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未央再次出現人前,讓江湖形勢頓時更加混亂起來!不是因爲他在搗亂,也不是因爲別人對他的態度有了什麼改變!
事實上,其實一切都沒有改變,恨他的依舊恨他,喜歡他的也還在喜歡他!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變化,那就只有若未央終於可以用自己已經武功盡失作爲最合理的藉口,拒絕別人的指望。
可人們卻早就習慣了爭利趨害,沒有他還能努力拼命,反正左右是個死。但他還活着,卻不肯管事,人們就自然會感到不知所措的糾結!
閒步蘇堤岸邊,若未央平視着湖水,心裡不禁感嘆生活在現實的人們,只能依靠外界的風平浪靜,去尋求內心的安寧!
失去了武功,定力也大不如前。這是人身體機能的必然轉變,不是能憑聰明才智改變的。
晚夏略微潮溼的空氣,讓若未央的關節感到了一陣發酸!
坐在石塊上,若未央輕輕捶打着自己的膝蓋,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悽然苦笑!
而身邊不遠處的鄧佳音看着這一幕,心頭的傷感差點徹底打敗了她堅持十年的堅強!
輕輕走到他身後,伸手搭在他肩頭。若未央感到一絲暖流由肩膀傳到全身,痠麻的關節頓時舒服了很多!
緩緩回頭看向身後臉現哀傷的女子,若未央心裡不禁大感苦澀!
“我以爲你已經放下了!”
苦笑聲,鄧佳音輕嘆道:“我也曾以爲是!可當我剛纔無意中看到你一個人走在街上,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你還是那麼孤獨,那麼無助!可是,卻還是不肯對任何人表達出來!”
若未央聽了淡淡一笑:“當我可以一個人去做任何事的時候,我沒有必要求別人幫忙!當我什麼都再也做不了的時候,更加不會!因爲一切或許都變了,可我的心從來沒變過。我仍舊不想欠任何人的,因爲我還不起!”
“從沒人要你還過什麼!”
“也許!但如果我可以坦然承受任何人的付出,也許反而可以毫不介意的去傷害你!讓你痛不欲生,但我卻可以毫無愧疚!如果那樣的話,或許你可以造就解脫了……”
說完,看鄧佳音哀然輕嘆,若未央又不禁自嘲道:“聽聽我都說了什麼?好傻……!”
緩緩站起來,若未央面對着鄧佳音,這一次他沒有逃避:“看到了嗎?現在的我,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可以縱橫天下,讓你盡情享受追逐樂趣的若未央了!現在的我,路走多點都會腰痠背痛!我只是個廢人,我活着生不如死!如果沒有女兒,我早就情願死在遼東的荒野了。對這樣的我,你又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鄧佳音幽怨的看着他,淚水在眼眶裡不停打轉,始終勉強着自己不掉出來!
“那麼多年,以爲你死了,可我卻始終都沒能忘了你!幾句傷人的話,你覺得就能讓我放下了?”
“可我的確從來沒愛過你!”
“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又何必……?”
“你又何必……”
良久,若未央無奈苦笑:“是啊!我自己本來就是個癡情的傻子,又有什麼辦法教別人學聰明呢……?我不想再拒絕你,因爲我累了!現在我能說的只有一句,我哥是個好人!錯過他,損失的是你……”
看着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裡,鄧佳音的雙眼終於開始模糊!若未央不愛自己,她何嘗不明白?莫暢寧對自己一心一意,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可惜!人類感情最奇妙的地方,偏偏就是來源於這種矛盾!你愛我,我愛她,可她又在愛着他……!
似乎永遠也找不出個能皆大歡喜的結果!梁山伯和祝英臺的故事是美好的,但也是淒涼的!沒有人有資格評價他們對自己愛情的處置,但可以肯定不會有人願意自己也遭受同樣的結局!
連下了幾天的小雨,若未央連走路都已經感到困難!關劍蘭找了洛濤夫妻來,兩人給若未央檢查過,都不禁感到滿心酸楚!
看着他喝下湯藥,石嫣忍不住哽咽道:“年紀輕輕的,身體竟然弄成這樣!難爲你在遼東那麼荒涼的地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若未央聽了淡淡一笑:“嬸子不用替我難過,我當年受傷太重,能活下來已經很僥倖了!這身病是註定要纏我一輩子的,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石嫣聽了更是心疼,忍不住別開頭輕輕拭淚。
洛濤微微皺眉猶豫問:“未央,我聽說鄭子月當年也曾身受重傷,險些殘廢,可你教了他一門內功,十年來他的武功也恢復了七八成,那你自己……”
“哎!那不一樣的,當年我爲他用藥,同時以內功輔助打通了他周身經脈。可如今,要到哪去找個內功比我當年更強十倍的人?再說,我原本先天不足,以前就是憑着我孃的功力保命!現如今……,哎……!”
洛濤也明白他的意思,沉吟半晌問:“那有沒有可能,找些人各自把功力傳給你一些,然後你自己可以慢慢恢復?”
“這只是道理上可以說得通而已!就像剖開胸口拿出鎖魂針就可以救我的命,但就算當年提出來,兩位敢動手嗎?而且,天下間又要到哪去找內功能與我娘相比的人?何況這法子用起來兇險異常,稍有不慎,不僅我必死無疑,連爲我療傷的人也難以倖免!算了吧,人各有命,何必強求呢……?”
送走兩人,關劍蘭坐在牀邊按照試驗教授的方法輕輕爲若未央推揉雙腿血脈。想到原本生龍活虎,人世無雙的一代蓋世高手,如今竟然落得這半殘之軀,而且他還這麼年輕,老人心裡的滋味豈會好受?
何況對關劍蘭來說,若未央就好像自己的親生骨肉沒有分別!看到自己的孩子變成如今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世上會有哪個母親能坦然面對呢?
看她眼淚不斷輕輕滴落,卻強忍着不哭出聲音,若未央心頭也是一陣撕扯的疼!
“蘭姨,別爲我傷心了!好歹我還活着,對嗎……?”
擡頭看着他,關劍蘭抹了把眼淚,強笑點頭:“對!只要活着,什麼都不重要了!以後有蘭姨照顧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若未央點頭笑了笑,房門突然被打開,進門的正是莫仙姿!
走到牀頭椅子坐下,莫仙姿悽然嘆道:“我剛聽小雪說了!哎!你還這麼年輕,可怎麼就……”
若未央左手握着關劍蘭,此時右手拉住姑姑的手微笑安慰:“你們就別傷心了!以前我好好的時候就讓你們傷心了好久,現在我活着還要讓你們難過,這樣我倒不如死了省心……”
“呸!呸!瞎說什麼,這麼大人,怎麼說話還口無遮攔的!”
笑了笑,若未央沉吟道:“姑媽,幫我個忙吧……”
“你說!”
“幫我去找個人……”
一個月的時間能有多長?月影門幾十年中向來爲武林第一聖地,但事實上在這裡發生過的事,又有哪一件是可以皆大歡喜的?
如今也一樣,唯一改變的,只是少了個莫流香,變成了其長孫,莫暢寧!
作爲當今武林正道第一高手,莫暢寧的武功不容置疑,但這絲毫給不了人們半點信心!因爲他們的敵人,是他們根本無法應付的。
而當紫微宮主所乘大轎落在場外,數百紫微宮中人對峙武林正道上萬之衆,卻絲毫沒有人孤勢單的感覺!
青龍獸王伊斯提緩步走到場中,睥睨在場傲然道:“爾等中原武林中人聽着,紫微宮原乃天下武者至尊聖境!雖沉寂多年,但如今重臨中原,便是要重振聲威。今日如肯順從,從此忠心本宮者,聖宮主必定重重有賞。否則,格殺勿論!最後,今日凡是喪生於此之人,你們記住,如果要怪,就只能全怪一個人,那就是若未央!只因此人大逆不道,屢屢開罪聖宮主。本來聖宮主慈悲爲懷,有意只與其一人解釋冤仇。但奈何若未央貪生怕死,龜縮不出。因而聖宮主無奈之下只好將中原武林一網打盡!他日閻王殿中,要向閻羅王告狀的話,你們便告若未央好了!哈哈……”
他的囂張讓每個人都寫了一臉憤怒,但卻始終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半晌,莫暢寧緩步上前拱手道:“中原武林與紫微宮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在下實不願兩派無辜死傷!但閣下既稱一切恩怨源於舍弟,在下身爲人兄,甘願一力承擔。即便今日要血濺當場,也絕無怨言!”
伊斯提聽了滿臉輕蔑的看着他:“憑你有什麼資格對聖宮主狂妄?實話告訴你,今天除非若未央站出來,否則這裡沒有一個人能活命!”
他的話音一落,人羣中立刻傳來幾聲騷亂。無非就是吵着鬧既然是若未央惹的禍,那就自然該讓他出來承擔責任,憑什麼讓人受過?
這一刻,莫暢寧回頭看着衆人,突然想起十幾年前天門山上的一幕!那時東瀛武士鬼榮次突然現身,揚言要報昔日莫仙穎手下戰敗之仇。而那時也有很多無恥的吵鬧,說莫家人惹得仇人就該莫家人自己去解決。
當時莫暢寧還沒有什麼感覺,可如今,他心裡不禁對弟弟的淡漠感到了一陣理解!
而當他正想再盡力把所有事攬到自己身上,人羣后方突然傳來個蒼老的聲音:“紫微宮自認爲天下無敵,可在老夫看來,倒也未必了得……”
人們驚訝看去,半空中十餘條人影翩然而至。卻正是滴水崖通天老祖師徒等人!
伊斯提見了不禁一愣!沉吟問:“紫微宮與滴水崖素來互不侵犯,閣下何必來趟這渾水呢?”
通天老祖聽了淡淡一笑:“第一、老夫人老心未蒙,還不至於不明白脣亡齒寒的道理!今天是中原武林,明天自然就是遼東江湖!任紫微宮強橫下去,天下武人誰能倖免?第二、老夫就是看不慣你們的囂張樣,如何?”
伊斯提聽了一呆!身後又緩步走來一人,看年紀少說也有將近八十,光禿禿的腦袋鋥亮,滿臉通紅,兩邊太陽穴微微隆起,足見內功修爲非比尋常!
見此人出來,伊斯提連忙恭敬側身一邊,看上去此人地位必定極高!
老頭看着通天老祖,緩緩開口道:“我乃紫微宮聖宮主坐下太陽法王,久仰通天老祖大明,今日有幸一見實在非常高興!”
聽其自報名號,衆人都忍不住驚訝!
紫微宮在中原武林行動雖然只一年多,但其中高手卻已頗多揚名!很多人都知道在紫微宮裡除了宮主,和護法雙尊之外,最厲害的就是十二法王,其中就是這太陽法王居首!
先前北斗使者,以及青龍獸王已經讓中原武林頂尖高手吃了不小的虧,今天這紫微宮裡最頂尖的人物親自出馬,恐怕天下間也真只有滴水崖的人能應付了!
雖然不知道滴水崖的人爲什麼會此時出現,但大多數人都覺得是來了救星!連先前吵鬧的人也都安靜下來,可通天老祖的“脣亡齒寒”四個字也讓他們大多臉上發熱……!
上下打量這太陽法王,通天老祖微微點頭:“九個月前,陝西三秦堂六百三十人一夜之間全部被殺,無一活口,只有一面太陽旗高掛門前!”
“不錯!三秦堂不識擡舉,不肯投效本宮,在下便帶着五個徒弟收拾了……”
衆人一聽多不禁驚訝對視!三秦堂乃綠林道上響噹噹的字號,論勢力遍佈陝西,其中也不乏高手。雖說肯定不如紫微宮,但會被區區幾個人殺光六百多人,這卻也未免太聳人聽聞了!
通天老祖點點頭:“三秦堂堂主盧英雖只是個綠林匪首,但爲人也還忠義!而且……,實不相瞞,盧英乃是老夫大弟子早年所收的記名弟子!”
“哦?閣下此番是來報仇的?”
“那就要看老夫弟子的意思了……”
說完,通天老祖徑自雙手一揹走到旁邊。
童無望緩步走過來,微微頷首:“在下劣徒爲人愚鈍,不識擡舉,竟勞閣下出手教訓,在下身爲人師極感慚愧!但身爲人師,若任人欺凌門下,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今日在下斗膽請教紫微宮絕學,若輸了倒也讓人知道我童無望並非不顧弟子性命,實在是技不如人,力有不及!”
太陽法王看上去顯然沒把童無望當回事,點點頭,眼中輕蔑之意極爲明顯!
童無望強忍心中怒氣,當即一拳打過去。而太陽法王輕輕一避,童無望這一拳拳風直把數丈外一棵大樹生生打斷!
衆人驚訝中,太陽法王緩緩回了一拳,童無望同樣輕輕避開,而身後十丈外最先的兩個江湖人同時慘叫聲當場斃命!
衆人見此又是一陣騷亂,紛紛怒罵太陽法王手段狠辣,可無不驚駭倒退!
兩人在場中你一拳,我一拳來來往往,雖毫無拳風聲音,但近處觀戰的人都不禁越來越後退,連莫暢寧和伊斯提都不禁已經連退了十多步!
眼看兩人只是單純的互發拳招,各自閃避,看上去不免有些枯燥乏味。但明眼人都知道,兩人現在都是憑着自身深厚的武功修爲全力相拼。稍有疏忽,立刻就是性命之憂!
武功練到他們這地步,早就不屑那些花俏招式。單純的修爲比拼,已不再是任何人都能達到的境界!
入道和鄺文傑此時觀看兩人交手,都不禁愕然對視,心裡早就忘了對滴水崖此時出現的疑惑。剩下的只有驚訝,以及無限嚮往!
畢竟同輩的江湖人物裡,除了莫暢寧和葉聖林,以及通天老祖的小徒弟蘇逸琛,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比他倆了。但此時看着這兩個七八十歲的高手過招,兩人心裡都忍不住自問自己得多久纔能有人家的境界?
看看百拳互換,兩人頭頂都已白氣升騰,足見功力消耗極大。
通天老祖見大徒弟今天竟然如此艱難還勝不了對手,心裡也不由得驚訝紫微宮着實厲害!
而紫微宮一方眼看着本宮頂尖高手今天難以取勝,也都看得出臉上詫異。
耳聽兩人已經漸漸難掩喘息之聲,很多人都明白他們此時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誰能多一口氣,誰就能活下去。
但也有人想到,如果兩人同歸於盡的話,其實結果對中原武林一方更加不利。因爲太陽法王在紫微宮雖是頂尖人物,可其下依舊是高手如雲。而童無望在自己一方武功僅在乃師通天老祖之下,其他人卻都相差太遠。其間權衡利害,其實並不難算清!
莫暢寧見兩人打到生死一線,一則不願因爲自己連累別人,二則也不想輕易折損強將,心裡不禁大爲着急!
轉念間,莫暢寧暗下決心,潛運內功,眼見兩人再次出招,突然騰身而起跳向兩人中間,大喝一聲平伸雙手架開兩人。
兩人拳勁受阻,各自連連退了十多步。而莫暢寧順勢倒衝向上,直升起十幾丈才緩緩落下。但看其滿臉蒼白如紙,呼吸急促,顯然這一下也損耗不小。
其實他這舉動,通天老祖都看在眼裡。而且本來他也早想出手阻止,只是因爲礙於身份才只能乾着急。
衆人一時還沒回過神,莫暢寧暗暗運氣平復浮躁的氣血,當即緩步走回場中:“各位!今日之事我認爲原本不必非要性命相搏。我雖不知舍弟與紫微宮究竟有何過節,但天下盡知舍弟爲人雖孤僻不羣,但卻絕非奸惡之徒!即便他做出過什麼傷人之事,我想其中也必定有些誤會。至於這位青龍獸王所言讓中原武林從此歸附紫微宮,我認爲天下武林原本一家,爲何非要分出什麼從屬高低呢?”
伊斯提聽了淡淡一笑:“漂亮話誰都會說,但你說你弟弟不是奸惡之徒!莫非我紫微宮就是藏污納垢之地?”
“在下並非此意,我只是想說,如果非要性命相搏,紫微宮雖高手如雲,但我中原武林倒也人多勢衆。再加上滴水崖各位仗義相助,閣下自認真有必勝把握嗎?”
“你在嚇唬我?”
“不敢,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半晌,太陽法王從大轎旁回來高聲道:“莫盟主所言,聖宮主覺得有理!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聖宮主宅心仁厚,原本也並不想濫殺無辜!但今日之事若想善罷,莫盟主需依聖宮主一件大事!”
莫暢寧聽事情還有轉機,當即連連點頭:“但教力所能及,莫暢寧願甘效微勞!”
太陽法王聽了點點頭,臉現陰笑:“想平息此番紛爭,除非莫盟主肯當着在此武林羣雄之面親手斬下若未央人頭!”
莫暢寧聽了腦袋裡“轟隆隆”一陣巨響,頓時只感到天昏地暗,茫茫天地間,彷彿剎那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而武林衆人再次暴起的鼓譟,他根本全沒聽進耳朵裡。
四下掃視,伊斯提冷笑道:“聽聞中原武林向來講求大義當先,三十年前上代武林盟主莫流香老先生就曾爲了江湖公義,蒼生平安,親手手刃親子。今日莫盟主可忍殺父之仇,足見承襲了令祖蓋世仁德,着實令人欽佩!但不知莫盟主家傳仁義繼承了多少,可否也如令祖般能夠大義滅親……?”
通天老祖始終一言不發,凝視着莫暢寧,心裡連連轉念,暗暗盤算着今天事情不管怎麼了結,但只要莫暢寧點頭,自己就要立刻要了他性命……!
良久,萬衆期待中,莫暢寧緩緩回過神,看着伊斯提道:“我可以不做武林盟主,也可以此命換取萬衆同道平安!但要我親手殺死未央,我……我絕做不到……”
他話音一落,紫微宮還沒怎麼,身後武林人羣中至少一半人都跳起來怒罵、指責!
通天老祖見此才稍稍安心,可立刻忍不住心頭一凌,暗道紫微宮果然厲害!他們已經先考慮到今天可能會要無功而返,所以無論如何先引江湖中人離心離德!而今天無論結果如何,今後莫暢寧這武林盟主一定不好做了。而這些江湖人,恐怕也難逃被人各個擊破的命運!
當日通天老祖收到若未央的信後,可以說是想都沒想就盡出門下高手趕來。可是過了這麼久還沒見若未央出現,難道真如傳聞,他故意把所有人目光引開,自己已經先溜之大吉了?
但很快通天老祖就打消了這念頭,因爲如果若未央真的只想明哲保身,最好的方式他就算擔心有人在暗中監視自己,但完全可以投身朝廷尋求庇護。僅憑他的才智,皇帝在此大敵當前的時候必然會不計前嫌的!
但他爲什麼還沒出現?現在發生的這一切,他又是否都有預計……?
悽然看着武林萬衆,莫暢寧苦笑聲無奈搖頭!
此時崑崙掌門左文龍大步走出來對着那些吵鬧的人怒喝:“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混蛋,瞎吵吵什麼?我姓左的從來沒看的上過他若未央,可也不會忘恩負義,不顧他當年多番仗義相救我江湖同道!況且你們難道不明白?紫微宮這樣只不過是想離間中原武林,你們以爲他們真的會就此放手……?”
他的話讓騷亂漸漸安靜了下來!伊斯提冷笑聲:“沒想到還是有明白人的……”
左文龍聽了怒目看來,才擡腳要走過來,突然整個人一頓,跟着頹然倒地。
衆人驚駭中!只見一條尺長的赤紅影子迅速跳進紫微宮一方一個人懷裡,而看向那人是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妖豔女子,域外獨特的風情在其身上體現的可謂淋漓盡致!可那絕美的容貌,魅惑的神情,卻讓人看到忍不住心裡驚悚!
而看她雙手此時抱着的是一條赤紅毒貂,一雙小眼正滴溜溜亂轉,衆人看到都不禁一陣顫慄!
女子緩步走到場中,膩聲道:“多嘴的傢伙最討厭了,是吧?寶寶……”
毒貂似乎極有靈性,聽了主人的話擡起頭輕輕的叫喚了兩聲。
伊斯提見了這女子出來也不由臉現懼意,當下恭謹拱手,看向衆人道:“這位乃是我紫微宮太陰法王,姬絲麗大人!爾等如再冥頑不靈,今日休想僥倖逃生……”
衆人聽了都大爲驚訝!先前的太陽法王武功修爲是有目共睹的,但好歹其已經是八十開外的老頭,那也不值得多驚訝!
可如今眼前這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竟然可以與其齊名紫微宮,豈非太不可思議了?
而與此同時,另一件更加離奇的事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就是此時在雙方對峙的十丈以外,竟然正有兩人悠閒的對坐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