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即刻開始,你們必須拼死保護陛下回到皇宮裡去,陛下若未能夠安全回到皇宮,你們便也無談求生……”凌巴鄭重加威脅地囑咐着那些被安排去保護劉宏的刺衛營和火影衛人手,他知道,現在他只能夠成爲一把尖兵利刃,而劉宏纔是能夠起到統領作用的,即便只是一個象徵性的作用。
別看關鍵時刻這位皇帝好像沒什麼用,但絕對不要小看這個時代皇權在衆人心目中的地位,他就是核心,核心不倒,則萬事可平,而凌巴在這個時候也並不是無足輕重的,但他自信憑藉自己的手段,還是可以保證好自己的安全的。
至於家人,貂蟬、扁素問等人,抱歉,凌巴現在暫時沒想到那邊去,不是忘了,貂蟬是他夫人,還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怎麼可能忘了?而是現在根本就不需要他去顧慮那方面,因爲從很早的時候開始,他便已經是安排好了火影衛暗部的人留守和拱衛那裡的安全,而且不必擔心人手不夠,因爲就在昨日,樂師和衛禮暫時的將暗部的大本營,幾乎都是搬到了他的府上,畢竟家中人不多,還有不少空房間,足夠這些人住的了。
再加上,從前世開始就是這樣,凌巴從來就不打無準備的仗,把握倒還在其次,而作爲他可能要長期駐紮、又有重要人在的府邸,又怎麼可能一點兒準備也沒有?平常的時候是不需要用到,但到了這種需要用到的時候,卻纔顯出了他的“先見之明”,如果真的有人要突入到他的府宅那裡去——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以如今凌巴出盡風頭的聲名,不可能不引人注意,而對方能夠搞出這樣大的動靜,顯然不是一時起意,謀劃和準備,定然都有經過一個相當長的時間,自然要保證萬事俱備,自己這個可能的變數,一定也在其考慮範圍之內,只是凌巴也不擔心,多少機關什麼的不敢說,但自己的那些籌備,真要是讓家中那些人都藏起來,保證外人找一千年都找不到,當然這還是排除了躲藏起來時期的吃喝的問題,雖然隨時都是備有了超過一個季度的吃喝。
“是……”
“是……”
兩聲轟響的應諾,代表着這兩支隊伍不可動搖的決心,這些人,已經堪稱是死士了!
看着自己辛苦培養出來的火影衛終於要有正式的用武之地了,凌巴心裡也有一點自豪,但更多的還是哀嘆,這一次,真不知道自己這些兒郎們,還能夠留下多少人?
但是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在看到這邊動靜的時候,劉宏已經是在明月公主和一幫文武大臣以及貼身近衛們的簇擁下下到主席臺下來了,這個時候這大隊伍已經是到了凌巴的身邊,劉宏不由驚問道:“愛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愛卿?凌巴對這個稱呼有些敏感,這幾乎是劉宏第一次在公衆場合這麼正式的稱呼自己,他拱一拱手:“恕臣冒犯了,此時確不是多說的時候,還請陛下及一干文武大員們先各自回宮回府等候,這邊麼,就交給臣就可以了。臣一定,不讓賊子陰謀得逞……”
劉宏臉色一瞬間的陰晴不定,咬咬牙道:“若讓朕知道是何方宵小作怪,敢公然與天作對,朕決不輕饒!”
凌巴心中苦笑,這個時候說這些根本沒有意義——
就在這時,異變又突生了!
只聽得先是一聲聲密集的“吱吱吱吱”的清脆磨牙般的聲音,既而,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開始,突然當先竄出了一個小黑影,等衆人回過頭去看清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隻碩大的老鼠。
凌巴先是有些疑惑,心裡正涌現出異常的不安時,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一陣聒噪的轟鳴,那“吱吱吱吱”的磨牙聲音只是越加的密集和激烈,緊接着,衆人便看到了可能是不少人人生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大片的黑暗籠罩過來,只不過不是在天空,而是在地面下,一條條黑線連成一個讓人可怖的黑麪,而後,大家的視野中,就見到了一隻又一隻、一羣又一羣——這個世界上的老鼠是永遠都不嫌多的,而這些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一大羣甚至一大片的老鼠,更是源源不斷的從各個地方涌出來,到處都是老鼠,數之不清,讓人心中更是驚恐。
就知道必然不簡單,不至於這個競技場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發生,看來果然啊!凌巴心中暗道了一聲,起先心頭也是狂震,但是穩定下來之後雖驚不亂,視線卻在這時轉移向了某個衆人都忽略了的方向去,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着等待在一旁的劉宏道:“還請陛下立即移駕回宮,同時立即派人調請羽林前來護衛……”
劉宏自然沒有異議,點了點頭,劉明則是美目漣漣,深深望了他一眼,朱脣輕啓道:“你……要小心……”
“殿下請走……”凌巴面無表情,不等說完,就對着劉明拱了拱手,劉宏瞪了他一眼,這種緊急時候卻也沒有辦法,也不多逗留和遲疑,更無須他在這種時候指手畫腳的對凌巴做什麼根本對現場沒有幫助的毫無意義的指示,直接轉身就走了;而劉明則是白了他一眼,看他目不斜視,果然沒有再看自己,不由嘟着嘴狠狠跺一跺腳,然後緊跟着劉宏離去,卻沒注意到身後凌巴做了一個擦汗的動作。
而緊隨着劉宏等人其後,那一班大臣自然也都是跟着匆匆而去,只餘幾個武將留下來,也不知道是揣着什麼心思。
此時的現場早已是亂作了一團,觀衆又哪裡還有心情繼續再看下去?更何況現在也沒什麼比賽可看的了,因爲作爲比賽選手的凌巴早就已經離開了擂臺,而另一方的關羽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也第一時間到了兄弟張飛的身邊,場上此時是空空如也。
而在這個時候,凌巴預先爲這競技場安排的八道安全門的好處就體現了出來,劉宏等一行人自然是當先從正大門而出,那一大羣的鼠潮奔襲而來,卻被圍在了外圍的那一羣護衛們奮力的劈砍開來,不過這老鼠實在是太多了,數目幾乎可以說是數之不清,一波又一波,彷彿是永遠沒有枯竭的時候,而且目標也很明顯,就是朝着移動的人,然而他們又不得不移動,必須要出去,只有離開了這裡,纔有可能保全。
在這個時代,“領導先走”是沒有什麼好批鬥的,更何況還是劉宏這樣關鍵性人物的領導,凌巴也不會無聊到拿着生命去開玩笑,看着這幾乎是源源不斷的鼠潮,凌巴高聲喊道:“大家不要慌,誰有火子,找到一切能夠點燃的東西點燃了!”
聽到了凌巴的話,不少的人都跟着照做起來,這樣倒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可惜只能夠是局部,這不是早有準備的,當然不可能誰身上都有帶着火子,凌巴卻在這個時候對着身前的衆人叫道:“大家跟我一起,將這個擂臺拆了,全部送過去點火,鋪出一條路出來……”說幹就幹,在凌巴的帶領下,身後留着的百餘人一起緊急動手起來。
大會的比武擂臺,乃是採取了十分堅硬的木料製作,這種木料很實用,用來當燃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身價值比較高,那樣會顯得很浪費,但現在這種時候,誰還顧得上那麼多。
鼠潮來的速度奇快,而凌巴等人的速度也不慢,藉着幾顆火子,將不斷被拆下來了的木柴從擂臺開始向着大門的方向鋪出了一條路來,而後直接點火。
譁刷……
一片沸騰,空氣好象都在此刻被燃燒了,火勢越來越旺,這對現在的衆人而言卻是好事一件,而對於老鼠們卻是一場災難,可是顯然這個勢頭還不夠。
在這過程中,不少的觀衆,不論平民、貴族,都是混進了劉宏一行人中,希望沾着光,能夠安全走出去,但也有不少的人,被那隨意亂竄的鼠潮波及到了,幾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便被一片老鼠波浪碾壓過去,然後,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