覺這一甩勢大力沉,可臨走前卻拉了一把對手腰帶,只把黑衣護衛帶了個踉蹌,自己則轉了數圈,化去勁力,拍手笑道“黑臉,好功夫,直把自己都踢摔了。”

話剛說完,蕭衍看見不遠處奔來一人影,那人輕功了得,身法靈動不在自己之下,片刻間便到了眼前,那人看到黑衣護衛此狀一愣“展雙,怎的落得如此狼狽?”

黑衣護衛喘着粗氣,沉聲道“這小子身法比你還快,你要不信,儘可試試。”

蕭衍仔細一看來人,卻是之前那白衣男子,此刻見他右掌戴一手套,似精鐵製成,血跡斑斑,他不免皺眉“此人是去追樓中衆護衛,也不知情況如何。”

“哦?剛剛我才把那些雜兵都辦了,此刻有些腳痠,恐怕沒有平日要快。”白衣男子淡淡回到。

“哼,比不過就比不過,還找勞什子藉口。”黑衣人沉聲回到。

蕭衍聽了一呆“聽口氣,此人竟把二十餘人騎馬護衛都趕盡殺絕,這足力非同尋常,一會鬥起來不容小視,可如今報信之人盡皆死完….”想着他又低頭看了看方典,只見後者早已閉氣多時,“罷了,如今只剩我一人,再鬥下去也不是個結果,不如仗着身法趕緊回到洛州….”蕭衍想着心下有了計策,“白臉,這黑臉剛剛身法輸給了我,你可敢與我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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