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的啊,你怎麼解決這個事的,我還要去醫院照顧我爸呢。”宋安然不耐煩地說。
“你還記得化學系的那個系草嗎?人家今天來旁聽我們這門課,阿三這節課就考了個試並沒有點名,我就讓系草幫你寫了。”趙吉祥大致地將情況說了一下,又問:“你爸怎麼了?”
“住院了,哎,你什麼時候認識的系草粗草的啊,我怎麼不知道。”宋安然順便一問。
“不就是在運動會的時候你給人一瓶水讓人給記住了唄,他可是來找你的喲。”趙吉祥賊兮兮地說。
宋安然翻了翻一個白眼,不理她,胡亂結束了話題將電話掐斷。
系草?她什麼認識的?
趙吉祥說是在運動會的時候,宋安然不由得想起了去年的那次運動會上,好像是她喝完了水,手心裡熱的發燙就所以灌了一些涼涼的自來水拿來涼快一下的。剛巧有一個運動員停在她旁邊,她看那人滿頭大汗地一直盯着她的手看,覺得他實在可憐就將自來水瓶給了他。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好人有好報啊。宋安然沒有想過自己一時的好心竟然給自己也找來了一個救命恩人,要是她這學期將阿三的課給掛了,那這大學期間都過不了了。
恩人啊恩人。
宋安然手上拎着一碗粥,熬得很軟,當然也是可可做的。來看病,總不能一點東西都不帶。考慮到父親纔剛醒過來,還是不要太心急地吃一些大補的東西,一切慢慢來,便選了粥過來。
從電梯裡出來,宋安然低着頭也沒有看前面到底有沒有人。等到她發現還真有個別不長眼的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滾燙的一碗粥直接灑了出來。
宋安然是被那人撞了手臂,手裡託着的粥被這麼用力一碰就灑了出來。她的衣服已經被弄髒了,手手也是滾燙一片,她不禁哀嚎出聲。
“你到底長不長眼啊,沒看到我正要出電梯嗎?”宋安然大喝一聲,手上的疼倒不要緊,關鍵是她的粥啊。
好不容易熬好了的粥,爸爸還沒有吃一口就被報廢了,擱誰心裡也不好受。
“小姐,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是你一直忙着看手機不看路,這倒成了我的錯?”身上同樣是一片狼藉的蕭儼皺眉道。
他本來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巧合上再次遇到宋安然,經過上次宴會之後,他倒是覺得這個還稱不上是女人的女孩很有趣。
只是,他現在是不會覺得這女人很有趣了。
“怎麼又是你。”宋安然一看到蕭儼,不悅地道。
碰見誰不好,偏偏是這個男人。
宋安然覺得自己最近的運氣不是很好,有時間要好好地拉着周定琛去拜拜佛去去晦氣。
“宋小姐不想看到我?”
知道你還問!宋安然偷偷地在心裡翻一個白眼,面上還是很淡然,“沒有,只是在惋惜我的粥而已。”
“既然這麼說,宋小姐真是有些不知好賴了,你毀掉我的這件衣服足夠你買好幾百幾千碗粥了。”蕭儼深深淺淺地笑意掛在嘴邊,宋安然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就是一隻狐狸,老奸巨猾。
“不就是一件衣服,大不了幫你洗。但是我的粥,它是無價的,你要怎麼賠?”
不就是有錢,有錢了不起啊。
“就是無價也該是有個價錢,多少而已。況且在公堂之上,宋小姐的這一晚粥可不是你所認爲的無價了。”蕭儼冷冷地說。
宋安然被他的冷氣鎮住,早知道就不應該逞口舌之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蕭穆森那個變態的哥哥想必也不會正常到哪裡去,於是她很大度地說:“既然雙方都是受害者,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蕭先生,你不會這麼小氣的吧。”
蕭儼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冰冰的氣場和周定琛的不同,他真是一個冷心冷面讓人找不到藉口的人。不論是眼神還是心裡,但是宋安然也不想去找,只想這件事早點結束。
本來宋安然以爲她都這樣說了,蕭儼一個堂堂男子漢竟然沒有順着她所給的臺階下,反而是在慢條斯理地將髒了的外套脫下,並強行塞到她的手裡。
“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宋小姐這樣說,那就勞煩宋小姐幫我把這衣服洗了吧。畢竟在法官眼裡,衣服的清洗費比一碗粥的價格要多更多。”
蕭儼不動聲色給宋安然的心裡上了一記眼藥,果真看到她驚恐的眼神,卻在下一刻假裝鎮定。
“洗就洗,蕭先生也真是大方,竟然爲難一個小女孩,真是出息。”宋安然懶懶地看蕭儼一眼,將衣服拎在手上。“蕭先生,請你讓開。”
蕭儼知她心裡不快,讓出一條路子。看着她彆扭的背影,心情莫名地大好起來。
他來醫院也不過是來看望一下老頭子,本來心情就陰鬱,不想碰上了這麼一個活寶,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衣服他倒是不在意,只是看着這小丫頭一副將衆人都排除在外,對人對事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蕭大公子一向看慣了衆人的阿諛奉承,怎麼能放過一個如此有趣的姑娘。
蕭儼看着宋安然的背影若有所思,倒是奇怪,他對尋常的嬌氣女子一向不感興趣,所說他對宋安然還是有些興趣,可這也只是停留在有趣上面。他還真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算什麼,竟然讓他如此矛盾。
他要是想得到一個女人,哪怕對方是周定琛,他照樣可以不顧一切籌謀。可是對宋安然,他竟然會有一絲意思卻不會強取豪奪。
也許是他許久沒有學會對一個女人動心,早就忘了真正動心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宋安然走進了洗手間,看了一下身上的污漬心裡一頓煩躁。看了下手上的那件能以抵得上幾百幾千碗粥的衣服,料子是好料子,再看一下牌子,牌子也是夠高端大氣。她扁扁嘴,那又怎樣,她照樣扔。
本來她的粥沒了就心疼,還要倒貼去幫人洗衣服,她憑什麼呀。