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聽他說完，嶽書林和集萬雁已經驚得張大嘴說不出話了。而若未央心裡雖也感意外，可事情對他來說卻並不算很難接受！
“嶽先生既然已有必死之心，今日又爲何將此事說了出來呢？”
嶽書豪輕嘆聲搖搖頭道：“公子！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若能活命，誰又想死？而且大家有目共睹，當今武林各派雖都人才鼎盛，但多數都還年輕，實在不足以對抗阿里高手！莫流香武功早就盡是，加之年老，實在是真的已不堪重任！月影門固然多忠烈之士，但如果不能真正解決問題，不畏生死又有何用呢？”
“那先生又爲何把此事告知於我？”
“因爲以在下看來，公子的武功才智都附和阿里使者所言之人！而且他們行動緊密正是這一兩年，偏巧公子出現在江湖上也正是這段時間！”
“可如果我真是他們所說之人，那先生如今對我說出來，豈非是自尋死路？”
深深看着他，嶽書豪正色道：“但如果今日在下能不死，就可以爲中原武林，以及萬千百姓保住一位天賜救世之主，消除強敵之助！因此，在下甘冒一死……”
見三人都是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若未央淡然笑道：“三位不必如此看我！因爲無論我是否那個人，三位如果想爲武林除害，恐怕也難以如願……”
三人聽了心裡都不由一顫！畢竟若未央的武功嶽書豪兄弟是見識過了，憑自己兄弟倆全力一擊居然都沒能對他造成點威脅，就算加上個集萬雁也只是白白送死罷了！
看着他們，若未央微笑又道：“雖然嶽先生所說的我並不知情，但我或許能瞭解，阿里使者所說之人，確實是我……”
聽了這話，三人都不由更加驚訝！半晌，嶽書林凝視着他不禁猶豫問：“請恕在下直言，公子年紀輕輕，即便推斷家兄與阿里相遇之時，公子恐怕尚不足十歲！而且公子性情超然，在下深信你絕非利慾薰心之徒！而且看來公子無疑就是中原人，如何會和那阿里有什麼關係了？”
若未央笑了笑，看向嶽書豪問道：“嶽先生，你可知爲何苦練一清氣功十餘年，卻最終還是輕易敗給了阿里使者？”
“這……，在下實在不知，還望公子明示！”
微笑點頭，若未央緩緩道：“其實原因有兩個，首先，一清氣功雖號稱天下第一奇功，但卻並非真的不會有更強的武功。其次，各位所見的一清氣功，雖確是真本，但卻並非全本……”
三人聽了都大爲驚奇！若未央笑了笑又道：“其實一清氣功雖強，但卻艱澀深奧，如想大成，首先還有一份入門心法。但這門心法，與一清氣功本身卻並非同部武學。所以當年少林寺了緣方丈，還有盤龍丁掌門向莫仙穎求取一清氣功的時候，只是說要一清氣功，因此莫仙穎也便給了他們一清氣功。如此一來，他只不過是應人所求，充其量只是求的人自己不知道詳情。況且如今看來，當年他交出的如果真是全本，萬一是被心存歹念之人偷取，後果必定更加不堪設想啊……！”
三人聽了詫異對視，集萬雁不禁奇道：“推算時日，當年莫掌門交出一清氣功的時候公子恐怕尚未出世。雖然聽聞公子與莫掌門長子相熟，但恐怕如此絕密莫大公子也未必知道吧？”
見三人都是滿臉好奇，若未央仰面望月出神，良久才緩緩道：“天下人皆只知莫仙穎平生兩子，分別由兩位夫人所生。長子莫暢寧，自幼爲祖父養大。次子莫雋，繼承了三義門基業。但從來沒有人知道，莫仙穎還有個兒子。甚至連他自己，到死也未必能想到那個孩子居然可以降生人間……”
三人聽了都不禁心頭大震！驚駭的看着他，嶽書林不禁顫聲問：“難……難道公子……你竟然是……？”
苦笑聲點點頭，若未央輕嘆道：“不錯！我就是莫仙穎的遺腹子，而我先母，不過是先父天下無人知道的秘密情人……”
“那……那令堂……”
“我隨母姓！”
三人對視一眼，心裡不約而同想到了一件極其匪夷所思的事，不禁齊齊跳了起來滿臉驚駭！
微微一笑，若未央看着三人道：“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一個禍害天下百年的魔女，此二人所生之子，別必定只會是令人世間災劫連連，三位此時心中是如此想吧……？”
三人緊緊皺眉對視，半晌嶽書豪吶吶問：“公……公子所言，……！此事雖是有些駭人聽聞，但卻也正可解釋爲何公子如此年輕，卻擁有這般武功見識！只不過……，公子如何會成了阿里意欲依仗奪取大明江山的臂助？”
依次看了三人一眼，若未央微笑道：“這很簡單！因爲三百年前我的外婆，也就是魔窟之主雪淺傷，正是阿里當時的長公主！算起來，我或許應該比當今阿里王的輩分更高呢……！”
這事說出來實在是過於詭異，讓人很難一時間消化接受！
眼看三人都是滿臉的驚疑猶豫，若未央緩緩又道：“其實這一切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同時也知道了三百年來，阿里一直在暗中嚴密監視着我母子。他們的目的，是想利用我父母之仇，由我出手剷除中原武林，乃至奪取大明江山……”
半晌，三人對視一眼，嶽書林試探問：“那麼如今，公子又是如何想的呢……？”
見三人都是滿臉緊張，若未央淡淡一笑，無所謂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世俗紛爭，江湖也好，江山也罷，我都毫無興趣！如果說要報仇，在我而言，今天的月影門和三義門根本都已經不值得我親自出手。就算任由他們活下去，最後他們自己也只會更加生不如死！所以與其殺他們，如此靜觀其自生自滅，對我來說豈非更加快意……？”
聽了他的話，嶽書豪突然心裡一動：“但公子卻並不願如此，所以當你看到莫雋那般卑鄙無情的時候，纔會心痛！而當莫暢寧開口請公子幫助的時候，你不忍拒絕……！原來如此，公子所以一直悶悶不樂，原來是爲了兄弟所苦啊……”
嶽書林聽了也立刻恍然：“所以公子費盡心思助我兄弟和好，原來更加是感同身受……”
苦笑聲，若未央緩緩點頭道：“但我雖然看出了莫雋心邪，可還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幡然悔悟！而當天我答應他來這裡，就是希望他經過這次的事可以明白到自己該怎麼做人。但現在，就算我不忍先父畢生基業毀於一旦，恐怕也是無可奈何了！而對莫暢寧，他雖然武功不高，但好在爲人忠厚，正直！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他一定會以死爲先父還願。所以武林中人雖令我不恥，但我又豈能坐視手足之難？”
“哎……”
長嘆口氣，嶽書林理解的點點頭道：“公子宅心仁厚，實乃蒼生之福！其實對令尊令堂兩位，他們生時爲人雖有所過激，但歸根結底他們又何嘗不是可憐之人？如今公子心境超然，不務世俗恩怨情仇，實在令人萬分感佩！而且相比公子的至善至仁，反觀在下自己平生爲了一己之私庸碌無爲，實在是汗顏啊！”
“先生言重了！我只是希望作爲人子，可以爲先父先母略盡孝道，以稍稍彌補他們生前的遺憾！至於其他，便皆憑天意而已……”
沉吟良久，嶽書豪看了看弟弟和師弟，轉向若未央突然跪下道：“公子天縱奇才，宅心仁厚，蓋世無雙！嶽某不才，但深感公子高義，願以殘生追隨公子效力，誓死相報！”
見他如此，另兩人也突然默契跪下“在下也願追隨公子，稍效微勞，以圖不負殘生……”
皺眉看着三人，若未央輕輕伸手一託。三人只覺一股大力由下往上將自己托起，根本絲毫不容反抗。站起來，三人看着他都是滿臉的又驚又佩！
“三位如此，我是萬不敢當！不過我爲人向來有許多不入俗流之處，因此難以與人共事……”
嶽書豪聽了當即截口道：“若會隨波逐流，那在下當年也不會去和阿里結盟，妄想可以爲天下蒼生謀福了！如今在下甘心追隨公子，就絕無他想。只盼此生能稍於蒼生慈惠，已是死而無憾！”
見三人都是滿臉赤誠，若未央一時倒也不禁猶豫起來。雖然若未央爲人善良，但有一點他和乃父非常相像，就是同樣孤僻，同樣害怕要承擔太多負擔！
如果只是自己，一切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但如果一旦肩上還要承擔其他人的安危，勢必會造成心理上很大的壓力。尤其是當有人真的一片赤誠仰望自己的時候，那種壓抑實在不是能輕易承受！但此時他本也是在想在江湖上建立自己的根基，這麼一來他確也無法推脫！
半晌，在三人的殷切期盼中，若未央終於緩緩點頭道：“既然三位有此濟世之心，我若未央也不該拒人千里！但我必須有言在先，我無論做什麼，主要的目的都只是爲父母彌補昔日遺憾，談不到任何救人救世。如果有一天所有事都雲淡風輕了，我此生只求自由自在，樂山樂水！而且我也絕不會有像莫流香那樣爲了所謂天下正義捨生忘死的一天，這點私心，還請三位體諒！”
嶽書豪聽了爽朗一笑道：“哈哈！公子所言極是！大丈夫理當張弛有度，若困世俗便會沉淪深陷。也正是公子這份坦蕩心胸，才令在下甘心追隨的！”
“先生過獎了……！”
微微思索，若未央緩緩道：“當下距東瀛武士之約還有一年，暫時也不用太心急！而嶽先生背棄盟約，阿里王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不過日後如果他真的派人質問的時候，你大可將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諒他一時間也不會輕易和我翻臉！不過先生自己的手下人中，恐怕還要多多留心。無論如何，戰死沙場還算死得其所，但臥榻之側、背後一刀，可卻實在冤枉了……”
“公子請放心，這些在下理會的……”
第二天一早，岳氏和集萬雁恭敬的送若未央和葉靈下山。路上葉靈見他臉上仍是愁容不展，心知他仍在爲莫雋感到失望，想以自己的立場也實在勸不了他什麼，只能讓他自己去抒懷了！
下了天門山，見他徑自一路往北，葉靈呆了下奇怪追上問：“大哥！咱們這是去哪啊？”
“洛陽！”
“怎麼？不去杭州麼？”
若未央看看她道：“現在咱們有更重要的事……”
愣了下，葉靈雖然心裡好奇，但看他臉色凝重，一時也不敢多問了！
不久，兩人又到了邙山腳下。而這次若未央並未稍作停留，而是直接走上了金劍門！
原本正教導門人練功，聽到門下回報，王重生詫異的來到了正堂，一見若未央，他顯得非常驚訝！
微微一笑，若未央拱手道：“晚生拜見王老先生，昔日有緣一見，晚生有幸得蒙教益，今日特來拜見，以謝當日恩情……！”
王重生愣了下，心知他必定有事，當即微微還禮道：“哪裡！哪裡！公子真是有心，昔日見公子才華奇高，老夫也是甚爲敬佩！不如請公子書房奉茶，正好老夫新得了幾幅名家手筆，正想請高人鑑賞一下！”
“不敢……”
寒暄着，王重生當即引兩人走到書房。
進門坐下，王重生看着他沉吟道：“日前聽聞公子在雲夢寺外一舉擊退了丐幫和巫龍門，今時今日的江湖，公子聲望已是無人可及了啊！”
若未央淡淡一笑道：“我的信，先生可收到了？”
王重生點頭道：“公子果然了得！賀天仇武功雖非頂尖，但他爲人忠義正直，確是可以信賴之人！”
“哦？連先生都會誇獎的人，想必一定是不會錯的……”
王重生聽了不禁臉上微微一紅，乾咳聲道：“敢問公子，今日前來，可是有何差遣？”
“豈敢……”
微微一笑，若未央四下看了看道：“其實今天我來，是有件事想請教先生！”
“不敢，公子請說！”
“是這樣！先生昔日與先母共事多年，不知對先母身世有多少了解……？”
愣了下，王重生沉吟道：“公子難道不知？令堂乃是數百年前邪派第一高手雪淺傷，與正道第一高手若殘煙之女？”
“這我當然知道！但我娘，或者說我外婆，魔窟的來歷……？”
王重生心裡頗爲疑惑，沉吟半晌緩緩道：“或者……，其實老夫也是曾經偶然聽前輩提過，當年的邪派魔窟，好像是吐蕃王孫後裔組成！但事實究竟如何，老夫確實並不深知！”
點點頭，若未央看着他正色道：“先生！我這個人不喜歡兜圈子，現在我直接告訴你，我外婆原本的確是吐蕃公主！而當今臧邊最強的阿里王朝，就是我外婆的同族！”
王重生聽了疑惑問：“阿里王野心勃勃，十餘年來不斷吞食臧邊部落，連青海幫都未能倖免！而且近年來他們屢屢侵犯大明邊境，軍威頗盛，難道公子……”
若未央看着他緩緩道：“阿里王的使者已經暗中找過我，但我並沒有答應過他們什麼……”
見王重生放心的鬆了口氣，若未央又道：“可經過日前天門山上的事，我發現也許我該重新打算了……”
“公子……”
“因爲我突然知道，丐幫和巫龍門早就成了阿里王用來對付武林的傀儡。而且他們的勢力，雖然我現在還無法估計，但絕對非常強大！所以我不得不重新考慮，與他們能開出的條件相比，江湖上恐怕真的沒有更多可以吸引我的……”
“大哥，你……”
聽了他的話，葉靈心裡此時極爲驚訝！
可王重生卻像突然鬆了口氣，看着他緩緩道：“公子如果真是阿里貴胄，兼與中原武林的深仇大恨！恐怕江湖上的確不會有任何能吸引公子的東西了！相反，據聞阿里王已是高齡，且膝下無子。以公子身份，地位，加上文韜武略，來日就算一朝九五也是可期！但是公子今日駕臨舍下，當是無此心意啦……！”
深深看着他，若未央微笑點頭道：“先生果乃惠人，難怪先父先母都曾那般倚重……”
微微一笑，王重生頷首道：“不敢！老夫雖已身離三義門多年，但對先掌門知遇之恩永難忘懷！而老夫所以改名王重生，便是因得令尊重生之恩！日前聽聞魯老仙去，老夫實在非常難過。更加萬萬想不到，居然是那莫雋……！哎！先掌門一世英名，三義門乃無數人血汗所創。但如今竟然落到如此地步，老夫雖已自立門戶，但仍不免心痛啊！”
若未央聽了也不禁心裡一陣黯然，隨即道：“阿里數代君王一直對我母子暗中監視，其野心勃勃，暗中苦心經營多年，手裡恐怕絕不止丐幫和巫龍門兩顆其子。我雖然能暫時與他們虛與委蛇，但很明顯！如今天門山一役，就可以說明他們不會因爲我輕易改變早先的計劃。反之，也說明他們手中的力量絕非簡單！可此事現在卻不能大肆宣揚，只能暗中隨機應變！”
王重生聽了沉吟問：“公子之意，是想讓在下設法去查探阿里王在中原武林中的內應？”
“不僅中原武林！因爲他的野心是整個天下……”
點點頭，王重生理解道：“不錯！現今天下邊境烽煙四起，蒙古、臧邊，沿海各地連年兵禍連結，百姓苦不堪言！可當今皇帝卻剛愎自用，目空一切，簡直就是又一個嘉靖！長此下去，江山大亂誰管他？可最終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啊……！”
若未央緩緩點頭道：“天下大事我管不了，也沒興趣參與！但我希望力所能及的，可以多爲百姓解決一些困難！阿里王絕非等閒人物，加上他們同樣擁有先母家傳玄功，鬥智鬥力都非容易！況且經過天門山一戰，莫流香那武林盟主之位已經再也毫無意義了，江湖從此必定一盤散沙。如果現在這時候有人趁虛而入，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公子所言極是！先掌門宏圖大略，文武雙全，原本是難得一見的明主。可惜天妒英才，如今……”
不等他說完，若未央當即搖頭截口道：“先生！我爹是否雄才偉略，我不想做任何評價！雖然我不會去學莫流香捨己爲人，但也不會像我爹一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阿里王設計巫龍門多莫流香武林盟主之位，我很清楚他的目的是想削弱月影門的實力，分化江湖，有朝一日報仇的時機一到，我就再也沒有藉口推脫！但他沒想到的是，巫龍門一直以來也只不過是在搪塞他。而當今江湖莫流香已經再無統率羣雄的威望，而阿里王也不會容我做大。要設法破除其奸計，首先就必須肅清武林內部！”
“但阿里王行事隱秘，想暗中調查恐怕也不容易啊！”
“這是當然，但卻必須去做！”
“莫非公子已有完全計劃……？”
點點頭，若未央緩緩道：“其實我一直在想，當年我爹留下的人除了花迎以外，還有肖克風夫妻，況且再加上紅姨。花迎就算野心再大，也該明白憑他是毫無勝算的！但我曾暗中去探察過他心腹的暗樁，絕對都不簡單。加上這麼多年來，他暗中聯絡過的恐怕也不止先生一人。那麼如此龐大的財力，以及廣袤的眼界，我認爲憑他還沒如此本事……”
王重生聽了不禁驚問：“難道公子懷疑他早與阿里王勾結？”
若未央沉吟着點點頭道：“雖無證據，但我想十有八九！因爲阿里王一直派人嚴密監視我母子的一舉一動，換言之更有可能是他暗中找上了花迎，並且一直背地裡給他極大的支持！他們的目的除了天下，就是我爹孃留下的武功和財寶！事到如今想查線索，還是隻能從花迎入手！”
思索片刻，王重生猶豫道：“話是不錯！但公子，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恐怕最後還很有可能會被阿里王反將一軍啊？”
若未央點頭道：“所以我想說的是用花迎做餌……！先前我將他軟禁起來，還把他的權利分開，幾個月下來他心裡一定已經很急了！如果這時候放他出來……”
“也可能是放虎歸山！”
“可這個險還是值得冒的……”
皺眉沉吟，王重生輕嘆聲道：“哎！事到如今，的確也只有公子所言可行了！但我還是擔心，公子在江湖上的根基還是很薄弱。而且就算能暫時阻礙阿里王，萬一他們狗急跳牆。就算只把公子身份泄露出去，恐怕就……”
見他滿臉擔心，若未央淡淡一笑道：“手握江山，臥眠七尺！人生匆匆，名利何足一道？我只想能爲爹孃去挽回一些他們以前做錯的事，積些福報！這條路到底能走多遠，我其實從來都不在乎！這個世界那麼大，我就不信沒有我若未央立足之地！有些人感到心願難嘗，其實不過是沒能擺正自己的位置罷了……”
其實也的確像若未央所料！西林寺裡無果和若未央的秘密談話，全都被另一間密室裡的阿里王聽得清清楚楚。此人年近百歲，平生除了宏圖偉業，便是醉心武學！雖然畢生無子，但他倒也是把魔功練得很有成就了！
不過，阿里王也明白人力極限，一時的成績並不能確認未來。所以他便想到可以借屍還魂，設法把若煙雪畢生功力據爲己有！當年他就想過可以設法除掉莫仙穎，然後最好是能抱得美人歸，即享**，又得奇功！但如果實在不行，還可以將若煙雪畢生功力吸取！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若煙雪死後，他苦苦等了二十年，終於等到了若未央長大成人。但他並不是個毫無隱忍的人，而是清楚的看到大明江山已經岌岌可危。但自己雖然手握重兵，卻無法抗衡其他覬覦明朝江山的人。
也就在這時候，他接到了奸細的密報，說若未央的武功絕非曾經所想的平平無奇。以那奸細本心，是希望可以借阿里王之力永除後患！但阿里王自己卻另有打算，想到此人父母，其身負過人只能何其平常？
如果能將若未央收爲己用，不僅天下可期。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更容易將其生擒噬血，不知能省了多少心力！
但經過密室中聽到他的話，阿里王也明白了若未央並不是個容易控制的人。想要把他網絡住，必須恩威並施，還不能少了高明的計策！
首先要力助他復仇成功，然後利用手中棋子控制武林，消弱江湖勢力。而之後如果若未央不能爲自己所用，就要暗中泄露他身世。到時天下雖大，卻無他容身之地。
阿里王這番計較也算很精明瞭，但可惜他卻選錯了棋子，反而作繭自縛！如今被若未央猜透了他心思，阿里王只落了個賠了夫人又折兵，可卻還無處發泄怒氣！
聰明本身毫無可怨之處，惟獨一旦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僅反而讓比人看笑話，自己倒黴還無可怨尤，但偏偏這是古往今來無數聰明人都無法順利趟過的一道難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