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走後,場上的比武更加地進入了白熱化。
小馬超畢竟還年幼,就比耐力這一方面來說,時間維繫的越久,對他也越是不利,看如今的情況,似乎也已經有點兒後繼乏力了。
雖然在前面小馬超幾次改變了戰略,在對付這場比賽的時候,可以說是將他的臨場發揮到了極致,可是對手卻也不是易與的,小馬超的這個對手凌巴並不認識,但是還是知道名字的,似乎是叫做陳明,對於這個名字,不管是在“歷史”上還是在這個時代裡面,他都沒有印象,後來才知道此人原來竟然是來自於袁術手下的,而且也是在洛陽之戰前期不久才加入了的。
箇中詳細凌巴當然不瞭解,但是至少這個人的出現,提醒了凌巴,不管是真的歷史還是假的歷史,不管是否是自己印象中的人,永遠要記得這個世界上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本來只以爲會是有限的幾個纔會成爲攔路虎的,卻沒有想到“隨便”一個無名小卒出來,也幾乎要讓小馬超喘不過氣來。
倒是站在自己身旁的龐德,笑得讓凌巴心中感覺有些詭異,不由高聲問道:“看超兒似乎不支,令明怎的還何故發笑?”
在如此衆多人的眼中,龐德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對凌巴也不如往常隨意,恭敬一禮便回覆道:“超兒並非是不支,某常與之切磋,知道他的斤兩,絕不僅技止於此,定是示敵以弱、暗中蓄力,到時怕仍有後招……”
“哦?”凌巴眼前一亮,對於龐德口中小馬超接下去可能的表現很是期待,不由更加關注場中情況來。
只見那小馬超漸漸被對手逼退,似乎真的是體力要耗盡,沒法再反抗了,甚至嚴重的驚慌連凌巴都看的明顯。
陳明是一個略顯瘦弱的中年男子,也是正在人生的最高峰,原本以爲第一戰會手到擒來,畢竟前面張飛已經做好了“模範帶頭作用”,可沒想到被這個少年糾纏了這麼久,心裡早就不耐煩了,眼看如此機會怎麼會不把握?獰笑一聲,已經欺身而近,賽場之上可不會管對方是大人還是小孩,只要在遵守規則的前提之下,不打死、不重傷對手,任何手段都不會被限制,當然這也是因爲凌巴嫌太詳細的規則這個世界未必能夠接受,畢竟這個世界崇尚的武力,確實與血腥分割不開,所以也就不那麼強力的要求,更何況現在皇帝走了,選手們的壓力自然也小了許多,更加放得開了。
眼看着陳明手中的三環大刀已經要劈在了小馬超幼小還未發育完成的的軀體上了,這一刀劈下去,小馬超如果不躲的話,他已經是無路可退,幾乎可以說是必死無疑,可一旦躲開了的話,很大的可能便是會摔下了擂臺,畢竟此刻他離擂臺邊緣已經十分相近了;當然了,也有另外的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能夠躲過去,甚至將對手引下臺去,但是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即便是凌巴也不太相信小馬超能夠做得到,暗自更是爲他捏了一大把的冷汗。
這種情況可以說也幾乎是凌巴沒有料想得到的,若是小馬超堅持硬抗,結局真難預料,可這個時候要阻止還真的是來不及了,凌巴只能心中祈禱小馬超不要逞強。
可是凌巴的願望沒能實現,場外衆人的眼珠子也都要跟隨着場中情況的變化都要掉出來了。
小馬超竟然既不閃避、也不迎面向前,他的身體詭異的一扭,居然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陳明,而後,整個身體憑藉着小而靈活的優勢,居然直接繞過了陳明,到了陳明的後方,然後提起一腳,狠狠地、十分不留情面的踹了下去……
噗通!
這個十分滑稽的狗屎爬,見證了這第一場比賽的第一個小高潮。
優勝者是,小馬超。
場上衆人無不爲其精彩喝彩,凌巴連同龐德卻都是不由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在凌巴的身邊坐着的,就是那名列三公的太尉楊彪和司徒王允,這不知是因爲什麼緣故早了好幾年到達這個位置的二人,此時也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每個人對於弱者都有一定的同情心,而相對於陳明來說,在場上險象環生、而且年齡一看上去就小上許多的小馬超自然就相當於是偏弱的一方了。
這一場其實也該說是陳明大意了,被小馬超的表現所矇蔽,幾乎一直是在被牽着鼻子走,而小馬超的表現也的確是可圈可點的,特別是最後那一下,凌巴這時候才記起來,居然是自己傳授他的“易筋經”,當初雖說拒絕了凌巴教授他武藝的建議,但也只是說他專修家傳槍法,而對於凌巴在他面前幾次展現的玄奧的“易筋經”他也是在好奇之下討教了一些,凌巴倒是沒有想到他是物盡其用,卻在這個時候把這當成了自己的殺手鐗絕招。
此時王允和楊彪二人的目光也不由集中到了凌巴身上,望着凌巴,王允不由笑道:“子衛這義子,好好培養,將來必定也是一員虎將;子衛當得是好福氣啊……”
凌巴訕訕一笑,不知該怎麼接話,對這位“歷史”上和自己現在的老婆貂蟬關係匪淺的老頭子,他還真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來面對,畢竟如果說從前他還會對王子師有所怨言,來到了這個世界後漸漸明白了許多的事情都是逼不得已的,就連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屈服,所以那莫名其妙的怨恨也就減輕了,而且一直沒有遇到本人,也終究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心裡的疙瘩,在真正遇上人的時候,還是會讓人感覺有點兒古怪。
一旁楊彪也插話道:“是啊,雖是義子,卻更勝親子。想我家那不孝兒,成天不務正業,真不知該說他些什麼好了……”
凌巴心道你的兒子往後牛逼着呢,明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偏偏每次都要點破曹操的那點兒破心思,也難怪曹操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都會被他激怒最終滅了他;不過當着人家老子的面詛咒人家的兒子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凌巴自然也不會找怨,便笑了笑道:“試問洛陽誰不知道太尉愛子天資聰慧、聰敏過人非同一般,豈不知,“三歲看老”不過一句虛妄之言,年不長不成器,還需要磨礪一番才能夠成就大業,怎麼能夠以小看大、以偏概全的一概而論?”他說的倒也不完全是奉承話,就像類似於“傷仲永”之類的事情,可也有“牛頓孵雞蛋”之類的故事,所以這還真是很難說的,不過凌巴更願意歸結爲古人比較早熟的緣故。
聽到了凌巴的話,不管怎麼說楊彪還是很高興的,說是自己兒子不成器,還真的只是說說而已,謙虛是“美德”,更是官場客套的必須,實際上對於自己的兒子,除了頑皮一些,他還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不過也不能夠直接就這樣承認了,便回覆道:“子衛倒是過獎了,若是讓修兒聽到了,怕不是尾巴又要翹到了天上去了……”但眉眼間的歡喜卻是怎麼也遮不住的,凌巴和王允自然領會,也都不點破,各自相視一笑。
這時候王允突然扯了扯凌巴的衣袖,低聲問道:“聽聞子衛的夫人本姓爲霍?”
凌巴一愣,心中一動,暗想“歷史”上他和貂蟬的關係就不簡單,莫不是還真的有什麼“親戚關係”?
心中雖然疑惑,凌巴也還是點了點頭,這其實不算是什麼秘密,貂蟬不能夠以“貂蟬”之名示人,自然也換回了本名霍琦君的稱呼,不過知道的人不少,但是真正用這個名字稱呼的人自然是不多,很多人還是乾脆稱呼“凌夫人”的。
王允倒是點了點頭,卻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凌巴樂得不聞不問,只是心中固然會有疑慮,但是這時候又全然考慮不了那麼多了,只要管好自己就是最好了。
不過似乎一場比賽都沒有辦法讓他好好看完,還未重新投入到場上,卻見不遠處一個身影急急趕來。
“凌將軍,陛下有請……”又是張榮,不過凌巴也已經習慣了他尖細的聲音了,更何況和張讓比起來他實在是要好上了太多,免疫之下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既然是劉宏的意思,私底下他還可以矜持一下,公衆場合還要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既是給劉宏面子,也是未免自己遭人詬病。
對着王允、楊彪二人歉意的笑了笑,叫過了人來吩咐了幾聲、交代好了現場的一應事務,然後便迴轉身望向了老熟人張榮,“咱們走吧!”
還是張榮在前邊帶路,凌巴緊緊跟着就離開了。
凌巴倒是一轉頭就走了,卻沒有聽到身後一道聲音:“第一場第四擂:關羽戰黃忠……”同時還有一雙堅毅的眼睛在注視着他離開,心中暗道:恩公,等某贏了,再去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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