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未央明白杭州對自己來說絕不是久留之地,臨別之際,孟雨過分明顯的依依不捨,更加讓他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走在路上,感到身後的尾巴,若未央當即帶着葉靈走進了密林,加快腳步,跑出一里後竄上了一個高大濃密的大樹!
葉靈心裡極爲奇怪,但看他作勢噤聲,也只好順他眼光看下去。
只見自己兩人剛纔躍起的地方,此時突然竄出三人,打扮雖然並沒什麼出奇,但身手卻着實了得。
拍了拍葉靈肩膀,示意她不要動。若未央緩緩飄身落在三人背後,一點聲響也沒發出。
眼見三人都是滿臉詫異的面面相覷,若未央才緩緩開口道:“三位大人身份尊貴,如此尾隨在下這麼個草民,不覺得太有失身份了麼?”
三人聽了駭然回頭,同時跳出數丈嚴神戒備起來。
見其中並無相識的人,若未央冷冷又道:“遊山玩水最重要的是興致,但身後如果總是有人跟蹤,恐怕任誰興致也不會好!三位想必都是通情達理的人,應該能體諒吧?”
三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緩緩拱手道:“公子可能是誤會了,我們三人是……”
“請回去稟報朝陽公主,若未央雖然沒什麼了不起,可也不會隨便任人欺負!如果她手下真多到不在乎會死多少,那便大可繼續派人跟蹤在下……”
說着,若未央突然身形一閃,三人驚駭中還沒來得及行動,同時感到胸前膻中、丹田、會陰三大要穴掠過一陣微微的清風。
可想而知,這三大要穴都是人身最重要的部位,稍稍受損都足以致命。如果若未央不僅僅是示威,而是稍微加點勁力,那此時三人只會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三人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就不見了若未央的人影。對視一眼,頭上都不禁冒出了冷汗!
“怎麼辦?還跟不跟?”
“跟什麼跟?你知道他去哪了?知道你追的上?”
“可就這麼跟丟了人,回去公主一定會責怪的!”
“你現在跟上去馬上沒命!”
“那難道就這麼回去?”
“廢話,還能怎麼辦?若未央果然是名不虛傳,真惹火了他只會死路一條。現在只能先回去向公主如實稟報,公主爲人並非愚昧,應該會體諒的……!”
路上,葉靈始終一副愁眉不展,一言不發。
看看她,若未央心裡也不由有點難過,輕嘆口氣勸道:“靈兒!其實我看得出,朱朝陽對你確實還是不錯的,而且你心裡對她也很投緣!不過靈兒,你跟着我行走江湖也快兩年了,世態炎涼難道還沒看夠嗎?無論如何,你們兩個始終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你應該明白纔對!”
看看他,葉靈苦笑聲點頭道:“大哥!我明白的,她是公主金枝玉葉,我只不過是江湖女子,怎麼也聯繫不到一起的!不過大哥,我始終不覺得她是壞人!”
“我也從來沒說過她是壞人啊……”
呆了下,葉靈不禁皺眉問:“那我就不明白了!這好人和好人之間怎麼就不能坦誠相待,好好做朋友呢?”
長嘆聲,若未央緩緩道:“靈兒!這世上並沒有什麼人,什麼事可以單憑好壞去分別的!我爹活着救了很多人,但他一生的行爲的確算不上是個好人!莫流香是我的殺父仇人,而且江湖上幾十年來的風風雨雨多半也是因他而起,但你能說他是個壞人嗎?朱朝陽是好人,但她身後卻揹負着沉重的朝廷。朝廷代表權威,代表不容違背。所以只要我不能委屈自己順從,那無論我做再多好事,就算我們可以不用成爲敵人,但也永遠不可能是朋友,你懂嗎?”
葉靈苦笑生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就像大哥你,因爲你始終不肯爲江湖出力,所以江湖上的人沒多少真的把你當好人,可他們並不會去想你的所作所爲都是在救他們!你討厭世上的人心,人性,可卻又不忍生靈塗炭!如果是以前有人對我說這些這麼矛盾的事,我一定會當他是神經病!可如今,我終於不得不承認世上真的會有這麼讓人糾結的處境……”
若未央聽了不禁無奈自嘲道:“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就像我爹一樣,他希望人世間會有變好的一天,所以他會去做那麼多。可做的多了,誰又能保證不會犯錯?我比他還算幸運點,因爲我對這個人世從來沒抱任何希望。我只不過是做了自己認爲該做的,獲救的算是幸運,犧牲的也只是他們自己的命而已!我沒有想要去救任何人,那麼任何犧牲的人也就與我無關。我從來沒期望過,所以也就不用承擔失望的疼痛了……”
走着,見天色已黑,當即兩人就近走到一個城鎮裡的客棧住下。本來只打算就住一晚,然後轉天一早就繼續趕路!可睡到半夜,若未央卻突然聽到客棧後巷中傳出一陣打鬥聲音!
輕輕穿好外衣,推窗躍到對面屋頂。俯瞰下去,狹窄的小巷中正有一老兩少三人,被人圍在中間襲擊。而其中的老人似乎已經受傷,倚在牆面山動都動不了,而那一男一女則分在兩邊地獄對手。
小巷的狹窄算是可以讓他們這樣勉強支持,但如此困獸之鬥,力盡被擒也只是早晚而已。因爲明顯那些人任何一個的武功都高出兩個年輕人不少,可他們輪番的夾擊,分明就是想把他們的力氣耗盡!而見兩個年輕人也分別受了點輕傷,對手的合圍之勢更加漸漸收緊!
此時,那受傷的老人突然喘息叫道:“明兒,巧兒,你們別管我了,快逃出去報訊!不管怎樣,早晚一天讓他們知道咱們羣島幫也不是好惹的……”
“爹!您先別說話了,快運功驅毒,我絕不會丟下你的!”
“對大伯!今天就算死,咱們也死在一起……”
聽到“羣島幫”三個字,若未央心裡不由一愣!而此時他也突然看清,那年輕男子正是洛濤和石嫣的獨子,洛應明!
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若未央當即從屋頂的瓦片上捏下一塊揉碎灑出。小巷中頓時呼痛聲一片,那圍攻三人的十多人武器紛紛掉落,皆滿臉大驚失色!
如果臨機應變的能力強一點,腦袋轉的快點,洛應明三人此時應該馬上趁機逃跑。而他和那年輕少女也被這突來變故驚呆了,站在那一樣的一動不動!
若未央見了心裡不禁暗歎,可此時突然“嗖嗖”兩聲,屋頂兩邊各跳上一人。左邊一個年約三十,身材高挑,相貌頗爲英俊。而右邊一個已到中年,眼中精神極強,顯然內功極爲精湛!
此時看着若未央,中年人緩緩道:“閣下武功高強,我等極爲佩服!不過我等今日有要事在身,還望閣下別多管閒事……”
此時小巷中的人也都擡頭看來,洛應明發現屋頂正中的人似乎頗爲熟悉。可天色太黑,一時看不清楚。
看看兩人,若未央微笑道:“既然各位身有要事,那在下也不好耽誤!便請各位高擡貴手,放了這三人!”
中年人江湖閱歷頗爲豐富,適才見若未央出手已知其武功極高,心裡不禁頗爲猶豫!
可那年輕男子似乎頗爲狂妄:“你是什麼東西?攪了大爺好事,不跟你計較就該快滾!再廢話,就讓你嚐嚐大爺的紅塵驚雷!”
“紅塵驚雷……”
微一皺眉,若未央看着那年輕人問:“閣下莫非是樓蘭紫微宮的人?”
聽他叫出自己來歷,兩人都不由一愣!
“哼!想不到區區中原武林,竟然也有人知道我紫微宮大名!那既然知道,還不快滾?”
若未央此時心裡頗爲發愁,相比武林中那些所謂的神秘門派,如碧雲巔、百鳳門等等,雖然都是很少涉足江湖,但其實他們都還名聲很大,而且根底也不算那麼神不知鬼不覺!
可這“紫微宮”乃是遠在西域的神秘門派,可以追溯到唐宋年間,在西域各國中很多部落都對他們奉若神明,唯命是從。只不過他們確實已經太久沒在人世出現過了,所以恐怕如今中原武林知道紫微宮這個名號的人都未必有了!但無論如何,若未央是絕不想無故惹上他們的,可卻又不能見死不救!
沉吟着,若未央緩緩道:“兩位!在下絕無招惹紫微宮之意,不過這三人與在下頗有些淵源!所以就請兩位賣在下個薄面,放他們一馬。如果他們有何冒犯之處,在下邊在此向兩位賠罪了!”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賣你面子……”
此時洛應明在下面聽着三人對話,突然想起驚喜叫道:“若公子!是你麼?太好了……”
一聽他叫聲,那老人父女也是大喜。而屋頂中年人突然皺眉問:“公子姓若?那不知貴上下如何稱呼?”
聽了他的話,若未央心裡稍微猶豫了下,當即拱手道:“不敢!在下若未央……”
聽他自報姓名,中年人臉上一驚,當即走到年輕人身邊換上笑臉道:“久仰若公子大名,今日有幸一見,實在三生有幸!原本我等此來中原之前,敝上還曾吩咐若能有幸遇到公子,一定要代爲問候!”
若未央聽了皺眉道:“不敢當!只不過在下於紫微宮中人素昧平生,貴宮主……”
“公子請勿見怪!我紫微宮上下對公子只有敬重,絕無絲毫惡意,但請公子放心!至於敝上……日後有機會公子自會知道一切,今日就此別過,來日當圖再會……”
說完,中年人一拉那年輕人往下跳去,同時右手一揮。頓時,小巷中的十多人也立刻消失不見。
愣了半晌,若未央心裡充滿奇怪!可此事顯然不是自己記憶中能涉及的,想也徒勞!好在看起來“紫微宮”對自己確實並無惡意,那就算以後還會遇到,自己儘量避開也就是了!
當下,若未央跳下小巷裡,洛應明大喜迎過來道:“若公子,真是你,太好了!”
微笑點點頭,若未央看向坐在牆邊的老人,走過去蹲下爲他把脈。旁邊女子見了急道:“公子,家父中了毒……”
若未央點點頭,擺手阻止她說話。半晌站起來道:“老伯中毒已深,加上急怒攻心,情況很不好,需要及時救治!洛兄,你背上老伯馬上跟我回客棧……”
聽了他的話,兩人都是滿臉憂急,洛應明連忙背起老人跟在他後面走出了小巷。
半夜被突然吵醒,店小二心裡着實生氣。但開門一看卻是傍晚時突然來投棧,而且出手大方的年輕公子,此時他身後還跟着三個身上有血的人,到嘴邊的喝罵頓時被哽住了!
不理他,若未央徑自帶三人回到自己房間。此時葉靈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看到這情形臉上不由詫異!
若未央讓洛應明把老人扶到牀上,自己則坐在其背後雙掌抵住其背心緩緩運功!
洛應明低聲把事情一說,葉靈點點頭,當即讓兩人先坐下歇會兒。
大約一盞茶功夫,若未央緩緩收掌下牀,把老人平放在牀上。三人見了忙問情況,若未央皺眉沉吟道:“老伯中的毒非常奇怪,似乎已經於血液相溶!如果要強行把毒逼出來,就算能保住性命,那全身武功也一定廢了。不過我已經暫時先穩住了毒性擴散,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有事!”
三人聽了都不禁喜憂參半,洛應明關切問:“公子,我大伯可還有救?”
想了想,若未央點頭道:“天下有毒就能解!不過老伯中的毒我確實從沒見過,所以還需要點時間先觀察一下,相信一定可以有辦法的……”
女子聽了當即撲通跪倒抽泣求道:“求求你若公子,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爹,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公子大恩大德……”
若未央見了皺眉閃開一邊道:“姑娘快請起,我自然會盡力救人,你不用如此!”
葉靈伸手扶起女子安慰道:“姐姐放心!我大哥說會救,他就一定會盡力的,你放心吧……”
當下,四人圍桌而坐,洛應明長嘆口氣,才緩緩把事情原委講出來!
這受傷的老者名叫馬震,乃是羣島幫前幫主馬躍平的獨子,現在羣島幫的幫主!女子是其獨女,名叫馬巧兒!
羣島幫自當年三義門沒落之後,失去了靠山,情況也漸漸江河日下。由於羣島幫向來以忠義爲名,不肯爲貪官、奸商做事,很多生意都不得不被迫關門,連幫衆的生活都難以維持,索性還有月影門幫助才能暫時撐着!
但馬躍平爲人鐵骨錚錚,從來不甘埋沒良心。自從莫仙姿與父親鬧翻回到蘇州,兩人相見之下,羣島幫從此連月影門的一絲一毫幫助也不肯再接受。短短几年裡,羣島幫衆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幾十人都只是昔日老幫主顧忠伯嫡系弟子的傳人了。
不過就算如此,馬躍平也不肯失了良心,但還是不禁自責將師門基業帶入絕境。就這麼氣病交加中,終於含恨而死。
後來馬震繼承父親成爲了幫主,但一來他武功有限,二來羣島幫本就已經衰落,如今的羣島幫在太湖中都已經不算什麼了,更加何談江湖?
不過,大約三個月之前,突然有個富商找上了巨龍島,對馬震說想幫他重建羣島幫!而馬震爲人頗有風骨,本領雖然一般,可也不肯隨便接受來歷不明的幫助。所以面對人家提出的豐厚條件,他開口就先問對方要自己做什麼?
對方的回答倒也是簡單,說是想由自己出錢,以羣島幫的威名壟斷江南漕運。聽到這個條件,馬震第一反應是來人野心好大,不是奸商就是惡霸,自己怎麼能爲這樣的人做事?
而之後,那人雖然始終沒有怎麼強迫,可也上島幾次,還每次都會帶個高手同行,把馬震打敗,然後再向他示威說找他是看得起他。否則就算自己要出手讓羣島幫消失,也並不是難事!
但馬震雖然自知遠不是人家對手,可卻也寧死不屈,讓對方一時頗爲發愁!
至今,也已經是一個月都沒見對方再找來了。本以爲事情也許就這麼算了,可前幾天馬震無事帶着女兒到鎮江去看望洛濤和石嫣夫妻。兩家本是手足一般,加上洛應明和馬巧兒自幼也是青梅竹馬之交,所以關係向來極深!
今日本來是父女倆要回家了的,洛應明一來在家閒悶,二來也不捨心上人,於是就自告奮勇要送他父女回去。老人們雖然都明白他心意,不過也並沒當多不該!
就這樣,三人一路邊走邊聊,不想就錯過的宿頭。而才走進這小鎮,不知從哪突然冒出十多人擋住了他們。對方一言不發,當即便動手。馬震不慎被一枚毒鏢擦傷,當時沒覺怎樣,三人便一路邊打邊逃。
直到馬震感覺身體漸漸失去力氣,才突然明白自己已經中毒。於是,洛應明急切間發現了一條小巷。由於小巷狹窄,並排連兩人都站不了。但雖然暫時能阻擋敵人,可他也知道遲早會被耗盡力氣。只能盼着可以撐到天亮,一切就安全了!
聽了他的話,若未央沉吟道:“看來他們只是想生擒你們,並不想傷你們姓名……”
洛應明聽了奇問:“怎麼會?公子,我大伯中毒可不是假的,而且我們倆……”
若未央搖搖頭截口道:“老伯中的毒極爲奇特,我自認對天下毒物大多略知一二,可對此毒卻是聞所未聞。如果他們真想傷人命,或許老伯此時早就不在了。而且剛纔你兩個能支撐那麼久,可憑你們的武功,就算拼命恐怕也根本等不到我去救你們!所以對方下毒我想應該只是設法先傷人,阻擋你們逃跑而已……”
馬巧兒聽了微微點頭道:“其實公子說的,我好想也感覺到了。剛纔和他們交手的時候,其實我感覺那些人恐怕沒有一個武功比我差。可他們像是隻想耗費我力氣,一個打了幾招,馬上又換另一個人來。而且好幾次我都以爲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可對方卻突然收手了……”
聽了她說的,洛應明心裡其實何嘗不明白?只不過他爲人雖然談不上狂妄,可年輕小夥子總也不願接受自己被人羞辱輕視!
想了想,馬巧兒又問:“對了公子,剛纔聽你說什麼紫微宮,那是什麼……”
“紫微宮……?”
聽了這名字,葉靈不知怎麼突然驚叫出聲!而見三人都正滿臉詫異的看着自己,葉靈也醒悟了自己的失態,忙坐下深深垂下了頭。
洛應明奇怪問:“怎麼葉姑娘,你知道紫微宮麼?那是什麼門派,我好想從來沒停過……”
“我……我不知道……”
見她低垂着頭,氣息極爲混亂,顯然心裡非常的糾結。若未央暗暗轉念,當即接口道:“其實,紫微宮是西域一個非常古老,而且神秘的門派!只不過據我所知他們恐怕至少也有幾百年沒在中原出現過了,別說你們不知道,我想恐怕江湖上還知道他們的人也沒幾個,我也是從古籍上看到過而已!不過據記載,紫微宮的人雖然從來沒做過什麼特別惡毒的事。可凡是招惹上他們的人,也沒一個得了好下場!所以雖然不知道他們來中原的目的,但今後如果再遇上還是要儘量避開爲好……”
兩人聽了想起對方的奇怪和武功,連忙點頭稱是。
心裡微微轉念,若未央當即讓葉靈帶着馬巧兒先回客房去休息,和洛應明閒聊了會兒,見他傷勢雖然不重,可也已經很疲憊了,便讓他也暫時去睡。
獨自站在窗前,若未央回憶着父親筆記中關於“紫微宮”的記載。好像父親也並沒見過紫微宮的人,只是從一些西域客商,還有曾經到過西域的工匠商人口中聽說而已!
曾經西域各族將紫微宮奉爲神明的聖殿,每逢極大的慶典或祭祀,各國的國主都會到紫微宮祈求保佑!而自唐初每隔一段日子,紫微宮也會有些高手到中原武林走動,幾乎各門各派都曾被紫微宮的人打敗過。
但自宋室南遷,紫微宮突然絕跡江湖,並且再也沒有絲毫聲息傳出。有些人以爲紫微宮早已經被瓦解,可曾經去尋找的人都是空手而歸,所以又有人說是天災將紫微宮一瞬間消滅的無影無蹤!
但無論怎麼想,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堂堂西域聖殿,就算真是突然遭到天火大災,又豈會連絲毫的遺蹟都找不到。甚至於就算是那些來往的西域客商,也都是隻聽說過曾經有過一個紫微宮,這豈非太匪夷所思了?
可不管怎麼說,一個曾經那麼奇怪,而且了不起的紫微宮,如今突然重現中原武林,他們有什麼目的?而且他們爲什麼會找上羣島幫這麼個根本看不出絲毫利用價值的幫派?
想自己行走江湖兩年,名氣雖然不小,但卻竟然已經傳到了西域,而且被紫微宮的宮主看重,難道僅僅是因爲自己如今的江湖地位和聲望?
太多的疑問,可若未央連一丁點頭緒也沒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紫微宮對自己的所知,應該並不僅僅只是自己這兩年的江湖經歷。因爲不管他們的目的何在,數百年間自己並不是第一個在江湖上枉稱“第一高手”的人!
可不論他們有什麼目的,自己首先應該不會同流合污,而且也不會願意隨便惹禍上身,那也就只有盡力去避開!至於葉靈……她會知道紫微宮?不用問,也可想途徑並不會多……
“大叔!幹嘛一見到那若未央就走?這麼一來,他還以爲咱們怕了他呢!”
“你呀!真是年少輕狂,別忘了咱們這次來中原是爲了什麼!宮主交代的大事纔是最重要的,絕對不能橫生枝節!況且你沒見若未央那手功夫?就算不提他如今的聲望,但那手暗器功夫也不是你我能應付的。而且宮主早就說過,要成大事,這個人也至關重要!”
“可如今他光說了個名字就把咱們給嚇走了,今後還指望他爲咱們辦大事?”
“你呀!咱們紫微宮又不是爲了到中原來揚名立萬的,他若未央再厲害也跟咱們無關!你別關逞一時義氣,本宮千秋傳承纔是頭等大事啊!”
“但少主現在恐怕連自己身世都完全不知道,而且……”
“小聲點,不怕被人聽到……?正因爲少主不知道,所以咱們纔不能輕舉妄動!別忘了宮主說過的,那個人絕對不好對付。現在我們必須先察明少主的情況,穩住若未央!”
“哼!我就不信那若未央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厲害?”
“你又有多大?記住,還不知道對方能耐就先看不起人,等於死了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