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回門,寧湛親自陪着蕭懷素回了蕭家,一路呵護倍致,下馬車時還親自上前去扶,倒是讓守在蕭家門口的僕從都跌了眼,心中大嘆他們家三姑奶奶嫁了個好郎君,這得讓多少人羨慕啊。
雖然蕭懷暢嫁得也不算差,文家二姑爺對她也挺好,但就是這份親近與默契卻是無法與三姑奶奶夫妻相比的。
等着蕭懷素夫妻到了正堂時,蕭家衆人早已在座,除了臥牀不起的蕭老夫人。
聽說蕭夫人給蕭老夫人尋了好些珍貴的藥材,這被下了金鋼石粉後的身體雖然虧了些,但命大抵是保住了,若常年用老山參給吊着,只怕再活十年也沒問題。
得到大夫的保證,蕭夫人更是卯足了勁地侍候着蕭老夫人,只要老夫人長命,蕭逸濤的官職才能長長久久,不會半路就給人騰出位置來。
蕭懷素與寧湛一一給蕭家人見了禮,童清蓮便抱着寶哥兒上前福了福身,“寶哥兒給三姑爺、三姑奶奶見禮了。”
“姨娘快起吧!”
蕭懷素淡淡一笑,親手扶了童清蓮起來。
蕭逸海看在眼中自然滿意地點了點頭,想當初杜伯姝在時他也有好幾個妾室,可自從高邑縣主進了門就接二連三地將人給清理走了,如今就只剩下才迎進門的童清蓮一人。
不過他年紀也大了,如今丟了官職他也看淡了許多,人生無常起起落落,他只要好生將寶哥兒教養成人,這一輩子也算不愧對祖宗了。
“三姑奶奶客氣了。”
童清蓮往邊上讓了讓,雖然蕭懷素對她禮遇,可她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這一點蕭夫人可是提醒過她的。
就算以後蘭陵這邊的祖宅是她掌家,可若不把規矩做足了,蕭夫人是不會就這樣撒手就走的,爲了得到蕭夫人的信任,該做的還是要做。
蕭懷素目光一掃,便見蕭夫人幾不可見地揚了揚下頜,顯然對童清蓮這樣的做法很是滿意,既沒有親近外嫁的姑奶奶,又客氣又禮,規矩上倒是沒出錯,這樣一個姨娘纔是她能掌控的。
雖然不清楚這倆人之間有什麼交易算計,不過想想這也和她沒有關係,蕭懷素便轉而逗起了寶哥兒,將一套金鎖並項圈做了見面禮。
蕭逸海又招了寧湛去外書房說話,那頭文家姑爺不好對着一衆女眷坐着,已經見過禮認了個臉熟便也藉故去園子裡走走,蕭懷暢倒也由得他了,只挽了蕭懷素出去說話。
“聽說你明日就要走了?”
蕭懷暢是滿臉的不捨,還以爲蕭懷素能在蘭陵多呆些時日呢,兩姐妹也好常常聚聚不是。
“是要走了,再不走王爺那頭該催他了。”
蕭懷素又笑了笑,只拉了蕭懷暢的手道:“二姐若是想我們了,大可以來京城裡玩玩,橫豎大姐也在那裡呢,燁哥兒你沒見過吧,這孩子虎頭虎腦的,可愛得緊。”
被蕭懷素這一說,蕭懷暢也有些心動了,“你說得也對,我回頭問問他去。”
文家姑爺一直潛心學業,家裡又是書香門第,早晚是要走上科考之路的,只是他沒有什麼名利之心,中了秀才後便一直在蘭陵呆着,一直到娶了蕭懷暢。
蕭懷素便促狹一笑,“看來二姐夫都是聽二姐的嘛,是個妻管嚴啊!”
“你瞎說什麼呢?!”
被蕭懷素說得臉紅,蕭懷暢伸手便擰在她腰間,“什麼妻管嚴,聽都沒聽過,他這是對我好,尊重我好不好?”
“是,二姐怎麼說都有理,橫豎是你們夫妻間的事。”
蕭懷素捂着脣笑,但那臉色卻亦發透露出我什麼都知道的意思,蕭懷暢的臉更是紅透了,追着與她打鬧了起來。
蕭夫人正與童清蓮遠遠地走了過來,到了近前不由喝斥一聲,“都嫁了人了,還以爲是從前做大姑娘一般,可得收斂些了,好在這裡是孃家,若是被別人看到了,怕不說咱們家都出了瘋丫頭!”
童清蓮跟在蕭夫人身後向蕭懷素姐妹行了禮,蕭懷素也跟着還了半禮。
蕭懷暢這才收了笑,只上前挽了蕭夫人的手撒嬌道:“我與三妹難得這般開心嘛,又知道她要走了,怕以後欺負不到她了,這才……”說着搖了搖蕭夫人的胳膊,“母親不會因爲這個就怪我們吧,三妹明兒個可要走了。”
“你這丫頭!”
蕭夫人這才瞪了蕭懷暢一眼,一指點在她額頭,又轉向了蕭懷素道:“三姑奶奶明日要走?”
蕭懷素點了點頭,“六哥在京裡事多,不敢久留,王爺也催着他快些回京呢。”
蕭夫人便緩了面色,脣角帶笑,“二姑爺能得王爺看重是好事,你做妻子的更應該理解他,支持他纔是!”
“大伯母說得是。”
蕭懷素略微福了福身,看了一眼蕭夫人身後的童清蓮一眼,道:“只怕大伯母眼下不會那麼快回京了吧?”
“家裡的事情還多,我總要料理交待一番纔敢走。”
想到最近蕭家發生的事情,蕭夫人不由就嘆了口氣,好在壞事都完了,如今也回到了正道,便又轉身拉了童清蓮上前,“以後我去京裡,府中就由童姨娘管事了,先與你們說說。”轉向蕭懷暢道:“若是你要回孃家,也提前給童姨娘捎個信來。”
蕭懷暢眼珠子一轉,便笑着應了,又附聲在蕭夫人耳邊說着話,“母親,到時候我帶着姑爺一道去京裡看你們!”
“好啊!”
蕭夫人倒是有些驚喜,“姑爺學問本就不錯,只是一直不願意出仕,若是你能說動他自然最好,到時候在京裡大家也有個照應。”
“是,母親說得對。”
蕭懷暢這才甜滋滋地笑了,又轉身對蕭懷素擠了個眼。
蕭懷素心領神會,蕭夫人最疼的就是蕭懷暢,甚至比兩個兒子更甚,女兒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就算是拐着彎編些理由她也會往好的方向去打算。
童清蓮一直安靜地站在一邊,看着蕭夫人與蕭懷暢母女倆挽着手走在前面,這纔跟在了蕭懷素身邊,歉意道:“三姑奶奶,婢妾不是有心的。”這是在解釋認親見禮時沒有與她如往日這般熱絡。
“姨娘自有姨娘的考量,只要是爲這個家好,我自然不會說什麼的。”
蕭懷素笑了笑,手中團扇輕搖,施施然地往前走着。
“三姑奶奶大度。”
童清蓮心中微定,又快步跟了上去,蕭懷素如今嫁的可是武安侯寧家的嫡子,嫂嫂還是公主,自己相公也能幹得秦王看重,她自然是不想與之交惡的。
可如今爲了要取得掌家的大權,童清蓮又不得不小心行事來得到蕭夫人的信任,她做得小心翼翼,自然要事事周全。
“今後這個家還要靠姨娘好生照看着,祖母與父親那裡也要你多操勞了。”
蕭懷素側頭看了童清蓮一眼,這不過是個雙十年華的女子,生得也是貌美,而想想蕭逸海也是三十往上的人了,這樣的年齡差距也算有些委屈,不過做姨娘的自然也有這些自覺,而進了蕭家對童清蓮來說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得虧之間總有一種平衡,這纔是人生。
“應該的,應該的。”
童清蓮笑着點頭,心思一動,又試探道:“婢妾與三姑奶奶的事……您儘管放心,婢妾絕不會說漏一個字讓老爺知曉的。”
蕭懷素步伐一頓,似笑非笑地看向童清蓮,倒是讓她心裡有幾分發悚,便聽蕭懷素淡笑着道:“我與姨娘之間會有什麼事?就算是幫了你一把,也是看在你可憐罷了,我是不想寶哥兒年幼喪母如我一般,姨娘該惜福纔是。”說罷深深地看了一眼童清蓮,那眼神如冰山般冷冽,直看得童清蓮心中打顫,這才扯了扯脣角徑直向前而去。
童清連卻是面色緊繃,如雕塑一般地杵在了那裡,一時間只覺得汗溼衣背,手中的帕子都絞出了水。
她是想借着這事來提醒蕭懷素倆人曾經是綁在一起的,就在對付高邑縣主這事上,可沒想到蕭懷素竟然一點也不在乎,反倒還威脅了她。
想着高邑縣主與董嫣如今的慘狀,童清蓮便有些不寒而慄,這裡面可都有蕭懷素的影子,也可以說是她一手釀成的。
其實她這麼說只是想讓蕭懷素與她的關係更緊密一些,卻沒想到……
童清蓮後悔地搖了搖頭,此刻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竟是多此一舉了。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是再也收不回來,多說多錯,今後她只得事事小心,以此來挽回幾分自己在蕭懷素心目中的形象,也只期望着這位三姑奶奶會看在蕭逸海的份上,今後多幫扶寶哥兒幾分,她也就再無所求了。
離開蕭家前蕭懷素也去看望了蕭老夫人,老夫人的神智好似有些不清楚了,連她是誰都分辨不出,一雙渾濁的老眼眨啊眨的便帶出了幾分溼潤,旁邊的丫環趕忙拿帕子給她擦去,又對蕭懷素道:“三姑奶奶不知道,老夫人最近眼也花了,還老是流淚,奴婢們也只得小心侍候着,不敢有半分怠慢。”
“你們做得對,”蕭懷素轉過頭看了那丫環一眼,長得很是平常,可一雙眼睛卻透着精明,想必是蕭夫人特意找來侍候蕭老夫人的,便淡淡地說道:“好生侍候着,我大伯母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說罷便讓代兒給打了賞。
丫環笑着謝過,又說了些蕭老夫人日常的事給蕭懷素聽,等到前院有人來請,說是蕭逸海準備送寧湛出門了,蕭懷素這才起身離去。
回程的馬車上,夫妻倆窩在了一處,蕭懷素依在寧湛的懷抱裡,輕笑着打趣,“來時騎馬,回去又坐車,你倒是會享受!”
“這也是跟着你纔有的福氣。”
寧湛倒不管這些,只摟緊了蕭懷素好一陣香親,又道:“這次回京咱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來蘭陵了,我看岳父很是捨不得你。”
蕭懷素抿了抿脣,臉色黯淡了下來,扯着脣角道:“是嗎?他也會捨不得我?”說罷帶着嘲諷地輕笑了幾聲,顯然是不信的。
這次回到蕭家再見到蕭逸海只覺得他老了不少,還未到四十發鬢間便長出了白髮,人也消瘦了不少,雙眸中有些頹然之氣,再不見年輕時的意氣風發。
可這樣又如何呢?至少他還活着,可杜伯姝卻已是長埋地底,再也見不得天日。
若不是當初蕭逸海與高邑縣主染上了關係,可能杜伯姝還能活着的,是以杜家人如今並不待見這個曾經的姑爺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了,你們父女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多說了,橫豎這輩子是親人,下輩子還不知道是什麼,若是岳父有悔過之心了,你也當酌情對他。”
寧湛在心裡感慨了一聲,其實他這樣說蕭懷素,何嘗不是在說他自己。
寧遠與袁氏對他的關心在他成長的那幾年可謂是無,眼下驟然要成爲親近的父子母子關係怎麼可能?也就是外人表面上看着的平和罷了,實際上關係卻是疏遠的,這一點他自己也能感受得到。
不過他早已經過了需要父母的年紀,如今娶了妻子更是不用,他只要與蕭懷素在一起就好,倆人相親相愛相扶相依,他覺得這已經足夠。
“我知道了。”
蕭懷素應了一聲,又撐坐起來看向寧湛,“你今日倒是話多,平日也不見得這般。”
“你就當我是有感而發吧。”
寧湛扯了扯脣角,面上的神色卻不太自然,蕭懷素是何等聰明,進而一想便也明白了什麼,只摟緊了他道:“今後你有我了,我也有你,咱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寧湛笑了笑,這才摟緊了蕭懷素迴應道:“好,都聽你的!”
*
第二日要趕着回京,蕭懷素一早便起了牀,擱在蕭家的東西倒是在昨天回門之時她便讓幾個丫環看着收拾好裝車了,今日直接啓程就是。
而到了辰時,杜家人也在城門口等着了。
寧遠父子原本還騎着馬,在城門口見着杜家人的車隊立馬翻身下馬去與杜老太爺見禮。
蕭懷素自然也下了馬車去與杜老夫人並王氏他們打聲招呼,杜延玉便拉了她一起坐上馬車,“橫豎表妹夫要與他們一道騎馬呢,你一人在馬車裡也悶着,與我們搭個伴正好。”馬車裡還有杜延雪,而王氏與劉美鳳婆媳則是侍候在杜老夫人身邊。
“也好。”
蕭懷素爽快地答應,又讓代兒將自己做的幾樣糕點提了過來,分發到了幾個車裡。
杜延玉坐在車上,撩了簾子向城門口張望了幾眼,有些遲疑道:“表妹,怎麼不見蕭家人來送你?”說罷輕皺了眉頭。
“昨兒個回門便與二姐告別了,是我讓他們不來送的。”
蕭懷素不以爲意地笑了笑,蕭家人與她的關係都不親近,也就蕭懷暢與她能說上幾句話了,再說這個二姐今後還會來汴京城的,到時候她們姐妹在京裡再聚即可。
“原來是這般。”
杜延玉聽了後也不再說什麼,蕭家人與他們的關係也就那般,不見着也好。
杜延雪卻在一旁擺弄着她的小玩意,壓根沒加入她們的話題,蕭懷素見了不由得對杜延玉擠了擠眼,又看了看杜延雪那廂,似在問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杜延玉拉了蕭懷素的手,附在她耳邊小聲道:“四妹這是着魔了,成日裡搗鼓着那些小玩意,除了我喜歡的釵環,還有二哥那些會動的物件,她什麼都喜歡,前兒個還說她要造條小船呢,反正我看不懂,由得她鬧騰,反正不來鬧我就好。”說着愜意地枕在一旁的靠枕上,閒適地抿了口水果花茶。
“四妹倒是個巧手。”
蕭懷素又探頭看了一眼,見杜延雪正拿着什麼工具搗弄着,她手中確實有個船模,倒還真像那麼回事,看來杜家確實有這方面的天分,從杜延意到杜延玉,如今連杜延雪也顯露出來了。
不過閨閣小姐又不用出仕,杜延雪也就自己弄着玩罷了,總不會如杜延意一般也進入工部纔是。
杜延玉也跟着點了頭,“也不知道像誰。”
“像二哥唄,他們又是一母同胞。”
蕭懷素呵呵地笑着,又挽了杜延玉的手倒在她肩頭,“這次回京怕也要走大半個月了,讓我先好好歇一歇。”
杜延玉卻是哭笑不得,一指點在她額頭道:“昨兒個沒睡好不成?”見蕭懷素閉着眼睏倦地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說話,由着她歇息。
臨近黃昏時車隊纔到達驛站,不過寧湛先遣人來傳了信的,驛丞早已經備好了足夠的房間,當先便客氣地迎了杜老太爺並寧遠他們進去。
王氏與劉美鳳一左一右地扶着杜老夫人進了驛站,蕭懷素與杜延玉倒是在馬車旁站定了。
杜延雪因爲要捧着她的船模,最後一個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哪知還未站穩,身側便有一道粉色的身影躥了過去連帶着將她肩膀一撞,她一個沒抱穩,船模脫手跌在堅硬的地面上立時便摔了個粉碎。
“啊!我的船!”
杜延雪驚呼一聲,一雙眼睛紅紅的,只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船身輕輕抽泣着,這是她花了一天一夜才弄好的,還爲此熬紅了眼睛,沒想到卻……
“你站住!”
杜延雪猛然擡起了頭來,見前面那個粉色的身影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忍不住喝出了聲來,這人撞了人連聲道歉都沒有還讓她摔壞了最費盡心思做的船模,就算她再好脾氣也忍不住發火。
“你是在叫我?”
前面那個粉色的身影終於頓住了,半側過身來,雖然看起來才十二三歲的年紀,卻生得很是嫵媚,眼尾往上挑着像桃花瓣一般,皮膚白皙,妝容精緻,只是此刻脣角微微不屑地抿着,往地上掃了一眼,不以爲意地道:“不就碎了個破木頭,你嚷嚷個什麼勁?”態度極是囂張跋扈,似乎根本不覺得自己錯在哪裡。
蕭懷素有些詫異得看着眼前的少女,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一點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不禁微微皺了眉。
“你是哪家的小姐,不知道撞了人應該道歉嗎?”
杜延玉一把拉了杜延雪在身後,這粉衣少女穿戴不俗,想必也是大家閨秀,可這德行卻是讓人全然不敢恭維,竟是比汴京城裡那些世家名門的小姐都要傲氣,真是讓人想不討厭都難。
“我撞了她嗎?”
粉色少女輕輕笑了笑,又拿了垂在身側的長髮在指間把玩,滿不在乎地說道:“我還覺得是她擋了我的道呢,我沒與她計較她便該偷笑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
杜延玉也急了,杜延雪拉了拉她的手,上前一步,極其認真地道:“我的船碎了,我要你賠我!”
“你在說笑吧,不過一塊破木頭罷了,能值幾個錢?”
粉衣少女說着目光便在幾人身上轉了轉,不由嗤笑道:“看你們穿着富貴,也不像是沒錢的人家,怎麼盡訛人呢,當心我讓官差抓了你們!”
蕭懷素冷冷一笑,“真是好大的口氣,難不成官差都成你們家的了?當心風大閃了舌頭!”
粉衣少女不怒反笑,一臉傲氣,“官差就聽我的又怎麼樣?你知道我是誰嗎,也不怕亂說話我讓人鉗了你的舌頭?!”
杜家姐妹氣結,正想挽袖子與這粉色少女理論,卻聽見身後響起另一道女聲:“妹妹,這是怎麼了?”
衆人轉了目光看去,卻見着的另一位身着紫衣的少女緩緩而來,雖然打扮不同,但那模樣竟是與那粉衣少女生得一模一樣。
蕭懷素立時明白過來,這倆人竟然是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