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碧雲巔上召集門衆的琴音，鄧懷和馬義都不禁詫異對視，可看起來他們似乎還都有一種突然放鬆了的感覺！
看向若未央，鄧懷長出口氣笑道：“還好！還好！幸虧夠及時……”
馬義聽了不禁奇問：“怎麼？難道從一開始你就……？”
鄧懷眨眨眼笑道：“當然！你想我怎麼會願意跟這小子動手？你可別忘了，他總之還是很有可能會成爲我女婿的！要是一動手，說不定會不得不傷到他。要是再輸了，我這個當丈人的以後還能擡起頭麼？所以從我的立場看，跟他打無論輸贏對我都是不划算的！”
“你這老傢伙！一大把年紀了，一點沒變，還是這麼狡猾，和當年一樣……”
“哎呀！有什麼關係？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做賠本的買賣嘛！況且，你真願意跟他打……？”
馬義聽了一愣！雖也默認自己並不想出手，可還是明顯很不甘心的樣子！
此時，若未央也想起偶然聽說過關於他兩人的一些傳聞，只是並不完全！
事實上，鄧懷和馬義的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生死之交！少年之時憑着一腔熱血行走江湖，後來偶然的機會投入了碧雲姥姥門下，成爲了當時地位最高的十王之首。不過，這對手足的感情也從那時候開始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碧雲姥姥此人單從傳聞中算起來應該沒有一百也得九十好幾歲了，江湖中人對她也只是多隻聞名，聽說其武功極其厲害，可卻在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就隱退江湖了！真正見過其面目的，除了碧雲巔門下卻沒有多少外人。
除了這些，碧雲姥姥門下也有個規矩，就是其師門武功向來一脈傳承。如果先收的徒弟死了，就要將死去弟子的後人再傳。除非這一家人都死絕了，否則決不能另收弟子。
所以對於其門派來說，不會像多數門派在弟子學成之後都會希望其自己可以出去江湖創出名堂。而相反，在碧雲巔的掌門收了弟子之後，不禁會嚴格教導，而且對弟子的個人問題也會非常的重視，就是爲了避免後繼無人！
當時的碧雲巔上，十王都還是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其中尤以鄧懷和馬義更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也是碧雲姥姥最看重的人，偏巧兩兄弟還同時鍾情於一個女子。也因此，兩人的關係在若有若無中漸漸疏遠，直到在一次比武中鄧懷取勝，據說其中還有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不過，總之最後是鄧懷抱得美人歸。可碧雲姥姥卻看出鄧懷此人並不是個甘於寂寞的人，所以便允許他和徒弟夫妻回去繼承祖業，自立門戶，但仍舊保留其碧雲巔十王之首，虛念天王的稱號！
後來，鄧佳音出生了，可其母卻因難產去世。而其母臨終之際，鄭重的託付馬義照顧女兒。爲此，馬義也就進入了鄧家成爲大管家。可實際上，也只不過是照顧鄧佳音一個人而已！
二十多年過去了，時間畢竟是沖淡記憶最有效的。兩個老兄弟之間的關係雖然並沒有修復到一如曾經，可至少彼此爲了同一個鍾愛的孩子都儘量不去衝撞。
往往有時候鄧懷實在忍不住要教訓犯錯的女兒，馬義總會先一步護住。就像當年對若未央，如果不是馬義護着鄧佳音，也許鄧懷早就將女兒關起來，說不定也可以被時間沖淡鄧佳音的心結！
大致瞭解這些，可若未央對這些卻並沒什麼興趣。見兩人仍在喋喋不休吵鬧，不耐道：“兩位似乎並沒把在下放在眼裡？不過也無所謂，可如果讓姥姥等太久，似乎不太好……”
兩人聽了一愣，鄧懷看着他想了想點頭道：“哎呀呀！真是的，兩個人加起來都快一百三四了，還在孩子面前丟臉，多不好意思！都怪你不好……”
馬義氣的一陣吹鬍子瞪眼，滿是惱怒不甘。若未央明白他爲人忠厚，和鄧懷鬥嘴必敗無疑！當即緩緩走過去道：“兩位若想繼續吵下去，恕在下不奉陪了……”
看着他徑自穿過自己兩人之間，突然兩人同時伸手，卻同時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握在了一起。再看若未央人已經在一丈之外，整個人好像完全保持着同樣的形態！只是淡淡笑道：“大家一家人，何必傷了和氣！這樣握手言和，不是很好嘛……？”
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禁倒吸口涼氣！說實話，雖然他們早就明白若未央的本事絕對不能單靠表面猜測。但憑兩人來說，也絕對不是其他八王，或者九子可以比的。
適才兩人爭吵了半天，雖然不能說是存心怎樣，可想來也早會讓人放鬆了警惕，況且還是同時突然出手，完全是靠着彼此相交數十年的默契想象中是萬無一失的！但最後若未央仍舊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輕易避開，就算兩人並沒真的想下殺手。可想到碧雲姥姥平日對此人的評價，如今看來恐怕還真並不算誇張啊……
三人一路走入了碧雲巔大殿，裡面除了坐在正前方的慈祥老婦人，就只有鄧佳音一個人，此時正滿面幽怨的看着若未央！
看都沒看她一眼，若未央徑自走到老婦人面前拱手道：“晚輩若未央，拜見姥姥！”
碧雲姥姥慈祥的微笑點頭，看向其後兩人笑問：“如何？你們現在明白我並沒有故意誇大其詞了吧？”
馬義似乎還有點不服氣：“姥姥！若未央的確不簡單，可真本事如何恐怕還言之過早啊！”
鄧懷搖頭道：“哎！你這老東西從小就不服輸，到今天還一樣！仔細想想，就算沒有你、我，前面那幾關，尤其是八王的林海風淵是你我單憑自己能闖出來的……？”
馬義聽了一愣！此時心裡也不禁頗爲驚訝！細細想想，其實面對九子自己或許可以並不用太擔心，可八王佈下的林海風淵不僅是碧雲巔頂尖的絕學，放在江湖上恐怕也沒一兩種可以比得上的武功。
但若未央一早上山，直到現在還不足一個時辰，簡單說也就只是簡簡單單走上山的時間。換言之，那所有的考驗對若未央來說根本都沒有絲毫的作用！想到這些，馬義不禁感到自己手心裡微微滲出了冷汗！
碧雲姥姥微笑點頭，看向若未央問：“看起來，你的武功又進步了很多啊？”
若未央漠然道：“也許……”
微笑了下，碧雲姥姥緩緩站起來往內堂走去：“跟我進來！你們先在這等一會兒……”
跟着碧雲姥姥走入內裡，這內堂若未央也曾來過幾次，並且就是在這裡碧雲姥姥教了他一些碧雲巔的武功，而此時看來和以前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坐吧！能輕易到這，就算我出手，也根本贏不了你的！而且，丫頭嘴上說的雖然兇，可真見到你卻又是……哎……”
若未央聽着心裡輕嘆，緩緩坐到對面。碧雲姥姥看着他又道：“老實說，我雖然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可今天你還是讓我挺意外的！佳音一直以爲你只是看不起她而已，所以想讓我向你顯示一下碧雲巔的實力。我也是沒辦法，直到你到了最後，那丫頭又忍不住擔心你了！哎！可她哪知道，如果我真讓十王一起佈下五羅天劫陣，也許現在那十個老傢伙都沒命了……”
若未央早已經想到今天碧雲姥姥實際上並沒有用碧雲巔最強的五羅天劫陣對付自己，畢竟自己和碧雲巔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殺自己又算什麼？反而如果五羅天劫陣無法對付自己，但憑其威力恐怕自己也無法輕易過關，說不定會不得已之下殺人，那從此兩家就真的積怨太深了！
“多謝姥姥關心，若未央真心感激！”
碧雲姥姥微笑點頭道：“你也不用感激我！因爲其實我不怕告訴你，我知道自己對佳音是過分溺愛了點，這對她未必是件好事！可是碧雲巔的規矩是不能涉及任何江湖紛爭，目的就是首先要防止自己危險。所以對我來說，其實我心裡並不願意她和你在一起！”
“哦？”
“若未央！你們這些年來雖然一直把自己保護的很好，可這也恰恰說明你們的神秘不單單只是爲了自保！否則和我們一樣，你們就不應該涉足江湖。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感覺到你是個非常危險的人！雖然……嗯！也許說你掩飾不太合適，可該怎麼說呢？讓我想想……，對！按照常理，人和任何有生命的動物，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危機感往往是與生俱來的。所以就算是初生的嬰兒，除非他真的意識到可以尋求親人的保護，之前大多時候還是會保持雙手抱胸的姿勢，那是人與生俱來的天性，不是可以輕易改變的下意識！但從你身上，我卻絲毫也感受不到人應該具有的危機感，甚至於我感覺不到你對自己的生命有任何意識。或者可以說，你從來不在乎自己是否活着，不會去尋求任何自保的方式，我說的對嗎……？”
若未央聽了這些心裡不禁感到佩服！淡淡點頭道：“姥姥的話讓我非常意外，因爲我的確從來沒有真正仔細想過這些！不過對我來說，我不能否認姥姥說的。可怎麼生活，甚至於死或者生，對我的確並沒有什麼不同！”
“爲什麼？”
“爲什麼……？”
沉吟片刻，若未央緩緩道：“抱歉！這個問題我也從來沒想過……”
點點頭，碧雲姥姥道：“所以我說你很危險！你擁有最自然的姿態，就是無意識中會自主的避免任何不希望發生的事！哪怕是你想死，也不會有什麼能阻止你。這樣說來，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什麼能對你造成傷害。可同時問題也在這，因爲你的意識是完全自然的，不包括任何人性和情感，所以你不會有意識的去保護任何人！那麼對於佳音來說，或者對任何人來說，你都不是一個值得寄託感情的人！”
若未央此時心裡不禁頗爲迷茫，他感覺自己不能反駁碧雲姥姥的話，可卻又不願意承認。心裡的糾結，讓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半晌，碧雲姥姥看着他緩緩又道：“我知道，你現在也許不太能接受我說的。我也聽馬義說過，在少林寺的時候你身邊還有個小姑娘，並且當時你爲了江湖正道擊破了巫龍門的陰謀！”
“難道這些不能算是我保護了別人？”
碧雲姥姥搖搖頭道：“當然可以！只不過，也可以說是他們恰巧自己躲到了你的保護傘下，而你的保護傘也的確非常大！比如說你躲在一棵大樹下避雨，那並不能說是大樹自己保護了你，對嗎……？”
沉吟半晌，若未央緩緩點頭道：“姥姥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不過我好想還是有點不懂，這究竟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嗎？”
碧雲姥姥微笑道：“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因爲就像我說的，你並不是自己想着要去保護誰，只不過是在某種形式下的順其自然的反應而已！換言之，如果有人主動尋求你的保護，結果也許你自己並不知道。所以，你的一切行動甚至於不會依賴自己的主觀意識。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你的實際武功修煉途徑，也正是由此發展，所以你的武功可以無休止的進步，也同樣不是你自己可以掌握的！正因此如果佳音和你在一起，她自己必定會面對很多的危險。同時也有可能會讓你與生俱來的奇異天賦出現問題，這樣對誰都不好！不過老實說，從個人角度，我也很想看看你究竟能真正強大到什麼地步，這算是一點點私心吧……”
“什麼地步……？姥姥的意思是，也許還會有人比我強？”
“不是也許，是肯定……”
呆了下，若未央突然想到破解林海風淵時自己心裡突然感到的奇怪變化！
碧雲姥姥深深看着他緩緩又道：“看起來你自己也已經有所感覺了！雖然我還不清楚你能力的緣由，但大概也能猜到一點！因爲……，反正你本身應該是因爲某種原因，也許真的只是天賦，也許是曾經有過什麼連你自己也沒發覺的奇遇，總之你本身並不是通過苦練就具備了很了不起的內功修爲！然後經過長時間憑藉單純野性和自然力量的融合，達到了一種忘我，忘情的境界！但這樣的話比如說一把無堅不摧的寶劍，終究也會有老化，或者烈火長時間熔鍊都會使其衰敗。所以必須不斷的去淬鍊，堅固才能永遠長新！你也一樣，只有一隻保持着這種完全平靜，自然的狀態才能繼續強大下去。可一旦你進入了俗世，就避免不了很多複雜的問題，和繁瑣的事情，會讓你原本的專注和無意識發生改變，那樣勢必會消弱你的力量！”
想了想，若未央沉吟問：“那以姥姥看來，我今後的人生難道就只剩下消磨而已了？”
碧雲姥姥想想道：“這個我暫時還不能確定，因爲實際上我對你的能力瞭解還很有限，而你也應該不會真的對我坦白，對嗎？”
若未央緩緩點頭道：“的確！我確實還有很多不能說出來的事，所以抱歉！我明白姥姥的好意，只不過……”
碧雲姥姥微笑點頭道：“沒關係！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其實很簡單。就像人活着必定要吃飯，但吃的不只是只有糧食而已！所以你除了要了解自己力量的來源，至少也該知道提升活着保持的方法！”
若未央苦笑道：“可我還是不太明白！按道理我的力量應該是已經超越了人類極限的，難道天下還會有很多能超越人本身極限的人……？”
碧雲姥姥聽了這話突然正色道：“有多少人能超越人類極限，我並不能肯定！但很多事通常只是一個念頭而已！況且在我看來，強大的力量不一定只有超越自己極限才能擁有，畢竟你如何去確定自己的極限呢？但就你來說，你今時今日的修爲在被人看來也許根本是不可能的。而我說的這些，也都只是在道理上可以成立。更何況，就算真的只說超越自身極限，那已經是老生常談，或許不一定非要和你一樣的途徑，但畢竟不是一定做不到的。也許你也曾聽說過，這世上確實有人活到過將近三百歲……”
若未央聽了不禁心頭一震，碧雲姥姥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淡淡一笑又道：“那在一般人來說已經是根本不可能了，但確實是存在的！可是，還是有普通人也達到了至少類似的地步，不是嗎……？”
若未央深深看着這個已經活了近百歲的老人，似乎想從她眼裡看穿其心意……
良久，碧雲姥姥緩緩道：“以道家的理論，時間一切都是從無到有，最終還是要歸於無。換言之，天生具備了強大的力量，也需要一些條件纔能有所提升……？”
“可那又是什麼……？”
沉吟片刻，碧雲姥姥思索道：“歸根結底，你其實也只是個人！無論你多厲害，如果不能一直保證力量的維持，就必定會牽扯到人的喜怒哀樂，經歷恩怨情仇，反之也是一樣！可是，這一切卻都正是普通人成長的必經之路。簡單說，人的進步主要來源於鬥志。而你的力量卻正是由於沒有鬥志，一切都維持在最簡單，最自然的境界！而一旦你也產生了鬥志，結果又會是什麼樣的？是以更強的方式發揮？還是一切都徹底消失？我現在也沒辦法想到答案，可我還是非常期待能看到……”
沉吟着，若未央淡然笑道：“其實有些事姥姥或許也已經想到了，雖然我現在感到了一些不太適應的東西，可還是很感謝姥姥的提點！”
碧雲姥姥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謝我！因爲你這樣的人，至少我以後恐怕不會再遇到了。並且我也說了，我的確很期待能看到你的未來。所以我確實是有私心的，而且……，我還想提醒你的是，也許你以後還會遇到和我一樣提醒你的人，而他們也很可能有自己的私心……”
若未央聽了這話突然心裡一陣空洞，隨即閃出一瞬的猶豫！
看着他緩步走出去，碧雲姥姥心裡不禁生出一陣擔憂“這孩子！也許已經遇到了……”
若未央是從後山離開碧雲巔的，沒有再去見任何人，因爲碧雲姥姥說會自己對別人解釋。他明白老人家的心意，自己畢竟的確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不過在他心裡，始終還是在反覆思量着姥姥的提點。開始回憶自己自從有記憶以來所經歷的一切，從小時候對孤獨的奇異感覺，直到開始成爲自己的習慣，到獨自生活之後開始感到自己會對某些感覺有所依賴。
從無選擇的去獵殺動物爲食，到因爲自己獵殺了一頭正在追趕兔子的野豬，那隻兔子眼中奇異的感動，讓他從此不會再去獵殺弱小的動物！
再到遇到了鄧佳音，雖然明白並逃避着她的心意，但心裡卻對自己對阿姨原本模糊的依賴，漸漸變成對她存在的專注！
從來對生死都是無所謂，但無論如何不願意親手殺人。若未央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以前曾經無論經歷什麼都是毫無感覺的，但隨着成長開始變得讓自己會忍不住去想一些，突然間奇怪的明白了什麼，但卻始終抓不住！
究竟爲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和八王交手時心裡奇怪的感覺，那是鬥志？沒錯，是的！但如果是鬥志，自己原本可以用殺人去輕易破解陣法，但卻還是選擇了迫使他們陣法瓦解。爲什麼？
那一刻自己的心裡閃過了一絲殺意，爲此，自己心裡開始突然感到恐懼，所以纔會及時的停止了所有！
就像碧雲姥姥說的，自己的能力源於母親的遺傳，它們從小就一直自覺的保護着自己，從來不需要自己感受到危險，不需要自己去有任何的準備！但當自己感到開始獨立，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意識開始，卻好像和它們之間發生了牴觸！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恐怕遲早有一天會被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控制，而那樣的結果就是自己成爲力量的發泄物，直到耗盡力氣死去。或者可以想辦法讓它們離開自己，但自己仍舊還是要死，否則就只有自己想辦法去控制住它們了。
但對於從來沒真正意識到這些的若未央，他不認爲自己今天還有能力避免死亡。
師父也說過，自己的自然力量本身是外來的，也就是如果有人可以奪走自己的力量，自己也就什麼都不是了，什麼都毫無意義了……
突然間，若未央腦子裡閃現出師父傳授的秘籍中最後四句“地破而裂隙，行諸於界制。動靜成自意，從量而天立！”
地破行外，內意，天立！行於外，出於意！地破直天立……
突然，若未央感覺心裡似乎有什麼年頭一閃即逝，但根本沒能抓住。可當他感到意識清晰的那一刻，卻意外的發現體內氣血行動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一切平靜下來，本身的功力卻似乎有所減弱！
正驚訝中，若未央卻又突然感覺功力的減弱卻讓自己感到一種輕靈暢快，而丹田中的空虛似乎也把心裡的煩惱一起帶走了！
一切變化都讓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但卻都只是一瞬間發生的，然後就好像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
呆立良久，若未央絲毫想不通究竟是怎麼回事。自我檢視功力運行無阻，身體也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只是不管怎麼樣，自己似乎經歷了一個短暫失去意識的狀態，但那短暫卻又彷彿是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