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巴和典韋可謂是一路馬不停蹄、緊趕慢趕的,但是耽擱了那麼多時間,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追趕得回來的?
這時候,典韋看凌巴心急的樣子,說道:“俺倒是有條捷徑過去,就是不知你要不要去了……”
典韋話音未落,凌巴立即打斷道:“要、當然要啊……哎呀,你有捷徑你怎麼不早說啊?”
典韋感覺很委屈,“你又沒有問俺,俺怎麼知道你要不要走?”
凌巴徹底無語了,感情我不問你就不說,那現在怎麼又說了?
爲保險起見,凌巴又特地問道:“你確定這條捷徑能夠到達他們的地方?”要知道,雖然說是捷徑,可是他們現在除了知道對方是往西邊走的之外,對於什麼時候走的、又走了多遠了根本就是一無所知,這捷徑也好歹得有一個出口,萬一這出口剛好和對方是錯過了的,那可就是千般萬般的快捷都無用了。
典韋搔搔頭,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俺肯定,一定會的,這條路俺走過,以前是個俺的一個兄弟走的,不過他現在……”說到了他的兄弟,典韋也不由得黯然神傷,畢竟他本人因爲相貌“奇異”,是受到人排斥的,所以對於這樣難得的好朋友兄弟之類的,那是特別的珍惜的。
凌巴也知道歷史上典韋就是因爲幫友人報仇殺人,所以才逃到了山裡面的,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當務之急宜早不宜遲,兩人當即朝着典韋所指的所謂捷徑的方向前進。
只是,過了很久之後……
“你確定是這裡?”凌巴看着前面被一片荊棘叢擋住了的去路,嘴角一抽一抽的,看着典韋的目光簡直要殺人了。
典韋不由縮了縮脖子,又仔細看了看四周爲,良久才很肯定的點頭道:“就是這裡沒錯,俺記得這裡,俺來過,不過這樹怎麼長出來的,俺就不知道了……”
凌巴差點就要忍不住衝動一腳踹過去了,心說自己碰到的這是什麼人啊,雖說也是三國裡面有數的名將,可要讓自己碰到一個聰明點的啊,這個看來除了當保鏢,什麼都幹不好了、不,他就連保鏢都幹不好,所謂保鏢,至少也要是像自己這樣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全能型天才嘛。
這個自戀的傢伙自我誇耀了一會兒,沒辦法,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典韋,披荊斬棘的向着前方進發。
又過了沒多久……
凌巴看着面前奔騰的流水,風輕雲淡地看着一旁已經在滴汗了的典韋。
“這個……”典韋支吾着,半天才說道:“俺也不知道這河是怎麼長出來的……”
得,凌巴這下才是真的開始懷疑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知道那所謂的什麼捷徑了。
如果說剛纔那長滿荊棘的道路還說得過去,畢竟時間久了,可能通行的人比較少了,就是的那通道也閉合了,長出了茂盛的植物來了;那這一條河,難道也要說是因爲地殼運動還是什麼愚公移山之類的鬼怪神話造成的?
凌巴搖頭嘆息的時候,典韋突然一個勁的扯他的衣服。
“幹什麼?”凌巴很不耐煩,實在是很不想鳥這人,都什麼人啊,說他遲鈍,他比豬還笨。
典韋指着河對岸興奮的叫道:“俺看到啦、俺看到了……”
都這麼大人了還整得跟個小孩子似地,凌巴心中強烈鄙視了一番此時蹦跳“活潑”的典韋一下,然後也把自己投注到了那流水中的“哲學”的目光轉換到了河對岸去。
這一看之下也不得了了,“啊,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啊咳咳,看到了,你也沒必要一直這麼大力的打俺呀。”典韋埋怨着凌巴的“失手”,凌巴訕笑着收回了“失誤”的在典韋背上跳舞的手,可是想到要跨河而去,不禁又有些犯愁。
不管了,凌巴乾脆豁出去了,既然是近在咫尺,也不能夠畏首畏尾婆婆媽媽的,儘早做了決斷,才能夠萬事了結。
他乾脆身上衣服鞋子都不脫了,就直接衝着河中劃去。
那典韋看他這樣,也不甘示弱的跟着下水了。
可是很快典韋就發現,原來“下水”不是這麼容易的,底下是刺骨的寒冷,畢竟現在洛陽的天氣並不好,這個季節,也別指望着誰能恆溫給你去泡澡,再加上典韋本身水性就不好,屬於北方的旱鴨子,哪裡像是凌巴這個變態,他現在可是徹底的對他服氣了,在地上能跑,在水裡能遊,那他在天上能不能飛呢?典韋不禁天真的想到,當然他不會想到,後世的人還真的是能夠在天上飛的,只不過不是扇着翅膀飛,而是坐着“大鳥”飛。
“呀哎呀,凍死俺了!”典韋被折磨的悽慘,不由得哇哇大叫了起來。
凌巴看他那狼狽的樣子,哪裡還有一點兒三國猛將的“丰姿”,不由也感覺有些好笑,但是看他這樣子,自己還是得助他一臂之力了,否則萬一出個什麼意外,這“古之惡來”既沒有死在戰場上,也沒有死在救主公的時候,那可真的是冤死了。
凌巴於是先返回游到了典韋的身邊,將他的身體盡力拖着向前進。
現在那對面岸上的一隊人馬還沒有行進多快,也不知道是在拖延些什麼,一時之間他倒是不用擔心時間問題、自己到時候追不上了。
拖着典韋這樣有分量的重量級猛將,凌巴也是累得夠嗆了,還好這河牀不是很寬,水流也不會太急,當然,這是冬季,這水沒結冰已經是不錯了,要湍急也湍急不起來,反正最終,凌巴算是拖着典韋,終於抵達了對岸,兩人還不及休息,趕緊就向着那目標的人馬衝了過去……
***
看着凌巴以這副面目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公主也不知道是該欣喜驚訝、還是暗罵無恥,實在是凌巴此時的“造型獨特”,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尤其是公主這樣雲英未嫁的黃花大閨女來說又實在是太過於“新潮”了一些。
本來凌巴在經歷了數場拼鬥和長途跋涉之後,渾身已經是大汗淋漓了,汗水浸溼了衣襟,他的“身材”早已是暴露無遺,這當然也還要怪罪到典韋頭上去,若不是他追的自己把外套脫了,害得自己裡面只剩下了一間單薄的衣衫,風一吹好像就要飄走的樣子,也不至於會這麼容易就暴露的這麼徹底了;然後剛纔又是一番浴血拼殺,那血染的身上,又像是直接在本就透明出來了的皮膚上塗了一層迷彩一樣,雖然凌巴本人是不介意露露身材的,可對面兩個可都是姑娘家。
凌巴訕訕笑笑,現在事情緊急,也沒法顧及那麼多了,他一把拉過了公主的小手,叫道:“快跟我走!”
公主被他扯着,徑自下了馬車,桃兒也緊緊的跟隨在身後。
可一下車兩人都有些愣住了。
四周圍,四處是死屍和哀嚎,血染大地,更添幾分慘烈。
在前方,一個彪形大漢揮舞着手中的兩隻鐵戟,每一揮動間,必有人命喪黃泉、血濺四野,而這大漢卻是瞪着一雙大眼睛,口中不斷的吼道:“俺要殺殺殺……”
連凌巴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實在是典韋這丫的太瘋狂了,身上還全是血,這就是真正的浴血奮戰了。
突然,斜刺裡一杆尖槍刺中了典韋的肩頭,一個帶血的窟窿隨着那噴涌的血液出現了,典韋身體後退一步,脫離開了那槍頭,鮮血更是四濺,可他卻是滿不在乎,像是一尊魔神一般,帶血的眼瞳、一雙虎眼朝那偷襲的人一瞪,那人心生畏懼,對着渾身是血的殺人魔神般的人物,哪裡還有再戰的勇氣,嚇得丟下了手中帶血的槍,轉身就要逃跑,可典韋哪裡會肯他逃了?大踏步疾步向前,沒幾下就追上了他,只是右手一戟下去,頓時那人的腦袋如西瓜開花般炸裂了開來,血液和腦漿、紅的白的混成了一團四濺,典韋的臉上,也被濺了一臉,他卻是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臉,舉起武器,又開始戰了起來。
凌巴和公主在這裡看的熱鬧,別人卻不允許他們如此悠閒,在一羣人圍攻典韋之外,十幾個手持大刀的壯實漢子朝着這邊衝了過來。
凌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一早發現了,將公主和桃兒護在了身後,手中的寶刀緊緊地握住了,不等那十幾個壯漢完全靠近,口中低沉的一聲暴喝,手中大刀揮舞,迅疾的速度,只一個瞬間便將最靠近的一個人砍倒,可這一耽擱的功夫,其他人也都聚集着靠近了過來。
凌巴深知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的道理,不等他們完全聚攏過來,如猛虎如林,直接衝入了這些人中間,手起刀落,靈動的身形一閃一動間,快到根本就讓人反應不過來、避之不及的速度,恰到好處的力量,有一條人命消逝,而其他人此時卻是全部將他包圍着,開始圍攻了起來。
公主和桃兒在一旁彼此緊緊握住了手,桃兒是根本就不會功夫,而公主雖然會些身手,但幾時見過這樣真正血腥搏殺的場面,兩個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出來,看到那其中有人的刀要刺到了凌巴,兩人都會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心裡默默爲他擔憂、如一塊石頭高懸於空;而看到了凌巴的身體居然詭異的一扭,堪堪躲過了那一刀之威,然後手中大刀橫掃過去,避之不及的那人,當即一聲慘呼,一條胳膊鮮活的跳動拋上了半空,接着便做着自由落體,而完全失去了生機,而看到了這一幕的公主和桃兒,卻沒有再去關注那些,只是爲凌巴的安全而感到高興,過沒多久又再次揪起了心絃……
“你們兩個傻瓜,還呆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走啊?”凌巴一邊應付着來自於四面八方的攻擊,一邊對着場外的公主和桃兒高聲喊着。
可這一喊可是大事不妙了,原本這些人一直圍着他,好像是忽略了場邊還有兩個關鍵人物,這一下,反倒是好像被他提醒了,當即這一羣人中分出了四個人向着公主和桃兒衝了過去。
“啊!”看着來人,公主和桃兒都不由得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