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仙君你回來啦!”
雲霄子剛跨進門,一大團白乎乎的東西就撲進了他懷裡,抱着脖子不放,烏溜溜的眸子眨呀眨,期待的望着他。
雲霄子捏了捏青元的鼻尖,想起清平宴上那倆個傢伙的話,就莫名的不悅。自家傻狐狸怎麼能隨便被別人說三道四,尤其是這種開不開葷的話題,總有種被覬覦了的感覺。
不開心了,親親狐狸就好了。
於是青元又被按在矮牆上親了個七葷八素,軟軟糯糯的嗚咽着,有一點委屈,扯了扯雲霄子的袖子,道:“仙君,你說過今天許我喝酒的。”
“想喝什麼?”
“桃花釀。”
“自己去酒窖裡拿吧。”
狐狸高興的一甩尾巴,迫不及待的掙脫了懷抱,朝酒窖跑去了,留下一臉悵然的雲霄子。
自己居然比不過一罈桃花釀……那個酒窖,要不封起來算了。
然而云霄子忘了狐狸是一隻傻狐狸,等發覺不對勁的時候,青元已經把一窖子的桃花釀都喝完了,醉眼朦朧的抱着個空酒罈坐在地上打嗝。
“青元,青元!”
雲霄子把醉狐狸從酒窖拖出來,拖到內室,輕車熟路的扒了那一身酒味的衣服,丟進浴桶洗了個澡,換上一件寬鬆的素白長袍。
“你還真是……能喝。”
迷迷糊糊的狐狸打了個嗝,忽然扒着雲霄子的肩膀爬了起來,晃了晃,一聲輕笑,醉人的吐息帶着桃花釀的香氣,在耳邊撩撥着。
雲霄子心跳霎時快了起來,扶起狐狸道:“青元,莫胡鬧。”
青元看起來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一雙迷離醉眼半睜着,脣色嬌豔,敞開的衣襟露着鎖骨,伸出一根青蔥玉指點在雲霄子脣上,媚態萬千的展顏一笑,貼近臉頰輕呵道:“仙君。”
雲霄子目瞪口呆。
青元忽然推開他,踉蹌着站起來,一甩袖子,兀自踩着虛緲舞步跳了起來。玲瓏赤足輕點地面,舞姿輕盈,白色腰帶束着的纖腰柔若無骨,溼漉漉的墨色長髮隨着旋轉飛揚着,偶爾的一回眸含着萬種風情,媚眼如絲,活脫脫的一個妖精。
雲霄子想起自己曾問過青元,“你真的是狐狸?”青元這麼答的,“是狐狸。”
這是青元,又不是青元。雲霄子自己都弄不清了,究竟是想要青元一輩子這樣傻下去,還是變回原本的那個他。
“青元……”
正翩然起舞的狐狸驟然加快了舞步,足尖疾點地面,身體微微前傾,舒展雙臂,整個人旋轉的彷彿一朵盛開的白牡丹,然後輕輕落在了雲霄子懷裡,吻了上去。
溫柔癡纏,欲罷不能。
就在雲霄子忍不住把青元的衣帶解開,準備吃幹抹淨的時候,狐狸睡着了,不帶一點預兆的,睡了過去。
雲霄子再次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到底還是自己的傻狐狸。
一聲輕嘆,雲霄子把青元抱到被褥上,蓋好被子,喃喃道:“青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這是雲霄子對狐妖青元發下的第二個誓。
至於第三個誓,是個誰都不想再提起的誓言。當然,那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後了。
侖墟子愁眉苦臉的找上門來了。
“你不是要走了?”
“我也想啊!”侖墟子快哭了,常在河邊走,終於一腳踩進爛泥裡,拔都拔不出來。
說話間,人就來了。侖墟子一個激靈,□□就跑,順便給雲霄子傳音道:“就說你沒見過我!”
侖墟子前腳剛走,瓊華子後腳就來了,看起來比清平宴上還要來的憔悴,開門見山道:“鄴川仙君呢?”
“剛走。”
瓊華子笑了笑,掏出一塊用帕子細細包好的玉佩,道:“清平宴後,鄴川仙君把這個落在了我這,遣仙童去還總不太妥當,還勞煩鶴一仙君轉交與他。”
雲霄子接過看了一眼,點頭道:“確實是鄴川的貼身玉佩,爲何會在之錦仙君處?”
瓊華子臉色一白,勉強道:“……不提也罷,告辭了。”
送走了瓊華子,侖墟子就又□□回來了,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塊玉佩就砸在了臉上,勁道還不小,不由怒道:“作甚呢!”
“人家只是來還這個的,你躲什麼躲。”雲霄子涼涼道,“清平宴後落在瓊華子那的,你又做了什麼?”
侖墟子臉色一變,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來。
那日清平宴,瓊華子一杯又一杯的飲,不像是赴宴,倒像是借酒澆愁。宴會散後,侖墟子恰巧在花園遇着了醉倒在地的瓊華子,便好心的將人扶了回去。
到了府上,瓊華子攔着侖墟子不讓走,一番拉拉扯扯後就滾到了牀上,乾柴烈火的甚是纏綿。
可瓊華子忽然就清醒了,以仙力逼出酒勁,掙扎着要侖墟子放開他。箭在弦上,哪能說停就停,更何況司掌百花的仙君,本就柔柔弱弱,於是侖墟子幾乎是強迫着瓊華子,把人翻來覆去的折騰,折騰到後來瓊華子慘白着臉昏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侖墟子看也沒看瓊華子一眼,就倉皇的披衣離開,不慎把玉佩落在了那。
雲霄子聽的臉都黑了,喝斥道:“糊塗!若瓊華子不惜身敗名裂也要拉着你,將這事捅出去,你該如何?!”
侖墟子猛的擡頭,道:“他敢!”
“你難道還有臉再去威脅他?”雲霄子差點被氣笑了,“鄴川,我最後勸你一次,收斂些,否則遲早惹出禍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